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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重生之三嫁为后+番外 作者:柳毵毵(晋江2014.02.09完结)-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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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神医回到车内,马车又缓缓走了起来。马车内堆了许多层厚厚的毯子和锦被,却没见到随行而来的扶星。行了一段路,快要到长生殿时,老神医忽而对着那堆棉被毯子叹了叹气,伸手在毯子中翻了翻,竟翻出个人来,细细一看,竟就是扶星。
  扶星抖着身子,边将老神医移开的毯子往自己身上拉,边道,“老头儿,你要作甚?”抖了两下,平静下来,“这破地方太冷了!”
  老神医再一次将那层层毯被从她身上拉开,伸手一拉,扶星便被生生提了起来,却蹲在马车上靠着被子直发抖,老神医哭笑不得,起先哪里料到她这般怕冷,将过了北陵便躲在车里不出来,还时不时的喊冷,无奈之下这一路上他便不停的去买被子毯子,于是车内便成了如今这般境况。
  老神医拿过一件月白的棉斗篷来盖在扶星身上,指了指车外,“到了,该下去了。”
  扶星却蹲在地上不动,“老头儿,你是骗我的罢。”顿了顿,“这几个圣使分明就是听你的话的,长生殿出事,就算没有我,你也可以处理好,可你却非要我来这里。”
  老神医笑了笑,“小姑娘,老头子我可从来不骗人的。你进去了就知道了。”扶星将信将疑,哼哼了两声,艰难的起身,将斗篷往身上使劲儿裹了几下,终是下了车去。
  一下车,眼前的景象简直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扶星觉得就算死伤无数的战场,也不若眼前更残忍更叫人觉得恶心——沾血的断肢挂在恢弘的殿门之上,正在往下滴血,血滴在地上却即刻结为红艳艳的冰,两个头颅相对的落在门侧,脸上的表情狰狞儿恐怖,门口处散落的早已成白骨的头颅残肢不计其数。
  扶星看着,一时间忘了寒冷,胃中猛烈翻腾,哇一声吐了出来。老神医却顾不得管她,径直向殿门内奔去。扶星见他形色匆忙,知道是真的出了事,心下一沉,也顾不得胃中的难受,忙跟了进去。
  殿内景象比门口还要叫人难以接受,偌大殿内似乎无一生还者,而从地上的狼藉看来,这些人死绝不过半日。扶星心中微恸,若是他们能早一天到达……
  行至大厅,这里倒未有外面那般杂乱,只是歪了几个座椅,并无血肉模糊之景。大厅正中供奉神像一座,老神医正负手立于神像之前。扶星朝那神像看去,通体玉白,衣着像是位仙子,这位仙子生得仙姿玉色,白玉无瑕,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扶星看得呆了呆,不由的出声问道,“这是谁?”
  老神医并未回答,却回身问扶星要那长生殿主的白玉珏。扶星将白玉珏递过去,老神医接了玉玦行至神像跟前,抬手在神像身上摸索起来。扶星的目瞪口呆,她觉得现在的老神医就像是个猥琐大叔在非礼貌美的仙子,而仙子却被定了身无法动弹。摸索了一阵子,老神医的手忽然顿住了,扶星抬眼看去,竟是那神像的双峰之间,她瞪眼看着老神医的手,不由的按了按手上的湛卢。
  忽而两声“咔咔”传来,那神像竟自那双峰间裂了开来,还未待扶星看清,便有道白光自神像间迸发而出,只一瞬,却又黯淡下来,她再次望去,老神医正在那开裂的神像间挑拣着什么东西,扶星想了想,按着湛卢凑上前去。
  原来是一柄白玉做成的宝剑,体薄色轻,十分好看。老神医伸手将那剑取出递给扶星,“此剑为创殿神女所留,为历代长生殿主所持有,可保长生殿平安。”
  扶星瞅了那剑两眼,并未接,晃了晃手中的湛卢,“我有这个。”
  老神医捧着玉剑,瞧着她手中的湛卢,道,“湛卢,你夫君倒真是舍得。”
  “什么?”扶星皱眉,不懂他的意思。
  老神医一笑,幽幽道,“湛泸策君,君有道,剑在侧,国兴旺。君无道,剑飞弃,国破败。他给你这把剑,是把整个国家都交由你来监策了啊。一国之君,竟能将湛卢赠人,老头子算是佩服了。”
  “哼,他昏君无为,这剑自然是会随意送人的。”这话说完,她却感到心中一凉,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这种不对劲儿的感觉像是要揭开隐藏已久的真相而那真相又不是自己所看到的那般惶恐又害怕。但她又不知道这样的感觉到底从何而来。
  老神医微微一叹,却没说什么,他能提点的也不过如此。
  扶星心中渐渐烦躁起来,静了静,她正想着问一下长生殿的情况,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极为凄惨的喊叫,她吓了一跳,与老神医对望一眼,转身朝着惨叫声发出的方向奔了过去。
  却说扶星离开贡海的三个月中,太子沧寥与龙蔚将军钟离唤带领南燕大军一路北上,接连攻下北陵八座城池。北陵君白昭被迫引军退守仁肆城,而仁肆城距离北陵京都禾西城仅有三座城池,不到百里。
  然就在太子沧寥准备率银甲兵夺下仁肆,直捣禾西时,南燕国却出事儿了。南宫尧舟反了。从来都很怯懦的端王造反了。
  听说端王天降神兵,围了南燕皇宫,皇宫上下连一条狗都钻不出去。端王自立为君,软禁南燕君。南燕右相萧彦三代忠臣,在朝堂上大骂端王谋朝篡位,被端王当场刺死,右相府上下无一幸免,当街斩首。满朝文武再无敢多言。
  听说,自立为君的端王将太子沧寥与龙蔚将军钟离唤划作国之反贼,下令杀其二人者,赐官封赏。取其二人头颅者,封侯赐府。活捉其二人者,封王赐藩,世代享禄。
  立时,太子沧寥与龙蔚将军钟离唤带着二十余万银甲兵被孤立在外,南燕国不再提供任何粮草物件援助。北陵大军气势忽增,生生将南燕大军逼得退至五座城池之外。

  第十七章:心冷心寒

  南燕宫变比北陵宫变晚了几个月,形势也不及北陵迅猛——南宫尧舟毕竟担不起杀父弑君的骂名。南宫武也并非无力反抗,然,本该护卫皇宫安全的宫卫司的忽然倒戈却叫合宫的人都措手不及。南宫武被困于长千宫,心中时时刻刻无不盼望着太子沧寥回朝。
  边境告急,都城宫变,从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到人人欲杀的国之反贼。与钟离唤的跳脚比起来,沧寥却十分镇定从容,只吩咐钟离唤守好边关,自己带了三千骑兵一路南下回朝。
  南宫尧舟早已许下重赏在南燕全境格杀太子沧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时间刺杀沧寥的杀手无数。
  三千骑兵自边关而来,第一夜未有停歇。第二日午间便停在在贡海以南天莲城的一处竹林旁歇息。因形势急峻,未敢多歇,不过半个时辰便又上了路。然骑兵向南行了不过十余里,约莫至一崖谷,一枚寒意森森的短刀不知从何处直飞向领头策马的太子沧寥。
  眼见短刀飞来,沧寥后仰平躺至马背上,跟在沧寥背后的兵士被短刀没入左心,坠至马下,马惊乱窜,沧寥拉弓,那马便斜翻在队伍之中,队伍也停了下来。
  忽而侧处又有一短刀飞出,沧寥暗提一口气,飞离马背,短刀飕飕旋转着没入崖边的树木中,树脂缓缓流下,似鲜血般流动。还未落回马背,又有三片短刀自三方而来,迅速朝着沧寥移动,沧寥足尖在马背上一点,反身抽过一旁骑兵的长枪,白衣舞转,短刀咔咔没入崖壁之间。
  崖谷间忽而没了动静。
  三千骑兵静而不语,等待着太子的命令。
  沧寥脸色淡淡,似乎并未因方才的短刀而气怒,他静立于三千骑兵中,眼光却盯了崖谷之上的某一处,微带寒意。忽而他将那长枪扔还至骑兵手中,对骑兵首领道,“尔等速至都城,活捉端王。本太子稍后便至。”顿了顿,“若本太子三日后仍未与尔等汇合,速回边境请龙蔚将军回朝。”
  骑兵头领也已看出这刺杀刀刀直奔太子,然听得太子嘱咐,心中却一怔忪,口中喊道,“太子殿下!”
  沧寥眼光一直未从崖间收回,听头领呼喊,回头瞥了他一眼,冷声道,“还不快走,想教南燕亡国吗!”
  骑兵头领不再拖延,下马跪别沧寥,翻身上马,领三千骑兵突突的奔过崖谷,继续南下而去。
  三千骑兵消失在崖谷尽头,沧寥目光却仍旧停在崖谷间一处,并未有半刻移开。
  不过一刻,崖谷间,沧寥一直盯着的那处,果真飞下十余个身影,落至地面,却也不见他们面上有什么遮挡,可他们穿着却很是怪异,都带了高高的黄红交替的头巾,身上还挂了几支形若号角的小玩意儿,看打扮不像是南燕国人。当中领头的却竟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娃,一脸邪气。
  沧寥见他们这副打扮,忽而冷冷一笑,“我南燕家事,西楼小国也想参合一番?”
  那女娃嘴角一斜,声音清脆,说的话却老成,“南燕太子此话严重了。西楼不过蝼蚁之国岂敢窥看南燕强朝,不过——”她眯眼看着沧寥,“南燕端王殿下下令格杀太子与龙蔚将军,取首级者,加官进爵。我若帮他完成了心愿,于我西楼未有半点坏处。你说呢,南燕太子?”
  “愚蠢!”沧寥冷笑,“三公主,你可想过你若完不成他的心愿,会有怎样的后果?”
  那女娃脸色一变,指着沧寥,“你怎么知道我?”忽而又住了声,也笑了笑,邪媚之态尽显,又说道,“我西楼最勇猛厉害的十二勇士在此,便你是武功盖世也难以脱逃!除非……”
  她朝沧寥靠近了几步,眼中七分媚态,语气也变的柔和起来,“本公主改变主意了,南宫尧舟好像没你好看,你若应下娶了本公主,本公主便放你一马,且教我十二勇士随你入京,取回王位。如何?”
  沧寥脸色淡淡,忽而笑了笑,“甚好。”
  北海之北,长生殿。
  一般来说,四个瓷娃娃一齐抓着一个大人的景象,定是十分可笑的。
  然扶星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却只有一片寒意,恨意、怒意、悲意,终于在此刻一齐涌到了胸口。老神医看了一眼那被四圣使制住的人,啧啧的叹了两声,对扶星道,“这下能恨了?”
  扶星未答,却行至那人跟前,蹲下身来,与他对视,“白昭派你来作甚?”
  那人却一脸迷茫的样子,问道,“什么白昭?”
  扶星冷笑,站起身来,俯视着他,“宋管家,你可知我是谁?”
  此人正是白昭为宁王时,宁王府的管家宋文棣。宋文棣为白昭死忠之士,若是旁人,定不会暴露出背后的白昭,然而他遇上却是扶星,却是那个对宁王府熟悉到连厨房的米来自哪家粮店都清清楚楚的钟离笑。虽不知眼前的女子究竟是哪个,但见她能一眼便将自己认出来,登时便有些略略的慌乱。
  这些慌乱扶星自然没有错过。她冷冷一笑,又道,“当年我与你家王爷相识,还是拖了宋管家的福,宋管家这记性怎的这般不牢靠?”
  宋文棣心中略一回忆,脸色大变,看着扶星的眼中难掩惊恐,指着她“你”了好半天,才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那些野狗是王爷亲自吩咐放进去,是我亲自看着……不可能,你,你怎么会是阿笑?”
  虽只三言两语,然扶星之聪慧,却明了了他的意思,顿时心中大悲大寒大怒,她先前只道自己怎的会落个尸骨无存,原是这般故事。白昭果真是狠绝不仁。她冷笑看着宋文棣,“我道金殿之前何来野狗,原是如此,宋管家之忠心,我一定会教你家主子看到。”言罢,忽而抽出湛卢插、进宋的左胸,腕间一转,一刻尚在跳动的心啪一声掉到了地上。
  四圣使恍若未见,脸色如常。老神医看了眼地上的心,只叹了叹,并未说旁语。
  扶星收了剑,心中却起起伏伏,细细算来,这竟是她第二次杀人。这两次杀人,杀的还都是与她曾经亲密无间的人。一个是曾经的夫君,一个是曾经的挚友。
  她心中正起伏,却又忽的听老神医从旁道,“小姑娘,往后看人可要看清。好好的夫君不要,偏偏去和这么个狠心人勾搭,啧啧,多可惜吆。”
  扶星按下心中起伏,冷声道,“多嘴!”便转身出了长生殿。
  然她心中却真的暗暗将白昭与白沉对比起来。她虽在北陵金殿三年,然细细回想起来,除了初到之时,年轻的君王温柔相待,其他的便全都是君王的昏庸无道,和君王与那位宠冠后宫的贵妃的j□j了,然纵这些j□j,她也是全从那些多嘴的小婢子嘴中听到的——那时的她实在没有几分的心思关心一个她并不爱的男人,纵然这个男人是她的夫君。她的一颗心,全都给了白昭。

  第十八章:前往金殿

  若真要拿白昭与白沉作对比,扶星觉得,白昭要比白沉更专情一些,至少白昭他在利用她时,从未与旁的女人有过什么不清不楚的暧昧,除了那个东平国的公主,但白沉就差一些了,他后宫美女无数,夜夜侍寝的妃子数不胜数,十分荒淫,就像她自己,也是凭钟离笑倾城的美色迷倒他才得以入他后宫,而后他有了新人,便又将她的忘记了——君王之爱,哪里能指得上什么恒久。
  白沉荒诞,白昭精明。这便是扶星心中的二人,或者说,这是方才以前扶星心中的二人。此刻她心中的二人是这样的,白沉荒诞,白昭阴狠。
  老神医听了她这话,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愤之感,倘若不是她将自己埋进了层层锦被当中,而他又懒得一层层将她扒出来,他必得将她扔出马车,让她在冰天雪地中好好清醒一下脑子——没错,他们收到了南燕出事的消息,正往回赶。
  长生殿并未出多大的事儿,殿门口那些个断肢残臂也非殿中弟子。老神医将她叫回来,原因有二:其一,她现在占的这副身子,毕竟是人家长生殿主的身子,纵然性子上万般不像,但总归是能凭着样貌安抚弟子之心,再者,现今境况看来,雪山之巅是再待不得了,若旁人哪怕四圣使发令教众弟子迁往旁处,他们必会抗拒犹豫,但殿主亲自下令就好使的多了。这其二,便是想教她能更清楚的看一看她心爱的男子背后真正的嘴脸,自那日她剜出宋文棣的心来看,她已经看清了,只是往后是否能狠下心来,便又要看她自己了。
  长生殿众人得了殿主之令,由四大圣使领着往南方而迁,不过长生殿多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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