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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重生之夺位.重生女将.侯门将女重生记 作者:萱草妖花(晋江vip2014-12-01完结)-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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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骑了好远;带着萧晴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薛辰逸头一次受这么重的伤,不是为了国家,而是为了个女人。依着莫副将的话来说,他是魔怔了。

  ☆、第23章 将军情窦初开

卯时,天色渐亮;天际交接处隐约露出几分晨白;薛辰逸带着昏睡的萧晴驾着马;后面情况不知如何,他忍着剧痛;抬手在马背上狠抽两鞭;青骢马拔了马蹄子便跑;厚重的马蹄声恍若重锤的战鼓;震得人心口又闷又疼;薛辰逸肩部被箭镞穿透;血液啪嗒啪嗒往下流淌;滴在萧晴脸上,骇人的紧;
    旭日东升,天际墨蓝之色将两人一马以及苍茫山林包裹在其中;四周草木之露浸透了两人的衣衫;
    马蹄溅起的泥沙碎石;打在萧晴脸上,灼痛感将她从混沌之中拉回;她体内的香毒被汗水排出,力气逐渐恢复;她整个人趴在马背上,背脊上的衣衫黏湿一片,血腥混着草木泥腥不断充斥着鼻腔;她侧头一瞧,却见骑马的男人肩部中箭,玄色衣衫湿润一片,不知是露水还是血液;她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满手的血红,端的是触目惊心。
    薛辰逸见萧晴醒了,脸色苍白无血色,低头看了她一眼,继续纵马前行;这会子她脑袋发懵,一把拽住男人的胳膊,声音软绵嘶哑:“你……中箭了,停下,得赶紧清理伤口。”
    男人剑眉微蹙,英俊严肃,声音一沉,龇牙说道:“羽林军向来训练有素,堪比军队精锐骑兵;我这匹青骢马虽能日行千里,驮着两人却是有些不堪重负,若他们再追上来,我不能保证可护你周全。”
    他的声音虽还铿锵,可一张脸却已苍白地不像话;萧晴抓住他的胳膊,大声喝道:“若是伤势再拖,纵使你的血不干涸,伤口也会溃烂发臭!你将马靠边停下,我帮你清理伤口。”
    萧晴实在不懂这个男人为何这般拼命,他甚至连她真名都不曾知晓,便这般掏心掏肺对她?她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大抵是感动。
    身下的青骢马似通人性,靠着一条小溪停了下来;这山涧深处,数百米之外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必然能听个清楚,尤其是烈烈马蹄之声。萧晴扶着薛辰逸小心翼翼下了马,将他扶靠在树旁坐下;
    萧晴拔了薛辰逸腰间的匕首,小心翼翼割开他肩部的衣料,铁镞翻出皮肉,脓血泊泊地往外涌,她冰凉的手指摁在薛辰逸光裸的肩部,拿捏尺寸点了他的穴位:“你忍着点儿,我去找些止血的草药。”
    薛将军流了这般多血,论他身体是铁打的也受不住这样折腾;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见萧晴走进了林中,这才动了动身子,摸出玉镯子,紧紧攥在了手中。
    一定要将镯子赠予晴姑娘,否则便对不起他这一身的伤;萧辰逸觉着是小伤,没有刺透内脏,铁镞只带着红漆箭杆穿过了琵琶骨,将箭拔出,养上一段时间也就无碍了。他咬住嘴唇,一狠心,脆生生将箭镞掰断,蹙眉闷哼一声,迅捷将箭杆子拔了出来。
    肩部的伤口似牵扯了他的心肺,疼得他直冒冷汗;见萧晴采了草药回来,他咬了咬牙,忍住不再发出痛苦之声;
    在心仪的女人面前,自然要摆好姿态。
    萧晴看着地上的断箭,觑了他一眼,嗔怪道:“怎么不等我回来?被你这么一动,伤口又扯开了几分。”她替薛辰逸的伤口清了血垢,将蒲黄拿在手中揉搓成粘黏状,敷在了伤口处,且用撕下的衣料给他包扎紧实。
    许多年没有包扎伤口了,手却是有些生了。
    见萧晴颇为谨慎的打了个结,又担心他伤口受凉,将他的外衣往上提了提,蹙眉道:“伤口受不得风。”
    娇小女子脱了大氅,小心翼翼给薛辰逸盖在了身上;这一举动却是让薛大将军心头一暖,这世上除了母亲还没有哪个女人给他披过衣服;情窦初开的男人怔怔打量着女子,分明生得柔美娇俏,性格却若儿郎般刚毅;
    不知觉,薛辰逸看萧晴已是看得痴了,见她鬓发之上粘黏着他的血,凝结成块,原本那张白皙的脸,也被鲜血染得艳红,倒是辱了女子身上清淡如兰的温润气质。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哑声道:“取些溪水净净脸上的血垢。”
    萧晴抬手摸了摸脸颊,淡淡然嗯了一声;起身顺便取了马鞍上的水囊,捋了捋袖子,提起下裳蹲了下去;她看着水中倒映的影子,水中之人的面容几近成熟,不像是个一十四岁的少女,倒像是个十六岁的;不提这茬儿她倒还是真的忘了,身体中的灵魂已有三十余岁;
    若说林婉蓉是个老妖婆,那她又是什么?
    老妖怪?
    解开束发的灰帻,长发散在肩上;她用手沾了冰凉的溪水,颇为小心地拢了起来,和着清水将面上的血垢洗了个干净;不多时,又是白白净净一张面孔,嫩如莹玉,似能掐出水来。
    她散着长发扭头,回眸那一刹,当真像是生了百种媚态,看得薛大将军心尖儿一颤;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镀在女子身上,恍若给她的轮廓笼了一层软而轻薄的金边,晨风一吹,薛大将军还真担心她腾云而去。薛辰逸不好女色,此番却似中了蛊毒一般,迷上了萧晴之色。
    他猛咳了一阵,萧晴打了水给他喝下,且轻拍着他的背脊问:“身上是否有发热迹象?在这呆着怕是不妥,我送你回军营,让军医给你整治。”
    薛辰逸猛地拽住她的手腕,蹙着眉,声音冷沉:“不急,等羽林军彻底从营中撤回,再回也不迟。”
    萧晴颇为愧疚地看着他:“你救了我,那老妖婆是否会降罪于你?”
    “老妖婆?敢挟持皇后,又敢这般称呼皇后的,怕是只有你一人;”薛辰逸吞了口唾沫,胸腔似要裂开,极不舒服;他道:“无碍,我蒙着面,羽林军不至于会想到是我;昨夜皇后被你刺伤,今日一早便回了宫;昨哥儿我当真被你吓得心惊肉跳,你怎能做这样的蠢事?若是换了其它将军,昨夜你怕是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了。”
    看着这样的薛将军,萧晴莫名几分感慨;从前世到今生,这样不顾生命护她的,似乎只有薛辰逸;上一世刚毅如她,倾尽所有只为护着陈赢,从未有过男人站在她跟前护过她;这一生,生命之中突然闯进一个薛辰逸,不过短暂相识,便甘愿替她挡箭;
    她心里莫名软了下来,鼻尖有些发酸:身前有个男人护着,倒是挺好;
    这样美好之感,却若海市蜃楼一般,随时便可烟消云撒,颇让人觉得不踏实。她正思绪万千,薛辰逸却拽住了她的手腕,掰开她的手掌,将镯子塞给了她。
    萧晴怔怔挽着薛辰逸,茫然:“这是……”掌中的玉镯碧润剔透,虽用金丝线缠了四截,却也不影响玉镯的美观。
    “送你的镯子。”薛辰逸原本苍白的脸莫名憋上了一层红晕,眸子垂在地上,不敢抬眸看萧晴:“这是我母亲让我送……未来媳妇儿的。”
    萧晴心头恍若被锤子微微一敲,柔着声音问他:“你我相识不久,你就这般相信我?不怕我是来害你的么?”
    薛辰逸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颇显憨厚:“无妨,要害方才就拿剑将我刺死了,又何必替我清洗伤口?若你真要我这条命,随时取了便是,只要你高兴;我是个糙人,不懂说什么好听的话;我想娶你,或是欣赏你长的俊,又或是我们本就有缘,此番,我是铁了心要娶你。”
    萧晴挑挑眉毛,嗤笑一声:“我凭什么嫁给你?”
    薛辰逸猛地抓住她的手,往自己伤口上狠狠一捶:“凭我为你留的血,大丈夫,能为国抛头颅洒热血,亦能为妻献肝胆。”
    日头越来越烈,照得底下的人火辣辣地,萧晴闭了闭眼,说道:“将军常年行军打仗,极少接触女人;若有机会,你当真应该瞧瞧其它女人,环肥燕瘦样样皆有;将军想娶我,不过是因着我是个女人,还会些功夫,同将军接触的闺阁小姐颇为不同,因此才会生了兴趣;将军身在局中,不免迷失方向,将军日后若是见了其它有趣女子,必会淡忘当初对我的感情;”
    一见倾心的感情最不长久,她所求的爱情,从不是什么轰轰烈烈,只愿细水长流;可偏是这样一个简单愿望,老天都不曾替她实现过。
    薛辰逸未曾反驳,只对她道:“我们入夜再回营,免得与羽林军碰了头。”
    萧晴颇为担忧地看了眼他的伤口:“可是你的伤……”
    “无碍,你陪我聊聊天,我也就挨过去了。”薛辰逸捂着肩部的伤,又咳了几声。
    “入夜之后我送你到青坡,我便不去大营了。”萧晴看了眼他,埋了埋头,说:“谢了将军的舍身相救,女子在军中本就不便,阿晴实在不想再给您添麻烦了;”
    薛辰逸一双剑眉紧蹙,他为她受了伤,怎的这时候说要走?这丫头的心莫不是石头做的?怎的就是捂不热呢?他不惜同皇后作对,救她出来,想听得难道就是她辞别么?
    许是听了萧晴的话他有些激动,嘴角溢了血,吓得萧晴心口一跳,怎么嘴角流了血?难不成是伤了内脏?
    此时萧晴只恨自个儿不懂医术,心里越发愧疚;
    “若要走,也得将我照顾好了才是;我军中皆是些大老爷们儿,伺候起人来手脚没个轻重。”薛辰逸十分柔情地看着她:“再者说了,你除了我的军营还能去哪儿?外面怕是早就贴满了缉拿你的告示;刺杀皇后,可是个不小的罪名。”
    萧晴沉了口气:“也好,你是因我受伤,我应当负责照顾你。”
    留住了萧晴,薛辰逸这才松了口气;
    他咂了咂嘴,内唇肉咬破了一大块儿,嘶……真是疼得钻心。

  ☆、第24章 风花雪月

午后的阳光融融穿透树叶,斑驳树影映在两人身上;英俊伟岸的男人靠在树上;十分认真地用匕首削着树枝;将一头削尖,杆子刮得光溜溜得;成了一支简洁的簪子;
    薛将军将簪子托在掌中瞧了瞧;倒也有那么几分模样;
    萧晴正蹲在一旁生火;长发蓬松垂下来;颇为碍事儿;正烦恼间;薛辰逸将那支木头簪子递给了她;
    萧晴愣了愣,随即抿嘴接过簪子,抬手利落地挽了一个发髻;露出洁白的额头;整个人立马变得精神奕奕;见火堆噼里啪啦燃了起来,她拔了将军的宝剑,捋了袖子、脱了鞋子下了水;一双小细眉紧紧蹙着,目不转睛盯着水中,一条鱼摆着尾巴欢快的游过去,她握着剑利落朝着水中一刺,快速捕了一条鱼;她担心薛辰逸吃不饱,特意又多捕了几条肥硕大鱼;
    上岸后,她也不顾什么女子形象了,破开鱼腹,刮了鱼鳞,取了几片宽大的树叶将鱼肉严实的包裹,萧晴颇有经验的搓了几根草绳,将包裹鱼的叶子扎紧,扔进火里烘烤起来。俄顷,鱼之鲜美溢出,馋得人口水直流。萧晴用剑将鱼从火堆里挑了出来,小心翼翼剥开,滚烫的鱼肉将她手指烫得发红,她嘶了一声,下意识鼓了鼓腮帮子,摸了摸饱满莹润的耳垂;
    植物的清香浸透进鲜嫩的鱼肉中,别有一番滋味,却是薛辰逸未曾尝过的美味;这样的烤法不仅能保持鱼之鲜美,又不至于寡淡无味;见薛将军只能抬起一只胳膊吃鱼,萧晴心一软放下手中的物什,夺过将军手中的食物,用手剥了鱼肉一口一口喂他,一番动作让薛将军脸一红,好生暧昧。
    心尖上的人伺候他进食,将军甭提多高兴,脑袋一热,问她:“怪不得皇后能看上你,你男装打扮当真是英姿勃勃,我要是个女娃,见着你这小白脸也是喜欢得紧。”
    萧晴严肃地觑了他一眼,问他:“调侃我?若我真是个儿郎,你还想断袖不成?”
    皇后养面首,这倒是出乎薛辰逸意料之外;这不是明摆着给圣上戴绿帽子么?可人皇帝都不介意结发妻子养面首,他管什么闲?毕竟那是皇帝的家事,外人却是不好掺合。
    萧晴冷冷哼了一声:“堂堂一国之后,如此不知廉耻;幸而我是个女人,若我是个男人指不定就被那老妖婆给迷了去。将军,您雄才滔天,何以委身在这等*的朝廷?西边陈世子自立为王,势力不小,且贤德远扬;东边独立的代国,更是繁华富庶,君王有道;哪儿像当今圣上,不理朝政,妖后乱政,整个东齐国上下被那老妖婆搅得一团糟。”
    若是薛将军肯归于陈泽麾下,陈泽大军必然实力大增!过关斩将,必定势如破竹!这男人甘愿为她挡箭,她索性口无遮拦起来;指不定将军真有这意向呢?
    薛将军文韬武略,足智多谋,布阵用兵更是奇异,总让人捉摸不透;陈泽麾下几员大将都同他交过手,黎子盛虽号称单手能举千斤鼎,可同薛辰逸交手,好几番差点儿丢了性命。
    要说薛辰逸有什么软肋,从前没有,现下定是萧晴无疑。
    薛辰逸吐了嘴里的鱼骨头,听了萧晴的话脸色一沉:“不得胡说!我忠于朝廷,又怎能有二心?当年若不是平西侯提拔我,哪儿有我的今日?”
    平西侯?萧晴眉头一紧,平西侯可不就是林婉蓉的爹嘛,前世她老是缠着那位平西侯,总是老头老头的叫他;那位也是个工于心计的,偏是萧晴他们这一家子,都太没心眼;
    好嘛,原来将军是平西侯提拔的,怪不得林皇后养面首他都能睁只眼闭只眼;也怪不得林婉蓉敢在军营中放荡,原薛将军是他们的人!
    刚刚对薛将军有的好感,刹那间又降了下去。
    鱼肉将薛辰逸的馋虫勾了起来,他边说边张嘴,等待萧晴给他喂鱼肉;萧晴却冷哼一声,拿着鱼肉侧过身去,自顾自的吃起来,不再理薛辰逸。
    薛将军这会儿肚子空空,饿得心慌,好容易吃了几口鱼肉,这丫头却不知耍什么小脾气!这是在生什么气?他道:“我知道你和皇后有过节,可我忠的是朝廷;我薛某人保家卫国,护一方子民平安;那些个起事的头目,不过是打着为百姓的幌子觊觎那皇位罢了。若是他们步步破关,大军所过之处,倒霉的还不是百姓?”
    萧晴扭头瞪着他,一双眼睛圆鼓鼓地:“若君主不明智,底下贪官横行,无法无天;到头来,倒霉受苦的还不是百姓?陈世子本就是陈氏皇族血脉,当年皇帝杀了自己亲伯父,已是犯下大错,却连亲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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