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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重生之绣色暖+番外 作者:悠然流苏(晋江2014.4.17完结)-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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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老爷脸上的笑意忽然有点勉强,他不像上回应得那般爽快。魏家要的岂会是寻常绣图?他看了一眼妻子,遂据实以告:“不瞒魏公子,眼下温家人手不足,短时间内也寻不得技艺精湛的绣工,这一个月七十幅绣图,恐怕……要令公子失望了。”

对于父亲的说法,温宁委实难以苟同。家中只有阿音不懂刺绣,若是三人合力赶一赶,七十幅绣图根本不在话下。可是上回,父亲已得知其私自绣了百蝶穿花,在他眼里,那是染指生意的行为,是万万不可的。为此,父亲还私下教训了一番。但温家如此形势,父亲居然就此放弃良机,这让温宁很是讶异。

魏云驰缓缓道:“无妨。考虑便是。”

一句“考虑便是”,让席上的三人陷入沉思。若是接下,照这位魏公子阔绰程度,足够让温家添个小铺面了。

直到魏云驰离开,温家还处于考虑状态。魏云驰似乎不着急,还在禹州城寻了间客栈长住。如此执著,令温老爷摇摆不定。

*

入夜后,阿音收拾完碗筷才回了屋子,心里暗暗骂着温宁的无情无义。可念叨几句,又觉得没有道理。她心说,前几日温宁是帮着洗碗,难不成还得指望他一直洗下去?

揉着脖子,推开房门,忽闻迎面拍来一句:“把门关上!”

阿音朝他手里的动作看一眼,急忙转身把门扣上。顺便小跑着把窗子都给关了个密不透风。溜到他书案前,盯着他笔下的图:“你这是在干什么?你是在想那个魏什么的绣图?”

温宁放下笔,颇为赞许地看她:“不错嘛,我不过画上几朵花,你就看出来了?”

阿音扶额道:“你画归画,刚才怎么连门也不锁,要是你爹进来,我可保不了你!”

“用不着你保。”温宁拿起边上晾干的兰亭图,“魏云驰住的客栈,我打听好了。你明天把这几幅图样送去,让他挑一挑,说是温家应下这单生意了。”

“我去?你开玩笑吧。”阿音自觉没法担负这般重责,“话说你怎么不去?”

“做贼也也得做得像一点。我要是不去书院,爹娘准得起疑。”温宁支颐看她,“难不成……你要我爹送去?”

“还送?要是让你爹发现你画这东西,说不定皮都被剥了两三层。”阿音小心捧起另一张,“好像图样很是简单,比起上回那幅,偏简单了。”

温宁叹息道:“若是难了,我娘该怎么绣?百蝶穿花那可是非常时期的要命活,要是那东西一个月绣上七十幅,用不着我爹出手,我自己就能升天了。”

阿音托着下巴:“说的也是。只不过,你不怕你爹说你?”

温宁笑了笑:“先把单子接下,到时候骑虎难下,我爹绣图都来不及,岂会说我?”

阿音摇头道:“真是太阴险了。”

“阴险?难道你不想我娘平日少说你几句?等娘有了活干,你耳根就能清净了。”温宁半笑着,又是提起笔来,“你去睡吧,我还得画上几张。”

“还早呢。”阿音绕到他身后,全神贯注地看他下笔,不由叹道,“早知道你有这等手艺,就让你画上几幅,然后我摆摊去卖。这可比你在书院抄抄写写赚的多多了。”

温宁笔尖顿了顿:“堂堂茗绣坊少爷摆摊不卖布,反倒卖书画。你可真会为温家着想。”

这一句话堵得阿音无言以对。她不知不觉俯身下去:“温家少爷不能卖书画,但是我可以。绣花那精细活,我学不来,可这画画嘛,兴许我能学点皮毛。我去卖,总可以吧?”

“你去……”心脏猛跳了一下,温宁全然没有意识到边上停了一张脸。说着话,悠哉地扭过头去,居然碰上个柔软的东西。

丝绸般的触感,竟然……是她的唇。

手势一松,沾墨的毛笔跌在画上,一塌糊涂。

四目相对,两人唇瓣相触,如是蜻蜓点水。可是……点水的时间略长了些。

一口气喘不过来,阿音惊得弹开,脚跟绊到个东西,一屁股摔在地上。

唇上的温度迟迟不散,温宁愣神看着某人连滚带爬去床上:“摔疼没有?”

阿音一面把被子罩上头,闷闷的声音透出去,像是塞满棉花:“我说你没事撞我牙干什么!哼!不学了!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ヾ(≧O≦)〃嗷~ 吻戏,对滴,第一场吻戏!
所以在这里要再度声明,本文正文部分CP与三次元本体们没有任何关系!
番外内容大概已定,嘿嘿,嘿嘿嘿嘿。。。。





第23章 「一碗茶」
相安无事的一夜,匆匆而逝。明知天已经大亮,阿音却不敢睁眼去看,生怕眼皮一咧开就瞧见某人的狐狸眼。可睡得太久也不行,那位婆婆的叫唤是万万不能小觑的。

听房中甚为安静,阿音悄悄把头探出被窝,往外边一瞄……人呢?

她蓦地坐起身,见床前空荡荡的,哪来地铺的影子?明明记得昨晚他铺了被褥,怎么天没亮就不见了?不过,这样也好,免得两人见着尴尬。

想到这里,阿音不由自主抿了抿唇,脑子像是石化了一般。

她猛摇脑袋,余光扫到一个方形的布包,就在床边。她翻开一瞧,是十幅图样。前前后后翻了四五遍,愣是没找到那幅沾了墨迹的花图。她一敲脑门:“污成那样,是我也丢了。”

*

将温家内外打理妥当,阿音装模作样挎上菜篮子,用粗布掩了那个布包,而后踏出门去。

温夫人似在背后瞧了一眼,但阿音仍是一副泰然自若。实际上,她可紧张得很,比以往的任务还要紧张。这一回,算是真真正正体验到做贼的感觉。

把竹篮丢在某条后巷,阿音抱着布包走到温宁所说的那间客栈外面。原本镇定的脚步,确因抬头看了一眼,而踌躇不前。

“筵、华、楼。”阿音一字一句默念着那三个金漆大字,两只眼珠子悠悠转了转,倒吸一口冷气。心说禹州城里怎么还有这种地方?看那屋檐上镶的金色,和檐角摇晃的风铃……应该都是真金吧?这也算是客栈?分明是烧钱的地方好么!

门前的侍者衣装不凡,腰间还悬着鎏金球,关键是面相都是上乘货色。他缓缓走到阿音面前,微微一笑,绽放的柔光之中,音色幽幽:“给,我,滚!”

阿音耷拉着眼看他:“这位公子,你还真是会看人啊。你知道我是谁吗?”若非身份是个弱女子,她真想给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赏个大耳光。

侍者挑眉笑道:“漪花楼,阮思。我岂会不认得?哦,不,现在该尊称一声‘温少夫人’。呵呵,依温家现在的状况,夫人是要来筵华楼卖艺养软饭夫君么?”

听到这话,阿音一点也没被气着,只觉得一身技艺再度有了用武之地。她好似怯弱地笑了笑,对他说:“是啊,我夫君有我养着,不知公子又让何人豢养?”见他面色有异,挑手指着他颈项上若隐若现的红印,“是女人,还是……男人?”

行走江湖多年,阿音多多少少也会一点观人的本事,看他那狐媚样,立马就猜出个七八成。哪知随意这么一蒙,竟是说中了。

侍者沉声道:“你在筵华楼连一杯茶也买不起,劝你还是快些离开!”

揭了他的底子出来,阿音说话总算能挺直腰板:“谁说我是来买茶的?我来这里,自然是有人请我喝茶。”

“是谁这么无聊,居然请一个花楼妇人喝……”

“魏云驰。”

待阿音道出魏家公子的名讳,那个侍者的面容当即硬得像块板砖。筵华楼仅有四层,而那个魏公子就一人包下了整整一层,还用一把银票把同层的其他客人都给劝退了。

侍者看她不像是开玩笑,立即进去问了问,之后猥琐笑着,把她迎了进去。

阿音以为事情可以告个段落,送完图样还能赶回去做饭。哪里知道那个阿明的随从竟然守在四楼的梯口边上,见阿音过来,就抬手截住。

阿明压根没正眼看她:“你来干什么?若有需要,公子自然回去找你们。”

透过门扉,阿音似乎瞧见床榻上卧着个人:“魏公子,还没起?”

阿明急忙挡了她:“公子正睡着,岂是你这外人能随意看的?你给我先下去,待公子醒了,我自然会叫你。”

从初见到今天,阿音对这个阿明就万分不怀好感,心说这个小屁孩连毛都没长齐,比她还矮一个头,凭什么趾高气昂的?

“我就在这里等着。”面对他的嚣张,阿音懒得理会。

“信不信我把你给踹下去!”阿明的口气不小,可见阿音一个眼刀飞来,忽然瞪大了眼睛,“这个眼神……太像了。”

“像什么?”阿音撇开头,正好见那扇雕镂红梅的门扉往里边敞开。

听见开门的声音,阿明连忙转身过去:“公子,吵醒您了?”

阿音站在两阶之下,抬眼望着那双眼睛的漠然,心湖像是跌落一滴雨水:“师……”

魏云驰稍稍看她一眼,随即转身:“来者是客,让她进来。”

*

站在柔软的地毯上,阿音忍不住打量这个房间,真是与现在的温家一样大。屋里每一件器具都溢着光彩,连同他方才躺过的那张床……怎么一点褶皱也无?

“你来做什么?”魏云驰摆开茶具,点上小炉,“坐。”

“哦,我就不坐了。我就是来送个东西而已。”阿音只觉这个房间凉飕飕的,或许是因为太大了,把布包放到桌上,后退一步:“魏公子,那七十幅绣图,温家可以办到。这是十幅图样,请公子先行过目。”

水还未烧开,魏云驰用两指挑开布包,将里边的图样小心取出,只看了第一张:“画工不错,谁的手笔?”

阿音想也没想就答:“那个温宁……”忽觉不符合身份,又重新答了一次,“我的夫君。”

魏云驰并无在意:“是他?”把图样放在一旁,取来手边的茶瓮,“为何不坐?”

阿音看天色临近午时,要是不回去做饭,恐怕会出大事。她见魏云驰似乎对那些图样不不感兴趣,于是问他:“这些图样,魏公子还满意吗?”

“不错,就照这个绣吧。”魏云驰提起方才烧沸的水,倾入砂壶里。他形貌专注,然口中却说:“你赶时间?”

“不赶。”阿音忙摆手,深知这位财主对温家至关重要,怠慢的事自然是做不出了。她只是觉得疑惑:“魏公子,你才看了一幅,那余下的九幅……不再看一看吗?”

“不必了。温家的绣图,信得过。”魏云驰将一杯腾着热气的茶碗,递到她面前,“温少夫人,难道连喝一杯茶的时间也无?”

“那倒不是……只是家里还有点事。”阿音心觉“做饭”两字有点丢人,就故意略过去。

魏云驰又拿起那叠绣图,一张一张仔细看过:“图都看过了。很好。”

看这架势,估计不喝一杯是走不了。阿音在他面前坐下,捧起温热的茶碗,抿了一口,顿时精神一振。心说这茶还真不错,比当初在温府喝的都好。之后,她便将茶慢慢饮下了。

魏云驰举着茶碗,在鼻尖嗅了嗅,未沾一口:“平日里辛苦,也该歇一歇。”

阿音忽而愣住,想着两人不是很熟,突然说这么一句,貌似有点不合情理。但魏云驰也算是关心,她便应了:“习惯了,还好。”

茶水腾雾,氤氤氲氲。倦意一波又一波袭上阿音的眸子,她不由揉了揉眼睛。

“魏某看来,夫人已多日未曾安眠。”魏云驰放下那只茶碗,掀起眼角,望着阿音。

“你怎么……知道……”阿音只觉脑袋昏沉,眼皮实在重得很,本想眨一眨提神,可眼皮一合上,便再也睁不开。

*

香炉里盈出的气息,绕梁不散。窗外的云层笼上霞光,天色昏黄,风吹起纱帐,恰好拂在她安逸的睡脸。

像是睡了一场好觉,阿音清醒之时感觉浑身舒畅,多日的疲惫似乎一扫而空。太久没这般睡过,好像回到拂月阁的那段时日。

阿音刚伸了个舒服的懒腰,两眼直勾勾看着窗外,脸色煞白:“什么时辰了!怎么天都有些暗了!不对呀,我分明在……”

她环顾周遭的环境,认出这是魏云驰的房间,下意识敞开被子看一眼,衣装整齐,他应该没做过什么。茶,难道是那杯茶!

急急穿了鞋子出去,见阿明等在门口:“你可真能睡。我说,你是来送东西的,还是来睡的?我家公子不过请你喝了杯茶,你倒是赖着睡下了。真没见过你这种人!”

阿音试探问道:“魏公子,他……人呢?”

阿明瞥她一眼:“去隔壁房里歇息了。怎么,你想找他?”

阿音连连摇手:“没有没有,我、我先回去了。替我向你家公子道谢。对不起。”

跟逃跑一样奔出筵华楼,阿音抚着胸口,迟迟难以平静。她暗道:“如果他另有企图,又怎会守礼去隔壁房间?难不成真是我太累了?”细细想来,自从搬到现在的温家,她还真是没好好睡过一觉。

虽是这么想,可她心底的疑云仍是浓重,一路嘀咕着回去。一直走到家门附近的巷子,她才记起忘了竹篮。想到买新篮子还要花钱,她便往回走。

“你还要去哪里!”温宁的声音很是严厉,惊得阿音定在原处。

今日温宁回得早,一进门就听母亲说阿音一天不见人影。他也去筵华楼寻过,可门前的侍者愣是一言不发。刚才见她神神叨叨,定是出了事。上回的事还历历在目,温宁皱着眉头,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遭,生怕她这一失踪,又去做什么危险的事。

阿音惭愧道:“不好意思,回来晚了。”

温宁有些急躁:“不就去送个图样,怎么现在才回来!”

阿音坦白:“我不小心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风平浪静,非常适合听几遍威风堂堂。。。。【泥垢~





第24章 「旧温府」
生怕某人又如怨妇一般喋喋不休,阿音索性完整地将实情叙述一遍。眼睁睁看着往日下人口中的风雅翩翩佳公子,成了眼前的暴怒样,阿音赶忙拽住他:“天快黑了,你要干什么!”

向来知道她力气大,却不知竟是大到这种地步,温宁掰了几个来回,也没把她的手给掰开。趁着怒气,他说:“平常笨不要紧,可你是个女人,那个魏云驰分明在茶里下药,让你睡过去。你就一点感觉也没有?天晓得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你拉我这么紧干什么!是不是看上人家要维护他!”

“说你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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