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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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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面绑着头发,她一面指示起了燕淮:“去把那几截断簪拾起来吧,回头拿了赤金补一补,兴许还能用。”
    燕淮便三两步走了过去,巴巴地捡起,搁在掌心里带过来。
    他打量了两眼,道:“成色这般好的玉簪,倒不常见。”
    说话间,他蓦地想起方才那只玉镯来,虽不曾细看,但似乎也是罕见的贵重之物。
    “还算是寻常,只这枚是先前娘亲给的,就这么丢了未免可惜。”她摇了摇头,伸手去接了过来倒在一旁的石桌上,“万幸,瞧着像是还能接起来的。”
    燕淮循着她细白的手指看过去,指下躺着几抹翠色,鲜艳欲滴。
    他心尖一颤,仰头看了看天际,忽道:“你娘怕是不会高兴……”
    若没有这些事,他自然不担心,可而今他的处境,极不合适。
    谢姝宁仅听他方才说的那一句跟燕家有关的话,便知这事若叫母亲知道了,还得闹出好大一番波折。
    她娘千盼万盼,可只盼着她能嫁户好人家,嫁个知冷知热,家世清白,家中人口简单的好儿郎。
    “瞎担心什么!”谢姝宁嗔了句,问他道,“先前那件事,他们本就是冲着娴姐儿来的,照你的话看,狐三暗地里助了他们一臂之力?那就难怪你会挑上他了。”
    既有异心,何况又是差点害了娴姐儿的人,那便是早晚都要收拾的,能拿来做个替身,再好不过。
    想到那具尸体,她不禁蹙了蹙眉:“皇上已将狐三当做是你……”说着,她揪住了他的衣襟,“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好端端的,闹出一场假死阴谋来。而今全天下都将狐三当做是他,以为成国公燕淮年纪轻轻便已殒命,若他再顶着这个身份出现,以肃方帝如今多疑的心思,不立即发话要了他的脑袋,那九成九都是睡迷糊了。
    思及此,她又急又气,攥着他的衣襟晃了两下,皱着眉头说:“往日里瞧着你也是个主意正的,这回办的事怎么瞧着一点不对!”
    先是假死,又特地留了信让吉祥如意放了小万氏母子,一边安置好了燕娴的事,自己却悄悄藏于泗水。不论怎么看,都没一件对劲的。
    “那天晚上,外祖母同我说了一番话。”燕淮苦笑了下。
    时至此刻,他原本觉得无法说出口的那些话。似乎也都变得不要紧了。他想要她,自然就不能瞒着她,谁叫那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他不疾不徐地将当日万老夫人告诉他的话,复述给了谢姝宁。
    将上头的痂撕开,露出下头血淋淋的筋肉,还有从他出生之前便已经开始腐坏的人生。
    仿佛说了,便真的就麻木了。
    “我生下来便是个笑话。”说到最后,他轻轻叹了声。
    谢姝宁听得懵了,心中一跳。脱口道:“只一面之词,并不一定便是真的!”
    虽然。她已信了八分。
    若真是如此,那前一世燕淮为何每逢燕景忌日,必风雨无阻前去上香祭拜,却从未去见过亡母大万氏一面。便说得通了。
    头顶上明明还是大太阳,她却觉自己背上刹那间便已是汗涔涔一片,冰凉。
    她出了会神,方道:“万老夫人焉能糊涂到那等地步……”
    私自换了长女跟次女的婚事不提,甚至还让燕家戴了一顶天大的绿帽子。在她心中,燕家、万家的脸面,难道便真的什么也不是?还是她仗着两家都是世家,不便撕破脸,还是她认定燕景就一定会吃这个闷头亏?
    谢姝宁心神不宁地想着。
    燕淮道:“一面之词。自然不能全信。”微微一顿,他紧接着说起,“我花了三天时间。亲自一个个问过去,每个人的口径皆不相同。然而有一点,却始终未变。”
    他凝望她片刻,徐徐道:“她入门只七个月,便生下了足月的我。”
    谢姝宁脸色微变。
    “不论如何,她在嫁入之前。便已有了我。”燕淮说起大万氏来,像在说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谢姝宁望着他。见他神色冷凝,心中忽然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哀戚。她轻声说道:“也许,他们本就两情相悦,只是一时情难自禁……”
    那样的话,于理不合,于情却勉强能够圆一些。
    “你还记得平郊外的胡家吗?”燕淮忽问。
    谢姝宁颔首,她怎么会不记得。
    燕淮几乎是无声地叹了口气:“那日虽来不及多说几句话,却多少也曾提了些。她原是在我娘跟前伺候的,忆起往事,立即便能想起来的,是我娘时常念叨的一个字——靖。她怀我时,不过才及笄没多久,又自小被娇宠长大,怕疼怕累怕苦,夜里时常梦魇。回回都在梦里念叨着一个叫阿靖的人。”
    “胡嫂子,一直以为她说的是阿金……”燕淮喃喃地说,“阿金是我娘未出阁前身边的大丫鬟,却在她出阁前夕,死了。夜里梦魇,急呼丫鬟的名,再正常不过,人人都只当她念旧仆,谁也不曾有过疑心。”
    他永远不能忘自己听到外祖母说出“赵靖”这个名字时,心头的震荡。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他仍只想信几分,可庞大如同凶兽的事实却张牙舞爪地朝他扑了过来,由不得他不信。
    “还有那块玉,小时不明为何上头有个靖字,不敢问家中长辈,便去问乳娘。乳娘说,靖字有平安之意,这是母亲在盼着我平安长大。”他嗤笑,“全是胡话!”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他看向谢姝宁:“你瞧,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像个笑话?”
    谢姝宁面色微白,蓦地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这一握,敌得过千言万语。
    他心头一松,道:“家业、爵位……燕家的一切,既不是我的,我便还他们。至于该是我的,我一样也不会落下,他们容不下我便罢,可连娴姐儿也想要置于死地,实在太过不堪!”
    心念电转,谢姝宁忽然失笑,“铁血盟的人只跟随历代成国公,你既连爵位也舍了,为何不索性一道将铁血盟丢给燕二?”

正文、第378章 谋划

燕淮轻描淡写:“是留给娴姐儿的。”
    谢姝宁瞥他一眼,狐狸似的家伙,若不是早知他的性子,她这会定然也就被忽悠过去了。
    她抿着嘴微笑,声如珠玉:“铁血盟只跟随历代成国公不假,但如今的铁血盟,却是你重新一手整顿起来的,如果就这样直接丢给燕二,未免不值,留得好。”
    君子小人,也得分时候。若他真准备孑然一身离开,连带着将自己多年心血也一并留给燕霖,才真是糊涂透顶了。
    自然,铁血盟是留给娴姐儿不假。他若不是燕家的儿子,娴姐儿身上流淌着的却仍是燕家的血,即便不同父,至少还同母。娴姐儿自出生以来便一直避世而居,长至今时今日,认识的人也是屈指可数,若身边没有得用又衷心的人看顾,哪里能行。
    小万氏跟燕霖,岂是会顾念亲情血脉的人,在小万氏眼中,说娴姐儿是眼中钉肉中刺,也是不为过的。
    只要他们是大万氏所生,便是她的肉中毒刺,一日不拔掉,便能疼上一日。
    日复一日的隐隐作痛,化了脓,散发着腐臭的气味,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当年有多少人对不起她,他们究竟欠了她多少。小万氏只要一想起故去的长姐,便忍不住握紧拳头,挑眉抿嘴。明明多年来,她左试探右询问,她那天真貌美的长姐嘴上一直说的。都是只拿燕景当兄长看待。
    可临了临了,嫁了不提,甚至于后头还有了燕娴。
    于小万氏而言。燕娴的存在,反倒比燕淮,还要叫她心生不快。
    也正是因为如此,燕娴的日子并不好过,一旦叫小万氏母子找到机会,他们一定就会如同山间猛兽一般,朝她扑过来。尖牙利爪,一点点将她撕成碎片。
    所以燕淮即便准备将一切撇去。却不会连身体羸弱的妹妹一道不顾。
    铁血盟尽数调出,守在泗水不提,连他自己,都藏匿于附近。只恐娴姐儿出事。
    况且,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反倒是最安全之处。
    便是谢姝宁疑心死的那个不是他,却也从未想过,他有可能就在泗水,就在娴姐儿附近。
    她转过脸去,脸上带着一抹还未散去的微笑,对燕淮道:“皇上一定深觉可惜。”
    燕淮因为清虚道士的事,在肃方帝跟前很得青眼。十分讨肃方帝的喜欢,若非如此,肃方帝也不会特地将尸体送往东厂。要汪仁亲自辨明身份回禀此事。
    想到这,她蓦地记起汪仁来,迟疑着道:“印公只怕眼下也在寻你。”
    肃方帝那边要的急,汪仁不会故意拖延,因而消息一早便递了上去,认证那人便是燕淮。而今如果叫汪仁找到了人。以他的性子,保不齐会愉快地举刀下杀手。毕竟欺君之罪。里头还含了他的……
    只有燕淮真的死了,这事才能被彻底地盖过去。
    谢姝宁不禁有些担忧。
    “印公生性多疑,本也没打算瞒过他,只想着他会借此机会布下死局,叫我永远消失而已。”燕淮笑了一笑,“因而,他一定不会特地仔细辨明尸体的真实身份,即便再不相像,他也一定会在回禀皇上时说一模一样。”
    略微一顿,燕淮忽问:“倒是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明明没有任何漏洞,即便他们怀疑,也只能是怀疑,不该这么快便找到他才是。
    更何况,找到他的人,还是谢姝宁。
    若换了是万几道抑或是汪仁,倒还可能说得通。
    然而哪怕是他们,也不该这么快。
    他狐疑地追问:“泗水有两座宅子的事,除了我自己之外,根本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为了以防万一,这一回,他连吉祥如意跟娴姐儿,都瞒得死死的。众人知道的,只有而今娴姐儿住着的那一座而已。
    他是怎么也没有料到,谢姝宁会忽然带着吉祥跟小七翻墙闯进来。
    点漆似的墨瞳里,满满都是疑惑跟不解,“是何处出了纰漏?”
    谢姝宁支吾着:“只是凑巧罢了。”
    她怎么能告诉他,她是因为到了娴姐儿住着的那座宅子门口,发觉不是他前世在泗水的那座宅子,因而起了疑心?这事没有任何根据可言,只是前世许多人都知道,他经常会来泗水小住,也从不避忌旁人,连带着带动了一群想要巴结他的人,个个掏银子在泗水购宅子购地购池塘的,没多久便将泗水的宅子都给炒成了天价。
    所以,前世人人都知道的事,这一世不过正巧只有她知道而已。
    她继续道:“我先到了娴姐儿那,只是瞧着附近冷清连半点人烟也无,心下略有不安,这才起了心思想要打探下附近住着的都是什么人。”
    燕淮闻言,眼中疑惑之色不减。
    先前吉祥早派了人四处仔细查看过,不可能不告诉她。
    而且即便真是为了打探,哪里又需要不会武的她亲自出面。
    这话,不必琢磨都觉得假。
    谢姝宁有些讪讪然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骨,垂眸转开了话头:“你可有打算去找他?”
    燕淮微怔,旋即反应过来她口中的他,指的是他从万老夫人口中得知的生父“赵靖”。他冷笑了声:“何必找他。”
    无媒苟合,是为不耻,不顾体面。
    过后无踪,是为不义,玩弄人心。
    甚至于,他有可能早有家室……
    他嘴角的冷然笑意含着几分苦涩,既然这么多年来,他都未曾露过面,时至今日。他又何必去寻他?
    燕淮摇了摇头:“他若有心,事情也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当年外祖母打发了人出去找,却遍寻不见痕迹。只怕连赵靖这个名字也是假的,至少他的姓,一定不真。偌大的京都,翻遍了也不见他,时隔多年就更难寻了。我也无意找他。”
    生恩本就大于养恩,那人从未养育过他一刻,他便是见着了人。也一定喊不出父亲二字,何苦要见。
    燕淮看着谢姝宁。正色下了定论,“终此一生,我都同他没有分毫干系。”
    谢姝宁听着这话,恍恍惚惚想起了些久远的往事。
    那大抵。是她生下箴儿的第一年。
    林远致深夜归家,浑身酒气,敲桌怒斥燕淮,只因有人说了句对燕景不恭之言不慎叫燕淮听了去,他一声不发拔剑便将那人的头给斩了下来。这样的脾性,怪不得人人都怕他。林远致自个儿胆小,见了那样的事是又怕又气愤,鲜少吃酒的人也愣是酩酊大醉了一场,说了一夜胡话。
    她在边上伺候了一夜。听了不少平素听不到的事,因而记忆深刻,也从那时。对那个叫燕淮的阴鸷男人,充满了惧意。
    然而如今想来,燕淮心中恐怕是极为感激燕景的。
    小时不知,只当父亲严苛不喜自己,长大了再想便知昔年的严厉冷漠样样都有缘由。
    一个男人,能将妻子同别人生的儿子用心的教养。甚至于还护着,这已是叫人想不明白的事了。
    若不是燕景根本不在意这事。便是里头还有别的内情在,又或是——
    他对大万氏,其实是有心的。
    所以才会一面恨着厌恶着,一面又忍不住为了她,护着她的儿子长大。
    复杂的人啊……
    谢姝宁暗暗叹了一声,敛了纷乱的思绪,对燕淮微微一颔首:“也好。”
    她方才知道这事,心里头也乱得很,只怕燕淮比她更乱。
    她霍然站起身来,低头问他:“想不想喝酒?”
    燕淮一怔,随即笑意淡淡地浮上他的脸,“想!”
    谢姝宁便面不改色地扬声唤了吉祥跟小七进来,让他们去找壶酒来。
    小七跟吉祥倒是不敢多看他们二人,话也不敢问,恭恭敬敬地应了“是”便飞也似地去找酒了。只片刻,小七便拎着酒飞奔而来,默默地给二人一人斟了一杯,这才低着头迅速溜走。
    俩人便坐在树下,小酌起来。
    谢姝宁浅尝一口,只摩挲着酒杯定定看燕淮喝。
    一杯又一杯,他倒像是不会醉,反而越喝越清醒。
    俩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将前几日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总算是理清了头绪。
    一壶喝尽,燕淮丢开了酒杯,隔着石桌看她,眸光闪烁,像只撒娇的小兽,他小心翼翼地问:“我若眼下上门提亲,你娘一定会使人拿了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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