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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隐爱 三隐曲之三父子-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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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是父子之间对於亲密,他猜测可能父子之间有过暧昧,甚至想到了母後对他们之间关系的妒忌,可是,谁会想到,霆杀死母後的真正原因──是为了他?!对,没有第三个女人的存在,那个是被植入的虚假记忆,根本没有这个人,如果真要追寻这个第三个“女人”,那只能是──他自己!难怪母後要提著长剑朝他冲过来,完全像著了魔,非见血不可,被怨恨吞没的女人啊。 
可是,如今的他们毕竟已经非当年的他们,霆也许已经修成正果,慕容擎他却没有,保持冷静的表面,内心却已经被绞痛翻转,他不感去问霆杀了母後之後是怎样的惶恐,怎样的不安,怎样的内疚,他不敢去想,霆究竟承担了多少的罪恶、愧疚和悔恨的记忆,全由自己一个人承担,霆扛下了全部,是的,包括他的,而这中间,还有国师宇文景,这个对霆虎视眈眈的男人,他与霆一起参与这个记忆的封锁。慕容擎感到不能克制的嫉妒,帮霆一起分享苦难的不是他,而是那个对他有企图的男人,该死的!为什麽是宇文景?而不是自己??? 
他终於明白了为什麽不能去好好爱一个人,因为心中早就被填满,6年之间去了一整块,还会有什麽知觉? 
闭上眼睛,他似乎还能触摸到霆那时候柔柔暖暖的笑容,手指似乎穿过如丝的黑发,那荡漾的池水,湿湿的雾气,滑腻的肌肤,轻轻的颤动……那是青草的芳香,那些过往,涌进皮肤,没入肢体,沈进心中,渗入骨髓。 
慕容擎感到了新生,感到了完整,感到了热情,感到了温柔,是的,温柔,这是他以前一直拥有在表皮却无法到达内心的情感,无端的感到温柔,暖暖的感触从心底滋生,因为了在乎的人…。。。 
慕容擎总觉得要做点什麽,他感到冲劲十足,年少时的活力又充沛到了骨子里。 
很想见霆,真的很想,马上就想见到,感触到他身体的温度,为什麽不去做?当然,有什麽不可以,慕容擎丝毫不觉得有什麽不对或者影响到别人的,所以他立刻就带了几名内侍与禁军,著了布衣,往白翎寺而来。 



寺僧向住持玄空禀报有客人求见的时候,玄空正在静修,本想拒绝,慕容擎却先行一步推门而入。 
“你就这麽不想见到我?” 慕容擎的语气有些受挫,今日是兴致勃勃地来,若不是破门而入恐怕就要被拒之门外了。 
示意小僧推回门外後,玄空道:“皇上多虑了,只是贫僧清修不便会客而已。” 
“霆你不要对我这麽客套这麽正式好吗?” 
“上下尊卑自有礼仪,怎可废弃?” 
“如果说上下尊卑,那你也是我的父皇。” 
“皇上何必对以前耿耿於怀?皇上是大燕的君主,应该高瞻远瞩,看到的是未来。” 
“没有你我看不到未来。” 
“贫僧没有未来,只有来世,皇上还正值年少有为,光辉的未来,锦绣的前程,万里的江山在等著你去开创。” 
“这跟我们之间没有关系。” 
“贫僧觉得关系甚大。” 
“好,我们先不要谈这个话题。我只想问你,用你的心来回答我,在你的心底,已经完全没有我的影子了吗?”将路逼到最绝之处,兵家称为制之死地而後生,而他呢,是放手一搏罢了,赌的是几分之几的希望,连慕容擎自己也不明白。就凭著霆协了宇文景一起来救他,也值得一赌,不是吗? 
“我若言对你已经毫无情意,你定会拿我去救你的这件事来反驳我。我是没有修行的绝对清净,大燕的安危国势的盛衰还是偶尔牵动著我的心。”不能让我有一刻的宁静吗? 
“你明白我指的不是这个,我还是想问,你愿意跟我回宫吗?”明知会被拒绝还是问出口。 
“你明知道我不会答应的。”何必? 
慕容擎无奈的笑笑,伸出臂膀将眼前的玄空拥进怀中,他不多求,只想感受他的体温,隔了几个银河的距离,至少身体还是有温度的,他说服不了他,只求暂时的温暖能够让他在夜里不再那麽寒冷,是的,他很冷,谁也不知道这个事实。无数次,在深宫寂静的夜里,总是感到寒冷,发自内心的。 
“我经常梦到你呢,霆,”即使怀中的人没有任何回应,慕容擎还是自顾自地说,“总是梦到你暖暖的笑容,抚摩我头发的手指,修长而优美,温暖的怀抱,心也是暖的,不像现在,身体是温暖的,心却是寒冷的。” 
“你的怀抱应该留给爱你的郝连皇後还有那些崇敬你的妃子们,而不是入了佛界的我。” 
“如果可以的话,我早就给了,还会等到现在吗?” 
“现在给也不迟。” 
“你很希望这样吗?” 
“大燕黎民的希望,你该为大燕产下子嗣了。” 
“若我不愿呢?” 
“你不会如此任性的。” 
“你太高估我了,也许我就是故意不产下子嗣呢?” 
“你故意?”玄空楞住了,“你为什麽要这样做?” 
“若你呆在我身边,也许我会考虑改变主义。”慕容擎像是抓到了一个威胁的武器一般,兴奋著,他不准备告诉原因,因为原因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就是直觉地很不想要。 
“你这样跟威胁我的宇文景有什麽区别?” 
“威胁?宇文景?他威胁过你什麽?还是他最近来过?” 慕容擎警觉地问,拉开一段距离。 
“一个入了佛门的男性身体就这麽值得你们去争夺吗?”玄空话中带著微微的讽刺,“我期望看到的是开疆阔土英姿勃发的皇帝。” 
“可是你却忽略了我也是正常的人,有七情六欲,爱恨贪痴。” 
“一国之君,不应该将自己的感情带到国事中来。” 
“那麽你呢?霆,你就做的很好吗?你这样要求我,那麽你做到了吗?” 
玄空企图挣脱开慕容擎的怀抱,摆脱他咄咄逼人的眼神:“你要将我逼到什麽地步,将我的过往拿出来清清楚楚摆在你的面前还不够,你还想要召告示人,说这就是我所犯下的罪过?” 
“我没有这样想过,也根本就不会这麽想,我不想伤害你啊!我知道你受了很大很深的谴责,你给了自己一个很残酷的强迫自己忘记过去的意念,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只是想试著开启你的心扉,不要再像铜墙铁壁一样对任何人尤其是我这麽冷漠这麽超凡脱俗啊!” 慕容擎再次抱紧了玄空有些激动的身体,而自己则比他更激动。 
“我们之间,已经永远地结束了,也许从未开始,希望你能谨记这个事实,你走吧,我要继续清修了。”玄空似没有灵魂的身体般脱离了慕容擎的臂膀,隐身没入了内室。 
慕容擎的目光仿佛要将那薄薄的帘子穿透,提起手良久才放弃似地放了下来,他,还是有所保留,不感踏出真正的一步,不敢去伤害这个也许已经千疮百孔的男人。 




第二十九章 




慕容擎一直站在外室,许久。他什麽也不能做,那道竹帘阻隔了两人的世界,他被拒绝在外,冷漠的。 
在内室打坐的玄空,心里总觉得被什麽给波动著,有些不安宁,两个时辰之後,帘子终於被撩起。 
“你?还在……”不想打扰我吗?还是打扰了。 
“我今晚可以住在这里吗?”不要拒绝我。 
“明知我会拒绝为什麽你还问?”心开始起了波澜,有些烦躁。 
“你不会拒绝,因为你没有什麽好害怕的。” 
“是啊,没有什麽好害怕。”只怕冤孽。没有什麽好坚持,拒绝不了吗? 



盛满热水的木桶被两个强健的寺僧抬了进来,慕容擎除去了身上的衣袍,玄空远远地站著,室内的气氛透著些尴尬和暧昧。 
不漏过玄空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慕容擎跨进水桶,热水涌动起来,拍打著身体,包围了身体,站在及腰的水中,刚好隐没了令人尴尬的部位。 
慕容擎向玄空发出邀请:“你不进来吗?” 
“我昨晚已经沐浴过了。” 
“呵,你在害怕。” 
“是的,我在担心。” 
“担心什麽?你?还是我?你不信任我。” 
坦诚的语气让玄空沈默了片刻,逃避不是办法,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 
慕容擎默默地注视著玄空从外袍褪至单衣,当单衣尽数脱下的时候,慕容擎屏住了呼吸,不用於那日在军营里背对著他,此时玄空完全是正面面对,身体与心同时热了起来,胸腔被一种几乎是感动又悸恸的情感阻塞,记忆中俊美的霆伸开手臂向他走来,不著寸缕,赤诚相见,去了所有的繁杂,只有他们,那荡漾的漉清池水,承载了多少的情欲纠葛,掩埋了多少难言的情感? 
玄空进了木桶,低垂著眉,烛光的红晕照在他微侧的俊美非凡的脸上,虚幻不真实,有种易碎的感觉。慕容擎伸出手轻轻抚上玄空的脸颊,水温会不会太烫把霆融化了,慕容擎不禁产生这样的错觉,难道是时间让他淡漠,岁月令他冷漠?两人之间隔了6年的时光,就不能沟通了麽?就要永远咫尺天涯麽? 
略显瘦削的肩膀,仍旧结实的臂膀,紧实的腰肢,滑腻的肌肤,比以前的印象中带了一些苍白的色彩,慕容擎腾地紧紧拥抱住玄空的身子,这些年,他究竟是怎样过的?他好想知道!好想!可是他不愿意跟他,他不愿意啊!人的心一旦沈静到极点是不是就不能再泛涟漪? 
玄空不著边际地退出了慕容擎的怀抱,背了身子,两人各自压抑著各自的心情,默默洗净了身体。 
玄空出了木桶著单衣的时候,慕容擎再次从身後抱出了他:“霆,求求你看看我好不好?看看我?” 
玄空转过身:“你不要执迷不悟,我没有你想象的那麽好。” 
“爱一个人一定要那个人很完美吗?你自私也好,无私也罢,我要的就是真实的你啊,霆,有些犹豫,有些彷徨,有些冲动,有些盲目的你,就像那个时候,你是怎样为了让我不要遭受心中的谴责和罪恶,做出了封锁我记忆的决定的?” 
“你为何要这样苦苦纠缠不休?往事就让它永远地尘封,我们之间只是一个曾经的错误。” 
“呵!只是一个错误?你出来了,而我进去了。你也许又会说,这是我的要求。当然,这是我逼你说的。可是我要告诉你,我的身体灵魂乃至整个生命都是活的,有感觉有感情的,你摸摸我,”慕容擎抓住玄空的手,移到他勃发的硕大,“我是一国之君,可我也是鲜活的生命,我有渴望,我在乎著某个人,某个已经将我排之於回忆之外的人。” 
“你放过我好吗?擎……”玄空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慕容擎将他扶到榻上,为他和自己批上单衣,盖了简朴的僧被,小心地紧拥住玄空有些颤抖的身体。已经好久没有坚持著想要自己的所想了,岂可轻言放弃? 
“霆,你这一生有什麽愿望吗?”慕容擎在玄空耳边低喃,温热的气息吐在玄空的脸上。 
心被熏地暖了一些,白昼地面的距离是人为的距离吗?玄空缓缓言道:“以前我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大燕的复兴和繁盛,入了佛界,阅了许多经文,越觉白翎寺作为大燕的国寺应该雕塑一批齐全的诸佛造像,来供万民景仰,只是以前入世时没有这份心,如今有了这份心却没了那份力。”对他说有什麽用处吗?自己也什麽时候变地会去倾吐了?是这个宽阔而温暖的胸膛的力量吗?还是自己真的尘缘难尽? 
轻轻了点了玄空的唇,慕容擎心中有了打算。 



几个月过去,他都没有涉足白翎寺,玄空的心中有些空荡,还是忘不了他吗?俗世的纷扰又来就纠缠了?宁可狠狠的侵犯他把他弄的支离破碎也不要这样柔柔地暖化他,时远时近,留著温度又不见了身形。 
慕容擎驾著黑色的骏马飞奔而来,身後的贴身侍卫紧随其後,玄空还没来的及思考,慕容擎就停在了他的面前:“看我带来了什麽。”指著身後满载的蒙著黑绸的一车车物品。 
不等玄空回答,马夫们快速而小心翼翼地卸下车上的大型物件。 
撤退了殿中所有的闲杂人等,慕容擎充满期待地看著玄空,示意他自己歇开黑绸。 
黑绸滑落到地上的刹那,玄空几乎感动地落泪,是的,他的愿望实现了,是佛像,一尊尊汉白玉佛像尽现眼前,面貌手势栩栩如生,闪著神佛高贵而神秘的光晕。无心之语竟成真?是梦?非梦? 
慕容擎从身後拥住玄空激动的身子:“你想要的我铭记在心,一定做到。你的想望就是我的想望,我不是讨好你,想要你奉献什麽?我只想让你知道,茫茫人世中,还有一个俗人,想著你,恋著你,也许怀了欲望,却是怎样也不愿意伤害你的。” 
“擎……你不必为我这麽牺牲……” 
“你为我牺牲的还不够多吗?” 
“那不叫牺牲,我甘愿罢了。” 
“我也甘愿,亦无怨。” 
眼泪终於滑落,捧住慕容擎俊毅飞扬的脸,细细地端详起6年的变化,与自己相似的武官硬挺许多,英气逼人,却又怀了一些旁人难以察觉的柔情,是为著他麽?坚定的眼神比起年少时的狂热和执迷要理智上许多,那是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注视,自己真有那麽好麽?以前的拥抱总是急切的热烈的,如今则是紧紧密不透风而又稳稳的,擎,究竟有了多大的变化?是自己一直去拒绝相信他的成长,他的成熟,乃至他的情感麽? 
认真万分地看著玄空,慕容擎一字一句地问:“我只想知道,这些日子,你可有过一丝对我的想念?”不要说没有,我真的会心冷,人不是没有任何知觉的动物。 
“我经常无意识地站在这里,原先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何故,现在明白是望著可有人从皇宫中过来。”绕开了主题的话反而更撼动人心。 
慕容擎吻上玄空的唇瓣,不似先前的冰冷,有了些柔顺和温度,霆在试图打开尘封已久的心麽?身上每一寸肌肤都热了起来,这一次,我绝不放手! 



“皇上?!”禁闭的殿门被大力地推开,皇後郝连妤气愤中带著娇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慕容擎与玄空分开了贴在一起的身体,看著被日光刺地要眯起眼睛的殿外,那是郝连妤,长兴公主,还有,宇文景。 



第三十章 




三人怀著不同的心态步入殿内,脸上神态各异,皇後郝连妤是震惊,长兴公主是气愤,宇文景是隐藏的恶毒与看好戏,是的,是他带她们过来的,一个是妻子,一个是妹妹,他嫉妒地发疯,所以他要见到他们的难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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