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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两心知-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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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门外竟是一个侍卫都没有。心下奇怪,而且总觉得门外没有侍卫不是皇帝的性子,然时间紧张,怀里东西重要,手里早前收的剑叫人紧张,宫里两月对于宫外的事情一无所知,穆清分不出许多精力去想侍卫的事,只将所有都推到太傅身上,太傅既然答应她出府,便是能叫她出府,遂放下心里的疑惑,紧走几步将身影融进黑夜里。
    此时高处依旧只见御天和野夫的身影,二人紧紧跟着穆清移动,躲在暗处的皇帝不知去了何处,御天同野夫两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皇帝。
    是时已近子时,倘若这时候有月亮,该是月上中空时候,可天上并无月亮,街上暗的顷刻就要滴下墨来,寻常女子在这样的夜里该是连闺房都不敢出,穆清却是裹紧大氅沉默往前走,夜风劲急,她的身体还单薄异常,如果不是她还站着,跟着她的人都以为下一刻她就要随风飘到半空去。
    走了好长一段路,胡同转胡同,穆清终于停下来,这时当铺门早就关了,福伯该是已经入睡才是。
    穆清敲门,不多时门从里面被打开,福伯站在门里是个一脸的不敢相信。
    “大先生,你怎么来了,怎么从宫里出来的?”福伯侧身将穆清让进来然后将门关好。
    “此事说来话长,福伯这画是谁送来的,什么时候送来的?”穆清将怀里带着的纸张掏出来给福伯。
    福伯拿起纸看了好半天,“大先生,这画没送到这里过。”
    穆清蓦地转身,屋里只亮着一盏灯,油灯照了这面照不了那面,穆清僵着身体半身投在暗里,额上瞬间就出了一层汗,也不知怎的头顶都要发凉,仿佛屋顶都是破的,穆清无意识抬头看看,屋顶好端端的横在上方,她站好,只觉得屋内横穿了几道凉风。
    
    第49章 混战
    
    屋内瞬间安静的让人喉咙发紧,穆清声音发梗“福伯,你仔细再看看,是不是记错了。”
    “没有,确实没有,这几日都没有人送过要交易的信儿来。”福伯看穆清神情,也知道事情严重性,凝神再看了半天方说。
    “昨日晚间有人取走了我们上回交易的假物。”福伯接着说。
    穆清睁大眼睛身形一晃,瞬时觉得自己被罩进一团看不清的迷雾里,这迷雾满是沼泽,稍有不慎便要尸骨无存。
    “昨日什么时辰,你记着那人模样么?”穆清勉力吸几口气支撑自己站好问福伯。
    “昨日子时刚过便有人敲门,我将门打开,下一瞬便被打昏了去,醒来之后店里如常,找了找才发现上回那假物已经不见了。”
    到底是谁盯上了这当铺,到底谁拿走了东西,又是谁送来了这画,送画的人同拿走东西的是不是一个人,野夫去了哪里?拿走东西的人是不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是不是知道萧家的秘密,是不是又知道她同萧家的关系?
    一瞬所有问题都浮上心头,穆清扶着桌子想要站定,却是觉得腿发软,终是顺着椅子坐下,此时油灯晃得厉害,穆清脸色也发白。
    “将那把剑给我。”心下不定,但是总觉着这当铺被人知道是因为她收了那把剑缘故,遂穆清开口。
    “那剑前日里叫野夫拿走了。”福伯道。
    “野夫?野夫人呢?”穆清疑惑,那东西在当铺里放了很长时间,这个节骨眼野夫拿走剑干什么,莫非是他也发现这当铺被人盯上是因为那剑,他自己将那剑处理了“野夫已经好几天没来过了……”福伯说话,看着穆清表情是个欲言又止的样子。
    穆清精神恍惚没发觉福伯的异常,犹自沉寂在自己思绪里,一时简直觉得自己要成为萧家的罪人,一时又觉得事情恁的诡异竟然一点头绪都理不出,瞬间都手脚发凉。
    “野夫兴许再也不回当铺了。”福伯过去将胡乱晃动的油灯拨稳,边动作边说。
    “什么意思。”穆清脑里反应不来,下意识一问。
    “野夫要回他族里去了,他拿剑的时候同我作了别。”福伯道,他拨了油灯,摇晃的灯芯子暂时定下来,不多时又开始摇晃。
    “族里,族里?他要回哪里?为什么?是了,他是有去处的。”穆清颠三倒四反反复复自问自答,她早知道野夫的身世,只是野夫同她说过,他此生都不愿意回族里去,萧家便是他的家,他怎的突然要回去。
    这当口,屋外却是又响起一阵敲门声,两长一短,同穆清刚过敲门声音一样,屋内有一瞬间的寂静,下一瞬穆清便去开口,门打开,野夫站在暗里。
    “野夫。”穆清唤一声将野夫让进来,这时候正是一头乱麻不知如何是好,野夫出现仿佛一团乱麻出现了线头,穆清顾不上旁的,只觉得野夫是个希望。然因为福伯的话,她上下打量野夫一眼,不等她将野夫看清楚,将将要合上的门从外面插进来一只手,穆清瞬间惊骇,不及反应,门已经送外面被打开。
    门外站着她不认识的一个人,这人只是站着就同玄铁一样,厚重漆黑,站在夜里与夜融为一体。
    “我无意与你为难,你也别让我为难。”那站着的人开口说话,显见着不是对穆清说的,穆清被骇的往后退了两步,不知野夫惹上了什么人,怎的突然半夜里出现在这里。
    “野夫那剑你怎的拿走了?你知道拿着那剑就惹上了大麻烦,你这两日还好吧,谁给你这画的。”穆清语无伦次想起什么问什么,一忽儿想起那剑被野夫拿走该是他自己要惹上麻烦了,一忽儿又想起她手里的拿的纸,直到这时穆清仍然以为她手里的纸是野夫送的。
    不怪她作如是想法,那偏院不是等闲地方,太傅府里不是谁都能进去的,如果不是野夫放的,还能是谁。
    “我没事,那剑我拿走了,那是太子的剑无疑。”野夫低声道,从一进来他便看着穆清,眼睛亮的惊人。
    “你拿着那剑多危险啊,看来有人要将那剑交易出去,这回无论他拿来的是什么,一概换出去,那剑留着简直就是祸害。”穆清一叠声说道。
    她问了那画,野夫没回答,不是野夫不回答,而是秋风飒飒大开的门还有门口站着的人抽走了他大半心神,穆清说的画他不知缘由,遂就没有回答。
    野夫没回答,穆清也没有注意,犹自说着交易的事。
    “今日我来,不为别的,只是问你要不要跟我走。”
    穆清蓦地住嘴,然后看野夫,方才的一团乱麻因为这人的一句话交缠的更错杂,到底要不要跟野夫走,看野夫的样子,仿佛只要她开口,他今日就能带走她。
    可是她要如何走,宫里那人她要如何撇下,他为了她做出这许多她要如何撇下,就算撇下了他们要如何走,如果不走,宫墙高深,一进去便仿佛同外面与世隔绝了,父母兄弟当真要放着不管,一时间心绪错杂,穆清不知如何回答,便是一个长久的沉默。
    在这样长久的沉默里,忽然油灯一闪险些就要灭掉,福伯连忙去将油灯重新拢起来,因了油灯闪烁和福伯脚步声,穆清便以为屋顶上一点响声是她的错觉,然门口站着的那人却是忽然原地一个纵起,这当口穆清的手腕被野夫一把攥住就是要出屋去。
    然下一瞬那原地跃起的人却是重新又落在地上,只是看起来面色比之前沉了好几分,野夫脚步一停,只攥着穆清的手更紧。
    “穆清。”野夫道。“你要跟我一起走么,如果要走,我们这便走。”
    “我……不能走。”穆清低声说,她怎么能走,走了之后皇帝该是怎么办,皇帝伏在床前状若发疯只因为她疼的呻吟,她走不了。
    不能走,而不是不想走,野夫顷刻便拉着她要从门里出去。
    “野夫,我不能走,有人送了这画来,就算要走也要将剑换出去拿到这东西。”穆清仿佛终于有了借口,同野夫大声说道,两年时间比想象的还要长,她也比想象的更舍不得让野夫难过,他本来同萧家非亲非故,在京里两年,走了别人没走的路,吃了那许多苦,她怎么能让他难受。
    野夫终于看清穆清手里拿着一张纸,他站定原打算仔细看,却是忽然御天一个动作,野夫同时动如闪电抓着穆清要出门,黑暗里御天与两人缠斗在一起,暗里什么都看不清,只看见缠斗在一起的人手里的长枪闪数道光将暗夜称的更加惊心。
    穆清半个身子已经到了外面,她一把拉住门框,暗夜里缠斗的人,还有那人对野夫说的话再再让穆清惊骇,即便只看一眼,她也能看清拿长枪的人与将将门外站着的人是两伙人,野夫,门外站着的人,还有眼下拿刀的人,穆清不知怎的今夜这许多不认识的人都聚在了这里,只是眼下她真的还不能出去,送画的人不知是谁,然总之画上的东西不管真假她都要看上一看。
    她拉门框的同时野夫攥她腕子的手也同时松开了,野夫亦是原地起跳打斜里从门槛上飞出去,瞬间便与暗里一团乱斗的人战在一起,野夫看见了沈宗正。
    沈宗正在这里,定然是皇帝授意,沈宗正的出现,御天意外,野夫也意外。
    “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御天边战边问话,额上被来人逼的汗沁了一层,今夜他没想着动手,只是来看看传说中的静妃,两年时间里他从来没有亲自管过她的事,只是宝和回京里偶尔看看她,他着人压着皇帝的信儿让她所有行踪都避过皇上耳目,今夜头一回来这里,不想竟然在这里开打。
    “闭嘴。”沈宗正边战边同御天说话,眼下御天说多错多,不出今晚,御天怕是要遭殃。
    两人背对背战的辛苦,沈宗正对着野夫,御天对着另两人,一时间便是个只闻拳脚相撞声与刀剑挥舞声,穆清瞠大眼睛站在门口,全然不知眼下的情形。
    同御天战在一起的人显然和野夫是一起的,御天只一交手就知道这二人底细,这是江湖上为数不多可以和宝和一战的铜铁双煞,此双煞为双生子,久未在江湖出现,怎的跟随了野夫,御天战的吃力,只恨不能手里多一把凌云刀挥舞,看来这野夫今夜是存心要将静妃带走。
    野夫极目四眺搜寻皇帝身影,今夜即便知道皇帝定然是着人看着穆清,却是没想他调了沈宗正过来,沈宗正向来只负责皇帝安危,他竟然将沈宗正调出宫,这时候皇帝应该也在四周,就算极目四看,夜里漆黑哪里能看见。
    却是正陷入一团混乱时候,忽然街头火光大起,不多时一条火龙出现在胡同口,御天大吃一惊,那是宫里侍卫,皇帝近卫,有几个还是熟面孔,那是他给皇帝调进宫的。
    穆清正不知所措,却是“啪嗒”一声,有东西从天而降落在当铺门口,定睛细瞧,穆清眼前一黑耳朵都要出现杂音。
    只见门槛底下一方汉白玉尊摔了个四分五裂溅起来一团白汽,尊上环周衬的跌浪断了个彻底,原本似凌波而起的鱼虾这时候破碎的看不出形状,,龙狮月牙也碎成一地碎渣,穆清跌跌撞撞跑过去,简直就要掉出眼泪。
    
    第50章 实情
    
    整整两年,她都在找寻这物,这会蓦地以这样方式出现,简直就要呕出一口血来。穆清跌跌撞撞跑到门槛处,一时只觉胸脯里气血在翻腾,勉力跟自己说也不知这东西真假先镇定下来,然外面那样个混乱的场面,哪里是个让人镇定的地方,深吸了几口气才将将能清醒一些。
    穆清细看这碎掉的白玉尊,看了半天,终于发现这白玉尊仿佛是自己上次交易所得那假物,慢慢往后退一步,这么说今夜拿走白玉尊的人也在这里。是时街那头的火龙已经到当铺跟前,还在一团混战的几人瞬间被火龙包围,原本即将要沉下墨的天空都被火把照了个透亮,穆清透过这钻天的火光看见沈宗正。
    心下一紧两步走出了当铺,野夫,野夫该怎么办,皇帝竟然派了这许多人,沈宗正何时出现的,皇帝是不是知道今夜她要来这里,他怎么知道这当铺的,太傅府是故意没设侍卫么,这许多疑问瞬间浮上心头,穆清隐隐有大祸临头的感觉,气也要出不顺,只直直盯着被侍卫们包围的野夫。
    “野夫,你快走罢。”穆清站在檐下朝人群中喊一句,下一瞬野夫、御天、沈宗正都同她看来,穆清不明所以,然因为她一句话,原本团团围着的侍卫终于有了动作开始拔剑加入最中心的几人。
    穆清提着一口气站着,眼看野夫同那拿斩马刀的两人渐渐处于颓势,恨不能自己上前帮他们将侍卫们拨开。
    “野夫,小心!”穆清一个惊呼,就见野夫后背已经被划了一刀,随即看他周身慢慢填了更多伤口,当即不顾一切要冲进混战里。
    “不要进来。”野夫看穆清一眼大声道,穆清执意要冲进侍卫堆里,却是突然听那铜铁双煞两人连刀爆喝一声,便见野夫站着二人连刀直直往当空窜去,御天沈宗正随即紧跟也往屋顶飞去。
    穆清还被侍卫架着只眼睛跟着三人方向升到半空,却是蓦地身体一僵,当铺屋顶上站着一人,那人在劲风里站的稳如泰山,正面无表情看着底下。
    此时身前那铜铁双煞还在同侍卫们激战,没了御天与沈宗正这两大高手,他们二人看起来游刃有余许多,不时有侍卫往后倒去,穆清两臂被外围的侍卫架着,身体被往后倒的侍卫冲的不时移晃,然通身僵硬是个侧头看天的姿势。
    屋顶那人一身玄衣,衣袂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长眉长眼高鼻薄唇,从下往上看仿佛他头顶顶着天,穆清将将与他在皇宫偏门口告别不出三个时辰。
    火光将穆清脸蛋映的煞白,穆清嘴唇蠕动想要说出一句什么,想要叫一声皇上,蠕动半天终于还是没叫出来,转念便知她苦心孤诣瞒着的所有事情皇帝不定早就知道了,便就脖颈僵硬的想要将脸转回来。
    “大先生。”这时福伯从当铺里跑出来想要拉开穆清,先前穆清叮嘱他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呆在屋里面,看穆清仿佛受了极大打击,福伯忍耐不住从里面扑出来。
    穆清转转眼珠子,无意识扯扯嘴角看福伯,露出个似笑不笑的表情安抚福伯,直将福伯骇的话都要说不出。
    这当口不知何故野夫又窜到了当铺上空,百米外御天与沈宗正先后跟着,两人轻功应该及不上野夫,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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