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父子)-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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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吻了。额．．．第一次。尽管发生在自己的额头上。
事后从采薇一脸柔和加欣慰的叙述中才得知原来是男子在偌大的一个皇宫中找到陷入昏迷的自己，雷霆大怒地唤来御医医治，最后更是搂着他睡了一夜。
当然，真正的过程他不清楚，但有一点他隐隐约约记得，是他拽住他的衣袖，不让他走。
“殿下？”
“啊！？”
脸颊再次发烫的结束这段特殊的回忆，讪讪地开口，“我知道了。把伞给我吧！我还要去父皇那里。”
“就是，若是让圣上知道殿下又是如此的粗心大意，难保不会加罪于我们这些不替殿下多想的奴才身上。”
“采薇．．．”
“我说的是事实啊！哎～殿下是不知道圣上冷起脸来有多恐怖。”
“那个．．．”他当然清楚。无奈的揉揉额角，衡景聿是真的对那位父皇大人生气的样子感到害怕，一双细长的美目微眯，清冷但不凛冽的目光紧迫的逼视你，让你完全没有回避的余地。和常人不同，往往越是生气，他的表情越是平静，通常死寂般压抑的沉默下，不到几分钟他就会败北，然后可怜兮兮的去承认错误，否则那种考验人心理承受能力的目光．．．．．．一定会逼疯他的。而且，正是从那时开始，这位“父皇大人”与他的相处模式正式形成，持续至今。
“抱歉，麻烦你来送伞，快回去吧！我要走了。”挥手道别采薇，衡景聿决定加快步伐向衡明殿走去，他不想令父皇等得太久。
望着渐行渐远的瘦小身躯，侍女采薇温柔如水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直至白色的锦衣在烟雨朦胧中逐渐消散。
衡明殿。
踏进殿阁，熟悉的笑容向衡景聿问好。
“四殿下来了，圣上已等候多时。”接过雨伞，侍卫连宸用他那招牌式的阳光笑容向衡景聿行礼。
点头致意，回以同样和煦的微笑，衡景聿熟门熟路的向殿阁深处走去。清淡的熏香在空气间流动，仿佛带着殿阁主人的气息，冷冽的香味醉人而又冷淡。
“父皇？”轻声低唤，张望的小脑袋没有发现那人在平时握笔狂书的地方。疑惑地踱步走向书案，奇怪的发觉那摊开着墨迹未干的奏折。
“今日下课很晚么？”
惊魂未定的衡景聿还没从某人如背后灵一样的出场方式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就落进一个温暖而尤带冷香的怀抱。
额发被轻抚，淡然的声音蓦然变得悠远飘忽，“湿的。”
额．．．．．．“外面在下雨，我带了伞的。”
挑眉，不置可否，将衡景聿放于书案之上，长身倾俯靠近，两臂撑在衡景聿身侧，深沉低回的声音似笑非笑贴于耳侧道，“春雨绵密，景聿执伞。那这一身湿寒之气从何而来？”
一滴汗，两滴汗，三滴汗．．．．．．“是，是，是．．．．．．”呜呜，采薇你太有先见之明啦！他要怎么说啊！
“是什么？”衡曜夜循循善诱道。
“其实，天气还不错。”
“哦．．．．．．．”拖长的声音渐渐凝结。“那．．．”
“我错了。”举手投降，衡景聿侧过脸，抵住近在眼前散发无限压迫感的某人的肩，诚恳认错。
“下不为例。”冷硬的语气不悦道。
“是。”乖乖点头，无力承诺。
没有回答，衡曜夜拉开距离，恢复淡淡的语调道，“换件衣裳。”
“父皇，我没有那么娇弱。”不满的嘟囔，弱弱的抗议。
“快去快回，等会继续昨日的学习。”不容拒绝的驳回，将衡景聿放于地上，转身回到御座之前。
．．．．．．．
很无奈的衡景聿只能走向一边的寝殿，找降懀б艘惶仔乱路咨稀Ｋ溃飧鋈艘鹑俗龅氖拢话悴蝗荼鹑司芫５饧改甑南啻Γ芫峁裁皇裁矗四钦琶览龅牧潮涞靡斐Ｒ醭帘渫猓裁皇裁雌渌某头Ｐ形？墒牵绻窍裣衷谡庵殖鲇诠匦牡拿睿换峋芫」芩故呛懿凰约和耆坏毙『⒍源ㄒ蛭挥邪旆ǎ衷谒纳硖寰褪切『。。�
哎．．．真是感叹，他会和这位原本不受待见的父皇变成这般相处。
“来了。”
默然点头。
“今日课上所学可有疑问。”
“没有。”
“字？”
接过毛笔，走到衡曜夜的身边，探手在铺开的宣纸上一笔一划的写下：民为邦本，本固邦宁。
划出笔画的手被握住，大手引导小手将要写的话继续写完，明显的可看出后来的字优于原先的字。
“已经著有成效。”
微翘嘴角，衡景聿听到认可还是笑弯了的杏眸，多年来的努力没有白费，虽然仍比不上男子苍劲有力的字，但差距已经缩短不少。
“景聿还想了解什么？”
闪动明眸，衡景聿散发强烈求知欲的情绪让衡曜夜无声莞尔。
“我想知道，皇律对外邦交。”
轻点头，衡曜夜翻动奏折，将其中几本递与衡景聿。好奇的接过，自然的打开，衡景聿开始认真阅读起来。
时间很快流逝，到晚膳时分，衡曜夜已大致讲明皇律以外各国具体情况。在衡明殿吃过晚饭之后，衡景聿又和衡曜夜下过几盘五子棋，聆听一番围棋指导，才回到云岫殿。
依靠书房的窗棂，聆听雨声，突然忆起许多年前，彷徨不安的那个雨天，自己对父皇的种种疑惑和猜测。突然让衡景聿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对如今他和父皇平和，不，应该算的上，亲近的相处。
也不知从哪天开始，他每天都会到衡明殿报道，他检验他学习的成果，然后他教他一些，他想知道，想学的知识。原先很怀疑，因为他不信天下有如此完美的全才，可事实的结论是震惊的，这位皇律君主简直就是一个鬼才，天下之事，几乎无所不知。叹服之余，也让他不由地升起一番钦佩敬仰之情，尽管还带点嫉妒。但有了这样厉害的老师，即使原本并不乐意的他现在反而对课后的时光充满了期待，因为古代的娱乐项目实在匮乏，他又是孩子，生活就过的要有多无聊就有多无聊。也许，原本保有的所有困惑便在这样平静却快乐的相处中，渐渐埋藏，不见踪影。
那如今还有疑问么？
不能说完全没有。但有一点他却已经可以肯定，那便是：
父皇，现在已经唤的很顺口的人，是真的待他很好。
正文 第18章
春雨飘零，风扶柳絮。
朦胧的世界，如幻的影，灰暗天幕下盎然生机的绿，是刺人心目的希冀。
当淅淅沥沥的雨闯过半开的窗，打在脸上，感受浸入心田点点的凉。净白的人儿独坐，品着淡淡的愁。
仍然忍不住揣测，自身的奇遇，是命运的考验还是玩笑？
微扬后颈，依靠窗棂，清润的眸惬意的眯起，微翘的嘴角，无声轻笑。
没有结论的游思，静谧的沉沦。
脑海中猛然晃过的玄色映衬下似霜如雪的绝美俊颜，怔楞着无奈。
惹不起的人啊！
伸伸懒腰，长长地打出一个哈欠，衡景聿回到榻上，无精打采的翘起二郎腿，用臂枕着头，神思恍惚地思忖着某个比命运这东西还难懂的人。
真是莫名其妙！一会对他那么坏，一会又对他那么好；一会对他怀疑，一会又替他掩饰，这个人也太反复无常了吧！真是，悔不该当初，那无知任性的行为，竟遇上这么个让他头痛的人物。
说什么因为他才免去那刺杀者的死罪，搞什么啊？虽然他是这么期望的，但他可不认为自己对他的决定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这所有疑惑，他想不通，猜不透。
那个人是真的想对他好，抑或是另一个试探的开始？
答案到底是什么．．．．．．．除了本人开口，或许时间是唯一的验证。
四年后。
雾雨朦胧，春意婆娑。
往日阳光下辉煌壮观的宫殿群在灰暗的雨幕下多了分庄严少了分浮华，沉静的气息弥漫在宫阙之间，更显神秘和厚重。但御花园中却呈现另一番风采，万物复苏的季节迎来了生命的萌发，嫩绿的色泽经过水的浸润，显得更加鲜艳欲滴。枝叶掩映间，一袭白衫由远及近缓缓走来，从容轻松的步调，随风轻扬的衣袂，淡然出尘的气质，不禁让人惊疑是误落尘间的仙人。
“殿下，殿下！”急切中带着忧心的悦耳女音伴随着细碎慌乱的脚步声响起，打破了方才几近静止的画面。
“春寒料峭，殿下怎可如此不注意身体，踏雨而行。”
微侧身，等待来人走近，温和略带稚气的童音不好意思道，“这么小点雨打不打伞无所谓吧！”
“殿下忘记年前的一场大病了吗？”不认同地摇头，采薇面色严肃提醒态度大意的主子。
“．．．．．．那个，不一样吧！”
脑海中回忆起那个瓢泼大雨的夜晚。
下课后出去偷懒，却不料中途碰到大雨，实在没有办法的他就近寻得一个长廊躲雨。抱膝抵抗深秋时节沁人心骨的阵阵寒意，发着呆望着雨幕下显得不真实的世界，迷迷糊糊中只觉得无法抵御的冰凉越来越浓烈，意识也开始慢慢模糊，呼出的热气与手脚木然的感觉成鲜明的对比，想要将自己抱得更紧，却惹来一阵抑制不住的颤抖。时间仿佛没有尽头，就当他以为自己会逐渐迷失在这冷寒飘忽的感觉时，一种熟悉的温暖包围了他，同时伴随着他意识的完全流失。
然后是莫名的梦魇纠缠，浑身冰冷的仿佛身处冰窖，恍然间只能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一直停留在自己的额上。抬手试图攫取更多的热量，但绵绵虚软的身体却不停使唤。也不知这样焦虑不安的状态持续了多久，就在他烦躁的开始唾弃这让人渴求的温暖时，周身再次被暖意包围，所有的焦躁如云雾般散去，一种由心底而升的深深眷恋让他像寻到救命稻草一样拼命的揪住不放。
一觉醒来，睡眼朦胧间，一张绝美惊心的容颜略带疲惫的在他眼前逐渐清晰地呈现，呼吸相容的距离让他一度怀疑自己在做梦。疑惑的反复揉拭眼睛，却在对方浓密的羽睫展开的下一刻，怔怔地陷入那双墨黑却隐带温柔的瞳孔中。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突然放大的优美唇形轻扬，紧接着是额上温润潮湿的柔软触感，同时好听的嗓音带着愉悦在耳边轻叹，“看来退烧了！”如遭雷击的他成功地陷入现实与梦境的混乱中。
他被吻了。额．．．第一次。尽管发生在自己的额头上。
事后从采薇一脸柔和加欣慰的叙述中才得知原来是男子在偌大的一个皇宫中找到陷入昏迷的自己，雷霆大怒地唤来御医医治，最后更是搂着他睡了一夜。
当然，真正的过程他不清楚，但有一点他隐隐约约记得，是他拽住他的衣袖，不让他走。
“殿下？”
“啊！？”
脸颊再次发烫的结束这段特殊的回忆，讪讪地开口，“我知道了。把伞给我吧！我还要去父皇那里。”
“就是，若是让圣上知道殿下又是如此的粗心大意，难保不会加罪于我们这些不替殿下多想的奴才身上。”
“采薇．．．”
“我说的是事实啊！哎～殿下是不知道圣上冷起脸来有多恐怖。”
“那个．．．”他当然清楚。无奈的揉揉额角，衡景聿是真的对那位父皇大人生气的样子感到害怕，一双细长的美目微眯，清冷但不凛冽的目光紧迫的逼视你，让你完全没有回避的余地。和常人不同，往往越是生气，他的表情越是平静，通常死寂般压抑的沉默下，不到几分钟他就会败北，然后可怜兮兮的去承认错误，否则那种考验人心理承受能力的目光．．．．．．一定会逼疯他的。而且，正是从那时开始，这位“父皇大人”与他的相处模式正式形成，持续至今。
“抱歉，麻烦你来送伞，快回去吧！我要走了。”挥手道别采薇，衡景聿决定加快步伐向衡明殿走去，他不想令父皇等得太久。
望着渐行渐远的瘦小身躯，侍女采薇温柔如水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直至白色的锦衣在烟雨朦胧中逐渐消散。
衡明殿。
踏进殿阁，熟悉的笑容向衡景聿问好。
“四殿下来了，圣上已等候多时。”接过雨伞，侍卫连宸用他那招牌式的阳光笑容向衡景聿行礼。
点头致意，回以同样和煦的微笑，衡景聿熟门熟路的向殿阁深处走去。清淡的熏香在空气间流动，仿佛带着殿阁主人的气息，冷冽的香味醉人而又冷淡。
“父皇？”轻声低唤，张望的小脑袋没有发现那人在平时握笔狂书的地方。疑惑地踱步走向书案，奇怪的发觉那摊开着墨迹未干的奏折。
“今日下课很晚么？”
惊魂未定的衡景聿还没从某人如背后灵一样的出场方式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就落进一个温暖而尤带冷香的怀抱。
额发被轻抚，淡然的声音蓦然变得悠远飘忽，“湿的。”
额．．．．．．“外面在下雨，我带了伞的。”
挑眉，不置可否，将衡景聿放于书案之上，长身倾俯靠近，两臂撑在衡景聿身侧，深沉低回的声音似笑非笑贴于耳侧道，“春雨绵密，景聿执伞。那这一身湿寒之气从何而来？”
一滴汗，两滴汗，三滴汗．．．．．．“是，是，是．．．．．．”呜呜，采薇你太有先见之明啦！他要怎么说啊！
“是什么？”衡曜夜循循善诱道。
“其实，天气还不错。”
“哦．．．．．．．”拖长的声音渐渐凝结。“那．．．”
“我错了。”举手投降，衡景聿侧过脸，抵住近在眼前散发无限压迫感的某人的肩，诚恳认错。
“下不为例。”冷硬的语气不悦道。
“是。”乖乖点头，无力承诺。
没有回答，衡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