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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诡案组第二季2:陵光翼蛇-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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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琪面向摄录机会意地笑了笑,遂不慌不忙地对青羽说:“根据证人的口供,警方怀疑你跟昨天的婴儿坠楼案有关。因此,在接下的48小时内,你必须留在警署接受调查。”
  “什么!48小时?”燕青羽咆哮道,“开什么玩笑,再过3小时我老婆就要到医院生产,我哪儿有时间陪你们玩。有什么想问的,等我老婆生完再说。”说罢便要起身离开。
  安琪冷笑道:“燕先生,如果你拒绝合作,警方将会以‘阻差办公’为由将你拘捕。到时候别说孩子出生,就连老婆出院,你也看不到。”
  “这算什么狗屁玩意儿呀,难道香港就没有王法吗?”青羽怒目圆睁,大拍桌子叫嚣。
  “燕先生,这是法律赋予警方的权力。如果想尽快离开警署,就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男警劝说他坐下。
  “那我老婆怎么办?”燕青羽极不情愿地坐下,但依然怒气不减。
  “香港跟内地不一样,在任何情况下,都会优先考虑市民的安全。不管你老婆做过什么,甚至涉及命案,我们也不会罔顾她的安全,所以你大可放心。”安琪虽然把话说得正义凛然,但却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着实让人难以放心。
  然而,对方越不安,对她就越有利。
  接下来安琪便询问事发前后的情况,这些问题青羽在昨天不知回答了多少遍,再问也是相同的答案。两人在重复又重复的问答中,耗了近一个小时,仍没有丝毫进展。
  溪望见此,便让罗杰进入会面室,在安琪耳边小声说了两句,随即退出房间。青羽隐约听见罗杰提及妻子的名字,焦急地向安琪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老婆出事了?”
  安琪事不关己般答道:“小问题,没事,我们继续。”
  这招果然有效,青羽马上变得心不在焉,接连答非所问。这招既然生效,他便打算再下一城,再让罗杰进会面室,同样在安琪耳边细语两句,并再度提及“箫皖婷”三字。青羽可被他们弄崩溃了,竟然扑向罗杰,揪住他追问自己妻子的情况。
  罗杰好歹也是个警察,三两下就将青羽按倒在桌子上,怒骂道:“袭警可不是小罪,你最好给我安静点!”说罢便放开对方,遂退出房间。
  “想去看你老婆吗?”安琪淡漠问道。
  青羽扑到她面前,焦急道:“想,现在就让我去见皖婷,算我求你了。”
  “求我也没用,你让我交不了差,我就不能放你走。”安琪爱理不理地望向别处,“你还是配合一下,跟我在这里坐够48小时吧!”
  青羽坐下来,眼光流转,遂问道:“是不是我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你就让我去见皖婷?”
  安琪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道:“你最好抓紧时间。”
  “好,我说,我全都说,将婴儿扔出窗外的凶手是……魏晨伊!”青羽在安琪惊讶的目光中,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
  晨伊是个单亲妈妈,家人不喜欢她男友,她为此跟家里闹翻,搬出去跟男友一起生活。因为户口簿在父母手上,所以她一直未能跟男友登记结婚。为了逼家人接受男友,她想到一个笨办法——怀孕。
  她家里很有钱,父亲在当地也算是有头有面,绝不会让她做出未婚先孕这种丢人的事,因此她想借此逼父母就范。这主意本来不错,可惜天意弄人,当她如愿地怀上身孕,父母亦无奈地点头时,男友却不幸死于车祸。
  未婚先孕已经够丢人了,孩子还连爹也没有,这可让她父亲的脸往哪里放?父亲非要她将孩子打掉,不然就不认她这个女儿。
  男友虽然已经离世,但她仍深爱对方,怎么舍得打掉两人的骨肉?这是男友留下的唯一血脉,不管怎样她也要将孩子生下来。可是,她跟男友并未结婚,亦没办结婚证。没结婚证就办不了准生证,孩子出生后也办不了出生证明,派出所亦不给办理入户。也就是说,这孩子生下来将会是黑户。
  孩子本来就已经没有父亲,如果连个户口也没有,将来一定会被人小看。她不想自己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就算给不了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至少要给孩子一个合法的身份。所以她才会来香港生孩子,目的只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合法身份。
  她没有多少积蓄,怀孕后剧烈的妊娠反应,亦使她无法工作。为了筹集来香港生孩子的钱,她只好硬着头皮回家求父亲。可是,父亲不但没有同情她,反而骂她不要脸,骂她腹中的孩子是野种,用扫把将她赶出家门。
  男友的离世加上父亲的无情,使她大受打击,精神一度处于崩溃的边缘,并患上忧郁症,不想跟任何人接触。但为了筹钱,她又必须强迫自己向亲友伸手,致使病情一再加剧。
  还好,困难的日子总算熬过去了,她筹到足够的钱,胎儿也很健康,并顺利来到香港待产。不过因为怕影响胎儿,她没有服药控制病情,以致病情越来越严重。她到香港后,很少跟别人说话,整天躲在房间里不出来,还经常自言自语。
  昨天中午,我吃完饭打算回房间照顾女儿,经过客厅时跟仙蒂聊了两句闲话,刚好看见她从房间出来上洗手间。仙蒂坐在沙发上被我挡住,应该没有看见她。
  按时间算,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晶晶肯定已离开了主人房,或许仙蒂也已经将首饰盒偷走……

第十八章 反目成仇

  “你说她很少跟别人说话,那你怎么会知道她的事情?”安琪露出怀疑的目光。
  “她虽然整天躲在房间里,但为了胎儿的健康,每天早上都会到楼下的公园散步。”青羽有条不紊地解释,“晨晨也很喜欢去公园滑滑梯,所以我们经常会在公园碰面。她不喜欢跟大人说话,但却很喜欢小孩子,尤其是像晨晨这样的小女孩。有时候晨晨玩累了,会坐到她旁边跟她聊天,这些事都是这时候从她口里说出来的。”
  “她竟然会跟一个小女孩聊这些事情?”安琪更加怀疑,“就算她肯说,你女儿也听不明白吧!”
  青羽答道:“晨晨的确是不明白,但她就是非要说。准确来说,她不是对晨晨说,而是自言自语。”
  虽然难以相信,但对方的解释尚属合理,安琪便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询问另一个问题:“你之前为什么没有告诉警方,魏晨伊曾在事发前离开房间?”
  青羽叹了口气,怜悯道:“她一个未婚妈妈,为了腹中的孩子受尽旁人的冷眼,厚着脸皮到处向亲友伸手,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如果换作是你,你忍心在她快要把孩子生下的时候,亲手送她进监狱吗?在指证她之前,难道你就不会有一丝犹豫?”
  “但你这一丝犹豫,却可能令自己终生遗憾。”安琪看了看挂钟又道,“交出你的通行证,在本案有调查结果之前不能离开香港。我的同事在30分钟前已经送你老婆和女儿去医院,如果你想看着婴儿出生,就赶紧坐的士过去。”
  “谢谢!”青羽连忙交出通行证,便夺门而出。
  安琪翻开通行证确认后,遂长叹一口气,对身旁的同僚说:“刚送走一个,马上又得换另一个,我们先去喝杯咖啡吧!”
  时至晚上8点,伙计将魏晨伊带到会面室。她虽然表现冷漠,但尚属合作,对安琪的问题几乎有问必答。但当安琪切入重点,询问她之前为何不向警方交代,于事发前后曾离开房间时,魏晨伊眼神开始变得闪烁,并不自觉地回避安琪的目光。
  “我觉得没必要连什么时候上洗手间也要向你们交代。”她答道。
  安琪质疑道:“根据其他人的口供,你离开洗手间的时间,跟婴儿被扔出窗外的时间非常接近,我们觉得你有必要对此做出详细交代。”
  “哈哈哈,原来香港警察就只有这么一点本领……”晨伊突然仰天大笑,随即又止住笑声,阴阳怪气道,“难道你们没有发现,这房子里没有一个是好人吗?就连周家的几个人也是各怀鬼胎。”
  安琪被她惹怒了,正要发作时,溪望通过对讲机示意她冷静,并诱导晨伊道出内幕。安琪压下心中怒火,以挑衅的语气道:“那只是你的个人观感,欠缺客观事实支持。”
  “我虽然不喜欢跟他们说话,但有时候沉默的人反而会知道更多事情。他们说话时,可不会在意我就坐在旁边。”晨伊冷笑一声,遂向对方讲述自己对周家的观察——
  周老头跟老伴都是一路货色,整天只想着怎样讹诈他们那个所谓的“女婿”。但凡跟宝宝沾上边的东西,都不挑好的只挑贵的,买辆婴儿车也要上万块。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们女儿跟女婿的关系不稳定,多半是个二奶,这女婿随时会跑掉,现在能敲多少是多少,敲少了就吃亏。
  自己女儿当二奶,他们非但没觉得羞耻,反而整天跟别人吹嘘所谓的“女婿”多有钱,多有本事。更可笑的是,他们竟然还经常唠叨小女儿没能像姐姐那样,给他们找一个有本事的女婿。天底下竟然还有父母会怂恿女儿去当二奶,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他们的观念虽然龌龊,但脑袋并不笨,孙子刚出生就想敲诈女婿一间房子。前晚我听见周老头给女婿打电话,开始时说话还挺客气,但聊到在香港买房的事,他的语气就变了,冲电话那头喊:“我女儿连儿子都给你生下了,房子写她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反正这点钱对你来说也只是小意思,大家都是自己人,用得着这么计较吗?”
  我不知道电话那头怎么说,但只要这女婿不是傻子,肯定知道周老头拿他当冤大头。买房还好说,但房子写谁的名字可轮不到周老头做主。现在这年头还有谁包二奶不多留个心眼,生个儿子就想讹诈一套房子,有这么便宜的事吗?香港随便一间破房子都要过百万,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个钱。
  晓雪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自以为傍上个当官的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仿佛她就是老佛爷,我们都巴不得去奉承她、巴结她似的。在生产前,远远看见别人走来,她就叫人家小心点,别碰到她的肚子。有一次晨晨想摸她的肚子,手才刚伸出来,就被她一把推开,差点让晨晨跌倒。看见她这样,我几乎想笑出来,就算怀上的是龙种,也用不着这么金贵。
  把宝宝生出来后,她就更加盛气凌人,一心以为能母凭子贵,更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她到B室吃饭时,还没进门就叫别人赶紧把窗户关上,别让她吹风受风寒。饭桌本来就挤了,她还得让别人给她腾位置,仿佛她才是上宾,其他人都是下人。
  她不但对别人是这样,对自己的妹妹也不见得会好到哪儿里去。她总是对妹妹呼呼喝喝,仿佛不是她妹妹,而是她的丫鬟。有时候心情不好,她还会无缘无故地把妹妹臭骂一顿,骂妹妹什么都不会,一天到晚就只知道玩手机发微博。还说如果不是她,全家都得喝西北风。
  晓雪还曾在大家面前呵斥妹妹,说:“我也不指望你以后能帮忙照顾爸妈,你能早点找个穷鬼嫁掉,别再拖累我们就算给自己积德了。”
  会这样对自己妹妹的人,能好到哪儿里去?
  你们别以为死的是她的孩子,她就没有嫌疑。就在前晚,她刚买首饰回来就给姘夫打电话,我能听见电话那头似乎在骂她乱花钱,她还差点哭出来呢!谁敢保证她不会因为一时之气,将自己的孩子扔出窗外,向姘夫报复……
  晨伊不厌其烦地讲述周家的种种不是,安琪听烦腻了,就以一个理由将她的话头堵住:“在晶晶离开房间之后,芷珊回房间之前,晓雪跟父母都在B室吃饭。在时间上,他们不存在行凶的可能。”
  晨伊低着头,神经兮兮地沉默半晌,突然抬头道:“一定是芷珊!她虽然在大家面前装乖巧,但其实满腹心计……”
  安琪不耐烦地打断她,严肃道:“魏女士,请你不要再对别人作毫无根据的指控,这不但对调查没有帮助,对你也没有好处。我建议你最好仔细回忆事发当日的情况,基于疑点利益归于被告的原则,若你不幸成为被告,任何一个存疑的细节都有可能还你清白。”
  “我没杀人,我不是凶手……”晨伊双手抱头,神情怪异,让人怀疑她的忧郁症正在发作。她突然双手拍桌,冲安琪神经兮兮地笑了笑,说:“我想起来了,前天晩上我看见洗手间里有一双女款拖鞋,昨天中午我上洗手间时还在,但出事后就不见了。”
  “不就是一双拖鞋,跟婴儿坠楼有什么关系?”安琪虽然于心中叨唠,但还是将这个细节记录了下来。
  然而,通过摄录机听到这句话的溪望,跟她的想法却不一样,喃喃自语道:“难道凶手是她?”
  晨伊的大部分口供都是主观臆断及猜测,对调查没什么帮助。而且她的情绪波动越来越大,时而低头沉思,久久不发一言;时而激动亢奋,胡乱指控他人为凶手。
  安琪终于受不了她的胡言乱语,叱责道:“八婆,香港跟内地不一样,你别以为胡乱对别人提出指控,就能洗脱自己的嫌疑!”
  晨伊突然安静下来,神情也变得平静,不再像刚才那样神经兮兮,正经八百地对另一名警员说:“请问,根据香港的法律,王警官刚才那句话是否触犯歧视条例呢?”
  男警愣了一下,遂觉悟道:“的确有可能触犯歧视条例。Madam,我想你最好就刚才那句话向魏女士道歉。”
  安琪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摆了一道,对方其实一直在装疯卖傻,目的只是逼自己出言辱骂。既然知道对方的意图,她当然亦知道若不立刻道歉,对方必定借此大做文章。但被对方如此玩弄于股掌之间,又让她心有不甘,以至一句“Sorry”迟迟未能说出口。
  见她迟迟没有反应,晨伊便阴险笑道:“我要求见你们的上司,就王警官以歧视性语言侮辱我做出投诉。”
  男警冷静答道:“魏女士,如果你坚持要投诉,可以致电警察投诉科。但刚才整个过程都被摄录下来,我想任何一个人在观看录像后,都会觉得你有意触怒Madam。我不认为你这个投诉能起任何作用。”
  “我不管,我要投诉!”晨伊再次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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