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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 作者:子时无风(潇湘vip2015-02-08完结)-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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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讥讽,却有些耳熟,秦羽瑶微微转动目光,落在说话之人的面上,果然见正是人称“宋爷”的那位。但见他讥讽的目光瞟过秦羽瑶,又瞟过闫绣娘和胡绣娘,端的是一派不屑。
    闫绣娘和胡绣娘的眼中已经露出怒意,然而却被秦羽瑶拍了拍手背,叫她们不要动气。但见秦羽瑶轻浅一笑,对宋爷说道:“自从我踏入御衣局的大门,便不曾懈怠过,每日忙足六七个时辰。用掉的笔墨,够涂满这间议事厅的墙了。”
    言下之意,却是暗讽宋爷等人,都是临时抱佛脚,早先却是骄狂又恣意。
    宋爷听罢,果然涨红了脸:“愚妇!大言不惭!”
    然而其他人,却都没有应声。只因为人人都长了眼睛,秦羽瑶到底每天是悠闲地晚起早睡,吃好喝好,还是披星戴月,忙碌不休,他们自然看在眼里。
    因而也有人颇带敬意地道:“烦请秦夫人将六十套制衣取出来,叫我们也开一开眼界。”
    男院的四十多名师傅,才设计出来八十余套。而秦羽瑶仅仅带着两名绣娘,便设计出来六十套。这份比例,着实让人吃惊,更让人羞惭。
    秦羽瑶便对身后的闫绣娘道:“你与香椿一起,去把咱们屋里的衣裳取出来。”
    非是秦羽瑶不信任熊姑姑,虽然熊姑姑对她并未怀着善意,然而这样大事上,她再是不敢做手脚的。只不过,秦羽瑶生性谨慎,却是不会让这些承载着她的梦想的衣裳,落在别人手里的。
    因而宫女们每裁出一套,秦羽瑶便会连带图纸一起收回来,等到闫绣娘与胡绣娘进行后期加工后,便小心仔细地收在一口特质的金属箱子里,用层层油纸与布帛裹起来,悉心收好。
    听了秦羽瑶的话,闫绣娘便从身后走出,对香椿使了一个颜色,便向外走出去了。众人只见秦羽瑶笑得坦然,目光丝毫无躲闪之意,心中倒真是好奇了。一面期待秦羽瑶的作品,一面心中骄傲,想着他们的衣裳取回来后,是否压得过秦羽瑶?
    而此时,秦羽瑶却看向木老爷道:“三位老爷家中的产业,也是做布艺生意的,不知三位老爷分别准备了多少套衣物?”
    这回是周老爷笑眯眯地答道:“比不得秦夫人能干,我们每家才准备出了二十套,合起来一共六十套。”
    三人当中,以木老爷为首,然而潘老爷是个脸黑面冷的角色,周老爷则是下得去脸面,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的那种人。故而稍微有些尴尬的场景,便都是周老爷出面作答的。
    话音刚落,便听见宋爷拍马屁道:“绿荫阁、卿水阁、悦容记的师傅们,都是极有才华的,这六十套,想必是呕心沥血,精心制作。”
    一面说着,一面用眼角去瞟秦羽瑶。分明在暗示,秦羽瑶的六十套必是粗制滥造,上不得台面的。
    秦羽瑶也不生气,她是什么身份,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如何会因为这么点子小事就生气?说白了,宋爷虽然被人称为“爷”,可见家中有些底蕴,然而在秦羽瑶的眼里,却同嗡嗡直叫的蚊蝇没有两样。因而低头饮茶,并不搭腔。
    这副悠然淡薄的样子,又气到了宋爷,但见他口鼻歪斜,瘦削的身躯都有些微微发抖,显然气坏了。胡绣娘站在秦羽瑶的身后,将这一幕瞧在眼里,不由得“扑哧”一声,轻笑出来。而后不等宋爷发怒,便眼观鼻鼻观心,站定了再也不动了。
    不多时,男院的匠人师傅们派人到熊姑姑那里取回来的衣物,已经带到了。只见几口硕大的箱子,由宫人们帮忙抬了进来,放在厅中打开盖子,露出里面各色各样的鲜艳衣裳。
    “三位大人,这便是我们制作出来的衣物。”那名年纪略长的师傅说道。
    木老爷等人便站起身来,往箱子旁边走去。秦羽瑶亦站起身,带着胡绣娘往那边走去。但见箱子里,一派鲜艳的色彩,有蝉翼纱,有滚雪细纱,有鲜艳的南罗,有细亮的东绸,乍一看去,便知是极漂亮的衣裳。
    收到木老爷等人与秦羽瑶的赞叹目光,一干匠人师傅们才满意地挑起一样衣裳,抖开来展示起来。但见桃红色的蝉翼披纱,罩着杏黄色的绣花苞长裙,端的是鲜妍可爱,颇具春日气息。
    随后,那名匠人师傅将其交给旁边的宫人,由其挂在手臂上,又去弯腰捧起另外一件裙子。这一件是碧绿色的东绸长裙,腰间系着同色的长绦,一派文雅秀气,亦是少女游春之必选。
    待展示过后,又递给旁边的另一位宫人,令其挂在手臂上,与方才那位宫人并肩站立。
    一件又一件的裙裾拿出来,全都是轻盈薄透的款式。展示完毕,议事厅中已经站满了宫人,人人手臂上都挂满了衣裙。甚至,许多匠人师傅们也被撵去做衣架子。至于其他人,则被挤到了议事厅的门口,往屋里的斑斓色彩看去。
    “大人觉得如何?”那名略微年长的匠人师傅说道。虽则是问句,然而语气不掩得意之情。
    木老爷颔首赞道:“好,好极了!”
    “多谢大人赏识。”得到木老爷的称赞,一众匠人师傅们纷纷抱拳还礼起来。
    唯独秦羽瑶皱了皱眉,说道:“白国的衣物,以轻盈灵动著称,我们再在这方面下功夫,也是难望别人项背的。”
    这句话落下,顿时人人的脸色都不好看起来。其中,宋爷一直对秦羽瑶等人不满,因而冷哼一声道:“他们自傲于衣服样式的轻盈灵动,偏偏我们便要在这一方面打败他们。”
    “说得是。只有在他们最得意的地方打败他们,才能显得出我们的本事。”又有一人说道。
    秦羽瑶不由皱眉:“往年的样式,也都是如此吗?”
    “那是自然。”宋爷冷哼一声,颇有骨气地扬着下巴说道。
    “未免落了下乘。”秦羽瑶微微皱眉说道。
    哪有跟在别人的屁股后头走的?先从立意上,便逊了一筹。若是往年皆是如此,也难免会年年落败了。只因白国本就擅长这一风格,从他们的百姓们到高官贵族,皆是如此风格。长年累月如此,自然形成了一种文化与风俗,将轻盈灵动的气质穿得如鱼得水,印在了骨子里。
    而大顺朝的百姓们,大多穿得一本正经,样式上并无特色,不成体系,唯独在料子和做工上略见长处。可是,偏偏为了赢白国,便硬生生地往这上面发展,岂不是自个儿往坑里跳?
    “哼,无知妇人,你又懂得什么?”人群中响起一声冷哼,这回倒没听出来是谁说的。
    秦羽瑶也懒得瞧,她此刻忧心的是,木老爷等人对此是什么看法?倘若他们也是赞成的,那么她费尽心血做出来的样式,只怕要被砍去许多套。
    毕竟,最终只要一百零八套,而男院匠人们做出来八十套,木老爷等三人各做出来二十套,加起来便是六十套,再算上秦羽瑶的六十套,一共便是两百套。最后,是要砍去九十二套的。也就是说,将近一半都要被砍去。
    秦羽瑶自然不希望自己的设计被砍去,这六十套当中,每一套都是她寄予了厚望的心血之作,她当然希望能够在大比之日,一夺风头。
    而如果她的六十套都要用到,那么木老爷等人的便要被砍掉一些,男院匠人们的设计更要被砍掉许多。死道友不死贫道,何况秦羽瑶打心底以为,男院匠人们的立意,着实不恰当。因而,心中有了主意。
    “夫人,咱们的衣物也搬来了。”闫绣娘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顿时间,众人抬眼望去,只见几名宫人抬着两只硕大的金属箱子,吭哧吭哧地往这边走来。明明是春寒料峭,却累出了一头一脸的汗。
    顿时,便有匠人讥笑道:“秦夫人倒是有钱,打出这样两口沉重的箱子,莫不是怕被老鼠啃了呢?”
    随后,又有匠人接话道:“秦夫人怕的是老鼠还是旁的,谁又知道呢?咱们的衣物,制出来之后全都交由熊姑姑保管存放。偏偏秦夫人,一件一件,都搁在自己的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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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头晕恶心,饭也吃不下,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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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二章 衣毁香椿匿

听着一声声的酸腔陈调,秦羽瑶一丝理会的心情都没有,只站在一旁,指挥着几名宫人将箱子抬到屋子中央,轻轻放下。
    而后转动视线,将屋中几十名手臂上搭着衣物的宫人扫了一圈,说道:“这些衣物不妨收起半数吧?”
    御衣局的宫人,数目本就有限,而今大部分来了议事厅,充作衣架子。再调来一些宫人,或可允许,只是这议事厅却站不下了。故而,秦羽瑶看向木老爷说道。
    木老爷望了一圈,只见有理,便点了点头,看向男院的师傅们说道:“你们且收起一部分吧,给秦夫人设计的衣物腾出展示的地方。”
    闻言,男院的师傅们便在略微年长的那位师傅的带头之下,收起部分衣裳,令二十来名宫人空出手来。
    秦羽瑶点了点头,说道:“多谢。”
    而后,从手腕上取出钥匙,打开两口金属箱子上面的锁。掀开箱子盖,又拨开裹着衣物的油纸和布帛。顿时,温婉雅致的颜色便露了出来。
    另一口箱子,闫绣娘如法炮制,也小心翼翼地打开来,露出布料精致、绣工精美、颜色沉静温婉的衣服。秦羽瑶站在旁边,指挥着胡绣娘和闫绣娘把衣物一件件抖开,挂在宫人的手臂上。
    桃红,翠绿,烟罗紫,天青,湖蓝,黛色……每一件都是鲜妍可爱的年轻女子所青睐的颜色,上面绣着海棠花、月季花、迎春花、桃花、梨花等,或大朵,或羞绽,或含苞待放,各有千秋。
    布料则采取各地运来的上好绸缎,温润的纹理,反射出鲜亮的颜色,既衬托出女子的年轻可爱,又衬托出女子性格中的温婉。
    这一件件曲裾、襦裙、深衣挂了出来,顿时间便将男院师傅们设计出的轻薄春衣给比了下去。乍看之下,一个像是诗书之气绕身的大家闺秀,一个像是浅薄轻浮的无知女子。一瞬间,男院师傅们的脸色渐渐变了。
    “不愧是秦记布坊的东家,秦夫人果然大才。”周老爷笑眯眯地拍掌赞道。
    话音刚落,顿时男院师傅们纷纷面露惊愕:“秦记布坊的东家?是秦夫人?”
    随着曲裾的流行,以及闲云坊不遗余力地推荐,秦记布坊的名头而今已然十分响亮。且,因着只闻其声不见其踪,更加显得神秘,叫人心中生出好奇。
    故而,男院的师傅们也大多知道,秦记布坊的名头。只不过,他们竟没想到,原来神秘的秦记布坊的东家,就站在他们眼前?而且,竟然同他们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数月?
    早知如此,他们很该勤来讨教的!一时间,人人心中都有些懊悔,他们不该眼高于顶,不屑于跟秦羽瑶说话。却是因为今年女院的人极少,又被宋爷天天挂在嘴边唠叨鄙视,故而都不曾与秦羽瑶说过话,更不曾交流过心得什么的。
    随着闫绣娘与胡绣娘一件件往外捧出衣裳并展示出来,男院师傅们的脸色便愈发难看起来。方才的自信与骄狂,此刻渐渐如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
    若是每一套都这样美丽,他们的制衣岂不是被削减了去?因而纷纷捏着拳头,屏住呼吸盯着闫绣娘与胡绣娘的动作。
    二十名宫人展开双臂,每只手臂上各搭着一件衣裳,很快便挂满了。还剩下二十套,却是没地方挂了。秦羽瑶望了一圈,只觉再叫其余宫人们腾出手来,男院的师傅们必然不愿意。
    又心中想道,自己这边展示的衣服,与他们那边所展示的衣服,孰优孰劣,已经一目了然。便没有继续,而是对闫绣娘和胡绣娘说道:“剩下的不必挂了,只抖开来叫大家瞧一瞧罢。”
    “哎!”闫绣娘点头应了一声,便与胡绣娘分别站在一口箱子前。小心捧起一套衣裳,抖落开来。又慢慢转动身子,叫大家都瞧清楚,而后反过来,让衣裳的背面也露在众人眼中。
    就在闫绣娘展完一件衣服,小心叠起又放回箱子里,准备拿起第二件时,忽然只听胡绣娘惊呼一声,仿佛见着什么可怕的物事一般,“噔噔”倒退两步。
    “怎么了?”闫绣娘直起腰,诧异地看着胡绣娘问道。
    胡绣娘的脸色发白,目光带着惊惧,指着身前的那口箱子哆嗦着道:“有,有耗子,死耗子!”
    此言一出,秦羽瑶与闫绣娘本是不相信,这箱子乃是金属打造,怎么可能进得去耗子?然而,往深了一想,却不由得脸色微变。
    两人连忙上前,弯腰看向胡绣娘指着说有耗子的那只箱子里头。但见的确有两只死耗子,僵硬地躺在一角,且皮毛有噬痕,身染血迹,仿佛是两厢厮杀而亡。两人再看箱子里的衣裳,只见上面染了斑驳血迹与根根鼠毛,端的是狼藉恶人。
    一时间,脸色全都变得极为难看起来。
    闫绣娘连忙走到二十名宫人身前,一件件仔细检查那衣物,只见大部分都是好的,唯独两三件上面沾了几根鼠毛,相碍倒不大。因而呼出一口气,又走过来,面色极为难看:“夫人,这箱子里怎么有耗子?”
    为免遭到小人算计,秦羽瑶特意叫人打了两口大箱子,放在闫绣娘那里一口,放在自己屋里一口。至于上面的钥匙,倒是留了两对,一对给闫绣娘,一对自己留着。
    “夫人,我的钥匙从不曾离身。”闫绣娘脸色难看地道。
    秦羽瑶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不是你。”
    闫绣娘是什么样的人,秦羽瑶再清楚也不过。因着去年的失利,更兼许多人指指点点,非议不已。闫绣娘的心中,是憋着一股气的。甚至,秦羽瑶相信,只要能够取得桂冠,闫绣娘宁死也会保住这些衣服的。又怎么可能叫人损害了呢?
    至于胡绣娘,她胆子甚小,绝不可能握着两只老鼠丢进来。何况,她既没有钥匙,本身对于刺绣之外的事情,并没有多大兴趣。故而,嫌疑也是极小。
    那么,这两只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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