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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克夫长公主-第58章

小说: 克夫长公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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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卓印泽凝眉不语,俞云双也不想再多说了,只抬眼一望天色,日头已然不在头顶,再在宫里耗下去,只会耽误寻找齐王的进程,俞云双对着卓印泽挥了挥手,也不等他对她行别礼,便转身向着宫门继续走去。
    因着在宫中的耽搁,待到俞云双回到长公主府的时候,未时已至。映雪一直迎在门口,此刻见到俞云双回来了,匆忙赶上去附在她耳旁道:“殿下,姚大人、赵校尉与裴郎将已经在书房等候多时了。”
    俞云双应了一声,一面向着书房疾步走,一面问映雪道:“驸马可回来了?”
    “未曾见到驸马回来。”映雪回道,“听说驸马天方亮个边儿就出府了,殿下可需要我差人去大理寺瞧一瞧?”
    “不必。”俞云双声音润着冰,音调沉下强调道,“谁都别去。”
    映雪小心观察着她的神色。俞云双的性子从容淡漠,鲜少以这样的口吻说话,也不知道驸马是哪里惹到了她。
    见俞云双已然跨过门槛儿入了书房,映雪也来不及瞎琢磨了,匆忙唤来了随侍为俞云双添上茶,而后却行阖门退了出去。
    书房内姚永泰、赵振海与裴珩齐坐一排,虽然是为不同的事情前来,等得却是同一个人,见到俞云双进来,三人同时起身,对着俞云双行了一礼。

  ☆、第94章

俞云双请三人落座,左手边便是侍女新上的糕点盘子。其实自清晨起,俞云双便因着齐王彦景一事在忙碌,到了现在都滴水未进,映雪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将糕点果子放到了这里。
    俞云双却将那盘子向着旁边推了推,只端起茶盏小啜了一口润了润嗓子,便看向姚永泰道:“姚大人这个时候来见本宫,可是因为知道了齐王彦景脱逃一事?”
    姚永泰匆忙站起身来,对着俞云双直挺挺地一跪:“齐王脱逃,臣身为京兆尹难辞其咎,请长公主责罚。”
    俞云双此时身体太乏,便没有起身亲自搀扶,隐含气势的凤眸一瞥坐在姚永泰身侧的赵振海。
    赵振海立刻会意,将姚永泰扶着重新坐回到四出头官帽椅上。
    俞云双待两人坐稳了,才摇头缓缓道:“守备的禁军不属于你的管辖,怎么能怪你?齐王既然已经逃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将他追回来,而不是责罚谁。”
    姚永泰十分羞愧:“那……殿下可有什么需要老臣帮忙的地方?”
    “追查的事自有本宫这边的人来做。”俞云双谢绝道,见姚永泰双手复又紧紧搅在一起,便知他仍在自责,话锋一转道,“不过本宫确实有一事想要拜托给姚大人。”
    姚永泰挺直背脊,郑重道:“还请长公主尽管吩咐,老臣定然肝脑涂地,以弥补昨夜失察之责!”
    “哪里用得着你肝脑涂地?”俞云双唇角勾出一抹妩媚笑意,“只是本宫不是今日便是明日,就要动身去封地校场,不在的这段日子,诸多事务还需要你代为处理。”
    姚永泰还来不及反应,裴珩却已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看向俞云双:“为何要去校场?”而后似是觉得自己的声音太大大,转了转眼珠,压低了音量悄悄道,“难不成我们的援军要准备出征了,所以你要去祭祀誓师?可我们不是一直在等辎重与其他行台兵的调派?”
    俞云双解释道:“粮饷后勤确实还未跟上,但齐王此次从凌安脱逃,必然也在快马加鞭回彦国的路上,若是我们出兵增援的消息被齐王泄露出去,优势便成了劣势。是以我们不能给他们太多准备的时间,必须尽早出兵。”
    “话虽然这么说没错……”裴珩面露迟疑之色,“但是出兵兹事体大,也不知道今上那边是否同意。”
    今日俞云双以长公主令为要挟,俞云宸虽然面上没说什么,心里面只怕恨不得她的鸾军现在就出征,又怎么会不同意。
    触了俞云宸的逆鳞俞云双并不担忧,唯一需要担忧的,是中立派。朝堂多变,中立派又窜得太快,自己这个时候离开凌安,朝局变动的消息难免滞后许多,与其事必躬亲耽误了要事,不如选择放权。
    “他会同意的。”俞云双道,而后转向姚永泰,口吻也语重心长了起来,“虽然跟随本宫的中立派朝臣日渐增长,你却是本宫最得力最信任那人。本宫此去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算短,你若是觉得自己挑得起这担子,本宫便将中立派的诸事全权交与你来管。”
    姚永泰原本还担忧因为齐王逃脱一事失了俞云双的信任,却没想到俞云双没有责备与他,反而委以重任。自新帝即位,姚永泰一直被季派打压,若是没有俞云双,他也没有可能重新在奉天殿上挺直了腰杆走路。
    如今他只觉得当初迈出向俞云双投诚的那一步是此生做过最对的决定,起身对着俞云双再行一拜,手是抖的,口吻却异常坚定:“老臣定然不负殿下所托!”
    俞云双微微颔首:“待会儿我会写一封手书交与你,也算是今日之事的凭证,你若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除却罗晖、白鸿远,还可以找在座两人商议。”
    “臣谨记长公主吩咐。”
    因着姚永泰身为京兆尹,也要负责协助搜寻齐王下落,是以俞云双便没有久留他,又叮嘱他一些零碎琐事,便让他离去了。
    待到姚永泰从书房出去,一直憋着没说话的裴珩才急匆匆道:“云小双,方才你说你不在凌安的时候,姚永泰有事可以找我,岂不是说此次去校场你不会带着我?”
    俞云双说了一通,喉咙火烧火燎,手刚伸向茶盏便听他来了这么一句。手上的动作一顿,俞云双凤眸微抬扫了他一眼:“你去那里做什么?出征的又不是你的兵。”
    “我要去潼城找我大哥,我要随他一起攻打彦国。”
    “你去不得。”澄净茶水缓缓注入紫砂茶盏,茶香晕染了一室空气,“我答应你大哥好好照顾你,也答应了你一定让你大哥班师回到凌安。如今我许诺你的事情尚未办成,你还让我再失信于你大哥?”
    裴珩听到了这句话,嘴上想反驳,却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便支支吾吾地垂下头来。
    俞云双抿了一口茶水继续道:“况且这里还有事情需要你去办。”
    “什么事儿?”裴珩拉耸着脑袋,蔫巴巴道,“你不让我跟着,我也不会偷偷跟在你后面,你又哪里需要再找个借口将我拴在凌安。”
    被裴珩误解,俞云双只摇头无奈:“我此番离开,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中立派与齐王。如今中立派有姚永泰打理,我还需你与赵振海二人去负责查探齐王的行踪。”
    “我听闻今上自昨日事发之后,便下旨捉拿齐王,此刻收到消息的各城定然已经开始搜查,难道还需要我们出手?”赵振海问道。
    俞云双却没有正面回答:“昨夜是因为有人暗中襄助齐王,他才能如此顺利突出禁军重围,那人心思细密,只怕会伪造不少齐王行踪的假痕迹,今上入了他的局,是查不到什么的。”
    此话一出,在座的两人皆怔在当场。
    是赵振海率先反应过来,看着俞云双眼神都带着迟疑:“如此说来,长公主是知道昨日协助齐王突围之人的身份了?”
    柔软的指腹在紫砂茶盏的杯沿上轻轻摩挲,唯有从指尖传来的粗粝触感,才让俞云双觉得此刻的一切是真实的。阖了阖眼眸,俞云双口吻淡漠道:“是隐阁。”
    “隐阁?!”裴珩惊呼出声。
    别人不知道俞云双与隐阁阁主之间的交情,但是裴珩却是再清楚不过的。
    当初便是隐阁阁主与俞云双定下三年之约,使她既不用服斩衰,亦不必担心再被赐婚的驸马是今上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俞云双曾经亲口承认过她对秦隐的好感,而秦隐也在俞云双出降之后,将阿颜派来长公主府为驸马卓印清治病。
    在裴珩的认知中,秦隐一直是是友非敌的关系,也不知道俞云双与他之间发生了什么,能让他不顾俞云双的立场,助齐王回到彦国。
    “你确定这事是隐阁的手笔?”裴珩仍觉得哪里不对劲,“毕竟齐王在凌安城除了长公主府,并没有去过其他任何地方,不可能与隐阁有什么交情。”
    卓印清日日与彦景相见,两人还是同宗同族,这交情,比她与他的来得还要深厚。俞云双心口委屈弥漫,将那杯茶盏赌气推到了一边,却没提卓印清的身份,避重就轻道:“隐阁本就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地方,有人请他帮忙,还付得起其中的代价,他便会出手,又哪里会论什么交情?”
    这话的语调寡淡,只是话尾那句的意思,却终究带了嗔怨。
    这是俞云双鲜少外露的性情。
    再骄傲淡漠的人,遇到了倾心之人的背叛,心中都不会好受,更何况裴珩太了解俞云双,她对那隐阁阁主,是动过真情的。
    方才姚永泰在时,碍着姚永泰与隐阁之间的那层关系,俞云双便将事闷在了心中。如今在场之人都是她极信任的人,且好死不死地提到了这件事,情绪便不经意间泄露了出来。
    看了这样脆弱外露的俞云双,裴珩心里发紧,想开去安慰,可话在喉咙里辗转了许久,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俞云双也并未给他安慰的机会,话毕之后微微一顿,只深吸一口气,便言归正传道:“所以我说我走得时候,你必须留下,因为你对隐阁也算熟悉,且心思通透活络,一些蛛丝马迹兴许别人看不出来,你却可以发现。”
    方才俞云双与姚永泰说话的时候,裴珩便发觉俞云双有一张蛊惑人心的嘴。姚永泰走了之后,俞云双才开始提隐阁的事情,摆明了她对姚永泰的信任并不是她嘴上说的全权倚重。而姚永泰也在官场也沉浮了几十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却愣是被俞云双牵着鼻子走,一会儿忐忑不安,一会儿有感动得老泪盈眶。
    裴珩当时还在心中慨叹俞云双的能说会道,分明是分身乏术,却能被她说出一股临危受命非他不可的味道来。如今轮到了自己,裴珩便是当时的姚永泰,被她说得心中的飘飘然之情简直压也压不住。
    一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看向俞云双,裴珩神采奕奕道:“那好罢,我留在凌安。若是我发现了齐王的行踪,定然快马加鞭告知与你。”
    俞云双却摇头言不必:“我人在封地,等我收到消息的时候,一切为时已晚。你若是发现他的行踪,便直接行动便是,但务必活捉齐王。”
    话毕,她一双弧线优美的凤眸从裴珩身上越过,对上了一直静静聆听的赵振海,眸色幽深:“还有一事你们必须要牢记,追踪一事需要暗中进行,莫要让今上发现任何端倪,否则我唯你二人是问。”
    这话一出,便是要保隐阁保齐王了。
    裴珩与赵振海相觑一眼,齐齐应是。
    一直候在屋外的映雪见三人终于忙完正事,便端了一碗榛松甜羹进来。裴珩与赵振海也看出了俞云双的疲惫,起身告辞,与映雪擦肩而过,出了书房。
    映雪将托盘放在俞云双的面前,唤了一声长公主。
    俞云双正揉着额角,闻言抬起头来,视线扫到碗里的榛松甜羹,那人清俊的身影便在猝不及防间划过脑海。
    分明腹中早已空得绞痛,她却不想动那碗甜羹,挥了挥手正要映雪退下,便又听一阵急切脚步声传来。
    两人不约而同望向门口,是囊萤进了书房的大门,对着俞云双行了一礼:“殿下,宫中来人了,请殿下去前庭接旨。”
    话毕,囊萤补充了一句:“听那内侍的意思,应是要出征了。”
    映雪闻言蹙眉:“怎么事情一出接一出,从清早开始便没消停过,好歹让殿下吃些东西垫一垫啊。”
    俞云双却挥了挥手:“不必了,去前庭接旨罢。”
    而后她扶着桌案站起身来,胭脂色月裙的广袖一拂,人已率先出了书房。
    卓印清啊卓印清,你分明不在,却又无处不在。

  ☆、第95章

卓印清的神思一直昏沉,恍惚间能感觉到自己躺在床榻上,身边总有人来来回回地走动,绕在床榻旁窃窃私语,他的眼皮却似是有千钧重,每每想要睁开,便被梦靥拉回,重新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如此反反复复了不知过了多久,当刺目阳光透过射入屋内,覆上他的眼帘,卓印清感知到了,眉头微微蹙起,却依然被什么压制着一般,怎么都醒不过来。朦胧间听到有人步履极轻地走到他的床榻旁坐下,却又什么话都没有说,只静静在那里,似是在凝视他。
    这样的场景与往日里在长公主府与俞云双相处的画面相重合,卓印清努力动了动手指,想要去攥她的手,想对她说自己有话要同她讲,身体却如同不是他自己的一般,怎么都使不上劲来。
    衣袂摩擦的窸窸窣窣声音响起,那人应是要走,卓印清心中惶急,脑海之中一片轰鸣,回响的全是梦靥之中俞云双反复提及的那句“你与我已是敌人,教我如何信你”。撕心裂肺的痛与惧怕刹那间渗透了黑暗,划出灵台一片清明,卓印清不知从哪里来的气力,抬起手来胡乱在空中一抓,竟奇迹般的攥住了那人的衣袖。
    “别走!”喉咙如同被火烧灼过一般,声音嘶哑得连他自己都不认得。他却顾不上许多,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继续嘶声道,“云双,别走!”
    那人僵立在了原地,沉默了许久,终于出声唤道:“公子……”
    卓印清抬起眼帘,视线顺着手中牵扯的衣袖向上寻觅,在看清了阿颜苍白的面孔之后,瞳孔微微一缩。
    身上的力道顿失,手不受控制地重重砸回到床榻上,卓印清猛咳了两声,而后开口道:“对不住,想必是因为刚刚醒来,人还在糊涂。”
    阿颜却咬着嘴唇狠狠摇了摇头,语无伦次道:“师父说公子这一觉能睡到傍晚才好。方才我看外面的阳光太盛,担心公子睡得不安稳,想将帷幔拉上为公子挡挡光,却没想到公子还是醒了。”
    “傍晚?我哪里需要睡这么久?”卓印清蹙眉,“屈易是否已经回来了?我叫他去给宋源带话,这个时辰他也应该回来复命了,怎么都没人叫醒我?”
    阿颜被卓印清一连串的问话问得发怔,仔细观察了他片刻,才小心翼翼道:“公子莫不是不记得了?那日公子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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