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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请妻入瓮-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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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拧得差不多了,凉玉听见了两道脚步声,本以为是沐浅烟和秦素鸢,再听之下,又不是他们俩。
  凉玉探脖子一瞅,忙唤道:“慎思!”
  张慎思显然是刚忙完什么,带着随从准备回府,就这么被凉玉叫住,那随从一愣,发现又是这个小丫鬟在直呼相爷的名字。而张慎思转道走了过去,笑道:“晚上好,挺巧。”
  那随从忙也跟着,在张慎思身后说:“丞相大人,这……”
  “你先去宫门外等我吧。”张慎思道。
  随从喏喏,用怪异的目光打量了凉玉一番,离去。
  凉玉拍了拍身边,“慎思,坐这儿。”
  张慎思依言坐下,“你陪着师姐和宁王殿下进宫了?”
  “可不是?他们被圣上叫走了,这个时间,还不知道回府了得多晚呢。”
  张慎思微笑。
  凉玉忽然问:“你每天大事小事的劳累,这样的生活真的是你想要的吗?天下之大,为什么要被困在这小小的一方朝堂,这里当真是你的归宿?”
  张慎思偏头看着凉玉,笑容温绵如吹过御花园的风,“人的归宿,是一抔黄土和一块石碑啊。”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怎么说这不吉利的。”凉玉撇撇嘴,神情却十分认真,“连阮谷主都说,总是有些看不透你。我是真的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第59章 玉厄

  张慎思凝望着夜色下重重的殿宇宫阙; 轻声喟叹:“师父说过,我更适合封侯拜相,所以我就试着走起这条路了。其实这条路也挺好; 我现在所处的位置,可以为大陈的长治久安做出贡献; 这确实是我想要的。”
  “为什么?”凉玉问。
  “原因……”张慎思笑了笑,“是我不想再看到有谁; 和当初的我一样了。”
  凉玉一顿,心中顿时涌上一股寒意; 夹杂着悲哀之情。
  当初的慎思,当初的慎思……凉玉不禁看向他的左腿,那覆盖在他官服下的左腿……她忍不住想到初见张慎思时的情形。
  那时秦素鸢刚到夜合谷没多久,凉玉虽然不是阮青釉的徒弟; 但也以“使女”的身份; 给秦素鸢做伴读。
  有时候天气好了,阮青釉会带着两个女孩去山里玩; 采采果子; 杀几头野兽,既娱乐又历练。
  她们就是在一个狼窝遇见张慎思的。
  当时的张慎思,浑身都是血; 手里拿着染血的刀,趴在地上与群狼做垂死的斗争。
  他的眼神充满了惨烈的仇恨,衣服破碎,和血肉糊在一起; 遍体鳞伤。
  彼时的凉玉和秦素鸢不过六岁,见到那画面时,双双跌坐在地,吓得哭了出来。
  是阮青釉杀了群狼,救了张慎思。只是,他已经没有左腿了。
  他的左腿,已经被饿狼们咬断,分食殆尽。
  很多人都说,七花谷中的人,多是在俗世里活得不如意的。凉玉和秦素鸢倒不属于这个范畴,但张慎思属于。
  他的家被灭门了,他是唯一的一个幸存者,为了躲避追杀而四处流浪,逃到了这座山谷,不慎遇到了群狼。
  阮青釉收他为徒弟,秦素鸢和凉玉把他当作家人。但是时至今日,她们也不知道张慎思的身世是怎样的。
  阮青釉总说,张慎思哪里都好,就是心里藏着戾气。
  而有戾气的人,是不能继承七杀剑的。
  所以,阮青釉教会了张慎思何为“七杀剑法”,却没有将“七杀”这把剑交到张慎思的手里。
  尽管如此,他依旧是夜合谷最让人闻风丧胆的角色——玉厄公子。  
  “玉厄……”凉玉沉浸在前尘往事里,不由的喃喃出声。
  如果说秦素鸢继承的是七杀剑,那么张慎思就继承了“青厄夫人”的那一个“厄”字。
  青厄夫人阮青釉美艳倾城,但许多高手死在她手里,她就像是一场美丽的灾厄。
  而张慎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却也和阮青釉一样,是一场灾厄。
  “你在看什么?”张慎思笑问凉玉。
  凉玉回过神来,忙把视线从张慎思的左腿上移开,笑的有些酸楚。
  从小到大,她、秦素鸢和张慎思,都像是兄妹、家人一样,情谊深厚。她每次给张慎思裁制衣服,都会裁制的长一些,能将他的腿完全盖住。
  如今他是人们赞誉有加的丞相,又是许多闺阁女儿倾慕的对象。
  可谁又知道,他青衫之下、布靴之中的那条左腿,是义肢呢?
  凉玉喃喃:“我就是想到从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们都还小,我和小姐都不明白事。你虽然只比我们大几岁,却老成的多。也难怪师父都说你有经天纬地的才干,师父果然没看错人。”
  “其实这也并不能怎么样。”张慎思淡淡道,“我终究是个废人呐。”
  “废人”两个字,尖锐的像是针扎似的,惹得凉玉心中一突。结果手上一抖,把米珠子弄掉了不说,还将手中的一个盒子也给弄掉了。盒子摔在地上,盒盖被摔开,里面滚出好些山楂果,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红色水渍。
  张慎思连忙起来,弯腰捡起米珠子先搁在腿上,接着捡起盒子,将没有掉出来的山楂果一颗颗的归拢。
  他道:“怎么突然就慌神,是不是我吓到你了?”
  凉玉缓了缓情绪,说道:“慎思才不是什么‘废人’,你要是再这么说自己,我可就恼你了。”
  张慎思没有接话,反是说道:“这些山楂果看起来很不错,腌果子的人手艺很好。”
  “这是贵妃娘娘亲手腌渍的,特意做的甜了些。小姐喜欢,娘娘就让我们装回去些。”凉玉从张慎思的手里接过了盒子,另一手拉起他,将他带回到石头上坐下,她将盒子捧到张慎思的面前,“吃一颗尝尝。”
  “既然是贵妃娘娘给宁王和师姐的,我尝不合适。”
  “反正都撒了那么多了,也不差你这一个。”见张慎思仍旧没有尝尝的意思,凉玉索性自己拿出一个,送到张慎思的唇边,“张嘴,我喂你。”
  张慎思浅浅笑道:“你真要喂?”
  “当然!哪来那么多废话,我们三个谁跟谁啊?张嘴!”凉玉直接把山楂果塞进了张慎思的嘴里,动作简单粗暴,一气呵成。
  张慎思吃下这山楂,大概还是觉得酸,不由皱了皱眉头,接着又微笑着摇摇头,不知在想什么。
  凉玉从他怀里夺过自己的米珠子,重新戴回到发髻上,说道:“你还没吃饭吧,不耽误你时间了,我送你去宫门口。”
  “不急,在御花园里走走吧。”
  “也行。”
  御花园里一入夜了,就静的像是时间都停滞了一样。远方连绵如重山的殿脊,沉寂的宫阙掩映了白日的喧嚣,让人心意闲闲。
  凉玉低声跟张慎思扯些在宁王府的事,说着说着,就笑起来了。张慎思话不多,偶尔说上几句,凉玉笑得更是欢快。
  忽的,张慎思拉住凉玉,竖手示意她噤声。两个人因为习武,听觉都比常人好,凉玉侧耳一听,原来远处黑漆漆的角落那边,有人在低低说着些什么。
  两人相视一眼,无声的走过去。
  渐渐的,他们听见了谈话之人的声音,是两个男人,谈话的内容也逐渐清晰起来。
  “都布置好了?确定那老家伙今晚就会死?”
  “殿下放心吧,卑职安排的万无一失,咱们的人,藏得深着呢,是断然不会露馅的。”
  “那就好。我倒要看看,待那老家伙一死,诚王要急成什么样子。”
  张慎思眯了眯眼,冲凉玉做出口型:是颖王。
  颖王是孙皇后的儿子,排行第五。他虽然是嫡出,但嘉和帝还没有立太子,所以他现在和其他的皇子们也没什么不同。
  听这两人谈话的意思,似乎是颖王派人暗杀了诚王一党的人。凉玉厌憎诚王,倒觉得这是个好消息。再一想,诚王也好,敬王也好,他们就是再针锋相对,也不能忘记还有个颖王在韬光养晦,随时会亮出刀子搅乱战局。
  只是……
  凉玉也对张慎思做出口型:那个和颖王说话的人,声音有点耳熟,我应该在哪里听过……该死的,竟然想不起来!
  张慎思:别着急,机缘到了,你就很快能想起来。
  “凉玉姑娘,你在这儿啊!”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凉玉没有防备,这刹那被吓到了,倒抽一口气。
  下一刻她就意识到,不好!有人喊出她的名字,颖王定然会担心她听见了他们的谈话。这样一来,颖王岂不是会杀她灭口?
  凉玉反应的极快,一手拍在张慎思胸口,用内力将他送到一棵树后。几乎她刚做完这些,那个喊她的人就跑到了她面前,是个小内侍。
  “咦?刚刚这里好像还有人影,是奴才看错了?”小内侍有点讶异的喃喃。
  凉玉心道:还好,把慎思推开了,没教这小内侍看见慎思。不然,他若开口喊一声“相爷”,颖王的灭口名单里就要再多一个张慎思了。
  凉玉故作不耐烦道:“这黑灯瞎火的,你是故意讲鬼故事来吓奴婢的吧?人影奴婢没瞧见,野猫倒是瞧见了!”
  小内侍一怔,说道:“原来是这样,最近御花园里的猫,真是越来越猖狂了。”
  凉玉编出“野猫”这个借口,自然也不是瞎编的。她在进来御花园的时候,就看见猫了,因此才敢这样说。
  她问小内侍:“敢问公公找奴婢所为何事?”
  小内侍道:“皇上高兴,留了宁王殿下与王妃娘娘喝酒,怕是今夜要留宿在宫中了。宁王殿下要奴才来知会凉玉姑娘,请姑娘先行回去,明早宫里的马车会送殿下和王妃娘娘回府的。”
  “知道了,多谢公公。”凉玉福了福身,不忘给小内侍塞了点碎银子。
  小内侍欢欢喜喜的离去了。
  张慎思这方从树后出来,拉着凉玉,快步就朝宫门走。
  两人步履如飞,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宫门,张慎思道:“颖王很快就会派人来杀你的,你今晚去我家为好。”
  凉玉道:“我专程保了你没被颖王知道,你还不离我远远的?颖王要是发现我去你家了,我方才的苦心不都白费了吗?”

  第60章 螳螂捕蝉

  张慎思也不再劝凉玉; 而是直接走到宁王府的马车那里,告诉车夫,今晚都去相府休息。
  凉玉也知道; 张慎思这么安排,是为了保护宁王府的车夫们不会在回去的路上惨遭颖王的毒手。她想了想; 终究是接受了张慎思的方案,同他一起; 上了相府的马车。
  凉玉坐在车里,有些不安; 倒不是怕和杀手搏命,只是觉得这皇家太险恶,张慎思被牵扯进来,麻烦会无穷无尽。
  张慎思却是没精力再多想了; 忙了一天; 他很疲惫,斜倚在靠背上; 半眯着眼。余光里看见凉玉脸上的惴惴; 他无声的拍在凉玉的手背上。她转眼来,对上张慎思轻软宽慰的目光,也稍稍安定了些。
  忽然; 张慎思握紧凉玉的手,另一手的手指一弹,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顿时被弹出,射出马车帘子。
  接着只听车外一声惨叫; 有什么重物坠地。马车车夫连忙停车,与此同时,张慎思的身影电一般的冲出马车。
  杀手们这么快就来了,其中的一个在靠近时,被张慎思用玉扳指直接打死。眼下他冲出马车,正对上从四周屋顶上跳下的十几名杀手。
  凉玉拔剑要出来,却听张慎思道:“待在车里。”
  他立在马车顶上,看着周遭手持利剑的杀手们,淡淡笑道:“虽然本相现在已经很累了,但还是要告诉诸位,你们怕是没办法活着离去。我会留一个活口的,除他之外,所有人都会死。”他说着,系在指头上的银线轻轻一引,银线的另一头是方才射出去的玉扳指,随着银线回到了他的手上。
  “待会儿,我将这枚玉扳指抛起来,以它落地的时间为截止。”张慎思笑道,“在它落地之前,除了一个人,剩下的,都要死。”
  他说罢,闲闲的抛起了玉扳指。
  与此同时,杀手们的惨叫声,响彻长街。
  只是弹指一刹那的功夫,凉玉便知道,杀手们都死了。
  她掀开车帘,看见即将接触到地面的玉扳指被张慎思用线一引,又回到了他的手掌心。而马车周围,尸体横陈,只有一个人还活着,却也吓得魂不附体,坐在地上颤抖着仰望张慎思。
  “你……你……”杀手想逃,腿却软的不听使唤。
  张慎思淡淡笑道:“我不喜欢说谎的,你应该庆幸被我选中的活口是你。”
  “丞相大人,小人……小人……”
  “本相累了,你不用再说什么。”张慎思道,“回去和颖王殿下知会一声,要是凉玉姑娘有个三长两短,本相就把今晚的事捅到圣上面前去。殿下是想安静的杀他的政敌,还是想摊上刺杀本想未遂的罪名,端看自己的选择了。”
  杀手踉踉跄跄的站起来,仓皇而逃。
  凉玉重新坐回了座位上,张慎思在进车厢前,目光扫过两辆马车的车夫和随从。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本相有那么吓人吗?”
  车夫和随从们吓得一哆嗦,连忙继续下车回府,没人敢回答张慎思的问题。
  “慎思,你没受伤吧?”凉玉问道。
  “没有。”张慎思将身子投入靠背,以手支在脑侧,疲倦的喃喃,“凉玉,我累了,先睡一会儿,到了相府再叫我。”
  “知道了。”凉玉见他闭上眼睛,索性玩起了自己衣服上的绣花线头。过了半晌,见张慎思像是睡着了,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褙子脱下来,轻轻盖在张慎思的身上。
  翌日,两件大事惊动朝野。
  第一件事,是昨夜里张丞相在车辇中遇刺,索性丞相武功高强,杀尽了刺客们。
  丞相说,刺客们是自己从前在江湖上的冤家来寻仇的,人死债清,都不必再追究了。是以,这桩案子暂且不了了之。
  而另一件事,却让嘉和帝深感悲痛——他的老师汤帝师,昨夜突发心疾,死在家中了。
  因着汤帝师的死,连礼部也忙了起来。秦素鸢说了几句宽慰嘉和帝的话,便和沐浅烟离开了皇宫。他们被送回宁王府,发现凉玉并没有回来,这才从王府暗卫的口中得知,昨晚上凉玉被张慎思接走了。
  秦素鸢立刻就意识到,张慎思说的“江湖上的冤家来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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