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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司马懿吃三国-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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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透过眼帘那蒙眬的泪光,瞧出了司马芝脸上隐隐有着些不解,便凝住心神,拭干眼泪,缓声而言:“一年多前,刘备第三次到南阳隆中茅庐恭请诸葛亮出山辅助之时,诸葛亮向他侃侃畅谈了一席话……”他目光一掠,见到司马芝的眼中似有一片茫然,便知道他亦并不清楚这件事的底细,就继续讲了下去。

“诸葛亮当时是这样对刘备说的:‘自董卓专权构乱以来,天下雄豪并起,诸侯割据,几成先秦战国之局面。袁绍盘踞河北,曹操奠基兖州,刘表拥荆襄之众,刘焉父子据巴蜀之险,马腾一族称雄西北,孙氏兄弟坐断江东,其余袁术、吕布、张鲁等人跨州连郡而作乱者不可胜数。然而以上诸人,而今或灭或并,余者不过五六之君,实为天下一大变局。

“‘兖州曹操,比于袁绍,名微而兵寡,却能尽收汝、颍之奇士为己所用,故在官渡之役以弱胜强,一战而克袁绍,实赖荀彧、郭嘉等贤哲相助。如今,他已坐拥司、并、幽、冀、青、徐、豫、兖、辽东等诸州数百万之众,挟天子以令诸侯,借天子以揽人心,诏令一出,天下景从,此诚不可与之争锋也。孙氏父子据有江东,已历三世,以长江之涛而拒北兵之锋,国险而民附,周瑜、张昭、孙邵、鲁肃等皆为一时之俊杰,甘心而为其用,兵虽不多却足以自守,域虽不广却足以安民,举措之际审慎沉笃、后劲绵绵,此可以为援而不可妄图也。

“‘反观眼下,荆州北据汉、沔,中亘长江,东连吴会,西通巴蜀,利尽南海,正所谓兵家必争之要冲也!如此佳妙的用武之地,而刘表父子皆庸劣无远志,不过一介守门之奴耳!岂是荆襄八郡士民可赖荫泽之明主乎?此正可谓上苍所以恩授主公者也,主公岂有意乎?益州险塞,沃野千里,民风淳朴,钱粮充盈,天府之土,汉高祖恃之以成帝业。刘璋暗弱,外不能御强虏,内不能制豪门,土蛮居南而肆虐,张鲁在北而兴乱,民殷国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心散如沙,个个思得明君。主公既为帝室之胄,信义著于四海,忠名布于八荒,思贤若渴,从善如流,倘若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外则结好于江东孙氏,内则广揽士庶之心,自守而有余,进取则伺隙。待天下有强虏自弱之变,中原有民心向汉之势,遂命一上将率荆州之军以向宛城、许都,主公则亲麾益州之众出于渭滨,四方百姓谁不箪食壶浆以迎主公乎?诚然如是,则大业可成,汉室可兴矣!’”

司马懿这么滔滔然畅言而来,只听得司马芝目光熠熠,不禁拍膝击节而赞:“这个诸葛亮,平日里在山庄学堂上只是闷头读书,没想到他‘三年不鸣,一鸣惊人’——竟讲出这样一番雄图大略来。仲达二哥,您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司马懿闻言,悠悠而答:“这些内容,都是叔父大人送来密函告知为兄的。大概诸葛亮的这一幅隆中对方略也曾经在暗地里和叔父大人切磋交流了许多次罢,不然,他哪会将它设计得如此完美无缺?只不过这等精妙的核心方略,他一定会缄藏于心决不轻泄,芝弟你自然是不得而知了。”

司马芝听了,禁不住暗暗点头。怪不得仲达二哥能够一眼就觑破刘备、诸葛亮“外结孙权、借尸还魂”的计谋,原来他早就掌握了刘备一派的核心方略,而且这核心方略——隆中对还是自己父亲告诉他的呐。看来,这世界上真没有什么先知先觉、百算百中的神人,关键是自己要耳目遍布、八面来风。

司马懿倒没太注意他在一旁的表现,而是径自循着自己先前的思路说下去:“那么,刘备、诸葛亮此番从汉津口逃往与江东孙氏毗邻的江夏郡,这就表明他们已经在实施其南阳隆中对‘东和孙权、北拒曹操、借力打力、伺取荆州’之大计的第一步了。说实话,如今情势紧急,为兄是迫切想和诸葛亮他们会上一面啊……”

“对这件事儿,仲达二哥倒不必过虑。”司马芝听罢,忽然颇为含蓄地一笑,“您有所不知,那诸葛亮此刻想必正日夜兼程地往青云山庄赶来呐。”

“诸葛亮正往青云山庄这里赶来?”司马懿微微一愕,“那日在汉津口堤上,为兄可是亲眼目睹他们当时全都逃上关羽、刘琦的船舰直往夏口城而去了呀!”

“二公子您大概还不清楚,其实那日在汉津口处刘琦带来的船舰之上,正暗藏着江东孙权派来的特使鲁肃。”牛恒也插话进来禀报道,“诸葛亮和他一碰面交谈之后,便已生了携手合作之意,商定了一齐悄悄潜回荆襄江北之地再来探个究竟。诸葛亮给牛某飞鸽传来信息,他俩明日便可赶到这青云山庄与您相会了。”

“鲁肃竟已赶到汉津口和诸葛亮接上了头?江东方面的手往荆州这边真是插得好快啊!”司马懿早在今年五月份于许都相府中见识过鲁肃“合纵连横、捭阖自若”的手段,对他做出此举倒也并不感到特别吃惊,只是赞了几句,“那个踞伏柴桑城的孙权实在当得起‘见机而作、迅捷如电’的赞语。看来,孙权于刘备、诸葛亮而言,确实值得一和。”

牛金在一旁听了,却不禁面现诧异之色:“诸葛亮、鲁肃二人这时居然还敢冒险潜入荆襄江北之境到这青云山庄里来?这不是自投死地吗?”

司马懿回过眸来,向他淡淡一笑:“牛金,你太小看他二人了。诸葛亮、鲁肃都是当世难得的奇才,他俩胆略过人,懂得如今形势之下——最危险的地方恰恰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才是置之死地而能纵横自如的奇男子伟丈夫,岂能以暴虎冯河之莽夫视之?”

说罢,他又转头看向司马芝,面露好奇渴望之色,急切而道:“芝弟,为兄现在对这个诸葛亮是越来越感兴趣了。你和他是同窗好友,应当对他平日的言行习性有所了解。为兄很想听一听你对他的所见所闻,知己知彼,洞其内情,才是明日与他顺利交往的基础嘛。”

司马芝并不急着答话,而是缓缓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娓娓而道:“仲达二哥,这个诸葛亮在家父门下三百弟子当中是最为卓异的。你刚才谈到他是置之死地而能纵横自如,这倒让小弟想起了一件往事。那一日家父门下诸弟子正集于庄中紫竹亭内阅经自习,其时天色骤变,风雨大作。同门兄弟们无不惊扰而起。唯有诸葛亮倚柱读书,神色不变,镇静如常。俄而猝有一记霹雳从天而降,正巧劈中他所倚竹柱,立刻火花四迸、骇人之极。当此之际,诸葛亮仍是从从容容起身而去,毫无慌张之情,笑曰:‘古时舜帝穿行山林川泽,虽有暴风雷雨障之而不迷其方,亮身不能至,而亦心向神往也!今日闻雷不动,已浅尝其意矣。’他这一份雍容镇定的清旷之风,令我等同窗无不为之折服。”

司马懿听得点头不已,急忙又问:“还有呢?”

司马芝整了整思绪,继续娓娓道来:“诸葛亮平日里读书虽是喜欢观其大略,但他还是有几本书是最爱反复嚼味的:《管子》《商君书》《韩非子》《太公兵法》。商君那段‘论至德者,不和于俗;成大功者,不谋于众’的箴言被他视为座右铭,他外表谦逊异常而内心高傲至极。每日下课休息期间,他就吟诵《梁父吟》之词以自怡……”

“《梁父吟》?”司马懿听了,心下暗暗有些狐疑。这《梁父吟》乃齐鲁之地用来埋葬死者时吟唱的一首古典民谣,歌词凄婉幽远,似乎也不是什么慷慨激昂之作啊!比起自己所喜欢的汉高祖《大风歌》来,不知在气势上逊色了多少!心念一动之下,他不禁扬声款款吟道:

步出齐城门,遥望荡阴里。里中有三坟,累累正相似。问是谁家冢?田疆古冶子。力能排南山,文能绝地纪。一朝被谗言,二桃杀三士。谁能为此谋?国相齐晏子。

《梁父吟》里讲述的是先秦春秋时期齐国名相晏子设计诛除本国三个猛士的故事:齐景公当政期间,国内有田开疆、古冶子、公孙接等三个猛士,曾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功。然而,他们的个性都颇为狂傲自负。为了防备他们骄恣生乱,晏子便设了一个二桃赐三士之计,令他们因争功而自相残杀。依司马懿之悟:这二桃赐三士之计,完全是因为晏子洞悉了田开疆等三人太过看重功名利禄之意而发。不仅此三士如此,古往今来天下多少人士又何尝不是为功名利禄所羁绊,而致身心役于势利、念念系于得失?他想到这儿,深深一叹:“据懿之见,诸葛亮喜好吟诵《梁父吟》是大有深意的。古今人士立身行道不应如田开疆等三士为利所惑而丧其所守,反当如齐晏子超然物外而能使利为我所用。诸葛亮能够看透这一点,堪为良相之才矣。”

司马芝听了,顿时连连点头,目光向司马懿脸上一投,带着浓浓的惊讶之意:“哎呀!正可谓天下英雄所见略同——小弟记得诸葛亮有一段箴言,‘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恰恰与仲达二哥您刚才这番感悟相映成趣。”

司马懿却仍是静静地沉吟着,过了半晌,才徐徐而道:“诸葛亮嗜好《商君书》《韩非子》等典籍,足以证明他是外儒内法之劲士,必是重实而少虚、知本而察末、守内而执外之个性。却不知他为人处世究竟有何破绽?芝弟,你可开襟敞怀向为兄告知一二。”

“这个……仲达二哥,请恕小弟眼拙,小弟倒真是一直没能看出这诸葛亮在言行习性、为人处世之上有什么弱点。”司马芝脸上红了一下,很是有些不好意思,“以仲达二哥您的神目如电,想必明日自能在与诸葛亮的言谈交游之际,察觉出他的缺失之处来……”

司马懿一听,知道自己再问下去也不会掘到多少对自己有益的东西了。他心念一定,振了振衣襟,便对侍立在身旁的牛金吩咐道:“牛金,你且出去给那些衙役们讲,本座要留下来在这青云山庄为朝廷细细地访贤求才,他们可以先行回去了,后日再来接本座。”

然后,他转过头来又向司马芝含笑而道:“这样罢,为兄今日还是初到青云山庄,有请芝弟你带领为兄出去浏览观瞻一番。咱们一边并肩浏览观瞻,一边细细共商我殷国王室司马家在这荆襄之域培根植本之大计……”

第2卷身在曹营,司马懿暗通孙、刘第15章司马懿密盟孙刘第101节和氏璧的传说

青云山庄背后所倚的抱璞岩是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名胜古迹。相传春秋时期楚厉王在位期间,这座山岩上曾有一对凤凰栖落而舞,仰天长鸣三声之后展翅高翔而去。附近有一位石匠卞和,循声觅来,竟在岩上双凤栖落之处寻到了一块玉璞。接下来的故事就是《韩非子·和氏篇》里写的那样了:“楚人卞和得玉璞于荆山中,奉而献之厉王。厉王使玉人相之。玉人曰:‘石也。’王以卞和为诳,而刖其左足。及厉王卒,武王即位。卞和又奉其璞而献之武王。武王使玉人相之。又曰:‘石也。’王又以卞和为诳,而刖其右足。武王卒,文王即位。卞和乃抱其璞而哭于荆山之下,三日三夜,泪尽而继之以血。王闻之,使人问其故,曰:‘天下之刖者多矣,子奚哭之悲也?’卞和曰:‘吾非悲刖也,悲夫宝玉而题之以石、贞士而名之以诳,此吾所以悲也。’王乃使玉人理其璞而得宝玉焉,遂命曰:和氏璧。”

司马懿早就熟知这个故事,听闻那卞和当年抱璞痛苦之岩正位于此处,便让司马芝、牛恒带路前来瞻仰。但见那高高耸立的抱璞岩似和周围连绵起伏的峰峦大为不同,宛若平地而起一般兀然挺拔,又恰似被开山神斧从上劈开的一扇巨大铁门,厚重沉凝,自半空中俯压下来,令人望得连腰背也几乎都要仰弯了。

站在抱璞岩那处传说是卞和寻到玉璞的凤落台上,司马懿眺望着天际片片流云,静听着莺声鸟语在四下里浅吟低唱,胸中的思绪却已飘散开来。卞和慧眼识宝,献璞于主,而本欲归美于上,却逢昏君在廷、谗夫在侧,竟至忠伪不分、玉石难辨,酿下刖足惨刑之祸,实在令人悲不自胜。

其实,这桓、灵二帝摄位以来的陈蕃、李膺、范滂、刘陶等党锢诸君又何尝不是一位位活生生的卞和之士?然而,似楚厉王、楚武王一般昏庸无能的桓帝和灵帝,似楚国玉人一般无才无德的奸宦阉丑,却视陈蕃、李膺、范滂、刘陶等忠臣直士如寇仇,对他们又是禁锢,又是打压,又是迫害,又是残杀——结果,在滥杀了这些忠贞之士后,大汉王朝自己也给自己敲响了丧钟。唉,任何一个朝廷,若是腐败到了忠奸不分、是非不明、清浊不辨的地步,其奄奄向毙亦可谓是自作之孽,又怨得谁来?父亲大人常言:“朝无滥竽、野无遗贤,则天下太平。”——这实在是万世不易的龟鉴。

他心神一敛,转过身去,直视着司马芝,徐徐而问:“芝弟,你们青云山庄诸位君子对这卞和献玉的传说,都是如何看待的呀?”

司马芝嘻嘻一笑,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仲达二哥,小弟个人觉得这卞和实在是执于忠而失于通的迂夫子,不识时务,双足被刖,好像有些自讨苦吃。”

“哦……原来芝弟是这么认为的呀!”司马懿心底一动,脸上却不露声色,淡然又道,“你的其他同窗呢?”

“小弟有一位同窗曾经做了一首诗评论此事:‘一玉何需太执著?两遭刖足竟忘身。千古遗风伊谁仰?嗤然当年抱玉人。’”司马芝仍是含笑款款而道,“同窗们都称赞他这诗写得十分旷达洒脱,破除了痴念妄想的拘羁……”

“呵呵呵……这也叫旷达洒脱?这种柔而无骨,庸而无节的浮妄之言何足称道?个个都像他这样看破红尘、明哲保身、遗世逍遥,岂是我儒家君子成仁取义之旨?罢了,也不去说他们了,诸葛亮他是怎么评论卞和献玉这件事的?”

司马芝刚才听出司马懿话语间带着几分火辣辣的批评意味,他微微有些难堪地干笑了一下,斟酌着词句甚是小心地讲道:“诸葛亮?诸葛亮当时只说这个卞和其实太朴钝了些,他自己完全可以将这块稀世玉璞精心雕琢出来后再奉献给楚厉王嘛!若是这样的话,他大概就不会白白丢掉两条腿了。”

“古语有云:‘水之流行也,碍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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