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父子)-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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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存在这种可能。因为只要他一旦行动，便会解开误会，明了景聿没有和任何人发生关系，结果就是不了了之。那么，这一切不过是对他的挑衅，更存在让景聿醒悟的意图。
哈，想看朕吃憋么？
欲得而不得。是你对朕向沈丛云施压的回礼，还是对己身不得的报复？
放肆之徒，量看你有多少价值，能消除朕对尔等之愤怒。
起身离榻，光影明暗之间，邪肆的容颜隐隐划过一丝魔魅难测后恢复静水无波的淡然，此夜难眠，背手独立的男子长久静默于月下窗前，等待情潮的褪去。
一直候在房外的连宸终于在冷然一声“进来”后，端着采薇早先准备的热水和茶进入内室，而后悄然退出。
当然，他是早已习惯主上向来对四皇子“事必躬亲”的态度。
内室中，衡曜夜轻轻拭去情热所留下的种种痕迹，暗夜般的眸隐含深沉地看着少年裸露的身躯。
或许，真的就这样将少年吞吃入腹也不错，至少可以省去太多的耐心与急迫。
替少年擦身后换上新的单衣，男子留恋似的吻过少年的眼。长久的凝视，宠溺般的温柔，最后只余留一声无奈又清浅的叹息，随风流逝。
等待，只是因为期待．．．
他所要的是，从来就是聿自己的甘愿与明白．．．
翌日，当衡景聿醒来时已是日上中天。
茫然地抵住因宿醉而有些难受的额头，衡景聿发了好一会呆才意识到一件极为严重的事，他今天没有上朝，也没有去户部报道。想到自己不过刚上任一日便捅出这种娄子，衡景聿不禁一阵懊恼。
“采薇．．．”
“醒了，殿下？”听到叫唤的采薇连忙应声，进了内室。
唔．．．头好重．．．
含糊地应了声“恩”，衡景聿撑起身体，下地穿鞋。
采薇好笑地看着一脸不爽加迷糊而显得有些孩子气的主子，赶紧唤来侍从端来洗漱用具以及安神的汤茶。
“殿下，感觉还好么？”
“唔．．．还行．．．”晃了晃脑袋，衡景聿苦笑，果然宿醉的恶果，现在开始品尝。
“对了，采薇，为何今早不叫醒我呢？”衡景聿无奈道。
“额，这个．．．是圣上吩咐我们今日不用唤殿下上朝的。”
“父皇？为何．．．？”
“应是体谅殿下宿醉后会身体不适吧！”采薇点点头确定道。
“啊？父皇怎么会知道．．．？”衡景聿困惑。
“殿下不记得昨晚．．．？”
继续穿衣梳洗的动作，他寻思，记得昨天晚上，秦洹衣一直不停地向他劝酒劝酒再劝酒，不是介绍这种酒味道比较特别，就是说那种酒比较有劲，最后还总归结道还是他家云云（恶寒．．．）酿的竹叶青才是极品等等．．．再然后便是不断抱怨父皇是恶霸，老是让他家云云劳心劳力，伤身伤心云云．．．然最让他无语的却是，秦洹衣还总是以一副我非常非常同情你的表情对他絮絮叨叨。
不过，至于醉倒之后的记忆就不甚清楚了，隐隐约约．．．好像是晃晃颠颠的轿子让他差点想吐，然后．．．
唔．．．他记不起来了．．．
“殿下？殿下？”
“恩？”回过神，衡景聿最后整了整仪态道，“确实记不大清了。”
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梳洗完毕后端装正容的衡景聿，抑不住的一阵心跳紊乱，采薇掩饰似的低头轻笑道，“哎～殿下还是那么爱发呆！迷迷糊糊的像小时候一样。”
“额．．．”这个．．．
“昨天啊，是连大人候在前殿接殿下回来的。似乎那个时候殿下醉的不行，让连大人搀扶着进屋，然后就是．．．”拖长语调，弯弯嘴角，明艳的女子笑得好不美妙。
“什么？”难道．．．
“就是我们尊贵无比的圣上亲自照顾我们的醉鬼殿下！”
“．．．．．．”
“恩，昨晚圣上可是在此等候良久才等回殿下呢！”
“是，是这样吗？我知道了。”止不住惊讶，又有些疑惑，不待多想，衡景聿还是决定先到户部看看，再去衡明殿。
临脚出门，衡景聿顿了顿，转向一边陪伴在侧的女子，有些歉然的微笑，“采薇．．．昨晚让你担心了！”
一瞬愕然，随即了悟，因褪去娇稚而更显成熟温婉的女子微红了脸，轻柔浅笑。
“是，殿下，慢走！”
看着渐行渐远的锦衣翩然，明丽犹如春花的女子于门前久久踟蹰立，脉脉不得语。
来到户部，衡景聿未入内便逢几位官员迎面而出，脸上虽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些心虚，对自己的晚到而感到不好意思。然对面人发现他，先是露出几分惊讶，才上前恭敬行礼、亲切问候，其态度殷勤热烈之极不免让他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咳咳！”一声明显有意的咳嗽声从门内响起，顿时令围住自己的官员们退散开来。
尚书方显杉对衡景聿微微一揖，继而神色一整道，“各位大人应还有公务在身吧！”
“这．．．是，四殿下、方大人，我们先行告退了。”
见滞留者的离开，方显杉方抬起身，面色和缓道，“殿下请入内，臣亦还有事，先行离开。”
没有忽略对方语气的冷淡，衡景聿微微怔然，想了想还是什么也没说，轻轻颔首进屋，朝昨日办公的地方步去。
对着满桌的账本、笔墨，出了会儿神，衡景聿扯了扯嘴角，还是认真继续昨天的工作。
整个下午，衡景聿一直埋头苦干着枯燥而乏味的翻阅工作。
其间，他没有发现再次回到户部的方显杉从门外路过，若有所思地盯了他许久才离开。倒是无言的听到些来自送取存档的官员间窃窃私语的言论，不过当他抬起头，看见对方因撞见他而明显僵硬和惊恐时，不禁小小郁闷了把。
难道他有那般可怕？
愣了愣神，衡景聿还是勾了勾嘴角，以一个自我感觉很是温和的微笑结束了这个令对方尴尬的场面。
直到黄昏过后，暗幕降临，衡景聿方搁下笔，吹了吹宣纸上最后几处未干的墨。蓦然又想起了下午那段小小的插曲，衡景聿皱了皱眉头，最后起身前往衡明殿。
外篇 番外
随性纵情
“从今日起，你随连宸习武。”
“是！父皇。”干脆应答，衡景聿的心在这一刻沸腾了。孰不知他等这一日等了多久。兴奋地握紧父皇伸出的手，随他向练武场走去。
“殿下，练武之事重在基础，但万事开头难，望殿下勤加努力不畏艰辛。”
笑眯眯，用力点头，衡景聿依然兴奋难耐。遥遥武侠梦，岂是人人皆可实现的？如今看来来到这个世界，真不算太亏啊！
“先从蹲马步开始。”
这个ＯＫ！他以前上体育课就学过一点点。不过，貌似武侠里要蹲很长时间．．．不管了，为了将来能飞檐走壁，飞沙走石，他决心坚持到底。
一滴汗，两滴汗，三滴汗．．．．．．
好酸啊！还有多长时间才算可以啊．．．．．．头好像有点发胀．．．．．．
“停下。”略带磁性的嗓音沉声下令。
哎．．．可以呢？！其实还能坚持一会的。
衡景聿吐出气，颤颤巍巍站直身体，用手擦了擦满额的汗，不禁唏嘘，这可比军训累多了啊！
“圣上．．．．．．”侍卫连宸颇为犹豫地看向端起茶水走近衡景聿的主子。
淡瞥一眼连宸，衡曜夜没有回应，直接将手里的茶水递给衡景聿。
自然地接过茶杯，咕噜咕噜一饮而尽，衡景聿爽快的叹息，张开明朗的笑颜迎视父皇。
“今天就到这。”
哎．．．就这样？才才才多久啊！
半信半疑地跟着衡曜夜离开，衡景聿忍不住疑惑出声，“父皇，今天就练到这？”
“循序渐进。”简单作答，衡曜夜牵着七岁景聿的手，行走在阳光灿烂，花繁叶茂，莺飞草长的曲径之上。
谁也没有看到练武场内，一脸错愕，满眼吃惊的高手连宸站在空旷凄凉的草坪上嘴角抽搐。
“这还不到一刻钟啊！！！”
落叶飘过，翻转回旋，尘埃落定．．．．．．
三年后。
为什么？为什么？
衡景聿仰天长叹，不到二十招啊！不到二十招自己就被弟弟景希摆平在地，这真让他丢脸得想哭！
难道自己就如此不济？
“那个．．．景聿哥哥，你没事吧！”九岁的衡景希眨巴着他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很担忧，很无辜地看着一脸灰暗的景聿哥哥。
“我很好。”泄气地撑起身，爬起来，今天衡景聿的心情很坏。
“我输了！”
“恩。”
看了看棋盘上连成一线的五颗棋子，抬手拨弄，放回棋盒，淡淡道，“还要下么？”
“唔．．．．．．”
衡景聿突然觉得很委屈，要说为什么自己练武至今还不如晚一年起步的衡景希，为人所误是主要原因，而误人之人就是现在正在悠然理棋子的某人。
盖好盒盖，站起身，走到皱着眉一语不发的衡景聿面前俯视低头纠结的他，伸手抬起他的头不悦道，“怎么了？”
都是你的错！极怨愤又无奈地瞥一眼面前高大修长的绝世男子，思绪开始飘远。想当初，练武起步，他就一直奇怪为何学武会那般轻松．．．所幸他自己兴趣浓厚，教导之余会自己练习，要不然指不定现在会差到什么地步去了。后来，渐渐观察，才发现只要自己稍感不适，或略觉辛苦，便会被父皇命令停止练习，久而久之，连宸便逐渐放松要求，放缓进度。跟父皇说不能这样，可他仍然一副雷打不动，道：“循序渐进。”
收到衡景聿颇为不善的一眼，挑眉，捞起凳子上的他，一个旋身，将之放在自己的腿上，细看衡景聿的表情。
哎！？蓦然回神，发现当下情境，衡景聿还是觉得羞窘，一路嫣红及至耳根。
怎么又．．．．．．他已经长大很多了。
“父皇，可不可以命连宸更严格要求儿臣习武？”
“恩。”衡曜夜淡应。
“我是说真的！”
“．．．．．．”
“今天与景希比武，我败在二十招以内。”
“小擒拿手，不在你应对之列。”
“．．．．．．．”
“论基础，你并不比他们任何一个人差，只是缺乏经验。临机应变，也未必不能克服见识上的不足。”
衡景聿凝神细听，淳淳磁音，低沉悦耳，指点教导，巨细易通。
“轻鸿一步，轻功之绝。要学么？”
嘴巴成圆形，衡景聿手握成拳，狠狠点头。
“从明日起，随朕学习。”
“父皇亲自教？”衡景聿诧异。
微颔首，衡曜夜看着立马明艳开来的小脸，微翘嘴角，任情随性，无谓勉强，最后得到的总会是自己想要的。
三天后，趴在草地上一动不能动的衡景聿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体力的极限。身体被抱起，掠过重重宫阙，抵达云岫殿，感觉身体被轻放于榻，他抬眼，便望见对方浓密羽睫下淡青阴影，衬着莹白的肌肤，清冷柔和。
“父皇？”
锦衣脱落，身体被翻转朝下，扬起头疑惑地转向一脸淡然的俊颜询问，还未来的及再开口便闷哼出声。
“唔．．．．．．痛．．．”
微皱眉，游走的手指，灵巧使劲，按揉适中。
“别．．．啊！痛痛痛．．．”
突然触感一片清凉，由肌入里，舒筋活血，衡景聿不由畅快得叹息出声，剧烈疼痛的感觉渐渐隐去，本来麻木的四肢也慢慢恢复直觉，尽管有些摔伤破皮的部位还有些微刺痛，但已无关大碍。身体被扶正起来，褪到腰间的衣服重新被整理穿好，衡景聿仍然没有什么力气靠着身边的男子稍作休息。
“父皇．．．谢谢了．．．”
微愕，静静无言地看着累到极点的孩子缓缓闭上清澈如水的眸，沉沉陷入梦乡。衡曜夜伸手抚开衡景聿经过剧烈运动而略显凌乱，撩落脸颊的墨发，轻轻地吻上那双微微颤动着羽扇、紧闭的眼，微不可闻地叹息。
如斯放纵，到底为了什么？
有些模糊的记忆上浮，那些缱绻在心间柔韧的感觉又到底是什么？是小孩不知在自己何时小憩时，轻轻搭在肩上的薄毯，还是饮宴上拽住自己执酒的手，夹到自己碗里的美食，抑或是每一次自己固执囚圈在怀乖顺柔软的触感。
微翘嘴角浅浅地扬起一段邪佞的弧度，独傲世间的男子轻笑，随情任性，放纵的是谁，又何妨？
抓住他想要的，其它的一切便不再重要．．．．．．．
外篇 番外
随性纵情
“从今日起，你随连宸习武。”
“是！父皇。”干脆应答，衡景聿的心在这一刻沸腾了。孰不知他等这一日等了多久。兴奋地握紧父皇伸出的手，随他向练武场走去。
“殿下，练武之事重在基础，但万事开头难，望殿下勤加努力不畏艰辛。”
笑眯眯，用力点头，衡景聿依然兴奋难耐。遥遥武侠梦，岂是人人皆可实现的？如今看来来到这个世界，真不算太亏啊！
“先从蹲马步开始。”
这个ＯＫ！他以前上体育课就学过一点点。不过，貌似武侠里要蹲很长时间．．．不管了，为了将来能飞檐走壁，飞沙走石，他决心坚持到底。
一滴汗，两滴汗，三滴汗．．．．．．
好酸啊！还有多长时间才算可以啊．．．．．．头好像有点发胀．．．．．．
“停下。”略带磁性的嗓音沉声下令。
哎．．．可以呢？！其实还能坚持一会的。
衡景聿吐出气，颤颤巍巍站直身体，用手擦了擦满额的汗，不禁唏嘘，这可比军训累多了啊！
“圣上．．．．．．”侍卫连宸颇为犹豫地看向端起茶水走近衡景聿的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