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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重生)我若不死 作者:千面君(晋江2014-01-01完结)-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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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上,这是从汾阳城捎来的密信。”递信的人将信恭敬的交给卿洛。
  她随手施法,密信上的四方铜章瞬间焚烧消失,她拆开信件一看,嘴角浅笑对一旁的君百首说道“看来我们小瞧了玄夙的能耐。”
  君百首接过信,看完蹙眉道“他派人暗中潜入汾阳城,故意制造混乱,恐怕另有意图。”
  她嘴角一勾“男人腹黑起来,这心思就跟剥洋葱一样,剥了一层还有一层,层层都是惊喜。你且去汾阳城一趟,瞧瞧他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君百首回道“是,主上。”
  “对了,下月底你跟叶姑娘的婚事,我想好了要去当喜婆,你可别赖了。”卿洛随手将手里的一瓣橘子放进嘴里,仰头躺在竹藤椅上,一晃一晃。
  难得见君白首面颊微红,说道“本是想请主上当三书六聘的见证人,这喜婆难免失了您的身份。”
  “我就爱热闹,倘若是见证人岂不是要一直坐在高堂上,我要同你一起去接新娘子,再言我同你不必这般讲究。”
  “好,那便随主上。”君百首笑道。
  她含笑道“说起来,我也算是嫁过两次的人了,只可惜都没能将自己成功的嫁出去。”
  君百首抬眼见她闭目躺在竹藤椅上,清瘦的身体贴着竹藤椅是如此的单薄,胸前的锁骨分外明显,一头幽黑的青丝随意的用木簪挽起不着任何珠饰,大抵是觉着麻烦的缘故。
  她如玉的脸颊白如凝脂,显得没有什么血色,只能用嫣色的脂粉带出一份好气色。
  其实君百首知道她常常一人看折子到深夜,整个锦家的担子都落在她一人的身上,这条路她走的不容易。
  熬夜看折子到天亮都是常事,往往这样第二天她便会绘上较为浓重的妆容,以遮盖这份疲倦,仔细一想他从未见过卿洛脆弱的一面,似乎她永远都能撑得住,连他都已经习惯这样的主上,
  但是,除去身份地位,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主上,倘若累了便回房休息。”
  卿洛微微睁开眼睛,笑道“也对,在院子里睡着了容易头痛。”她伸了个懒腰,扶着有些酸痛的脖子,起身朝自己的寝殿走去。
  许多年后她想起那时的日子,都会觉着腰酸脖子痛,这天下帝王之位的人,恐怕都需要一个捶肩捏腿的好手,否则真是要命。
  
  秋高气爽,明月当空照,正当卿洛以为百里墨不会因骨玉的告密有所反应时,他来了,但是他没有立刻就跑到卿洛的面前,而是在事隔数月后忽然出现在她的书房内,静静的翻看着她的书。
  那天,她像往日一样议完事便往书房走,一入门她便愣愣的立在门口,傻傻的看着这个多年未见的人,就这般莫名其妙的出现在眼前。
  百里墨一身月华长袍,狭长的凤眼微微压低,静静的看着手上的书,那一刻她如果不对自己扯谎的话,其实是有惊讶与高兴的,自然以卿洛的性子,这样的心绪很快便被理智所取代,她冷了脸,打算进去开打冷战。
  却在她开口前,百里墨抬眼看着她淡淡的问道“饭吃了么?”
  他问出的第一句尽然是这句,完全将她刚刚酝酿出来的气势都淹没了,卿洛一顿,有些呆的回道“还没。”
  “这是桂花糕,你要吃点么?”他从怀里掏出一个。
  她略思索,点了点头,落落大方的走了过去拿过来
  他看着她清瘦的脸,淡淡问道“肉串要么?”
  “要。”
  卿洛本来想冷着脸赶他走,却在此刻忽然贪婪起这份温暖,她拿过他手里的肉串咬了一口。
  等她吃饱了,喝了一口茶,轻声道“师父,你不打算问点什么?”
  他摇了摇头,“这样便挺好。”
  她咽下一口茶,抽了抽嘴角,恐怕又是在逃避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
  两人便这样静静处在一处,卿洛轻咳嗽了一声“师父,我要看折子了,这书桌……。”
  他放下手里的书,看着摆了满满一桌子的折子,起身拿着茶杯,坐到了一旁的案几边上。
  卿洛看了眼百里墨见他还没要走的意思,只好坐到自己的书桌前先看折子,不知不觉已经入夜,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燃尽了两根。
  卿洛单手扶着头,渐渐的觉着眼皮子很重,她大约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安稳的睡过,此时趴在桌边沉沉的睡了过去,手上还握着未干的毛笔,桌前的折子批阅了一半。
  一旁的百里墨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她一脸沉睡的样子,嘴角浅浅一笑“终于肯睡了。”
  
  等卿洛醒来时已经是次日的清晨,她看着桌前满满的折子一惊,昨天的折子还没批阅完她怎么就睡着了。
  她匆忙的拿了一本,打算将昨晚还没看的全都看完,却不想翻开折子,全都是已经批阅完毕的,并且批阅的很熟练。
  卿洛拿了一本仔细的一看字迹,立马便知是百里墨的字迹,像他那样常年批阅太华的折子,恐怕早就很熟练了
  她抬眼打量屋内此时已经是空无一人,想来他已经回太华山去了,她抚摸着披在自己身上的月华长袍,透着淡淡的檀香味很温暖,她嘴角浅浅含笑。
  她无力抗拒这份温暖,特别是当她感觉寒冷孤独时,这一刻她开始渐渐软了心,师父,我可以自私的把你留在身边么?不顾我曾经的心狠手辣,不顾天下的骂名。
  她目中微红,讪笑“不可能的……。”
  
  这时有人进来传话,“主上,热河妖兵的位置找到了。”他递上地图。
  她收了暗伤的神色,抬手接过画轴展开一看,眸色渐渐微亮,唇角浅笑说道“好好安葬那些死在热河的死士,他们的牺牲会有价值的。“
  “是,主上。”
  玄夙,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跟锦月欣一样,永远囚禁在暗牢中不见天日,折磨到死,卿洛握紧手中的画轴,低眉道“她如今在地牢里,你们可有好好伺候着?”
  “主上放心,自然每天有许多人伺候着。”
  卿洛冷笑“带我去瞧瞧她。”
  “是。”
  
  暗牢建在离地面数百丈的地方,洞内有些潮湿闷热,岩石上长着一些年代久远的苔藓,厚厚的一层,倘若脚下不小心很容易打滑。
  “主上,当心脚下滑。”暗卫在前头提着灯笼,恭敬的说道。
  卿洛静静的往里头,直到最深处的一扇暗红的铜门外,停下了脚步。
  “主上稍等,属下先进去清理清理,免的污了您的眼。”
  “不必了。”卿洛挥了挥手手让,暗卫退后,自己伸手推开铜门,里头烛光昏暗,空气潮湿闷热,隐隐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彼时,听到一只身躯庞大的软体动物在蠕动,那声音听得让人不禁后背发麻。
  忽然,黑暗中便传来锦月欣的惨叫声,声音嘶哑却撕心裂肺,卿洛微蹙眉,走近一看。
  见锦月欣赤‘身‘裸‘体被一只如蛇一样的熔岩虫勒住,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每,没有一处有好肉,腰后的青丝散乱,长短不一,显然是被人狠狠抓过而扯断了一些。
  卿洛目光往下移去,见她的下‘体一片血肉模糊,混着许多男子的体‘液,以及一些别的硬物,她的眼睛里没了从前的傲慢,只剩下一片死灰,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卿洛冷冷的看着锦月欣,不带一丝同情,淡淡道“或许,打从娘胎开始便是错了,我们本不该作一对姐妹……。”
  锦月欣闻声微微的动了动手指,转眼见卿洛立在眼前,忽然如猛兽一般扑过来,可惜身后的妖兽紧紧的勒住她的下半身,她只能狰狞的抓着地板,嘶喊道“这般折磨我不如杀了我,你杀了我!杀了我!”
  卿洛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阴笑“你觉着,我会舍得你就这么死去么?”
  “贱人,贱人你会不得好死。”
  卿洛一笑“在我不得好死之前,你必须先得不得好死,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夫君玄夙很快就会来南国议事。
  不知道他看到你如今被这么多男人蹂躏会是怎么样的想法,倘若被世人知道玄家的堂堂大夫人,被市井流氓每天按在床上云雨,恐怕玄夙会亲自杀了你。”
  锦月欣一愣,眼神惊惧的喃喃道“我不能见他,我不能见他……。”
  卿洛伸手温柔的替她,理好脸边的碎发,轻声道“那就好好给我活着,否则我让玄夙来这里,亲自给你收尸。”
  锦月欣面色晦暗,有些神智失常的念道“我不能见他,不能见他……。”
  卿洛看着她那副惨样,浅笑说道“我们还有千万年的时间,我会常来看你的。”说完起身,跟一旁的暗卫道“这只熔岩虫,你给我好好的养着,我要让锦月欣长命百岁。”
  熔岩虫生存在岩浆底部,喜欢湿热的环境,它的分泌物能使人伤势得到飞快的愈合,但是在愈合的同时,人将承担扒皮裂骨的痛处,锦月欣此时便是这样周而复始,每日被鞭打凌‘辱,却又死不了。
  
  “属下知道。”
  
  她擦了擦手,随手扔了手帕转身离开牢狱。
                      
作者有话要说:  




☆、善始未必善终

  秋夜的凉风渐渐而起,卿洛裹着一件黛色的披风匆匆往自己的内院走,走至门前她忽然停住了步伐,心中莫名的生出几分期许,不知今天师父,是否还会来。
  忽得听见房内开窗的声音,她心中欣喜一把推开门,却见屋内空无一人,她低眉自笑“我在想什么,真是疯了。”
  “哦?你可是在想为师,想疯了?”百里墨从帘幕后走出静立在她的跟前,玉面沐风含笑。
  她愣了愣,嘴角含笑说道“太华山不是应该很忙碌么,为何还有空来南国?”
  “只要是想来,总是会有空闲的。”百里墨抱着一叠一叠的折子放在案几边,跟卿洛面对面的坐在一起。
  卿洛缓缓抬眼盯着他面前一堆的折子,犹豫道“师父,你不会是将太华山的折子都搬过来了吧?”
  他单手撑着下巴,含笑道“长夜漫漫,左右是要批阅折子的,不如找个人相互陪着,你今日不批折子么?”
  她呆呆的回道“我要批的……。”
  “那还傻愣着,批折子这活计是成为帝王之人的基本功。”
  “哦。”
  “试过夜批五千份吗?”
  “没有。”
  “右手边一壶绝世苦茶,左手边一杆长长的尺子。”
  “为什么放尺子?”
  百里墨拿起来,试了试手感,随口说道“打你用的。”
  “……。”
  “万一你睡着了,为师可以监督你,放心,长夜漫漫不用怕。”
  她抽了抽嘴角。
  
  此后,百里墨每到傍晚时分便会来南国,他们两人就这样静静在书房内,各自干着各自的事,偶尔会说上一会话,但是谁都没有提起过去,或许彼此都觉着,此刻能安静的坐在这里,便是最好的了。
  晚膳后,百里墨从太华刚来便兴致匆匆的,对卿洛道“我们出去走走,消消食。”
  卿洛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说道“外头还在下雨,不想出去。”
  “这雨不大,出去走走消消食,免得你晚上又喊着说胃痛。”
  “能不出去么?”
  “不能。”说着百里墨就拽着卿洛出门散步去了。
  彼时正值初秋,外头一阵大雨后清新凉意,地上落了一地的枯黄树叶,空中的毛毛细雨沾湿了她的长发,黛色的锦履轻轻踏过地上的水坑。
  两人便这样走在洛阳的街道上,一路瞎晃荡。
  一旁的百里墨撑着纸伞,替她遮去风雨,彼时淡淡的问道“你有想过换一把伞吗?”
  卿洛看着刚刚临时随手塞给他的伞,伞面墨色并无任何花色,看着有些像去送丧时用的,实则这也确实是上次送丧时东家送的伞。
  她摇了摇头,显然没有换伞的意思“雨天我很少出门,不必这么麻烦。”
  百里墨道“可是,那边有两个人在一直盯着我们看。”
  “不就一把送丧的伞么。”卿洛说完抬头,见一对新婚人一身嫁衣厌弃的盯着他们。
  卿洛干干的笑了几声,握住百里墨的手往回走,凑近他小声嘀咕道“所以说,散步就随便找一处地溜溜,非要来大街上。”
  “你不是想来买茶叶么?”
  “不买了。”
  “可,为师想买肉串来着。”
  “……”
  
  再脱线的事发生在百里墨的身上,也显得非常相得应彰,非常优雅。
  于是有一日午后,他就忽然间想画画,便生拉硬拽着卿洛到院子内,将笔墨纸砚都摆到了石桌上。
  刚开始两人都很有兴致的画了两只青蛙,比谁画的更加丑些,后头卿洛干脆将青蛙画成了懒蛤蟆,一旁的百里墨则特儒雅的一直在画圈圈。
  “师父,青蛙呢?”
  百里墨停笔,看着两个自己画的圈圈,思索了良久才道“不会画。”
  卿洛愣了愣“不是你说画青蛙的么?”
  “小时候会画来着,如今却不记着了。”
  “那师父慢慢想。”卿洛犯懒的倒在凉亭里打算小憩。
  于是,百里墨就提议道“洛洛,为师给你画一幅海棠春睡图如何?”
  卿洛瞅了一眼身后一池枯枝烂叶的荷花池,大秋天的,她犹豫的说道“师父,现在画春睡,会不会不应景啊?”
  百里墨搂起衣袖,沾了沾笔墨很有自信道“为师想好了,到了来年开春不一定会有兴致画,索性就现在画了。”
  卿洛搂了搂衣衫摆好了侧卧的姿势,美美的问道“这个姿势好么?”
  “再往后一些。”
  卿洛往后弄了弄,摆着春睡时的美态问道“师父,我睡了?”
  百里墨一愣,春睡图,不是真的睡觉啊,他回头见她一脸疲倦已经在榻上合眼睡去,一头青丝垂在两侧,想来这几天南国汾阳城的事也没让她少操心。
  百里墨温笑提笔,单笔勾线身体的外形,青丝一根根细致的勾勒,笔尖轻轻画着她娟秀的眉目。
  待他画完时,一挥手,桌面出现了一碗血红的液体,他提笔沾了沾,在画卷左下角画上了类似咒印一样的百兽纹。
  
  他收好画卷,放进虚空宝袋中,此时的卿洛仍旧睡的很沉,百里墨浅笑将她的脚摆正,脱下外衣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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