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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重生之绣色暖+番外 作者:悠然流苏(晋江2014.4.17完结)-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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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音立马又燃起斗志:“温宁,不如我们问问?”

温宁叹息道:“拜托,她可是我娘,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岂会不知?”

听他一说,阿音心知养狗无望,眼光不由自主地飘向魏云驰:“魏公子,我还是把板栗还给你吧。”

魏云驰并没有把狗接过,而是目视温宁:“为何不按你刚才说的做一做?若是温夫人同意,狗便留在温府;如若不允,再送回魏某这里,又有何不可?”

温宁警觉今日魏云驰与往日不同,非但面色不似冰冷,口中说的更是多了不少。转眼见阿音那副可怜模样,温宁的心又软了几分:“罢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随后,阿音便将板栗暂时托付给了阿明,虽说他不愿接受看狗的活计,可这是他家公子的意思,他也只能照办了。

*

午时开宴,一切都进行地万分顺利。魏云驰不似身在温家之时的那般拘束,竟是与温夫人聊起来,虽然话仍是不多,但至少不是沉默。

温宁作为温家公子偶尔搭上几句,但由于个人心情问题,他主要关心的还是身边那位躁动不安的夫人。

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温宁忍不住耳语:“我拜托你认真一点,装也得装得像点。你可以不说话,但你的眼睛能不能别乱瞟。要是让我娘见了,回去定要说你怠慢客人。”

阿音无意在乎那位大婶的感受,她扯了扯温宁的衣角:“刚才还看见阿明带着板栗在边上玩,现在怎么不见了?”

温宁扶额道:“狗又不是人,哪里坐得住?你放心,魏公子都开口了,你还怕狗丢了?”

阿音尽量把眼光收回来,当着温夫人的面,对魏云驰保持礼貌的微笑。可还没笑上片刻,温宁就往她手背上一掐。她斜眼看他:“你这是干什么!”

“为什么笑成这样?”温宁模糊说着,外人看来,唇齿不动。

“还不是你说不能怠慢客人!”阿音心觉这个温宁实在太过挑剔,低声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到底要我怎样!”

“你不会低头吃东西吗?”温宁若无其事地夹了藕片,在魏云驰的注视下,放入她碗里,有意提高音量,“夫人,多吃点。”

碍于颜面,阿音只能配合他:“谢夫君,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只可惜,未等阿音提起筷子,这午宴又莫名其妙引来一场骚动。

一个白色的影子,突然蹦到桌上,把菜汁溅了温夫人一脸。

定睛一看,这只圆滚滚的小东西不就是板栗么!它乌黑乌黑的眼珠子忽地一转,竟是没往阿音怀里跑去,而是一个劲地冲进温夫人怀里。

脸上的菜汁还没抹干净,温夫人又是大惊失色,几乎尖叫着,眼睁睁看那只小东西扑到怀里来。扑进怀里也就罢了,偏偏又往衣服里边钻,且是带着一身汁水蹭进衣裳里。

若换了温宁,此刻把板栗拎出来,事情也算了结。可温夫人天生洁癖,被一只小狗弄得一身脏,还是在他人家中。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这魏家的狗作势,她哪能爆粗口?哭丧的表情不加掩饰,全然现于人前。

“板栗,莫要胡闹!”魏云驰一声低喝,板栗立刻从温夫人裙角钻出来。

如今已是人仰马翻的局面,可魏云驰仍是波澜不惊的模样。他的反应完全不像是正常人,看待眼前此事也无惊恐万分的表情。他眉头皱了皱眉,对阿明道:“你是怎么看的狗?”

阿明居然也面无愧色:“一时没看住,请公子责罚。”

魏云驰叹息道:“带温夫人进去换身干净的衣裳。”

众人一同瞧向温夫人那边,她像是还未缓过来,面色煞白地瘫在那边。

温宁见状,走到母亲身边,俯身低语:“娘,魏公子让人给你换衣服。”

“哦。”一身狼狈的温夫人立即摆手道,“哪能麻烦魏公子,我回去换换便是。”

“终归是魏府的狗,惊扰夫人雅兴,实属不该。让夫人去换件衣裳,算是魏某向夫人致歉了。”魏云驰话说得客气,乍看之下并无不妥。可温夫人抬眼一看他,立马就起身,且随了阿明去了后边屋子。

温宁愈发疑惑,魏云驰先是要阿音把狗带回去,现在又让狗出了这么一遭。如此一来,母亲还有可能让阿音养这只狗么?

侧目看去,阿音竟然很是淡定,不顾那狗身上的污迹,直接把它抱在怀里。看她要走,温宁急忙截住她:“你不会是想现在就带狗回去吧?”

阿音白他一眼:“我只是带它去洗洗。”

她说了就走,对温宁的一连串废话没有多加理会。如果温夫人当真不肯养这只狗,也只能趁此机会与它多待一会儿了。

*

片刻之后,温夫人换好衣裳,阿音也刚好给板栗清理干净。两人走到院中,遇上了。

经过刚才那件事,温夫人看见那小东西就心生厌恶,再加上抱着它的人是她儿子的宝贝夫人,更是厌上加厌。“你很喜欢这只狗?”

阿音本来还寻思着如何向温夫人请求,这么一碰上,竟是连思考的时间也没了。心想迟早都要说,便开口道:“娘,我想养它。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今天的事。”

温夫人斩钉截铁道:“不行!魏府这么大都不够它闹腾,何况是温家。”

阿音默默叹着,料想养狗的事是不成了。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东西,明明乖巧得很,可刚才却像是发疯了一般。正愣神想着,板栗突然又从她臂弯里蹦出去。

两人脊背齐齐一凉,以为这狗又要做出什么骇人的事,却见它慢悠悠地蹦跶到温夫人身边。它直起身子,眼珠溜溜转着,望着脸色煞白的温夫人。

“这、这……快让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温夫人被吓得不行,想把板栗一脚踹开,可眼角无意间落下去,一下子印上那双圆溜溜的眼睛。

“板栗,别这样。”阿音也急得不行,要是再出什么乱子,那可是连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边上小径似有人走来。清冷的声线犹如钟磬:“看来它与两位夫人有缘。”

温夫人本是暴怒不已,但见那小东西可怜兮兮地附在脚边,气也消了大半:“有缘?”

当着温夫人的面,魏云驰居然浅浅笑了两声:“它任性得很,午宴那事,估计是它不太习惯生人来家里。现在,它知道错了,自然就向夫人赔罪了。”

板栗的眼神委实可爱,温夫人瞧着瞧着,心也化成一滩水。不由自主弯下身,在它小脑袋上摸了摸:“你也知道错了?”

阿音本是不敢说话,但见魏云驰一个眼神飘来,立即会意:“娘,板栗它知道错了。那现在,能把它带回家么?”

无论如何,温夫人也不愿轻易拉下脸面,随随便便地出尔反尔,只会损了自己的威信。但这只小东西确实可爱,只好找了个台阶下:“温宁怕狗,若他肯,就无妨。”

阿音开心地连连点头:“谢谢娘。”

*

随后的事,不用多说。阿音也不必做那些神鬼不觉的事,在温夫人的默许之下,堂堂正正抱着板栗上了马车,看得温宁是目瞪口呆。

他很好奇:“你说动我娘了?”

阿音指着板栗,微微一笑:“你问它。”

温宁“切”一声撇过头:“家里没狗窝,看你养哪里!”

阿音煞有其事地点头:“大概可以放床上养。”

温宁敛着眉心,看着那狗不厌其烦地在阿音胸口蹭着:“我不同意。”

话音未落,板栗蓦地咬住他袖口。

眼看衣服要被扯烂,温宁只好投降:“好吧,你随意。”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大家每天来看逗比苏卖蠢~以后也要天天来哦!喵~ >▽< 
在此,让我送上一首歌……难忘今宵,难忘今宵,神州助攻共怀抱。【脑子持续瓦特ing……】





第28章 「与狗争」
古往今来,妥协的后果,往往是后悔。正如现在的温宁,他连肠子都要悔青了。自从这只叫板栗的狗跳进家门,整整两个时辰,家里就没一刻消停过。眼见平日里盛气凌人的母亲,眼下居然对一只小狗柔声细语,温宁顿觉心里发毛。

入了夜,温宁刚在绣架边上点了灯,阿音就搂着板栗进屋。看她旁若无人地抱狗经过,他不由问道:“你不会真想跟它一起睡吧?”

揉着板栗软软的小脑袋,阿音抽空抬眼道:“反正不是跟你睡,你就放心吧。”

说的也是,只要这狗安安分分待着,的确与平时无异。温宁心平气和想着,低头把针刺入绣布。手刚扶到底下接着,那狗蓦地嚎了一声,吓得温宁把针刺进皮肉。

阿音见板栗闯了祸,只是小声说了两句,然后就把它裹进小毯子里。顺手从屉子里取出一只小瓶,递给温宁:“哝,擦药。”

对于一个熟练的绣工,扎到手是一件很丢脸的事,何况他是一个男绣工,且是被狗叫吓得扎到手。面子上挂不住,温宁对药瓶不屑一顾:“不用。”

“你就不怕伤口发炎恶化最后烂掉?”阿音飞快说了句,就把他的手给扯过来。

出于同房的友谊帮他吸了血,之后上药,之后瞥见他耳根略微发红。阿音扑哧地笑出声,指着他耳朵:“你不是吧。不就给你上个药,你耳朵红什么,哈哈哈哈……”

温宁本着喜怒不形于色的原则,当作没听见她的话,看她上好药,就把手收回来。以一个丈夫的语气说道:“往日有人受伤,你都是这样给他们治伤的?”转眼见她一脸茫然,心绪略微急躁,“我是说,一个女人怎么能随随便便拿了男人的手就……吸血。”

阿音耷拉着眼:“你是第一个。”

温宁瞪大双眼:“你是第一次为男人治伤?”

“不是啊。”阿音摇摇头,顺便把药拿回去,“你是第一个在我面前被针扎的男人。要是以前他们都是这点小伤,那就好了。”

“他们?”温宁试探问她,“与你一起卖艺的师兄弟?”

“算是吧。”按照他的知晓程度,阿音也只能这么认了。

把药放好,阿音回头望床上一看,惊道:“板栗不见了!”

这一惊一乍的场景,一个下午已见过不少次。温宁万分淡定:“它又不是第一次藏起来,你也不必太过担心。等它肚子饿了,自然溜到你眼皮底下。”

阿音往他绣架上指了指:“温少爷,你的绣图。”

温宁赶紧扭头看去,那只狗居然趴在绣图上。虽然他没有遗传母亲的洁癖,但绣图是要交上去的货品,这狗爪子脏得很,这一踩一踏,雪白的绣图上已现出数个黑灰的梅花印子。

眼见温宁双拳握紧,阿音即刻揪了板栗回来,对他赔笑道:“一点灰,抖抖就好了。反正绣完还得洗洗不是?”

温宁沉住气,警告她:“把狗给看好了!要是毁了绣图,我就把它给丢出去!”

“你凭什么丢我的狗!你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就不能让着它点!”阿音说着,搂着板栗就钻进被窝。

“我这么大一个人,我……”温宁气得说不出话,许久才闷声道,“好,我让它。”

阿音翻过身来,看他一改往日的平和面色,下针都带有忿恨的情绪。她小声嘀咕道:“说什么绣花要平心静气,一点小事就影响成这样。”

可能是屋里太静,这话被温宁听了去。他停手道:“有种,你来试试!”

阿音打着哈欠,立马合眼:“有没有种,你不知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温宁狠狠瞪去一个眼光,却见她合了眼。他暗道:“等这批货赶完,我定要揭穿那个魏云驰的真面目!什么送狗,分明是挑拨离间来着!”

*

时间晃悠悠地到了二更天,温宁将手中的绣图完成,从柜子里搬出被褥,正要睡下。

他掀开被子的动作滞住,余光瞥见某人转过一张恬静的睡脸。正如阿音先前所疑惑的睡姿问题,温宁已不是第一次在夜里看她。因为只有在夜里,阿音才会显露清醒时不曾有的宁定可爱。

见她探出被子的手,五指微曲,温宁知道她是睡熟了,方才酸溜溜地说:“别人给你什么,你就收什么,居然连狗也要。你又不是很笨,也领悟到他图谋不轨,怎么一见这只狗,什么都忘了?难不成,你以前养过?”

这种自言自语,注定没有结果,温宁也习惯了。他很清楚这个后知后觉的姑娘心里没有他,或者可以说,她压根没想过这档子的事,还一心要为夫君找几个小老婆。她把堂堂温家少夫人当到这个份上,也算是一种能力。

温宁默默笑着,却也隐隐担忧。她有这般想法,绝非出自一个女人的大度,就像她不顾受伤也要拿回那四百两。她从那天开始自责,或许是她想偿还。偿还之后呢?

有的话,想说却没有恰当的时机。而另一些事,却又不同。

温宁静静移到床边,凝视她的静然睡脸,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手渐渐垂下,支在床上。

忽闻“嗷”地一声,温宁惊得直起身子,见阿音被窝里似有一团东西在挪动,逐渐露出一颗毛绒绒的脑袋。见它伸出小舌头,在阿音脸上一舔。

阿音悠悠转醒,瞧见它的可怜样:“谁又欺负你了?”循着板栗的眼神看去,自然而然看见一张茫然的脸,“你站这么近,想干什么?”

真实的原因,温宁当然开不了口,只好随口道:“看你踢被子,就帮你掖好。”

“是吗?”烛火昏暗,阿音虽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也料到一些不好的事。至于是什么,她还没来得及多想,怀里的毛绒绒就钻了出去。

待温宁回过神,板栗已四仰八叉地倒在他铺好的被褥上。秉烛过来,映出它懒洋洋的模样,甚至还挠着肚子。

这本不是大事,可正当两人掉以轻心之际,被褥上的圆滚滚忽然翻了过来,侧身掀起爪子,搭在隆起的被上。这个动作,相信没有人不熟悉,这是犬类遇上生理急事的习惯性动作。

阿音预料到什么,半梦半醒间喃喃道:“不是吧。”

温宁还未猜出个所以然,一股难闻的骚味便嗅入鼻腔。

具体的事,再清晰不过。板栗在他厚被上……撒尿了。

深夜的空气似乎顿了顿,随着温宁的一声怒吼开始流动:“死狗,居然敢在我被上做这种事!看我不打死你!”

阿音瞬间清醒,忙扯住他后腰带:“不许打!”

被牵制的温宁难以动弹,眼睁睁看着那狗开心地从门缝溜出去。

他转头问她:“你……没关门?”

阿音愣着摇头:“你比我晚睡,你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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