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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生活在明朝-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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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不错了。再者她因没有多余的银子,也折腾不出太大的动静来。

乐呵呵跟着苏士贞进了院子,“爹爹快与我说说今儿卖鞋子时,客人们都是怎么说的?”

苏士贞呵呵笑道,“能怎么说?咱们的鞋子价钱还算便宜,鞋底又比其它铺子里的厚实,那些船工们不怎么图样子,只图这鞋底子厚实鞋面结实耐穿。尤其是鞋底子,他们常年在河岸边上行走,那岸边什么没有?鞋底子厚了不咯脚,穿着舒坦”

“有没有外地客商进铺子逛?”

“自然是有的。那永清桥头只有人不缺。前面是归宁闸,单是验税单、等过闸的客船,从早至晚,河道里内排出三里长的船队。这些人一等便是一整天,趁着空闲,自是要上岸逛一逛。”说完这个,苏士贞知道她还要往下问,索性将她想知道的一口气说了,“那鞋码子是要费些口舌与人解释,不过,这也不是甚么难懂地事儿。今儿卖的四十来双鞋子里,倒有几双是外乡人买地。”

他这么一说,苏瑾倒不好追问了。殷勤有加地侍候苏士贞洗了脸,又将常氏午饭后煮好浸在水井的绿豆汤端跟前,看着他吃了下去。才说起眼下急须办的一宗事儿,“爹爹,这几天你去打听过汪家舅爷的铺子在何处了没?咱们接下来要做好多事儿,没银子使呢。”

苏士贞斜了她一眼,故意叹道,“我就知回到家还不得消停。”

苏瑾呵呵一笑,“挣银子,过日子,哪一天得消停?这个道理爹爹比女儿懂呢。”

汪家舅爷新开的铺子在何处,苏士贞原是不知的。自打他赔了本钱之后,汪家人便很少在苏家面前提及他,生怕他再想到当年借银子的事儿。因而在筹办新铺子的空档,他回了一趟钉子巷,找几个旧邻问了问,得知是在新城西门外的散粮市上开了一家陈记粮行。

“这么说,他的本钱不大?”苏瑾微微拧了眉头。这些天来,她见天儿得空便问苏士贞归宁府生意场上的事儿,知道新城西门外的散粮市,大多是本地粮商,各家规模都不大,粮食的也是自归宁府周边各县的农户家中零散着收来的。

“倒也未必,明日我去看看再做打算。”苏士贞淡淡的摇了摇头,“粮食在归宁府可是三大挣钱的买卖之一,散粮市上的本地商人虽然不如山西等地的商人本钱大,也算是高个儿里面的矮子,总比那些小营生的人强些。”

苏瑾听他这样说,心头微松。

次日早饭后,苏士贞将那借据袖了,打算先到铺子里瞧瞧,便去找汪家舅爷讨银子,临去时交待苏瑾莫不听话往新铺子里跑,那些船工们言语荤素不忌,行止粗俗,且天气愈来愈热,那些人热狠了,哪里肯好好的把衣裳穿整齐?

苏瑾本就没打算出去,她给自己的定位是指挥者,可不是执行者。看铺子卖货这样的事儿,她自不会亲力亲为。很痛快的应下,“爹爹只管放心去吧。我现在哪有心思想铺子,满脑子想着汪家舅爷欠咱们的银子呢。”

苏士贞被她急切的样子惹得一笑,转身出了院子。虽然这事儿自家理直气壮,占着理字。讨债却不是个好办的差。他几乎能猜到将错据拿出来后汪家舅爷的反应。

苏瑾目送苏士贞出了巷子,转回院中。梁小青自东厢房出来,怀中抱着一堆要洗的衣裳,往她身后张望了下,“小姐,老爷这一回去能讨来银子么?”

“你说呢”苏瑾伸手去接她怀中的衣裳,今儿没事儿,她也做做家务,活动下身子骨。

“以我看,难”梁小青皱了下鼻子,抱着衣裳跟在苏瑾身后,两人一道去水井边儿上,“那人若有丁点愧疚,这么些年怎么可能不来我们家一趟?老爷不是说,他现在开着粮铺子,能没挣一点银子么?这么些年不提银子的事儿,打定主意是不还了呢。”

苏瑾偏头笑道,“这些我倒没想到,还是小青说地对”

“小姐,你又笑我”梁小青圆圆的脸蛋上浮上一抹不自在的羞红,不过眼睛却因苏瑾随口的一句称赞,而闪闪发亮,“这些小姐也想到了吧?”

苏瑾忍着笑意,摇头,“想到一点点,没小青想的清楚。那你说说,若汪家舅爷不还银子,我们该用什么法子把银子讨回来?”

“呀,这个呀……”梁小青轻轻叫了一声,眉头拧起,下意识地将手中衣衫揉搓起来,苏瑾认出那是她自己的,便不提醒她,悄悄把自己的衣衫往一边扯了扯。

眉头拧了半晌,梁小青突然眼睛一亮,“小姐,他们若不还银子,咱们去告官咱们手里有那姓陈的亲笔写下的字据,咱们去告他,准能告赢官府大老爷会叫他们当场还银子地”

苏瑾将自己衣衫归拢好,正在转井轱辘,闻听此言,抬头笑道,“这是个好办法,还有旁的法子么?”

梁小青眉头又拧起来,“旁的呀……那我再想想”说着又低头搓起手中的衣裳来,直到苏瑾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出仅仅刚盖住桶底的水来,梁小青眼睛又是一亮,叫道,“小姐,那咱们找人去围着他们家的铺子讨要,若不给银子,他们就别想做生意”

苏瑾气馁的望着桶里那不足一碗的水。这木桶甚不好用,下到井底水面上,轻飘飘地,无论她怎么摆绳子,这木桶偏是不是倒。往常见常氏打水,只消松松摆动一下,水桶便乖乖的偏倒在水面上,水流进去后,木桶自然下沉,轻易便打满一桶水。

梁小青正说的起劲儿,见苏瑾的神色不好,起身往桶里一瞧,咯咯咯地笑起来,将水桶接过去。苏瑾抹了下额头的细汗,退到一旁思量,陈家如果还不还银子,该如何办。这个“不还”可不是没有银子,还不起。而是有银子故意装穷,或者避着苏家。当然陈家最有可能会做出的反应,便推脱。今日推明日,明日推后日,推过一年是一年,推到讨债的不耐烦,这事儿便算黄了……。

其实能用的法子倒也不少,梁小青说的两个也还不错。不过她一直想找一个最合适的办法,最好能一举要回银子,而且不跟他们纠缠那么久。

苏瑾这边儿寻思着讨银子的事儿。苏士贞已自铺子里出来,赁了车赶到新城西门外的散粮市上。这粮市上是自发建起来的,两旁的铺子盖得不甚整齐,在粮市口寻了在外面招揽生意的小伙计,问了问,便直奔粮市西头。

将走到粮市尽头时,远远瞧见一家木质招牌上写着个大大的“陈”字,心知是找到了。也不急着靠近,找了个阴凉处,装作过路歇脚儿,打量陈记粮铺。

这铺子三间开门,房子是胡乱建的,也不讲究。中间开门儿,两侧是大大的窗子,自外面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铺子里堆积着人高的装粮麻袋。因天色还早,才过辰时不久,铺子里并无卖粮的农户,只有两个小伙计和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人聚在窗前桌边儿算帐。

正看着,自东边来了一辆轿子车,转眼便到了陈记粮铺门前。苏士贞看那车体崭新,雕花镂刻无不精致,微微侧过身子,将脸扭到西边张望,眼睛余光却暗暗注意那辆车的动静。

车子刚停稳,铺子里一个小伙计飞奔出来,手脚利索地将放在前板上下车凳子取下来,在车前放好,“老爷,你回来了?此行可顺利?”

车帘挑起,一个身材微胖,身着宝蓝织花地缎子长衫的中年男子探出身来,踏着脚凳下了车,斥道,“多嘴不该问的别问昨儿收的粮都入仓了?”

“是,是老爷您交办的事儿,小的们哪敢偷懒。都办好了只等老爷您的信儿”水伙计受了斥责,笑得愈发殷勤,半躬着腰跟在来人身后进了铺子。

苏士贞听他的声音熟悉,似是汪家舅爷,只是这身形却有些不敢认了,再看他的穿戴,心知这粮铺的生意还不错。

汪家舅爷进了铺子,便坐到临窗的大木窗前,与那掌柜模样的人议着什么,因离太远听不大清楚,突地,那汪家舅爷将帐本往桌上重重一甩,高声说了句“胡家二掌柜”什么的。

苏士贞不动声色的听了一会儿,突的起身,整整衣衫,举步往那铺子而去。

………………………………………………………………………………

047章讨债(二)

“这位老爷,您有何事?”

苏士贞的脚还未踏入陈记粮铺,里面的小伙计已迎过来,眼中充满疑惑;苏士贞今日穿着半新的素面细棉长袍,即不象来卖粮地农户,也不象哪家商号地掌柜。

苏士贞并没有回答小伙计的话,而是转头看向仍旧坐在椅子看帐本的汪家舅爷。

小伙计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瞬时明白,“您是来找我们家老爷地?”

“谁找我……”汪家舅爷闻言转身,话说到一半儿,看清来人,不由愣住。紧接着面皮抽了几抽,好一会儿才调整出恰当地表情,“啊呀,是苏大哥”

苏士贞微微一笑拱手,“陈老爷”

“啊呀,不敢当,不敢当苏大哥可折杀小弟了”汪家舅爷神情尴尬,极力作出一副热络模样,一面叫小伙计看座上茶。一面暗猜苏士贞的来意。实则这也没甚么好猜的,汪苏两家的事儿,他已尽知,苏士贞此来定然不是与他这个前舅爷叙旧,或者做甚么生意。但是他也拿不准苏士贞是为了那笔银子。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当年这事儿由汪公汪婆出面去求了情后,他再没提过一次。这人一向重信守诺,必不会出而反尔再来讨要那笔银子。

但又看苏士贞神情不咸不淡,心中又泛起了嘀咕,正要说话,突听苏士贞问道,“陈老爷这粮铺现在做的是哪里的生意?”

“啊”汪家舅爷微微一怔,连忙摇头道,“苏大哥开玩笑了,这间铺子并不是小弟地。是小弟族里几个远房本家凑了些本钱,叫小弟替他们跑腿脚”

突然找到借口,汪家舅爷嘴皮子溜起来,在苏士贞对面坐下,望着日渐高起的日头叹息诉苦,“现如今哪有好做地营生?就说这米豆粮食,今年夏天又缺水,农户收的粮自个儿都不够吃,哪里还有余粮发卖?倒让外来的商户占了大便宜。小弟为他们操持这营生,也强强能讨到一口饭吃”

苏士贞听他诉苦,便知他已猜到那笔银子上面,本就不打算与他多费口舌,便顺着这话头道,“正是因如今生计艰难,我也是不得已旧事重提。崇祯三十七年正月里你借我的那笔银子,现下也该还了”

猜测被证实,汪家舅爷神色变了几变,脸上笑意缓缓敛了下来,重咳了两声,掌柜的与两个小伙计赶紧找了借口出去。汪家舅爷沉默好了一会儿,突然又打起笑脸赔笑道,“苏大哥,这银子的事儿当年您不是说过不要小弟还了?怎的突然又提起来?当年之事,小弟着实感激,那可是救了我一家老小呢,小弟至到现今,见了人便赞苏大哥为人宅心仁厚,是个心有大善地”

说着拧了眉头,苦脸儿道,“再说小弟真的是没有银子,这铺子确是本家爷们地本钱,一时间哪里能凑出许多银子?”

苏士贞放下茶盏,沉默了会儿,正色道,“早先我们和汪家是亲家。咱们是近亲,看在亲戚情份上这银子便许你缓一缓,我可从未说过不要还地话。现如今汪家与我家再相干,咱们也没了亲戚情份。没得我苏家的银子白白便宜了外人”

“苏大哥,您看您这话说地……”汪家舅爷话还未完,苏士贞又道,“当时咱们写地字据,一年一分地利,如今五年零四个月整,本利合计四千六百两。我们与汪家的亲已断了个干干净净,咱们这笔帐也该清一清了。”

他话头强硬,汪家舅爷的脸色霎时难看起来。苏士贞这是摆明了甚么话都不听,只要银子当下也不再虚打笑脸儿,抓起桌子的茶杯一饮而尽,沉声道,“小弟实是无力偿还。苏大哥这是要把小弟往死里逼”

这话可激怒了苏士贞,强忍着拍案而起的怒气,声音也冷下来,“我苏家自问待你们有情有义,汪家已逼得我女儿晕死过一回,如今我只是讨回自家的银子,你休要拿死唬我”

苏家的银子他早就忘到爪哇国去了,现在来讨银子可不正是在他心头上挖肉,汪家舅爷即肉疼又恼怒,一不做二不休,放胆别过刀脸冷冷哼道,“旧事不提了。我这里现下没那么多银子。你便是去告官,我没有还是没有”

苏士贞似是早料到他会如此。默默看着他。良久叹息一声,放缓了语气道,“你我都是经商之人,我也不逼你太急。四千没有,四百两总是有的。如今我也不瞒你,我家家事艰难,急等这银子救急。今日无论如何你要先还我一些银两,余下地你何时有了银子,我再来讨要。”

对方突然的退让让汪家舅爷微愣,随即有些明白了。苏家这是山穷水尽,没银子日子都过不下去了,难怪会如此强硬地过来借银子。再看眼下看苏士贞这姿态,是打定了拿不到银子不会走人。

若是平时倒也罢了,现下他正求着山西胡家的二掌柜,多次想邀人来自家粮铺看看,以期能攀上胡家这棵大树,那胡家手指缝里漏一漏,就足够他吃的了。今早去邀请胡家二掌柜来铺子,他身有要事,暂时推了,可也保不齐什么时候他想起来,不打招呼就来了。欠债不还,可是经商之人的大忌讳。若叫他碰上,那可是得不偿失。

略做思量,也放缓语气道,“苏大哥体谅小弟的难处,小弟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这铺子并非小弟地本钱,可动地银钱只有我旧年应得地红利,现下还余五十几两地现银。苏大哥若不嫌弃……”

“五十几两是不够地。我现今铺子里货物周转不济,须得一百两银子方能渡过这一关”他话未完,便被苏士贞打断。

汪家舅爷肥油地面皮又颤了颤,咬牙道,“也好。苏大哥有急用,小弟就担个干系,先自铺子中再挪五十两出来。”说完生怕苏士贞反悔,扬声喊道,“曹掌柜,曹掌柜先将今日备下的买货地银子取一百两来。”

曹掌柜自打听汪家舅爷与苏士贞扯谎,便已猜到是怎么回事,忙自后面帐房里取了两锭大元宝包好,送到苏士贞面前儿,嘴里犹不放心地道,“陈爷,这银子小的可填不起,季末会帐时,您可得替小的说句话呀。”

汪家舅爷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我晓得。”

苏士贞并不理会这二人做戏,将银子验过成色,拎着包裹便要走。汪家舅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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