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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旧家燕子傍谁飞-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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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她照料杜浒养伤,便格外恭谨守礼,两人也就相安无事。只是他似乎还没从文天祥逝世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一整天少言寡语,大部分时间都在房里休养,也不和奉书多说话。

    奉书最终还是没有把薛氏娘子请来帮忙。眼下师父受伤,许多事都要靠自己,她也就倔强地行使了一点点特权。她觉得只有这样,他才能把自己当大人看。

    可是她却不敢问他到底是不是还怪他。杜浒对她一如往常,似乎把那件事忘了,言语上也淡淡的。她揣摩着他的意思,大约是想让自己也忘掉。于是她也装作忘记了,每天规规矩矩的,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可她哪会真的忘记呢,每到夜里,就不自主的脸红羞愧。给师父盛饭端水,手碰到他的手,便会不由自主的一颤,耳根子慢慢热起来。她控制不住。似乎从那一夜起,有什么阀门被打开了。她只好转过脸去,必要的接触过后,就逃一般回到自己的房间。

    有时候她好容易抑制住了,想安安静静的陪他待一会儿,杜浒却赶她,不让她在他那里多耽。

    她说:“师父,你的伤,得换药……”

    “我自己能来。”

    她便听话地离开了,在隔壁听到杜浒艰难地起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一阵不停。他那么重的伤,哪能真的说自己来就自己来。等奉书担心得不得了,过去看的时候,他已经气力不支,昏倒在地上了,原先的绷带解开了,伤口包扎得一塌糊涂。

    奉书又是心酸,又是难过,一横心,还是把他推回床铺上,趁着他昏迷,把该做的事都做好,找来衣裳给他穿上。然后趁他醒过来之前,逃回去。逃之前,还不忘把绷带的尽头故意弄松一点,假装不是自己的手笔。

    他醒过来时,也没说什么。奉书有时候觉得瞒过他了,有时候却觉得自己不过是掩耳盗铃。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萌萌哒小天使们,蠢作者拉着奉丫头的小手给你们拜年!看到本章的小天使们,在新的一年会随机获得:一朵优质桃花,双亲健康快乐,三倍年终奖金,四肢赘肉不见,五洲豪华旅游,六次考神附体,七夕惊喜礼物,八卦总能成真,友谊天长地久,十足元气正能量~ 按需索取,你想要什么?o(*≧▽≦)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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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蠢作者私心觉得开头那个睡姿很萌,可惜手残画不出来嘤嘤嘤,有男盆友/老公的可以试试,全方位呵护贴合,不过要有足够身高差才行【哎呀我在说什么

    ‘

    杜浒:那个大家过年好!能不能场外求助一下,我昏过去的时候,熊孩子都对我干什么了?总觉得不止抱一下那么简单……

 第169章 0142

    ·晋‘江独家发表·

    好在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没持续多久。等到五六日之后,杜浒便能扶着墙壁站起来了。到了第七日上,奉书问他能不能走路。

    “我已经央薛氏娘子买好了衣服和灯烛纸钱,想去山上祭一下爹爹。师父可不可以陪我?”

    杜浒立刻问:“安全吗?别冒险。”

    “我们可以晚上再去,从后面的小山道出去。宵禁之后,巡逻的哨马就只走大路了。”

    她考虑得挺周到。杜浒便点头同意了。奉书于是换上一身粗布素白衣裙,头绳也换成白的。头上一直系着的那条杜浒送的红头绳,终于解下来,小心收在怀里。

    两人悄悄出门。为了不引人注目,奉书在外面还是罩了那件黑色的狼皮袍子,头上戴了顶旧毡帽,远远望去,就是个寻常的蒙古百姓。

    杜浒身上则是她找来的、农家汉子的冬衣。他走路还有些蹒跚,需要她扶着。她把他的手臂搭上自己肩膀,其余的哪里都不敢碰。

    村子左近有不少低矮的荒山。两人兜兜转转,来到一处山顶上。那里黑漆漆的一片,枯草枯枝,空无一人,却有一股明显的烟火气息,两人一下就都嗅到了。

    奉书跑过去,借着十五的月光,在荒草中的一块空地里发现了不少燃过的纸钱碎屑,几枝残烛,还有几副挽联。她略微扫了一眼那挽联上的字,鼻子一酸,仰起头,说:“已经有人在这里祭过爹爹啦。”

    杜浒点点头,蹲下身来,铺好祭品和香烛,说:“今日丞相头七,偷偷祭奠的南人不会少,到处巡查的官兵应该也不会少。不过,这里既然有人生过火,想必不会太危险,你尽管在这里耽吧。”

    奉书明白他的意思,便是要给自己把风放哨,确保自己安全,心头一热,道:“谢谢师父。”

    一块旧家具上拆下来的木板,锉得光了,便是父亲的灵牌。薛氏家里没有笔墨,那灵牌的“宋丞相信国公文天祥”几个字,是用取暖烧过的石炭写的,笔划有些花,不知父亲能不能认出来。酒是村廖淡酒,父亲大概喝不惯。

    杜浒先行叩拜,低声祝祷道:“丞相被执以来,杜浒三次试图救你,三次功败垂成,想来也是天意作祟罢。记得丞相曾有教诲,蒙元大势已成,实难相抗,但我们即便丢了江山,也不能丢了风骨气节,总有一日,要教蒙古人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丞相英魂不远,保佑杜浒能活着看到那一天吧。”

    奉书给父亲磕了头,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呆呆跪了半天,才小声道:“爹爹,我想你。”

    天空中不知何时飘下了片片雪花,落到她的头上身上。她也没嚎啕大哭,也没小声抽泣,只是安安静静地流着眼泪,她抱着父亲的灵牌,仿佛这样就能离他更近些。她回忆着和父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这些回忆在她九岁以后就戛然而止。

    她忽然有些嫉妒起杜浒了。他在督府军中时,和父亲相处的时光、说过的话,只怕比自己要多得多。他会和父亲谈论军国大事、天下苍生。父亲在他面前时,才是那个天下人敬仰的丞相。而当父亲抽出时间,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左右说的不过是些哄小孩子的话,讲的是些最浅显的道理。

    现在她长大了,懂事了,见识广了,胸襟阔了,父亲却再也不会知道了。

    杜浒突然低声说:“快走,有人来了。”

    奉书还沉浸在惆怅和遐想中,没听见。

    杜浒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快收东西!”

    奉书这才如梦方醒,跳起身来,披上外袍。但已经晚了。她听到有人踩着荒草,大步走来,刺眼的火光晃来晃去,最后照进了空地。一个声音大喝道:“干什么的?出来!”

    已经来不及收拾灯烛祭品了。杜浒扶着一棵树桩,慢慢站起身来,跨步挡在奉书身前,沉声道:“什么人?”

    两个蒙古官兵打扮的人拨开乱草,钻了出来,其中一个手持火把。另一个手按在刀柄上,乜斜着眼,将杜浒、奉书两人打量一番,又扫了眼地上的祭品,用生硬的汉话道:“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到这儿来干什么的有?”

    杜浒坦然道:“祭奠亲友。”

    那持刀的官兵冷哼一声,“今儿个祭奠亲友的,未免太多了吧!还都偷偷摸摸地等到晚上,还把不把宵禁放在眼里了?跟军爷走一趟,交待交待去!”

    奉书心中忐忑,不由自主地拉住了杜浒的手。她知道若是任官兵带走盘问,暴露身份,两个人非得全都死无葬身之地不可。然而要是和官兵起了冲突,且不说杜浒身体尚且虚弱,就算能逃脱,官兵也必定会在左近大肆搜捕,被抓住是早晚的事。

    杜浒寻思片刻,说道:“既然今日祭奠亲友的人不少,想必军爷一个个的也审不过来。我们这就走。”说着将奉书拉到身边,轻轻在她耳边说:“拿钱。”

    奉书心中一喜,接着却又是一阵后悔。她眼下的确是个小富婆,身上有不少当日从官兵尸体上摸出来的钱,杜浒也清楚这一点,当即想到了行贿的法子。但今日她刚刚换上了缟素衣裳,那些银钱便忘记带在身上了。她掏摸了半天,怀里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急出了一身汗。

    忽然她手上摸到了一样东西,灵机一动,立刻掏了出来,在两个官兵眼前晃了晃,打蒙古话,朗声道:“怎么,夜里出来走走都不准了?”

    她拿的是胡麻殿下的铜腰牌。那天从他府上逃出来的时候,她就见识到了这东西让人畅通无阻的威力。有这铜牌的人,自然不会再受宵禁的约束。

    火光微弱,看得不是太清楚。但那两个官兵还是立刻瞪圆了眼睛,道:“你们……你们……”

    杜浒也吃了一惊,转头看着她。

    奉书将那腰牌挥了一挥,垂下手,不让两个官兵看得太真切,又说:“军爷们公干也不容易,小女子并不敢说谎。今日我只是来祭奠自己父亲的,家严……刚刚去世。”说毕微微拉开外袍,露出里面的白衣白裙。

    那两个官兵本来只是搜查偷偷祭奠文天祥的南朝“余孽”,见她周身缟素,果然是热孝之中,只道她真是来祭奠家人的,相互看了看,点了点头。他们自然想不到,对于眼前这个小姑娘来说,“父亲”和“文天祥”是同一个人。

    奉书又道:“两位军爷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她的蒙古话虽然还带着口音,但都是从太子府里学来的正宗腔调。况且当今世上,会说蒙古话的汉人,多半都是有些地位的。那两个官兵虽是蒙古人,但也只是最低等的兵卒衙役,见那腰牌决计不假,又见奉书气质出众,只道她是什么汉官家眷,神色一下子恭谨起来,笑道:“既然如此,咱们就不打扰了。不知小姐府上何处,要不要兄弟们送你回去?”

    奉书朝杜浒看了看,说:“不用劳烦了。我自有下人陪护。”

    那两个官兵见杜浒站在她身边,高高大大的也真像个保镖,登时深信不疑,客套了两句,笑道:“小姐大概不知,唉,如今是多事之秋,前一阵子皇孙薨逝,紧接着兵马司又遭强人,然后又斩了南朝丞相,大都已经接连戒严了快一个月啦,海捕文书一道接着一道,连带着咱们乡下也不太平。兄弟们也是公务在身,不得已查得严些。小姐莫怪。”朝她作了个揖,打着火把,双双离开了。

    奉书心中砰砰直跳,目送官兵走远,尚且呆呆站着,不敢动。忽然听到杜浒问道:“鬼丫头,你和他们说的什么?”

    她这才长出一口气,勉强笑了笑,小声将他们方才的蒙古话对答解释了一遍,又说:“我把你说成了我家保镖,师父可别见怪。”

    杜浒低声笑道:“真有你的。”伸出手去,似乎是想刮她的鼻子,但却在半空中停下了,没有和她接触。

    他转而蹲下身,拂掉灵牌、纸钱、灯烛上面的雪花,打火点燃了,微笑着说道:“丞相看到了吗?你闺女如今本事不小,一肚子的主意,将来不太会让人坑害吃亏啦。”

    奉书抿嘴笑道:“那是师父教得好。”

    杜浒坦然接受这句马屁,笑道:“可不是吗,当初在惠州看见你的时候,那副小傻瓜样儿,看得我都着急。”

    奉书最怕他提起自己当年的窘迫之事,赶紧说:“现在你可不替我着急了吧?”

    “嘿嘿,未必。”杜浒说毕,看着那火堆里的物品渐渐化为灰烬,站起来,说:“回去罢。”奉书连忙上前扶住他。

    杜浒踱开几步,寻思着奉书方才译给他的话,忽然说道:“原来皇孙薨逝了,我倒不知……难怪那一阵子城里戒备森严,兵马司也加派了几倍的守卫,我出其不意,吃了老大亏,倒不是我本事不济。”

    奉书脸一红,忙道:“当然不是!”心中忐忑打鼓:“要不要告诉师父,皇孙薨逝,其实是我下的手?这么说来,原来是我害得他吃亏受伤。”突然间全身一颤,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杜浒连忙停步,问:“怎么了?怎么突然哭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春伊始收到好多霸王票,好开心!给你们写个小剧场聊表谢意,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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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夜,多云'cloudy',天气'冷冷冷',奉书缠着师父出去吃夜宵暖身子。昏黄的'路灯'下,发现'未晏斋'茶楼还没打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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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叫来茶和点心,吃了个饱,结账的时候,却发现账单高达100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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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楼掌柜'顾小酒',指着用龙飞凤舞的'小篆'写就的菜单,淡淡道:“两位点的是小店独有的雨前'雀舌',注意看菜单,不是50文钱一两,而是50文钱一片叶子。快点付账不然我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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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书不知所措。杜浒低声道:“我来跟她敷衍。你赶紧溜到对面'M记'小食店,找到服务生'璨钰',跟她说有难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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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书连忙照做,使出全身的本事,终于顺利脱身,向杜浒所说的服务生对了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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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璨钰露出神秘的微笑,说:“终于来了吗?”然后捧出一个盒子,说:“这是有人寄存在这里,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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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书打开盒子,里面是五颜六色的'花花',夹着一张纸条,写着:“丫头,新年快乐!”

 第170章 0142

    ·大者莫不然,小者又何知· 

    杜浒连忙停步,问:“怎么了?怎么突然哭开了?”

    奉书抽抽噎噎地说:“要是皇孙不死……城里是不是就不会戒严……是不是、是不是你就不会在兵马司吃亏……不会受那么重的伤……是不是就能把爹爹救出来……”

    “傻孩子,想那么多做什么?人家皇孙死还是活,那是阎王老儿的事,又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我那日闯兵马司,是抱了必死的心,就算守卫再多上十倍,我也会去的。”

    奉书连声道:“不是……呜呜……不是……”极端悔恨之下,终于一口气说了出来:“不是阎王……是我杀的……是我杀的……”

    杜浒吃了一惊,“谁是你杀的?皇孙?”

    奉书只是抽噎,任他再反复盘问,只是执拗不说。

    可是就算她不说,杜浒也能猜到了。他取过她手上的铜牌,仔细看了看,问道:“告诉我,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她摇摇头,不说话。

    “你的那柄锋利的匕首,是哪儿来的?那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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