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东方情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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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培文突然开口问：“这样的食物可以接受吗？”
“还……还可以吧。”奈德见他主动提出话题；立刻拿来纸盖看看上面标示的营养成分。“这东西的营养不够；长期吃这个对身体不好；会造成营养失衡的。”
“是营养不良会死人？还是不吃会死人？”培文头也不抬的问。
奈德愣了好半响才答：“当然不吃是不行的；可是……”
“这就对了。”培文根本不管他“可是”后面还有什么理由。
奈德觉得自己彻彻底底地败了；在他面前自己是不说还好；多说多错；无法之下只好专心吃这个不好吃又不得不吃的速食面。
培文等他吃完后将桌面略做收拾；然后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已经很晚了；我要休息了；你请回吧。”
奈德十分无奈的走出大门；培文碰的一声就把们给关上。他回头看着紧闭的大门；耗掉一个晚上的时间；他只得到一碗速食面的招待就被扫地出门；若让杰森给知道了；保证他一定笑到从椅子上滚下来。
五
“喂；你的追求行动怎么样了？”杰森问。
奈德看他一眼；娓娓说出吃瘪的经过。
“哈哈；帅呀；真是帅呆了。”杰森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太猛烈了还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笑声间歇后；杰森忍不住就问：“你不是情场上的百胜将军吗？怎么此次会出世不利呢？”
“我怎么知道。”奈德没好气的说。
“我看你干脆放弃算了；别再自讨苦吃了。”杰森建议着。
“不；我不能这么快就放弃。”奈德语气坚决的说。
“为什么？”杰森不解的问：“难道是因为他伤了你的自尊心而想扳回面子？”
奈德沉默片刻摇头。“是的；我对他有一种独特的感觉；虽然他美丽迷人的外表令我着迷爱恋；但他似乎有着非常吸引人的气质；我甚至觉得他是我失落于这世界的另一半灵魂。”
“是这样吗？”杰森见他的神情不像在说谎；接着又问：“可是你一直碰钉子也不会有进展的。”
奈德回头看着他：“你有没有办法帮帮我？”
“我？”杰森双眉微皱。“你想要得资料我都提供给你了；如果是我想追他的话；也许机会还多一些。”
“你想追求他？”奈德乍闻此言不觉提高声量。
杰森被他的态度吓一跳；好友到底怎么了；和人家八字还没一撇；浓浓的醋意竟已满溢出来；害的他连忙为自己辩解：“你别误会；我是说‘如果’况且我已有未婚妻······”话未完他突然想起一个好点子。“我想到一个好办法了。”
“什么好办法？”奈德急切的问。
“你明天去买两张百老汇剧场的票；再到附近的高级餐厅定个‘秀前套餐’；邀他先去吃晚餐再去欣赏一场经曲歌舞剧。”
奈德以为他会有什么奇特的好点子；原是一招老的不能再老的招数。“你这算什么好办法；我第一次的邀约已被他拒绝了；我不相信他会答应我得再次邀约。”
“你何妨再试一次；这次你先定下餐厅再买好票；被他拒绝的可能性会变小。”杰森颇有自信的说：“我修过人类行为心理学；我有七成的把握他会答应。”
奈德有点心动了。既然好友有七成的把握；总比自己一层把握都不到的好；想了想接受这个建议；但旋即想到另一个问题。“可是我该如何约他？”
“你可以明天再约他。”杰森说。
“明天？”奈德只是看着他问：“明天我有机会见到他吗？”
“一定可以的。”杰森给他一个肯定的笑容。
六
翌日下午。
奈德到哥大建筑系学院上每周一堂的实物课程；当他站到讲台前依惯例朝在座的学生扫视一眼；却意外发现培文也是这门课程的学生之一；他高兴得差点就想马上到他身边提出邀约。
此时；教室外传来的钟声却提醒他现在是讲师的身份；奈德只好收心做好分内的工作；好好的传授学弟妹们目前建筑设计的实际状况；但双眼仍不由自主的频频对培文释放爱的电波。
培文故作无事状；只是专心听课和作笔记。虽然他在台湾有丰富的实务经验；但纽约毕竟是不一样的；况且他现在也在这个地方工作；奈德的实务课程正好让他学以致用。
很快的；一堂课的时间在奈德精彩的课中很快的就结束了。
下课铃声想起；培文也和其他同学一样；收拾好笔记就准备离开教室。
奈德见他想离开也顾不得教室内还有其他学生；上前就拦住他。〃等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培文只得停下脚步；前两次故意作出的冷淡态度似乎没有吓退他；只好注视着他问：〃有什么事？〃
〃今晚我想邀你去看百老汇的歌舞剧；在那之前我们可以先去吃个晚餐。〃奈德依杰森的传授法说：〃我已经买好票和定好餐厅了。〃
培文听他说都已安排好了；思忖片刻便点头。
奈德见他终于同意自己的邀约；高兴的想大叫：杰森万岁！
〃我们现在就走吗？〃奈德问。
培文想了想说：〃我想先回去一趟。〃
〃好；我和你一起回去；然后坐我的车一起出门。〃奈德提议着。
〃也好。〃
奈德见他同意；很自然的舒臂轻搂他肩膀；一脸欣喜的和他走出教室；并向他介绍百老汇的几个长青经典剧码。
尚未离开教室的数位学生见状互相交换眼神；待两人离开则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七
在百老汇歌舞剧开演之前；奈德就和培文在所定位的高级餐厅里进餐。
初时；两人只是安静的进食。奈德如此沉默；一怕再碰他的软钉子；二怕他不悦拂袖离去。
培文则是专心的食用着一道道的美食。
“回我们要欣赏的戏码是剧龄已有十六年的Cats；内容是以猫儿们的生活反映人生百态。”德只好以待会要进行的节目当话题。
培文抬起头露出一抹微笑。“我来到这里只去过林肯中心的艾弗莉·费雪厅听过一次演奏会；到中城去看过几栋闻名世界的明建筑；去大都会博物馆看看各类珍藏；去中央公园的动物园逛逛；偶尔到中国城去感受故乡难忘的风情。开学后要兼顾学业与工作；所以没时间多走走。”
奈德见他又绽露那魅惑力十足的迷人微笑；不觉看痴了好半响。才回神；他直觉的反映就是自告奋勇得说：“假日的时候我可以以向导的身份带你去到处玩一玩。”
培文微笑婉拒他的好意：“谢谢；不过我可能没有多余的时间；名校的功课压力满大的；我必须多花精神在课业上。”
奈德亦是哥大的毕业生；他当然知道名校的学生处了智利要高人一等外；努力也要比别人多付一倍。
“功课方面有困难的话；你可以去找杰森；他是我大学和研究所的同学；他取得博士学位后就被院长留下聘任为讲师；有什么疑难杂症可以找他解决。”
“你是说斯特林先生吗？”培文初时不明了他说的'杰森'是谁；后来才想起杰森·斯特林。
“不必叫他什么斯特林先生；只要叫他杰森就可以了。”
“这样直呼其名似乎有点不够尊重。”
“他不会在意的。”奈德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隧道：“我们该走了；演出时间快到了。”
培文点头：“好。”
奈德结帐后和他离开餐厅；两人相偕前往剧场。
第三章
一
数天后，奈德下班欲回家时突然兴起顺道拜访培文的念头，于是就来到他的租屋处，看见他代步的车子就停在门前，更确定他应该在家。
屋里正要传真一份文件的培文，听见门铃声便停止传真动作，离开房间去开门。
“我刚下班要回家，因为顺路所以就来看看你。”门外的奈德笑着说。
培文注视他片刻，接着就说：“请进。”开门后往房里走。“我正要传真一份文件。”
奈德见没吃他的闭门羹，松了一口气，暗自道，感谢上帝。他进屋后顺手关上门，跟着他走进房间，自动找个地方坐下。
“吃过晚餐了吗？”
“吃过了。”
“还是吃那种冲泡热开水的速食面吗？”奈德关心地问。
“没有。”培文只是往意着传真机。“我今天煮意大利面。”
奈德闻言惊奇地问：“你会做意大利料理？”
“别开玩笑了，我连家常菜都不会煮，哪有可能会煮什么意大利科理，只是将意大利面条煮熟再拌点肉酱而已。”
奈德见他虽背着自己，但语气中微带笑意，让他谅讶于他的转变。是因为他愿意接受自己的追求？还是另有原因？
一会，培文结束传真，回头看见他直视着自己，遂问：“我刚才煮了一壶咖啡，要不要来一杯？”
“好。”奈德点头微笑。
“那我们到饭厅去吧。”培文率先走出房间。
奈德随后也跟了上去。
培文来到餐桌边就发现咖啡壶中只有咖啡豆没有水，只得歉然微笑。“抱歉，咖啡已经煮干了。”
奈德看了咖啡壶一眼，开口说：“不对，你是干煮咖啡。”
培文一楞，转首看他一跟，不解地问：“干煮不是煮干了吗？”
奈德闻言也一楞，只好指着一旁的一大杯水说：“干煮的意思是你忘了加水。”
培文这才猛然醒悟，霎时腮酡耳赤，只是露出腼腆的笑容解释着：“可能刚才我在发呆吧，所以就忘了加水。”
此时，他那脸红腼腆的模样却让奈德看呆了。为什么他的每一个表情都令人怦然心动啊？真是个不可思议的男人，这么特别的男人让人忍不住兴起想占为己有的念头。
“你有情人吗？”奈德忍不住这么问。
培文那微带腼腆的笑意倏然敛去，换上的是不透露出内心任何情感的浅笑。“有啊，在台湾，不过已经结束了。”
奈德本能地追问：“为什么会结束？”
“他要结婚了。”
“他背叛了你？”
培文摇头，笑笑说：“没有，是我迭择自动离开。他是爱我的，并想利用合法的婚姻来掩护我们被视为禁总的情爱。”
奈德以十分不解的语气再问：“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因为我们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在我的国家，同性恋仍是不被多数人允许和认同的。”
奈德沉默了，即使在自己的国家，号称最自由、最尊重人权的国家一美国，仍然有许多地方也存在着歧视同性恋的事实。
咖啡煮好后，培文回头问：“要加奶精和糖吗？”
“不，我习惯喝黑咖啡。”
培文倒了杯黑咖啡给他，又在自己的咖啡中加了少许的奶精和糖。
奈德则趁此机会悄悄上前一步，由背后张臂抱住他。
培文被他吓了一跳，却也没有马上挣脱他的怀抱。
奈德自然明白他没有抗拒所代表的意思，更是大腿地挺身向前，让他的背与自己的前胸完全没有一丝多余的空隙，不意此举却让他有了些微的挣扎动作，于是他便放松双臂的力量，让两人回复到最初的距离。
培文只是任由他环抱著，内心对于接不接受他的情意有一丝彷徨。
两人就这样默然无语了好一会，培文端过黑咖啡往后送。“咖啡快冷了。”
背后的奈德也只是空出左手接过咖啡，舍不得放弃拥着他的感觉。
培文亦是以左手端咖啡，因为右手在他的拥抱下也不方便。
两人默默地喝咖啡各想着心事，奈德开口问：“你还有其他的情人吗？”
“没有，他是我的唯一。”
“恨他吗？”
“不会，因为我知道他的苦衷，婚姻是他不得已，也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奈德看着他说话的双唇微动着，那淡朱色丰满而润泽的唇是那么的诱人，令他忍不住想轻尝，意随心动不自禁地就凑上唇。
在四片唇瓣欲交接时，培文突然偏过脸。
奈德微楞过后转而在他的颊上印上一个吻，轻轻地在耳畔问：“我太心急了，是不是？”
培文没有回头也没有答话，只是端起咖啡浅啜一口。
奈德也啜饮一口咖啡。看来含蓄的他亦相当内敛，是个不轻易泄漏内心情感的人。
二
奈德下班后又来到戚培文的住处，因为看不到他的车子，所以就径自上前。发现大门没锁就开门进入，哪知一走进客厅竟看见他正在通电话，当场一愣。
正在讲电话的培文，听见开门声本能地望向大门的方向，当奈德进入时他也不禁面露讶色。
一会，培文放下话筒正想开口之际，奈德却抢先一步问：“你的车子呢？”
“房东高曼太太借走了。”培文这时想起厨房正在烧开水。他边走向厨房边问：“你吃过晚餐了吗？还没的话一起来吧，我正想煮水饺当晚餐，你要不要也来一盘？”
奈德闻言又是失望又是高兴，失望的是他又再次丧失献殷勤的机会，高兴的是他对自己的态度，颇有利于两人恋情的发展。
培文从冷冻库里拿出水饺放入滚水中煮，奈德只得坐在餐桌边等著，然后随便找个话题聊聊。
“你工作上有什么困难吗？”
“收入可以应付基本开销吗？”
“功课上需要帮忙吗？”
奈德连问了三个问题，培文却恍若未闻般毫无反应。他等了片刻，起身走到他身边，却发现他虽是将目光定在锅里，但整个人明显呈发呆状态，再看锅里的东西己快煮糊了，忍不住提高声量：“你的东西快煮烂了。”
他话落好半晌，培文才回过神来，转首疑惑地同，“你说什么？”
奈德见状指指锅里的水饺：“你的东西好像煮过头了。”
培文经由他的提醒才发现锅里的水饺有半数都煮破了，忙熄火再拿过两个盘子，将完好无缺和破皮的水饺各捞一盘。
培文将两盘水饺端上桌，语气歉热地说，“很抱歉，我连现成的东西都煮不好。”
“没关系。”奈德拉开椅子坐下，看见他盘中净是些支离破碎的水饺，忍不住关心地问：“你那些东西还可以吃吗？”
培文笑着答：“可以啊，反正我常常这样。”
奈德用叉子叉起一个水饺，沾点酱料送进口中，虽然觉得它并不好吃，却也不便对他抱怨。他边吃边看著缀慢进食的培文，看得出他心事重重。
“你常常这佯吗？”
等了好一会，培文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奈德隔著桌子凝视着他。“我是问你常常发呆吗？”
培文只是笑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注意力不够集中吧。”
奈德看他一眼。“你发呆的时候都想些什么？”
“也不知道啊，好像什么都想，却也好像什么都不想。”
培文低头翻弄盘中的水饺。
奈德只是泣视他片刻就不再问话。
三
饭后。
奈德并不急著回家，只是随著培文进入房间，那是培文用来休息和工作的地方。
“你随便找个地方坐，我今晚必须完成这张透视图。”
培文在书桌前坐下。
“好，你忙你的，我在这边陪你就可以了。”奈德随便找张椅子坐下。
“很抱歉，我这边既没有音响也没有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