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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公主很忙 作者:薄慕颜(晋江金推vip2013-12-18完结)-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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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送了一幅十六扇的绡纱双面绣屏风,玉贵妃亲手给女儿做了一个荷包,再挑了两样贵重首饰,睿王给妹妹画了一幅画,睿王妃姜胭脂则更尽心一些,亲手做了一条繁复的双层曳地湘水裙。
  这几位是沁水公主身边的至亲,贺礼早早地就看过了。
  此刻看的,是诸如郗皇后、傅婕妤等宫嫔们,以及靖惠太子、太子妃,代王和新娶的代王妃,这些隔一层的皇室宗亲们的贺礼。另外还有一些从小一些上学的玩伴,比如莫赤衣、祁明夷,而最最特别要紧的那一份,自然是宇文极的贺礼了。
  东羌大皇子和沁水公主从小住在一起,一起上学,一起学骑马、学射箭,一起研究医术,甚至还一起舞刀弄枪的,就算后来因为宇文极年纪大了,分开宫殿住,但也只是吃饭睡觉没在一起而已。
  彼此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绝非旁人可比。
  乐莺自然而然的将宇文极的贺礼,先拿了出来,嘴里笑道:“东羌大皇子一向爱自己倒弄一点东西,就跟公主说的,去做木匠正正一手好手艺呢。”小心打开盒子,“前年是一座木头盆景,去年是一艘木船摆件,不知道今年又是什么?”
  “啊呀!”盒子打开,旁边的墨玉先惊呼出声,“好漂亮的玉簪啊!”
  玉是上好的和田玉,虽然料子莹润细滑但也不算稀罕,难得在于手工精巧,刚好借着玉的颜色纹理,雕出了长长的黄色花梗,白色玉兰花,两朵并蒂而开,花瓣线条优美而灵动,远远看去竟然宛若真花一般。
  慕容沅瞧了也觉得稀罕,拿在手里,对着阳光瞧了瞧,实在喜欢的紧,就把头上的牡丹绢花给拔了,将这新做好的玉兰花给簪了上去。
  乐莺赶忙拿了两面手柄铜镜过来,自己一柄,再让碧晴在后面拿了一柄,前后交叠对映照给公主看,抿嘴笑道:“花儿是真漂亮,只是比公主还要差一点点儿。”
  慕容沅“哧”的一笑,“你拍马屁的功夫越来越好了。”
  正说着话,外面便有宫人隔着帘子通报,“东羌大皇子到。”
  话音刚落,走进来一个十五、六岁的翩翩美少年,俊眉修目、丰神如玉,简简单单的翡色锦绣长袍,穿在他身上,也有了别样英姿出尘的风采。脸上的线条干净利落,长长的眼,薄薄的唇,乌黑眼眸透着刀锋一般的锐利光芒。
  只不过,在看到沁水公主的那一刻,早已转为柔和,“那玉兰花簪可还喜欢?”
  “明知故问。”慕容沅懒洋洋的,并没有特意去招呼他,当然对方也毫不拘束的就在对面坐下了,“我都戴在头上了,能讨厌么?”继续翻看别的贺礼,又道:“只不过最近得离你远一点儿。”
  “为何?”宇文极问道。
  “免得有人突然生气……”慕容沅心思早没在看贺礼上,而是忍笑逗趣,拣起儿时旧事来打比方,“咳咳……,有人生气起来就火遮住眼,不把自己做的东西毁了,是不会消气的。”
  乐莺等人都是偷偷抿嘴而笑。
  宇文极看向慕容沅,露出一脸“你好无聊”的神色,“小时候的事,你到现在都还耿耿于怀呢?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哪会那么大的气性?你就拿我打趣玩儿吧。”
  一则是自己真的长大了,不会再小孩子脾气;二则自己若非有她一力庇护,不说送了命,就算回国能够苟延残喘,想来日子也是不会好过的;三则……,自己当然希望她能过的开心一些,往后不想再惹她生气的了。
  这七年里……
  当初端木雍容要带自己回国奔丧,多亏她年纪小小,却通医理,只做了一点点小手脚,便让自己弄得面色蜡黄、形容憔悴,还发了一场烧热。然后买通的太医,说自己久饿不食体质差,加上病重,已然不能随便挪动,否则只怕走不出燕国就要送掉小命。
  这个把戏似假而真,但是也谈不上十分高明,端木雍容自然看得出其中蹊跷,不过她却说服了燕国皇帝,“东羌大皇子到底还有嫡长子身份,母族又是端木家,多少能让东羌皇室和端木一族有所顾忌,就算他们不顾及宇文极本人,也会顾及自己的脸面,顾及天下人的看法,不会轻易就放弃皇帝的嫡长子。”
  “而东羌二皇子乃庶族所生,母族式微,留下他也是无益,就算宇文极没有了母亲庇佑,也比他要强一些。”
  “宇文极从小在燕国长大,自然跟燕国亲近,将来他若是能够登基大宝,肯定会成为燕国最好的盟友,而不像其他的东羌皇子们,有燕国有何交情?再说咱们即便强留了宇文极,在道义上也没错,他本来就是扣押在燕国的质子,岂能因为母丧而坏了两国邦交情意?东羌若是不允,就让他们再派一个嫡出皇子过来交换!”
  “留下宇文极利大于弊,还请父皇三思。”
  不知道燕国皇帝是赞同了这些分析,还是因为偏爱小女儿,顺着她,最终同意将自己留下。过了三年,在东羌和西羌战争结束以后,再次拒绝东羌国索要自己的请求,“这三年战争消耗巨大,燕国损失了将近五万兵马,以及粮草辎重无数,而东羌却并没有灭掉西羌,无法如约割城赔偿。若是想要带走你们的大皇子,须得从东羌划出三城,赔与燕国,或者换成黄金一百万两,否则此事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西羌国皇帝一直固守天险,虽然损失惨重,但是东羌和燕国的军队也伤亡不少,并且没能彻底灭掉西羌,加上经不起长时间的远征消耗战,以及北面柔然、匈奴、吐蕃等国不断动作,腹背受敌,无法□两面作战,最终只得狼狈结束战事。
  这三年之战,东羌、西羌都是元气大伤,燕国亦是消耗不少,一片战火之后,东羌自己休养生息还很吃力,哪里还敢割城?哪里还拿得出黄金一百万两?因此双方的争执陷入了僵局,加之东羌国内斗争不断,也就没人时时刻刻再盯着自己了。
  “想什么呢?”慕容沅在桌上敲了敲,眨眼道:“这根玉兰花簪虽然做工难得,但是你也别想就这么过关。”得寸进尺要求,“最近我的针灸术学得差不多,你不是又喊着骑马有些腰腹腿酸吗?下午我来给你针一针。”
  宇文极收回心思,看向她,“从小到大,我吃了多少你配的稀奇古怪药丸子,拉肚子、头疼、反胃的,没送了命就算稀罕,你还要拿我来试验金针?还不如直接给一剂砒霜得了。”
  “不乐意啊。”慕容沅听了也不着急,托了腮,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拉长声调悠悠道:“那我只好找别人了。”故作沉吟,“嗯,找谁呢?哥哥是肯定不会陪我胡闹,再说母妃也不会答应。嗯……,那么莫赤衣?还是祁明夷?”
  “行了,就我吧。”宇文极当即截断她,“反正我命大,你针不死。”心下到底有点微微不快,自己和小公主亲近不假,但她对祁明夷……,也还不错,无论自己怎样努力都没法改变,而且祁明夷那个小子惯会一些温柔手段,实在讨厌的很!
  “那说好了,到时候可不许叫疼哦。”慕容沅俏皮笑道。
  宇文极眉头一挑,“我什么时候叫过疼?”心中因为祁明夷而不快,再看看面前一堆贺礼,心思一动,倒想看看那家伙送了什么,“好了,我先看看你今儿收到了什么宝贝。”
  



☆、44微风起

    “咦;是一幅画。”慕容沅亲手取了画卷出来展开,微微吃了一惊,上面画的居然是自己的背影!身在百花丛中,画中像是有一缕缕清风掠过,吹得衣袂翻飞,周围还有蝴蝶在翩翩飞;好似都被自己吸引了。
  乐莺探过头来,夸道:“画得倒是不错;有七、八分像公主的样子呢。”
  宇文极扫了一眼落款,看得“祁明夷”三个字就不痛快;但毕竟是不小时候,不会直接就挑三拣四嫌弃,而是道:“只得一个背影而已;这个简单,回头我给画一幅正面的,比这个还要好看。”又打岔拿起另外一个盒子,“看看这个。”
  乐莺帮忙打开盒子,惊呼道:“怎么会是一柄匕首?!”
  慕容沅看了看盒子内的礼签,忽地大笑,“哈哈,就知道一定是莫赤衣送的,二愣子脑袋,哪有送女孩家匕首的?送个小物件也好啊。”
  宇文极皱了皱眉,先是不快,继而想到燕国没有送弯刀的特定习俗,方才悄悄舒缓了口气,却是忍不住道:“样子不好看。”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语气有多尖酸,伸手摸向自己腰间的弯刀,“比我这个差远了。”
  “那你还不快送给我?”慕容沅顺口开了一句玩笑。
  哪知道,宇文极脸色却变得迟疑起来。
  “小气!”慕容沅撇了撇嘴,“放心,不会抢你的心爱物件的。”谁知道这刀,会不会是端木皇后留给儿子的,她已经死了,宇文极带在身边也是一个念想吧。只是面上不好询问这些,更不敢多问,怕他伤心,只做嫌他小气的样子扭了脸儿。
  “不是。”宇文极的手停留在刀柄挂钩上,不是自己小气,而是在羌国,这种腰刀从男孩子七岁起就挂在身上,等到成年以后,便用来送给心爱的姑娘表白心意,将最珍贵的东西给她,表示要一辈子看重妻子的意思。
  她么……
  那个挽着松松发髻的少女,头上戴着自己亲手雕刻的玉兰花簪,微微偏头时,被阳光勾勒出娟美如画的侧脸轮廓。她的肌肤白皙胜雪,两腮泛粉,好似一枝刚刚展开的娇嫩桃花,哪怕是娇滴滴生气的样子,也是俏皮可人。
  自己得她保全性命,得她在燕国享受皇子一般的待遇,得她照顾、关心、体贴,早就已经是生命里最最重要的人了。这柄弯刀当然愿意给她,可是……,自己还身负血海深仇,而且身份尴尬、朝不保夕,连自身都护不住,又怎么能够护得住她?她是燕国最最矜贵、最骄傲的沁水公主,与东羌国的落魄皇子,终究不是良配。
  将来那个迎娶她的男人会是谁?谁会那样幸运,娶得这位燕国独一无二、最最珍贵的明珠?自己……,可真是羡慕他。
  想到这儿,宇文极心里掠过一阵难言疼痛。
  “不是吧?”慕容沅伸了头过来,打量他道:“我都说了不要了,你做什么还是这副心痛肉痛的样子?好像我会抢你的东西一样。”站起身来,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贺礼先不看了,大同小异的,你现在跟我到旁边偏殿去,开始扎针了。”
  宇文极的手从腰刀上面挪开,跟了过去。
  “自己趴下。”慕容沅和他从小相处十分熟悉,说起话来,总是一副老大不客气的调调,“别墨迹啊!”低头忙着打开箱子,里面金针一排排、一行行,大小不一,想着自己手法还不熟悉,就拿了最小的一号,这样扎错了也不会太疼吧。
  “哎呀……”身后响起一串娇羞惊呼声。
  慕容沅闻声回头,宇文极已经脱了外袍,只穿了一身月白中衣,身量提拔的站在美人榻前面。因为从小习武练出来的体格,即便衣服宽松,也还是勾勒出结实的身板,修窄的腰身,惹得宫女们纷纷惊呼不已。
  慕容沅上上辈子在现代社会的时候,网上大把半*裸、全*裸男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早就见惯不怪了。况且她当时的职业是外科医生,不论是跟着导师实习,还是后来做外科助理,哪个上手术台的病人不是脱个精光?因此对男性的身体,根本就没有多大的遐想。
  宇文极有点尴尬,咳了咳,“那个……,总不能穿着外袍扎针的吧。”
  “当然。”慕容沅毫不在意,继续回头挑选金针,嘴里道:“上衣脱光,自己在美人榻上面趴好了。”
  宇文极更尴尬了,“不用这么认真吧?”
  “怎么不用?”慕容沅凶巴巴的,“隔着衣服,我还能看出哪里是穴位?等下真的把你扎坏了怎么办?我是大夫,这是针灸治病,你们害羞什么?医者父母心,看病人是不分男女老幼、相貌美丑的,医治一个人,和医治一个猪啊狗啊没有区别。”
  宇文极沉了脸,“那在你眼里,我是猪呢?还是狗呢?”
  “我就是打个比方!”慕容沅不想跟他歪缠,捏着金针挥了挥手,“快一点,不然我可就乱扎了。”
  宇文极一脸忿忿然,开始脱中衣。起先解束带的时候还有点不自在,继而一想,她小姑娘都不害羞,自己一个爷们儿,难道还要扮演小娇羞不成?加上对方才的那个比喻很不满,干脆“呼哧”一声,把上身脱了个精光。
  “啊!!”乐莺等人都是捂了眼睛,一个个羞得脸都红了,连声道:“没看见,没看见,奴婢什么都没看见。”
  慕容沅还有心情上下扫了两遍,啧啧……,身材还不错嘛。
  宇文极没想到她如此厚脸皮,自己都架不住了,赶紧趴在美人榻上,隐隐羞恼,“还不快点扎针?等下冻坏了我。”
  “好的,这就开始。”慕容沅捏着金针走了过去,坐在美人榻上,嘀嘀咕咕道:“你是腰疼来着对吧?还有腿麻?唔……,先在肾俞穴来两针,再在腰眼这儿来两针,然后是环跳穴……,不着急,我刚扎针得慢慢来。”
  宇文极趴在美人榻,感受着她还算力道穴位准确的手法,跟蚂蚁咬一口似的,疼痛程度可以忽略不计,渐渐放松下来。但是……,慢慢地又觉得不大对劲,那柔软纤细的少女柔荑,时不时掠过后背肌肤,还有那呵气如兰的淡淡气息,有一阵没一阵的,忽地划过那么一道,惊得身体蹿过一阵莫名气流。
  “嘿嘿,好了!”慕容沅的声音带着兴奋和得意,偏了头,朝趴着的人问道:“感觉怎么样?不疼吧?我就说了,慕容大夫给你治病只管放心。”
  宇文极分辨道:“我没病……”
  “骑马累了,也算病。”慕容沅完全是强持夺理,继而禾眉微蹙,“怎么觉得你脸色不大好似的?”索性蹲身下去,吃惊道:“等等!等等!不对劲啊。” 
  “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慕容沅开始担心起来,赶紧抓起他的手腕切脉,“哎呀,脉搏都变得比平时快了!”连声道:“你是不是痛得厉害?哎呀,不用忍着的,哪里痛?快点告诉我,我给你把针拔了。”
  “我不痛的。”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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