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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哑巴嫡女 作者:染土(晋江vip2013.08.26完结)-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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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打发时间确是极有用的。

    直至塞德跟在江子清身后推着轮椅,缓缓而至。

    塞德远远就看见梅亭里有一位姑娘,惊讶万分,再仔细一瞅,发现是宛宛小姐,更加膛目结舌,船上的事还历历在目,难道少爷对宛宛小姐如此上心,居然都到自家别院最隐蔽的梅亭里幽会了。

    此时,离梅亭还有一段距离,江子清就命塞德停下守着,莫要闲杂人等靠近。

    塞德自是照办,但心里免不了还是猜想着自家少爷为了与宛宛小姐独处还真是大费周章,他方才还见着季元弘将军,估摸着也被少爷编了个理由随便支开了。

    江子清徐徐靠近梅亭,完全不会想到自己在塞德心中的形象已然如此。

    而宛宛听到声响抬起头来,就见江子清独自来到这梅亭,眉头立马就皱起,季元弘怎地没来?

    江子清一近前,先就开口解了宛宛的疑惑,道:“军营里临时有事,你哥哥先行去处理,晚些就过来接你。”

    宛宛不禁郁闷起来,那她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江子清又道:“你哥哥拜托我好生教你些画技,领你欣赏我的画作。”

    宛宛撇了撇嘴,谁稀罕。

    江子清见宛宛如此,嘴角轻扬,像是对宛宛的反应早就知之于心,笑道:“我答应了你哥哥,你帮我个小忙,便送你一幅画,如此你也好拿回去交差。”

    宛宛闻言,瞪向他,不知他这话里的拿回去交叉是何意。宛宛隐隐猜到,但是不愿相信这个江子清怎么连季家的家务事都知晓。

    江子清拖挪着轮椅,靠近到石桌旁,悠然道:“我的画,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毁掉的。”边说,边拿起宛宛方才无聊时在用炭笔练习的纸张。

    上面画的多为速写,基本都是勾勒光秃秃的梅枝,偶尔有几株画的细些,上了明暗调子,稍微远观,也是在模在样。

    宛宛顿生得意,好歹穿越之前的东西派上回用场,想必此类画法应当在这个朝代还是较为稀奇才是。

    江子清观摩了半晌之后,倏尔问道:“你在晋阳老家呆的那三年,想必是学不到这种西洋画的技法吧?”

    宛宛心中微怔,江子清这是在怀疑她什么?宛宛其实未参透明白。但是,好在宛宛本身就不能说话,所以乐得不用回答,装出一幅茫然。

    江子清可能也是意识到他不过是在问无用的问题,也自嘲般轻哼了一声,接着道:“我要作一幅簪花仕女图。”

    宛宛听此话,猜想原来江子清要她帮的小忙就是给他做模特罢,但是簪花仕女图,她可没有戴簪子,从前最爱带的赤金梅花簪,有了上回被江子清看破身份的事,宛宛就有阴影,不太爱戴了,特别是这次来永安府,知道是见江子清,戴不戴那只簪子都显得不合适。戴着呢好似故意谄媚,戴别的簪子也不知会不会令他生出反感。

    所幸最后,什么簪子都不戴,一头乌发就随意盘了个鬓。

    江子清的目光也放在了宛宛的发鬓上,面无表情,慢条斯理地道:“我这苑子里除了梅花就只有玉兰了。”

    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朵开得正娇艳时被掐断的白玉兰,朝宛宛招手道:“过来坐下。”

    宛宛有几丝迷茫,他拿着玉兰花做甚,该不会要她戴在头上吧……但她还是照着他的话坐在了石椅上。

    果不其然,江子清真是做此打算。

    他与宛宛面对着面,抬起右手指尖拈着玉兰花朝着宛宛的发鬓去。

    宛宛有抗拒心里,总感觉如此怪便扭的,身子下意识地后倾回避。

    江子清双眸微眯,伸出左手将宛宛拉了回来稳住,继而右手将花在宛宛发鬓上比划,好似在寻找最佳的位置插上去。

    宛宛心乱如麻,不知江子清是何意思,这种举动已经有男女之嫌,被人看见可不得了。

    然宛宛不敢动,她觉得江子清此时的气场变得极其浓重,她丝毫镇不住,没得勇气抵抗,惟有听他摆布。

    此时,江子清离的很近,连呼吸都可闻,宛宛的心下意识地跳的快速,她甚至能听到那扑通扑通的声音。

    江子清倾身插放好了玉兰花之后,与宛宛的距离才拉开,宛宛顿觉松了口气。

    江子清悠悠道:“原来你也并不是薄情寡心之人。”

    宛宛抬起双眸,不解他的话。

    江子清含有深意的一笑:“你的心跳得很快。”

    宛宛“霍”的一下站起来,江子清太过分了,居然拿这种男女之事开玩笑!宛宛气急,这事完全脱离平时他气人的性质,不可原谅,她转身就要离开,再也不要看见这个瘸子!

    江子清忽而拉住她的手腕将他扯回,突发一语:“下次见面,你戴梅花钗吧。”

 25第 25 章

    宛宛一怔,停下了准备迈开的步子。

    江子清的五指募地收住,抓紧了宛宛的手腕。

    宛宛有一丝痛,回身想甩开。

    江子清倏尔又放开了手,垂眸推挪着轮椅至石桌边上,淡淡道:“选个地方坐下罢。”

    宛宛撇撇嘴,暗道江子清这人的性子真是变化无端,完全猜不透。她之前一时气煞要离开的冲动也被搅得无了踪影。

    宛宛拂了拂被扯皱的袖子,走到梅亭下暗红的柱子边,坐在围缘供人休憩的地方,为了让自己舒适些,她微微将重心倚在了柱子上。

    江子清见宛宛坐定,徐徐动笔。

    宛宛深知模特乱动会深深影响作画人的感官,所以她见江子清画的如此认真,便极其敬业的一动不动。

    但是,忍一时可以,稍久了就有些难熬了。

    宛宛尽量找寻周围的事物来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免得久坐不动,昏昏欲睡。可惜,这梅亭四周太空洞,宛宛望断秋水,把亭外的梅花树残枝都要看出双重影了,还是抵不住困意袭来。宛宛努力定神,将幽怨的目光投向江子清。可惜,他毫无所觉,完全沉浸在作画中。宛宛默默哀叹,身子依旧持续着不动,眼神在江子清身上晃来晃去,不知觉中思绪就有些飘远。

    宛宛猜想着若江子清不是个瘸子的话,如此相貌俊美,又才学兼备,能文善画,且身份这般尊贵,怕是名门贵女挤破门都要竞相嫁进来的对象。可惜瘸了,估计也致使这性子怪异,深不见底。不过,倒是并不像颜知瑶所听传言的暴虐无常,江子清就是太自大了些,离暴虐还是有些距离。

    宛宛这般胡思乱想,时间倒是逝去的快。

    江子清稍稍停笔,出声提醒思绪已然飘远的宛宛,道:“差不多,你自行休憩吧。”

    宛宛闻言,立马生龙活虎起来,为自己捶捶久经不动而酸麻的身子骨后,就站起来去瞅江子清的画作。

    江子清还在细细上着墨彩,行笔起落有序,挥洒自如。画风清丽简逸,以淡漠写意残枯梅枝,有清冷之韵,两名仕女一前一后倚坐着。人物形神已备,只欠精工细琢,锦上添花。

    宛宛仔细盯着这仕女观摩,俩女子面目皆是她的模样,只是一位笑的天花乱坠,灿若星辰,而另一位神情淡若,波澜不惊。

    宛宛垂眼细思,不知江子清作此画原意。

    江子清也并未有要解释的样子,却倏尔停下笔,将未完的画作先置一旁,将新的纸张放在画垫之上,朝宛宛问道:“你可看会了?”

    宛宛皱眉,这光看哪能看会,于是摇摇头。

    江子清将笔递给宛宛,道:“你就画两株梅枝罢。”

    宛宛接过笔,望了望亭外的残枝,脑海里立时浮起方才江子清所做画中梅花的式样,寥寥几笔,清劲细腻,宛宛下意识的就参照方才留下的记忆下笔。

    宛宛才画了一小段梅花枝,就被江子清的声音打断,他道:“学之初,行笔与眼力是关键。你如此依葫芦画瓢,连所画之物的形色都未琢磨透,就草草下笔,即便看起来与我画中那梅枝有百般相像,那也是做无用功居多。”

    宛宛经一提醒,再看自己所画梅枝还真是与她目处所及的真梅枝相去甚远。刚刚不过是下意识地临照脑海中江子清所绘梅枝,并未深思熟虑,江子清一点拨,宛宛开始望向不远的梅花树枝条。细细观察采纳于心之后,宛宛执起笔,刚想落下,又顿了顿抬起,如此反复几次,酝酿许久,才终是将笔落下。

    然而,墨汁印在纸上的效果与宛宛心中所念还是相去甚远。她看到的梅花枝是枯败却又坚韧的,心想着用浓墨几笔勾勒出那种神韵,可落下笔去效果立马大打折扣,完全失了细劲,只能说的确是梅花枝,却不是她起初要表现的梅花枝。

    宛宛忽而就明悟了江子清那番话,有了眼力,才能观摩出形与色。行笔熟稔,才可将心中想表达的意境准确无误的画在纸上。江子清画的,那是他心中的梅枝,宛宛照着画,最多练习用笔用色,对于提升绘画的境界却无多大用处,宛宛练习的已经够多,到达一个瓶颈,迟迟无法再近一步。经江子清这一点拨,倏尔豁然开朗起来。

    宛宛思绪得以通透,下笔便顺畅起来。一遍一遍勾勒着相同的梅枝,宛宛很享受这种明悟之后能进入新层次的体会。

    江子清倏尔喊了一声“停”,宛宛不解,抬眸望向他。

    江子清支起袖子;未有多言,直接握住了宛宛的手,带着她领略行笔的起伏轻重。

    宛宛已不抗拒江子清的靠近,甚至对他隐隐有些钦佩,虽然宛宛心底是极不愿承认的,但事实上江子清确实是天资聪颖,远远高于常人之上。

    宛宛近距离看着江子清的侧脸,他的脸色有股病态的苍白,眉目甚是清俊,秀如女子。上天还真是残忍,把这样一个精致的人儿弄成了瘸子。不过宛宛转念想想,若真没有这丝残缺,上天也太不公平了罢。

    江子清感觉到宛宛的手腕轻飘飘的,抬眼就发现她在盯着自己径自出神,不禁停下来,与她对视道:“看着我的脸,你能想起什么?”

    宛宛瞬间回神,嗔怪的白了一眼江子清,又低头把注意力放在笔墨之上。

    而江子清抓着宛宛的手却迟迟未动,如此这般,宛宛自己也动不了笔,向江子清投去疑问的目光。

    江子清道:“我教你作画之时,就莫要神游了。”

    宛宛有几分汗颜,连忙振奋起精神。

    江子清继续握着宛宛的手练习了一阵才停下,道:“你研磨吧,我把未作完的画完成。”

    宛宛点头,守在一旁,静静磨着墨汁,观看江子清画那幅簪花仕女图。越看越是好奇,这幅画是参照她的模样来的,可明明就一人,他硬是画出了两位女子,且如双胞姐妹似的,面貌相同,唯有发饰与神情不同,不禁令宛宛猜踱其中的意蕴。

 26第 26 章

    未过多久,有侍从在塞德处来报季元弘将军造访。江子清的簪花仕女图依旧没有画完,因此宛宛最终也没能知道此画的真正含义。

    江子清恪守承诺,临别时将一幅山水画相赠,装裱精致,比原先那幅损了的有过之而不及。

    宛宛随着季元弘刚回府,秋分秋云就通禀道,大太太差人过来请四小姐去偏厅里坐坐,听说有两位大臣的夫人来拜访,与小姐们的亲事隐隐相关。

    宛宛也未作打扮,对于说亲事肯定轮不到她,于是与秋分一道去了偏厅。

    串门的这两位夫人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的宛宛从没见过,是徐夫人,而另一位就是在西河园的幕帘阁有着一面之缘的杨夫人。

    也不知是不是宛宛的错觉 ,当宛宛出现在偏厅的时候这位杨夫人眼睛一亮。宛宛不喜欢杨夫人看自己的眼神,有股子打量猎物的意味。

    那位徐夫人则要正常许多,先是对宛宛有几丝好奇,后来经大太太的解释对宛宛的身份也有了深入了解。

    而徐夫人来季府的目的自不是寒暄那么简单,她也是闲来无事,为几家公侯大臣的儿女牵了线作了媒,姻缘又都算得上美满,这媒做的好的名声就传开了,都排着队想让徐夫人来物色对象。

    这不,徐夫人以拜访为由,来瞅瞅季府里那三位出了名的漂亮姑娘。而杨夫人是恰巧路遇,无事之下也随着一道前来了。

    徐夫人对季家的三位姑娘事先都有一定了解,唯独这个四小姐是初次见面,倒是对她嫡亲的哥哥季元弘,徐夫人倒是知之甚深,捎带着知晓些这位小姐的事情。

    这一次见面,徐夫人对宛宛刻意留意了几分。因为来之前杨夫人就提及过,她曾经见过季府的这位四小姐长得明眸皓齿,极其可人。今日一见,确实如杨夫人所说,但可惜的是这位四小姐是个哑巴,这要说亲也怕是十分之难。

    徐夫人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替定国公的嫡长子说亲,起先她看中的是季家的嫡长女季宛茵,身份与年龄上都最为相配。但若无论嫡庶的话,其实徐夫人最看好的是季家的二小姐季宛嫣。定国公那一大家是名门望族,庶子也较多,人际关系复杂。徐夫人也是在这世家大族里滚爬大的,这看人不说一个一个准,但□也不离十。这个季宛嫣绝对是个中好手,定国公的嫡长子又是个文弱之辈,往后自是要继承定国公,没有个强势的夫人可怎生坐得稳位置。

    这也是徐夫人做媒甚好的原因,她会从各个角度来挑选最合宜的人选,所以这媒总一作一个准。

    而杨夫人来季府的目的主要就是四小姐季宛宛无疑了。她想去探探季夫人的口风,把这位四小姐许配给永安王成不成。按理说一个哑巴女儿嫁给王爷做夫人,应该是极其乐意才对。可这件事关系重大,未免出错,杨夫人又不能做的太明目张胆。这四小姐上头还有三个姐姐未出嫁,一时半会要轮到季宛宛也难,杨夫人就想着可以先等等,找个更好的机会来凑成这件事。

    三位夫人攀谈甚欢,几位小姐在一旁含笑听着,静观其变。

    照这几位夫人聊的内容来看,这位徐夫人是来做媒的,且手里有好几个公子哥待娶亲,提及次数最多的就是定国公的嫡长子。

    宛宛注意到季宛茵的神情似乎有一丝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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