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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凤谋江山 作者:依依兰兮(起点vip13.1.31完结)-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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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清华亦不觉敛了敛神坐直了身子,黑漆漆的眸子一眨不眨往前望去,越过宽阔的殿前广场,目光投在左边的鼓楼之上。
  “是登闻鼓!”
  “有人在敲登闻鼓!”
  “怎么回事!”
  原本所议朝事早已不觉停止,人人的注意力都被这震天彻地的登闻鼓声吸引了去。
  古清华暗暗心惊,紧张得心突突直跳。
  登闻鼓是开国太祖皇帝所设,鼓身直径两米,鼓面为最上等的牛皮所制,漆红如血。这是一面鸣冤之鼓。登闻鼓响,皆为天下奇冤,天子必须亲自审问,而倘若此案够不上天下奇冤的级别,妄击登闻鼓之人将遭受千刀万剐之刑,其家人亦受将遭受流放三千里之牵连。
  是以,从未有人敢轻易去敲这面红得刺目的巨鼓。
  开国至今,登闻鼓仅被敲响两次。
  一次是太宗晚期西征大将杨名锋被国舅暗算,杨氏一门父子叔侄五将皆含冤战死在疆场,杨名锋二子杨靖凯还被诬投敌叛国,先帝震怒,下令抄了杨家,将杨家上下二百来口尽数流放的流放,没籍的没籍,后来大难不死的杨名锋历尽九死一生上京击登闻鼓告状,在父亲叔父昔日部将帮助下,终得还以清白。
  再有一次,也就是古清华的曾祖父英宗时期,一位叫做彭雪琴的御史奉旨南下查案,结果查出一连串上下勾结的贪墨案,案情巨大,惊心动魄,涉案金额达八百余万两,从地方县令到朝中一品大员皆有牵涉,彭御史全家上下三十来口一夜之间惨遭大火,一个不剩,御史本人也在南边死得不明不白,却为地方官员上下勾结,报了个“死于意外”,其女当时在外祖母家侥幸得以脱险,后在乡亲们帮助下上京击响登闻鼓,英宗震怒,着令彻查。
  今日,是登闻鼓第三次被人敲响。
  “启禀陛下,击鼓之人带到!”执事太监引着为两名羽林军押送前来的击鼓人上殿,尖声尖气的声音一响起,偌大金殿立时鸦雀无声,人人睁大眼睛打量着这大息朝第三位敢击登闻鼓之人。
  为防刺客混入,依例击鼓之人被带上金殿时是要反剪束缚着双手,带着铁链脚镣,由羽林军卫押着来的。
  众人往那击鼓之人看去,忍不住又叽叽喳喳低声议论了起来。
  只见那跪在殿中之人,是位身着缁衣的中年尼姑!形容清瘦,颧骨微突,也许是长年不见光的原因,脸色白得吓人,嘴唇也毫无血色,一双狭长的眼睛却又黑又亮,深沉如潭。
  她直挺挺跪在殿中,目光下垂,头却未低,面色平静,仿若止水,一动不动,任人观看毫不露怯,虽然带着脚镣,缚着双手,却不见惊慌,也不见局促,一派浑然天成的自然。




☆、第110章 翻旧案出人意料(二)

  她直挺挺跪在殿中,目光下垂,头却未低,面色平静,仿若止水,一动不动,任人观看毫不露怯,虽然带着脚镣,缚着双手,却不见惊慌,也不见局促,一派浑然天成的自然。
  古清华不由暗赞:有胆识!看气质,是个读过书的。
  诸臣亦被她气度所震,议论了没多久便渐渐停了下来,一声不响等着古清华的裁决。一时间,殿内静可闻落针。
  “抬起头来。”古清华终缓缓开口,在寂静辉煌肃穆的大殿中带起颤颤的回音,听起来格外威严。
  女子缓缓抬头,目光与她一碰,随即弯腰俯首,拜道:“民女林凤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的双手皆被反剪在后,无力可借,无处可撑,弯腰顿首的动作做得十分吃力,但她仍是努力的做得规规矩矩,毫不失礼,也不打折。
  古清华忍不住对她生出几分好感,群臣看她的目光也一样。
  古清华觉得,人家一个尼姑,这样作践也有些过了,于是便扬声道:“来人,给林凤松绑!”
  殿中侍奉小太监恭声应“是”,向立在殿外的羽林军招招手,便有一名军士向上躬身施礼,然后上前,将缚着林凤双手的麻绳解了下来。
  古清华心想既然大方了索性大方到底方显气度,便又道:“将脚镣一并去了!”
  那军士愣了愣,不敢违抗上意,于是照做。
  林凤微微挪动了得以自由的身体,轻轻揉了揉手腕,再次俯身叩头道:“民女,谢陛下恩典!”
  古清华道:“击登闻鼓的是你?”
  “是。”
  “规矩你可是知晓?”
  “民女知晓。”
  “你有何冤屈尽管说来,朕同你做主。”古清华点点头,又道:“还有,朕看你一身缁衣打扮,却是为何?”
  林凤眼泪簌簌而下,微微侧身垂头抬袖擦拭,哽咽道:“回陛下话。民女作此打扮实迫不得已,民女冤枉,恳请陛下做主!”说毕浑身颤抖了起来,因压抑着哭声肩背耸个不住。
  群臣里又泛起一片轻微的叽叽喳喳声。
  古清华耐着性子,看她情绪平静了许多,方才和颜悦色开口道:“原来如此!有何冤屈,你但说无妨!”
  “是,陛下!”林凤终于控制住了波动起伏的情绪,一五一十向古清华娓娓道来,古清华却听得心一阵一阵发凉,尴尬无比!
  林凤虽未明言,但在朝所有人都听得出来,她要告的,其实是古清华的母皇,前朝女帝古凤倾!
  林凤所言,是十三年前一桩旧事。她是昔年文采风流、名满天下、诗文无双,号称天下第一才子的儒林泰斗林无涯之女。
  古清华隐隐记得,林家乃是南郡名门望族,世代书香,祖上出过状元,也出过太子太傅,乃儒林泰斗,但是在十三年前,林无涯因一本诗集被人告发有谋逆之心,后来为古凤倾所问斩、抄家,说白了,就是**。
  古清华觉得,要说**这种东西,比莫须有还缺德还没道理,完全是看当权者的心情,给罪行判定留下了巨大的自由发挥空间,或者是训斥一顿说你没大没小,或者就是一刀挥下说你谋逆叛国。
  林无涯遭受的显然是后一种。据说当时,天下读书人无人不为林无涯扼腕叹息,可是,也曾有人拼着一死替他鸣冤,结果,这拼死之人果真就死了,以“同谋”的罪名,还连带上全家!此案前前后后,受牵连的达十二家,人数达两千多人!从那之后,天下文风为之一变,变得死气沉沉,人人畏首畏尾,不敢乱言一字,不敢多写一划,近年来才渐渐有所好转。
  此时,突然冒出个林家后人为先人鸣冤,众皆哗然,从良心上讲,朝堂上有一半以上是站在林家这边的,天下读书人恐怕就更不用说了,稍微上些年纪的,谁不曾在背后为林无涯洒过一把泪?
  古清华却是愤愤。当年这件事,虽然是古凤倾亲自下旨抄斩的林家,但是十之**是议政王的手笔,当时是古清奇被废之前两年,那时的古凤倾,早已无心政事,整日消磨,也不知议政王是怎么弄的手段,依照古清华女人的直觉来看,多半是他挑拨林无涯在诗文中讥讽陛下与苏大将军之间如何如何等等之类的,古凤倾哪里受得了这个?一怒之下下旨抄斩,正中了议政王下怀。
  反正,林家作为儒林泰斗,与古凤倾能有什么过节?与议政王素不对盘才是事实!
  如今这笔账摊下来,却是落到了古凤倾的头上,林凤在下边一头说一头哭,声泪俱下,肝肠寸断,她自小便有才女之名,斯文矜持,举止得当,本就大获众人好感,又加上文采敏捷,口齿清楚,其控诉字字带泪,句句见血,声声煽情,而又把握得恰到好处,不偏激,不怨愤,口口声声只求还先人清白,令先人九泉之下得以安息,奈何桥上回望人间,尚知仍有一丝温情!
  这一番痛诉下来,先别说别人,就是古清华自己,都感动得要死,同情得要死!她一眼扫下去,好些多愁善感的大人们已经在偷偷的抹眼角了!
  古清华心里一沉:这个案子,甚是棘手啊!
  不为林凤做主,是为不公,天下仕子会怎么看她?会怎么心寒!她跟议政王又有何两样?辛辛苦苦树建起来的名声极有可能瞬间毁于一旦!
  为她做主,就等于翻母皇先帝古凤倾的旧账,是为不孝,同样,也将成为被人攻击的弱点。身为天子,不孝的天子,又怎么会爱惜子民?
  林凤几乎哭倒在地,瘦弱的身子格外叫人怜悯,古清华心里翻来覆去转了许多念头,最后只得先使用拖字诀,将林凤好言抚慰,表示此事定会彻查,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将她安置在驿馆,命议政王负责照顾、保护她。
  反正,林凤是来给自己出难题的,议政王乐见其成绝不会劝阻她,古清华反而更加害怕议政王派人杀害林凤,到时候,没准别人还怀疑是她杀的呢!倒不如将她交给议政王保护,出了问题,第一个拿议政王开刀!
  议政王自然明了她的如意打算,有些不乐意,又找不出借口推脱,只好假装欢喜的答应了。
  古清华头哄脑鸣的回到紫宸宫御书房,想起林凤那张泪水盈盈的脸和声泪俱下的控诉就忍不住头大。
  湘琳默默往香炉里添了清心宁神的息香,斟了盏茶轻轻放在她旁边。古清华抬头,二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均看到一丝无奈。
  “陛下以为,此事背后可有预谋?”湘琳忍不住问道。
  古清华想了想,道:“难道,又是议政王?”
  “看林凤的样子,以及林家的声望,虽然不太可能和议政王沆瀣一气,不过,林凤作为林家的漏网之鱼,藏身寺庙十几年,料想平日也是深居简出的,而且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好端端的,如果没有人提点甚至主动帮忙,她又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翟凤城?”凡是跟古清华作对的事,湘琳毫不犹豫的认为,无论真实的原因与过程如何,背后主谋必定是议政王。
  古清华缓缓点头,偏偏在这个敏感时候,林凤完全没有预兆的跑了出来,摆明了是议政王在反击,他是想借此搞臭她的名声。林凤未必真心信服他,也未必当他是个好人,但是,以满门沉冤得洗为诱饵,相信林凤也很愿意搏一搏吧?
  二人探讨半响,终是无度。
  “叫苏浚来吧,我想听听他有什么看法。”古清华征询似的望着湘琳。
  湘琳不由好笑,微嗔道:“一切但凭陛下做主!”
  古清华一笑,便扬声唤苏姑姑,命人传苏侧夫来。




☆、第110章 安人心拟罪己诏

  苏浚听见她叫,岂有不来的?笑吟吟推开御书房的门,看到湘琳也在愣了一愣,便上前微微拱手弯腰施了一礼:“臣夫参见陛下!”
  宫人面前,还是不可失礼的。
  古清华却没有这么多礼,抬头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苏浚,坐下说话!”说着从书案后起身,与他一起坐在一侧靠墙的罗汉榻上,三两句话之后便将今日朝堂上发生的这件事简单说了一遍。
  苏浚见她丝毫没有避讳湘琳的意思有些诧异,虽然他知道湘琳与古清华是自小长大的情分,是她的心腹,但每每他与她商议什么事情时,湘琳从来都不在身边的。
  顾不上思考太多,苏浚的注意力已经被古清华所说的事情吸引住了。
  “林家的后人遗孤敲了登闻鼓?”苏浚吃了一惊,呆了半响,道:“陛下敢肯定,那位林凤林姑娘当真是林家的后人吗?”
  古清华呆了一呆,苦笑道:“无论她是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林凤今日所提之事,必须要有一个完美的解决。眼看科考在即,林家的案子却翻了出来,凭着昔日林家在儒林的地位,这件事倘若解决不好,只能让天下仕子寒心!
  “苏浚,这件事,你怎么看?”古清华望着他。**这种事,对古清华来说太陌生了,打文字官司,也不是她擅长的。
  “这件事要处理得完美,需达到两个效果,一是为林家平反,安抚天下仕子之心,昌显陛下爱民公正之心;二是,不得损害先帝名声,不得挑出先帝错处,使陛下立于不孝之地;倒果然棘手。”苏浚一时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但是点出了古清华所想的最终目的。
  “要是有人甘愿出来替先帝领罪就好了!”古清华沉默,然后不觉一叹。
  大人物犯了错,为了保持良好的公众形象,通常是由手下小弟出来公开道歉顶罪安抚人心的。当然,也不是每一个小弟都有替老大顶罪的“资格”,比如说,只有议政王跳出来将罪揽在自己身上大家才会信服,这种做法才有效,若是随便抓一个,人不但不信服,还要说一句虚伪、推卸责任呢!
  古清华想都没想议政王会愿意背这口黑锅!
  湘琳眼睛却是一亮,脱口道:“不如,陛下来顶这个罪好了!”
  “我——朕?”古清华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错愕。怎么好好的,又扯上她了!她又不是当事人!
  苏浚一呆,随即喜道:“湘琳所言甚是,陛下,这个罪由陛下来顶,是最好的解决之道!”
  “怎么讲?”古清华忙问,顿时也来了兴趣。
  湘琳与苏浚相视一眼,笑道:“陛下乃先帝之女,女代母过,是为尽孝。”
  苏浚又接着道:“陛下乃当今之君,为民伸冤,替民做主,是为明君。”
  “太好了!”古清华听得心胸大畅,不觉拍手笑道:“你们这么一说,朕心里真是豁然开朗!就这么办!”
  她身为天子,大息国的君主,在臣民的心中是至高无上、独一无二的,而她宁肯放下身段,将所有的过错揽在自己身上,替林家伸冤,还林家以清白,相信林凤感念戴德尚且不尽,断断不可能非要辨出个是非黑白,非要说古凤倾的错不可!
  一者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古凤倾纵有千般万般不是她也是君主,她高兴杀几个人或者不高兴杀几个人那都是上天赋予她的权力;而且,入土为安,死者为大,古凤倾再有不是也已经去世,身为她女儿的古清华替她揽罪,没有人能挑出什么错处。如果林凤受了议政王教唆仍然不依不饶,那就是她的不是了,舆论也将不会再站在她那一边,对古清华来说,也就没有什么威胁了!
  古清华相信,林凤没有那么蠢。
  “这些话要怎么说,倒不能不好好斟酌一番。”苏浚又说道。
  古清华稍稍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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