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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摄政王的心尖毒后-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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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大爷就这么固执,对平子清就这般好呢,再是过命的兄弟,也该以大局为重,好歹尽过心意也就够了……只能恨恨的让手下都散开,想着现下奈何不得平子清,后面总能找到机会的。
  不想这事儿却提醒了李慎,本以为他控制住了府里和城里的局势,自家大哥一行便可以畅通无阻的离开了,没想到光控制住了府里和城里还不够,他们照样有危险。
  索性一咬牙,亲自将李如海的那个心腹幕僚扣了,送走平隽一行,回去后又雷厉风行发作了一通李如海留下的其他幕僚老将后,才算是将他们都震住,不敢再去找平隽他们的麻烦了。

  ☆、第一百四四回 初至蓟州 捷报

  有了李慎在后面的倾力保护,再加上平隽的亲卫们个个都堪称高手,这一次,简浔一行路上便再没遇到过危险,一应衣食住行也自有平隽的亲卫每日都提前赶去前面安排好了,所以这后半段的赶路,就要比前半段舒适安逸得多了。
  终于,在离开大同后的第十日上,一行人进了蓟州城。
  蓟州城因毗邻羯族,早年大邺与羯族还未彻底交恶时,彼此甚至时有通婚的,只这几年两国的关系日益紧张起来,老百姓才会彼此断了往来成了仇,所以城里老百姓一应吃穿用度乃至盖房舍,都多少受了点羯族的影响,街道两旁的风光自然与大同不同,与盛京就更不同了,弯弯绕绕的,看得人是眼花缭乱,有种随时都会迷路的感觉。
  但蓟州总兵府却是全城百姓无论老少都知道的所在,是以一行人没怎么费力,便抵达了目的地。
  老锤忙下了车去打探宇文修在蓟州的宅子在哪里,他与平隽不同,压根儿没想过在大同安家,他是满怀期待这里至少三二年内,是会成为他和简浔第二个家的地方,所以一早就置了宅子,如今倒是不愁这么多人不好安置了。
  拜宇文修在蓟州一带名声如雷贯耳所赐,很快老锤便打探到了想要的消息,回来隔着车帘向简浔和宇文倩道:“大小姐,县主,说是修少爷的宅子就在前面两条街以外,我们这便过去吗?还是先四处逛逛,看看蓟州的街道?”
  简浔看了宇文倩一眼,见宇文倩满脸的疲色,便应道:“就现在过去罢,师兄的宅子久不住人,只怕我们要很收拾一番,才能安顿下来,况这些日子大家都累得狠了,等休整过来了,再四处逛也不迟,街道又不会跑。”
  老锤应了,跃上车辕,引着大家径自朝才打探来的方向行去。
  果然很快便抵达了宇文修的宅子,宅子的管家却是宇文修当初从盛京带来的睿郡王府的人,便不认得简浔,也是认得宇文倩的,所以乍见宇文倩,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又惊又喜的迎了上前给宇文倩行礼:“县主,您怎么来了?是不是盛京……您快进屋去,奴才这便给您带路。”
  听宇文倩说了同行所有人的身份后,对旁人自然也很殷勤,对简浔就更殷勤了,他还以为,要等爷和新夫人大婚回来后,才能见到新夫人呢,没想到如今就见到了,自然要好生表现一番,让新夫人对自己有个好印象,以后能重用自己才是,谁不知道爷待新夫人如珠似宝,以后这个家里,新夫人的话势必比爷的更管用?
  又禁不住暗暗感叹,新夫人可真漂亮,哪怕一路风尘仆仆,也不能掩盖她的光芒,与爷恰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也就不怪爷那般宝贝了!
  宇文修这所宅子却是他从本地一个败家子手中买来的祖宅,据说传了五六代人的,祖上恰是盛京人士,所以整所宅子不但宽阔疏朗,还泰半与盛京宅子的建筑风格一样,倒是不必简浔一行还得花时间来适应了。
  管家引着一行人,很快到了正院,虽只是个一进的院子,却有五间正房,两间耳房,左右还各有两排共六间厢房、四间耳房,正院内地上都铺着圆润的鹅卵石,廊下摆放着一排盆栽,还有一口大缸,缸里养着十来尾金鱼,正房后还带着一个小花园。
  屋里的家具也是做工精细的酸枝木家具,漆成深紫红色,带着一种低调的华丽感。
  宇文倩兴致极高,带着简浔四下里走了一圈,对弟弟弟妹以后居住的环境很是满意,向那管家道:“这屋子是你布置的吗?还不错,等本县主安顿好了,明儿再赏你。”
  待管家忙忙谢了恩,才又低笑向简浔道:“知道你以后会住得与在盛京差不多,不会受委屈,我也就放心了,等我回去与简伯父简伯母如实说了后,想必他们也能放心了。”
  说得简浔微红了脸,嗔道:“才在车上时不是说累得很吗,怎么这会儿还有精神贫嘴贫舌,到处走动?可见方才是哄我的。”
  宇文倩道:“哪里哄你了,是很累嘛。”
  一面往厅里走,一面吩咐管家,“让人给我们大家伙儿都备了热水,再准备两桌席面,记得一桌要素席,等我们梳洗完用过膳,屋子也收拾好了,便早早歇下,这些日子餐风露宿的,人都快散架了。”
  管家却一脸的难色:“回县主,这宅子大得很,因想着暂时不会有人居住,爷也特意吩咐了,务必要先把正院收拾得尽善尽美了,再慢慢的休整其他地方也不迟,所以除了正院,其他地方暂时都还不能住人,服侍的人也远远不够……”
  话没说完,一旁平隽已沉声接道:“怎么个不能住人法了?是屋里还没置办家具,还是连房顶门窗都没有?”
  见管家讪笑应道:“那倒不至于,床几都是有的,也不会风吹雨淋,只是房间内外一直不曾好生打扫过,一应程设也都还没有。”
  立刻道:“既然床几都有,也不会风吹雨淋,那已很能住人了,给我三间屋子足够了,我一间,我的人都打地铺。”
  宇文倩忙笑道:“怎么可能让子清的人都打地铺……”
  见平隽坚持,“以前行军时,荒郊野外都睡过不知道多少次,如今能有屋子住,已比荒郊野外强出一百倍,何况我们休整一日,后日一早就会离开蓟州,只是两晚上而已,怎么都能将就过去,多谢县主的好意了。”
  只得由他去了,转向胡严兄弟三个:“那你们也暂时跟着子清住一个院子吗?人集中在一起,下人们也好做事,只是要暂时委屈你们几日了。”
  胡严笑道:“子清兄才说以前行军时,荒郊野外都住过不知道多少次,我们兄弟虽没行过军,荒郊野外也算是住过了,如今能有屋子就挺好,何来委屈不委屈之说。”
  宇文倩便向管家道:“既然如此,让人只先收拾一个院子出来罢,我和浔妹妹就带了两个弟弟住正院的厢房,我们两个东厢房,他们兄弟两个西厢房,差什么立刻都布置起来,家里没有,就立刻出去置办……我记得你的妻儿也跟你来了蓟州的?待会儿让你娘子到我这儿来支银子。”
  管家忙笑道:“正房什么都是现成的,只收拾布置一个院子的话,倒是极便宜,何况爷留在银子在账上的,哪能让县主支银子,奴才这就忙去了,请县主小姐和客人们都稍等片刻,很快就能有热茶热水送到了。”
  自行礼退了下去。
  稍后果然先使人送了茶和瓜果来,大家吃毕,觉得好受了些,便各自去了房间里安置,待之后热水一一送到后,又都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就觉得更舒服了。
  翌日起来,所有人都是精神焕发,宇文倩管家素来都是一把好手,也知道如今简浔还名不正言不顺,必定不好意思管事的,遂自己出头,让管家先把宅子里所有下人都召齐,认了一遍,恩威并施的训了一番话,见人手不够,又让管家尽快去买人,再给平隽请个大夫来……不知不觉便忙了一个上午。
  到午膳后歇了中觉起来,才终于有空坐了车,与简浔一道上街四处看看,采买一些她们贴身用的小东西。
  却见除了宇文修宅子一带和几条主街道,是铺的青砖路,看起来很是干净繁华以外,其他地方都是一排排低矮的房屋,道路也是尘土扬天,百姓们则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前后两番景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宇文倩不由感叹道:“我昨儿到刚才,一直都在想着,不是说蓟州出了名的苦寒吗,哪里苦寒了,虽远远及不上盛京,我们想买的东西也十样里八样没有,只能用次一些的东西来替代,但不管怎么说,战乱年间,一个边关城池能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大同还是南来北往的交通行商重镇呢,没比蓟州强到哪里去不说,城里城外的饥民反倒更多些……如今方知道,原来繁华的只是那一角,这里是真的很苦,将士们苦,百姓们更苦……”
  话话没完,忽然面红耳赤的说不下去了,简浔忙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就见一个妇人正撩了衣襟当众在给孩子喂奶,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还要腾出一只手来忙其他的事,浑不管这样的行为失不失礼,又会不会被人瞧了去,偏她的丈夫就坐在一旁,也不说搭把手帮她,或是替她遮掩一下,夫妻两个脸上的表情都无所谓得堪称木然。
  简浔的脸也一下子红了,心里却更难受了,低声道:“我听师兄说过,这里的女子尤其苦,好多活得都不能称之为人了,我们如今看到的景象,只怕已比以前好太多了,毕竟自去年师兄他们将羯人赶回老巢后,这里总算不必再受战乱之苦,百姓们总算能短暂的休养生息一下了,可就这样,依然苦得我们看了心痛……真正是兴,百姓苦,亡,百姓更苦!”
  她也终于彻底体会到宇文修与她说想再在蓟州多留几年,至少在他在蓟州之时,让当地的百姓日子哪怕只比现在好过一点点时的心情了,这片土地上的百姓,都是他们的同胞,与他们是一条藤上结出来的葫芦,叫人怎能不为他们的悲惨而心痛,叫人怎能不被激出骨子里的血性来!
  宇文倩沉痛的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不论什么时候,苦的都是百姓,若是宇文家的列祖列宗还活着,看见好好的一个国家,让不孝子孙给治成了这样,只怕都得立时气得再死一次……只可惜我们也是弱质女流,连想帮百姓们做点事儿都不能够。”
  简浔道:“怎么不能够了,多的做不了,总能做力所能及的事,譬如成立一个济民所育儿堂之类的,不过三五日内是不成的,且待我们安顿下来了,再从长计议罢。”
  两个人说着话儿,很快回了家,整好在二门处遇上来给平隽看腿的大夫出来,简浔因忙隔着车帘问道:“怎么样,我表哥的腿可已大愈了?以后能骑马打仗,行动自如吗?”
  这一路上平隽都说自己无事,他的腿也的确消了肿褪了淤青,看起来与常人并无二致了,但没听到专业的大夫证明他的确已大好了之前,简浔是万万不能放心的。
  所幸大夫的回答与平隽的说法差不多:“那位公子的腿伤已在愈合了,虽暂时还不能骑马打仗,因身体底子极好,再过十天半个月的,应当就无碍了。”
  简浔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屋后梳洗一番,去了客院看平隽。
  平隽正看舆图,也不知道一路颠簸,他是怎么将这舆图完好无损带过来的,瞧得简浔进来,笑道:“听说表妹出门去了,我正打算使人去瞧瞧表妹回来了没,没想到表妹就过来了,表妹请坐。”
  简浔依言坐了,道:“方才回来遇上了来给表哥看腿的大夫,说是表哥的腿伤已在愈合,再过十天半个月的,就无碍了,我总算可以放心了,就是表哥仍不能骑马,不然明儿就别走了,再待几日罢?”
  平隽笑道:“我早说了我没事的吗,路上都快慢得不像赶路,像是游山玩水了,怎么可能不好?至于不能骑马,坐车也是一样,各路总兵虽都齐聚京畿了,却以群龙无首为由,谁都不肯挑头先出兵,不把山海关之困解了,让皇上早日回京,只怕他们就能一直这样混下去……我虽不才,不敢说自己去了山海关就能改变什么,好歹也能尽一点绵薄之力,所以明日一早我就出发,风雨无阻,还请表妹不要再说了。”
  他这般坚定,简浔还能再说什么,笑道:“那我只能祝表哥一路顺风,马到成功了。”本想让他替自己带封信给宇文修的,又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才好。
  倒是平隽先提了这事儿:“表妹可有书信或是其他东西要带给子羽的,我亲自送信,可比其他任何人都稳妥,这样的机会,走过路过,你可千万别错过。”
  君子有成人之美嘛,当不了小人,那他只能继续君子下去了,何况他对表妹的用心,可能的确及不上宇文修,至少他就没做到任何事都替表妹想在前头,做在前头。
  说得简浔笑了起来,他这般坦荡,她再扭捏就真是着相了,遂点头道:“自然有要带的,只是要给表哥添麻烦了,我晚些时候再送过来啊。”
  回去后果然给宇文修写了一封信,不好写得太长太厚,情话便没怎么写,写得最多的便是让宇文修务必保护好自己,她和宇文倩还有其他亲人们,都等着他平安归来,至于他们这一路上的艰辛,秉承“报喜不报忧”的原则,自是一笔带过即可。
  又收拾了一包东西,宇文倩也收拾了一包,一齐送到了平隽的马车上,次日一早,大家伙儿再一起送走了平隽和他的亲卫们,整个宅子一下子空了一半。
  但简浔与宇文倩却并没有因此闲下来,因为蓟州总兵庄夫人知道二人来了蓟州的消息,很快打发人送了帖子来,邀请二人明日过府赏花,还送了两张羊毛的地毯和几筐新鲜的果子来,那羊毛地毯倒也罢了,在蓟州这样靠近游牧民族的边关城池,再是荒年都不会缺,相较之下,那几筐果子才是真正难得的礼物,也足见庄夫人的诚意了。
  连着在外奔波漂泊了一个多月近两月,简浔与宇文倩都累得很,心情也沉重的很,哪有心情去参加那劳什子的赏花宴,去应酬庄夫人并这蓟州总兵府的其他夫人们,——既是赏花宴,总不能客人只有她们两个,尤其宇文倩还带着孝。
  可庄夫人是宇文修直属上峰庄总兵的夫人,据管家说来,素日又对宇文修很是照顾,于情于理,二人都不能拒绝了她的邀约,还是那样诚意十足的邀约,只能忙忙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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