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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重生之绣色暖+番外 作者:悠然流苏(晋江2014.4.17完结)-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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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这种图画得都十分抽象,几度陷入险境都是着了破图的道。故而眼前这张图就显得特别诡异,好像特别担心她会迷路。

对此,阿音自我给出的解释是:染这个人比较特别。

眼见日头挑高,阿音蓦然一惊,竟然已到午时了!她吓得从树干跃下,崴了脚。

阿音急忙检查脚踝的伤势,吁了口气:“好在不太严重,应该能瞒过那个温家少爷……等一等,顾着他做什么?不是偷官印比较重要么?”她猛拍脑袋,估摸着是被温宁给传染了。

她若无其事地回家做饭,给温夫人摆好饭菜后,拎了食盒去书院。一来一回算是顺利,温宁接过食盒,只随便问了两句,就放她走了,至始至终没往她脚上瞄一眼。

以一个贤妻的姿态待到晚上,阿音说是累了,就早早睡了下去。其实,她在被子里掐着胳膊,硬撑到温宁睡下,方才蹑手蹑脚踏出去。

时间不多,必须勤加练习。至少上下房顶得练得熟络。

*

又回到上午待的僻静处,阿音摩拳擦掌,打算继续跳树。可是脚一发力,那肿了一层的脚踝就晃悠悠地一软,整个人就跌在地上。

她揉着脚踝,一敲脑袋:“该换只脚发力,我怎么给忘了……”

“夫人真是好雅兴,晚上还出门爬树。”温宁的声音透过夜风,直直撞到阿音耳中。他缓步过去,低头看她脚踝:“起来,我扶你回去。”

阿音低着头,在心底默默骂了几句,心说这人不是睡了吗?难不成他是装睡?她思来想去,也没得出一个合情合理的结论。随即干笑:“男女授受不亲,还是不必了。”

温宁漠然道:“脚崴了?”

阿音赶紧把手从脚踝挪开,利落地起立,还原地蹦了两下:“哪有崴了?你看不是挺好。”

温宁抬起脚尖,往她肿起的脚踝一弹,拦手扶了她:“还说没有。”

阿音觉得奇怪,明明掩饰得很好,当时他连看也没看一眼,怎么就知道这事?

“我娘说的。”温宁静静道,“她看见你在厨房里拖着走。”

“她?”阿音呆立当场,暗道千防万防竟忘了还有个婆婆!话说她关心这个做什么?

“是。你毕竟是我的夫人,她的儿媳。”温宁俯下身,在她脚踝上轻轻按了按,“不是很严重,如果乖乖在床上躺个两天。”

阿音没深究他前面那句话,光光想着后面那句了:“两天?我哪里有两天时间躺……”嗓子眼忽然发干,胡乱说了句,“这不是白天没时间,晚上就锻炼锻炼筋骨,强身健体嘛。”

温宁斜起眼角,轻蔑道:“强身健体?就你?”

阿音两手抱怀,轻哼一声:“当然!你以为我的力气打哪儿来的!”

温宁抬头看了看那三人高的树:“练力气……爬树?看来你以前……会的东西不少。”

“那是!不瞒你说,我就是个练家子!”阿音看他已经怀疑,就把话顺着编下去,“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以前就是个卖艺的,跟着师父师弟走南闯北。反正阮思的琵琶,我是学不会了。与其等你爹娘把房子卖掉,倒不如捡起过去的活计,在街上摆个摊子,还能赚一些!”

“阮思爬树?呵呵,的确能引来不少人。”温宁突然卯起一口气,冲她低喝,“谁都知道阮思连桶水都挑不起来,你还想像个猴子一样表演爬树?你想死么!”

阿音结巴道:“卖艺……用不着死吧?不就是……爬树……”感觉自己的气势弱下去,她赶忙改口,“就像你说的,能引来不少人,这样就足够了!”

“是啊,看脚崴了的琵琶女爬树,真是不错!”温宁看她貌似气焰嚣张地得瑟,趁她不备就立马打横抱起,“先回家!”

“你放我下来!要是不练,该怎么卖艺啊!”阿音两腿死命蹬着,可是今天的温宁有些不同,两手就跟桶箍似的,掐也掐不开。

温宁猛然低头,凑到她唇边,无数闹腾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缓缓把头退开,瞥见她微红的脸,轻佻道:“你该不会以为,我想吻你吧?”

阿音捂着心口,大气不敢喘一口:“我、我要练、练爬树。”

“伤养好了再爬!”说了觉得不对劲,温宁又道,“以后不准爬树!不准卖艺!”

“没想卖艺,就是练练筋骨……而已。”声音弱到不忍直视,阿音索性住了嘴。

按道理来说,以阿音的三脚猫功夫,要挣开一个书生,简直易如反掌。可是她思想斗争了一路,愣是没挣脱背上和腿弯里的两条“桶箍”。在温宁怀里晃着犯困,意外觉得他身上很暖,臂膀也不似外表看来的文弱。

就这么被温家少爷抱回家,像木头一样接受他的服侍,洗脚、上药、掖被角……说好的强身健体练轻功呢?她一晚上卡着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光是听他喋喋不休了。

阿音两眼望着窗外,笃定道:“这一定是同房的友谊。”


作者有话要说:
要是李寻得知他的爱徒阿音把拂月阁伟大而高尚的事业称之为“卖艺”,他一定会猛吐三斤老血……好吧,其实李哥哥今年才28岁。。。。o(*////▽////*)q 

【三次元咳咳】有人特别交代今天的助攻必须以这种方式:no matter where you are……whether I can see you……you are always in my heart……(逗比苏的英文水平就这样了,但愿某人满意~)





第20章 「渣如旧」
第四天夜里,阿音的脚伤好了大半,跨过床前的那坨地铺卷,悄然离开温家。

当她翻墙出去,下意识往胸口一摸,顿时脊背冰凉:“地图呢?”

她记得很清楚,晚饭之前分明已放在衣里,而且为免温宁发现,夜行衣藏得很紧,没道理莫名其妙丢了地图。她急得额头冒汗,如果没有地图,如何能在官府里行走自动?只怪自己记性太差,背了两个晚上也没背下来。

要不?再回去找一找?阿音打定主意,两手搭在矮墙上,正想翻身过去。可两脚一离地,后襟又让人牵了去。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她僵硬地站着:“你……不是在屋里睡着吗?”

“我多放了两个枕头,你没发现?”温宁将一块锦帛垂在她眼前,“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阿音一眼认出那张地图,想也不想就伸手过去:“谢了!”可惜指尖还未碰到,地图就从空中被他抽走。时间紧迫,她顾不得解释:“十万火急!还给我!”

借着月光,温宁将锦帛上边的图画细细端详着,口中却问:“你不是卖艺么?难道你师父通常让你晚上卖艺?呵,这大晚上的可没人看阮思爬树,你可真不会挣钱。”感觉某人眼巴巴盯着手里的东西,他继续道,“哟,爬树还得用地图啊,还是官府的地图。”

看他悠哉的模样,阿音想起二更已过许久,不得不徒手去夺,奈何因为身高劣势,这一招又抓了个空。她只好扯他衣袖:“喂,今晚可不是闹着玩的。先还给我,回来再跟你说!”

低头看她缠着绷带的脚,温宁冷声道:“脚好了?”

阿音急得脑袋发胀,眼前蓦地闪过某师弟探囊取物的手法,顺势抽出二指点去,飞快拈过那张地图,忙往衣里塞。待她塞好,适才发觉温宁居然没伸手来抢。

再抬头看他,这位温家少爷竟然张臂挡在前边。夺回地图的阿音已轻松许多,看他满是破绽的姿势,不禁笑道:“这样有用么?”

温宁摇头道:“我只想告诉你,凭你从树上下来也能崴到脚的功夫,这趟官府,你要是去了,决计回不来。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但八成是为了我家的事。我说过,那些与你无关。捡钱袋的事,你忘了?”

阿音去看手掌的淡淡疤痕:“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说我是某人的夫人,既然是夫人,那他家的事,自然也是我的事。”

温宁定定看她:“果然。”

听到他说“果然”二字,阿音的心一阵一阵发虚。说到底,她去盗官印是出于私心,能帮温家的二百两根本无须付出此等代价。她只是想借由这件事,重回拂月阁。

阿音的余光不停在四周扫着,突然瞧见他后边有一块砖。立即作势朝他冲过去,却在接近的一瞬猫腰穿过,拾起那块砖,往后一抡。

“啪”地一声,随后是重物坠地的闷响。

*

敲晕温宁之后,接下来的路便顺遂许多。阿音溜到官府后巷,踏墙翻进去。按地图所示,这面墙背后是茅房,自然没有守卫。

从茅房到后院,再从回廊到那位府尹的书房,一路平静无碍。阿音心觉蹊跷,话说路上踩到不少枯枝烂叶,踢了不少石子,照官府的警觉,她绝不可能平安无事到现在。难道那些守卫都睡死了,或者是……被人提前清场了?

越想越不对劲,阿音心头一阵抽搐,深知此地不宜久留,当即推开房门,悄步进去。

一进门,她就傻了眼。本以为那枚官印要寻上好一阵子,毕竟那是关乎府尹身家性命的吃饭家伙。可是,官印就在那里……端端正正地放在书案上。

即便某人是后知后觉的货,但一连串下来,她也能觉出不寻常。想想那个叫染的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若他之前被她连累过,难保这次不会借机报仇。

愈发觉得盗取官印之事是个幌子,但箭在弦上、印在桌上,不拿也不行了。若错过这次机会,再想遇到拂月阁的人,也不知该等到何时。

阿音把心一横,划步过去,飞快将官印捞进怀中。

只是官印一离案,她似乎听到如是弓弦的声音。果真“嗖”的声响从不远处袭来,凉风掠过耳畔,月光映出的银色正笼着一个尖锐的物件,向她射来。

步子沉重地挪不开,若换了过去,定有同伴把她拉开了。可眼下只有她一人。

忽而受伤的脚踝虚地一软,她失衡倾斜,左臂即刻传来钻心的疼痛。飞溅在脸上的温热液体,大概是血。

虽然疼得厉害,阿音仍是庆幸,若非脚伤这么一疼,这支东西定是射中心脏无疑了。看来一个人就算注定背运,也不可能天天背运。

她咬紧下唇,生怕引来埋伏的官兵。搂紧那枚官印,照原路翻出官府。

*

伤口疼得不得了,阿音看着臂上的那枚短箭,只想先回家清理伤口。要不这副样子去寻那位领主,定要被他耻笑,说不定连回拂月阁的事也黄了。

步子方才迈开,阿音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刚才忙着跑路,居然没发现伤口溢出的血,早已滴了一路。若是拖着血回家,待官府找来,温家就真的完蛋了。

想到两条街外便是那间客栈,阿音只好咬紧牙关,朝那头挪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她的脑袋有点晕,走到染的面前,步子略微不稳。

她把官印甩在屏风前,盯住里边的人影:“东西我拿到了。你最好信守承诺!”

染的声音依旧冷艳婉转,手执短扇:“东西?承诺?呵呵,不知我曾对你这个花楼女子许诺过什么?”

阿音所担忧的现在眼前,她急道:“是你说的,如果我拿到禹州府尹的官印,你不仅再多给我二百两,还让我加入拂月阁。难道……你要食言?”

屏风上的影子翘起一副兰花手:“说笑而已,温少夫人何必当真?四百两银子可以给你,不过加入拂月阁嘛,呵呵怕是不能了。”

“这还不是食言?你明明说……”

“拂月阁从不接纳无用之人。”

阿音愣在那里:“你说什么?无用?我凭一己之力闯入官府,盗回官印。这还算是无用?”

染慢悠悠地说:“难道不是么?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当真能闯入官府,且如入无人之境?你当真以为,凭你那点本事就能从那种地方全身而退?你太天真了。”

心中的疑惑豁然开朗,阿音沉住气:“那些官兵、那些守卫,都是你命人……”话说一半,她着实无法忍耐,“你在耍我,对么?明明派人进了官府,还把人给清了,然后就为了看我像个傻子一样进去拿官印。哼,不,官印你早就拿到了,也是你命人放在桌上的!”

染零落击掌:“还算不笨。不过……你受伤了。拿回近在咫尺的东西,还能受伤?受伤也罢,居然还敢拖着血水来这里,是怕官府无能,抓不到我?你现在明白了,这般无用的人,拂月阁如何能接纳?”

阿音的手臂早已疼到麻木,心底生出一个可怕的猜想:“这支箭,是你命人放的?”

“不不不……”染垂头晃着,静了片刻,“不是我命人放的,而是我亲自下的手。”

“你!”阿音真想砍死屏风里的那个人,想起这几日的努力,完全是被人当猴子耍。

“这是还你。谁让你上回用发簪伤我?”染的笑意更为轻浮,“其实,加入拂月阁并不难,只要你能避过那支短箭,也就是现在插在你臂上的那支。”

身在拂月阁整整十年,阿音从未受过如此欺侮,究竟是师父庇护过甚,还是这个领主有心玩弄?阿音冷冷道:“就算我避过,你也未必信守承诺。”

染再度击掌,比刚才多拍了两下:“所以说,你还算不笨。”随意朝门外一指,“钱已给你备下,你的伤,也会有人替你包扎。滚吧。”

只觉心底有什么灼得难受,逐渐溢开的酸涩,充盈着所有感官。只怪自己要的太多,自取其辱。阿音回身的一刹,问了一句:“你给我那张牌九,就是这个意思?”问完这句,她听见短扇落地的声音。

屏风里传出的音色仅仅是冷:“牌九是谁给你的……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如何对待手持牌九的人。随我所欲。”

这前前后后的事,令阿音万分疑惑,尤其是染刚刚说出口的这句。但她不能深究,因为屏风背后的那个人,根本不可能给她想要的答案。

*

走出客栈,已经过了三更。阿音褪去夜行衣,仅着单薄的衣裙在风里走着。

大概是温家的方向,她的步子,越走越慢。

伤口已处理妥当,阿音握着四张银票,心里想着某人关于“捡钱袋”的理论,想着倒在家门外的他到底醒了没有。如果醒了,是不是又找她找得满头是汗?

阿音收住步子,喃喃自语:“他来找我干什么?我自己能回去,用不着他找。”

“阿音。”

一抹蓝色涨满她的眼帘,化成泪,与天际散落的雨水一道,落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染大人的行为,看似有点BUG,其实不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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