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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凤凰斗:携子重生 作者:半壶月(潇湘vip2013.03.23正文完结)-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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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宫女已上前引着沈老夫坐在了兰亭和沈千染的下首的一个案桌。
    众人注意到,沈老夫人经过沈千染身边时,连正眼也不瞧,视若无睹地走了过去。而沈千染眸光低垂,没人看得到那浓黑的眼睫下掩盖了什么!
    赵公公指尘一摆,启声,“舞宴开始,请众大臣尽情饮酒欢畅!”
    大殿中的气氛瞬时一变,交谈之声渐起。
    先是舞姬的表演,大型的宫庭伴奏下,一群身着天蓝天的粉蝶宫裙的少女围着一个少女翩翩起舞。那少女一身戎装,手执一把银色长剑,脸上戴着赤金面具。柔软的舞姿中带着刚强。
    虽然这种中规中距的宫庭舞蹈,怎么别出新栽都是千篇一律,但自从江南水灾后,皇宫已经很久没有摆过这样的宴会,大臣们自然看得兴味盎然。
    接下来,由淑妃娘娘提议,让各名门淑女表演些节目增添乐趣。
    并拿出了一个头彩,谁的表演胜出,将得到一个由北蒙进贡的七彩陶马,此马下有小机关,一摁,便可以在平地上移动。手工甚是精巧。
    此提议一出,马上得到回应,名门淑女纷纷上场,各出奇技。
    名门仕家女儿多数自小开始习琴棋书画,尤其是京城一品大员的女儿更是为将来入宫而培养。所请来的教导的嬷嬷都是千挑百捡,常年习练,自然功底非同一般。
    刑检司高大人之女,帝都盛名远播的才情女子高艳华更大胆,竟跳起了曾在东越乐坊间盛行的蛇舞,紧致的衣裳将曲线紧紧包裹,扭转间,纤腰如灵蛇盘旋在花丛中,灵巧的手碗翻转时,如吐信。配上诡异地音东,虽让人略为瑟骨,但也是惊艳全场。
    刑检司高世忠想不到自已的女儿胆大到如此,还好落幕时,高艳华博得了热烈的掌声。不悦之心略缓,但也私下狠狠地瞪了一下女儿。
    高艳华舞曲结束后,至始至终,赵十七一眼也没瞧到,她低头抬头之际,怎么按耐也平静不了的心,总是无法克制地悄悄抬眼于前方,但与她眸光屡次相接的却是他身边的那倾城美人。
    最后一次眸光相接时,她不想避开了,甚至回于自信的一笑!
    赵十七进宫之前,并未曾想过今晚在这里抛头露面。她虽自小随义净在乡间生活,但女儿家该学的东西,赵老夫人却从不马虎培养!但今晚不同了,她突然很想在那人面前展露自已的一身才华。
    到她上场时,宫女将巨幅的白布平辅在青玉石地面上,又在四个角落各放四盆大红朱砂和四盆墨汁。
    赵十七在家人的鼓励眸光下,缓缓站到了大殿中央,少女脆声声的声音响起,“皇上、娘娘,臣女献拙了。”
    言毕,身姿一婉转,白绫从腕上带着一股凌历翻腾而出,轻沾那红色朱砂便回于腕下,在激情澎湃的鼓声的伴随下,脚下的白布留下了点点大红舞姿漫妙,却不同于一般舞姬,更不同于一般的闺阁女子。那舞柔中带刚,而腾飞时,轻盈如蝶。
    更甚,白色的绣鞋化成狼毫,纤足成笔,带着墨汁,将大红片片连接。入耳的已转成幽扬的笛声,如激流过后化成清澈见底的小溪缓缓而流,泌人心脾。
    最后,音乐一止,那桃红的身影如九天仙女下凡尘般从画上飞腾而出,在皇帝和珍妃身前盈盈一落,缓缓而拜。
    四名宫女将那画撑起,原来是幅题为《国泰民安——富贵人间》的牡丹富贵图。
    帝王脸色微微露出笑意,令赵十七平身后,对下首的永安候笑道,“想不到赵爱卿一个蛮将,却能教出如此文武双全的女儿!”复转首对赵十七赞道,“义净大师的俗家弟子,如此看来名不虚传。今夜真是令朕大开眼界。看来这七彩陶马非赵小姐莫属!”
    永安候忙起身谦逊一笑,“皇上太过奖小女!”
    帝王笑笑拂首,又对兰锦笑问,“瑞王,你向来懂书法,来评一评这幅画的功底如何!”
    兰锦也不起身,只扬手让宫女把画呈过来,瞧了几眼便道,“轻灵有余,力道不足!”
    赵十七一曲激扬的舞后,心中的填郁稍平。加上众人喝彩连连,毕竟是年少,难免心生傲然之心。听了兰锦的话后,心中自然有些不服气,用双足画牡丹,她整整练了十年,却仅仅得到八个字不痛不痒的评价。
    可再不服气,亦不能当众去反驳一个皇子,只好带着失落的心情转身向兰锦微一福身,抬首间,一下撞进兰锦倾城绝艳的琉璃眸,原来自已的未婚夫君是如此出色,她忍不住多瞧了几眼,方神色悻悻道,“多谢七殿下赐教!”
    文绣听了却不乐意了,方才她与赵十七在花园里玩耍后,已把赵十七认定为自已的同盟,听了后,马上吐出口里的果核,义愤填鹰地为赵十七出头,“兰锦哥哥你说错了。十七姐姐明明很用力了,我娘都说了,胳膊拧不过大腿,十七姐姐可是用腿来画画的,已经够用力了!”
    此话一出,全场暴笑出来,就连难得开颜一笑的帝王也笑出了声音!
    兰锦听到文绣地声音,亦展开冰绡之笑,朝她扬手,“过来!”
    文绣一咕噜地从文志斌的怀里溜了下来,蹭蹭蹭地就跑到兰锦身边,大声地朝兰锦嚷着自已方才的战果,“兰锦哥哥,方才我和你的媳妇儿谈妥了,她答应不跟我抢你了!以后,我来当你的媳妇儿!”
    兰锦眼波睨向眼前的小人儿,今日梳了两上朝天髻,衬着红扑扑的小脸蛋可爱至极,他倏然撩动唇角,意味深长地朝着文绣笑,那风华无限,几乎迷离了大殿之内一群的芳心,他的眼轻轻触了一下文绣嘴边的黑黑的果汁,“文绣是说,长大要当我的王妃?”他回瑞王府,幸好有这小丫头花样百出地折腾着他,倒让他很快恢复了一些精神。这两日,这小丫头被文家接回相府,瑞王府开始变得安静,他倒有些不适应了!
    文绣一听,马上摇着,神气活现的脸马上变得一本正经地说,“我长大了可不能当你的王妃,我长大了,可是要当叔叔的。象我叔叔多神气,每个小婶婶都想给我叔叔暖床,我叔叔一天换一个!有时我叔叔不乐意,脸一沉,我的几个小婶婶就不敢吭声了!”
    兰锦失声而笑,一指点在小丫头的眉间,“小丫头,你有一个无法实现的愿望,怎么办呢?”
    斜对面的文成耀刚和身后的官员互敬酒,一听,自家的小侄女这样说自已,差点直朝着对方脸喷了过去,幸好脑袋转得快,但也喷得旁边的一个大臣的衣裳,他连道歉都来不及说,几步到了兰锦的案桌边,一把拎起文绣的后颈的衣裳,“你这个小犊子,一没看住,就闯祸。”
    文志斌对这个孙女疼得紧,并不管束,反而笑劝,“童言无忌,成耀,你还当真了!”
    文绣扯了嗓门就喊,“兰锦哥哥救命,我叔叔的手象蒲扇,打屁股很疼的!”
    除了沈老夫人这一桌,其余的人都笑成一片。
    这时,珍妃的声音突然响起,语声慢慢“这里的闺绣们都表演过了,沈二小姐,你是沈尚书的千金,今天有准备什么节目么?”她早就知道沈千染自小连私塾都没上过,更别说是琴棋书画,她要让众人看看,这样的女子是如何配得起她的儿子!
    沈千染侧首平静地看向珍妃,微一福身后淡淡回道,“回珍妃娘娘,阿染重孝在身!”
    众人一惊,这才发现,沈千染的发髻上插了一朵白玉兰花的簪子。
    大殿中,不少是清流派的官员,听了都摇头嘘叹,为沈越山的英年早逝而婉惜。
    珍妃两指轻抚指上的碧玉丹寇,轻描淡写地虚应一句,“倒是本宫唐突了,沈二小姐节哀!”
    沈千染起身微微一福,笑道,“谢珍妃娘娘关心,我爹一生与人为善,此番又是为朝庭捐躯,此时想必会在西方极乐世界,阿染并不为爹爹难过!”
    话刚落音,众人只听到一声脆响,循声一瞧,只见沈老夫人颤着手想去捡地上的碎瓷。一个宫人忙上前扶住,低声道,“老夫人莫惊,让奴婢来收拾!”
    高阶上的兰御谡对碎瓷之音仿若未闻,倒是“极乐”二字如芒刺,他冷冷瞥着沈千染,残冷阴酷,眸中流光里竟隐约抹过一丝杀伐之意!
    沈千染盈盈一笑,站起身,朝着高阶上的帝妃福身,“阿染虽不宜歌舞祝兴,但今晚既然大家如此高兴,那阿染自然也不能让众人失望!”
    淑妃闻言,婉声问,“沈二小姐准备给大家带什么节目呢?”
    沈千染对淑妃谨身一躬,“阿染曾在东越三年,得过一个异人传授一种来自异族的医术,这种医术主要是针对心疾的病人,让他把深困于内心的恐惧盘解而出。”
    珍妃嗤笑,“所谓心疾,于发肤不痛不痒,就算是沈二小姐拿出看家的本事治了,谁又能见到效果?又不是治腹泻立杆见影!”
    此时,所有的人都瞧出珍妃对沈千染的极度不满,朝臣里,有不少人很敬重沈越山,不免为沈千染暗暗捏了一把汗。
    淑妃本欲详问,以打破殿中的僵持,但见珍妃似乎不依不饶地,心想,这样的和事佬不做也罢。便往后靠了下去,当一个局外人!
    “娘娘说的是……”沈千染毫不在意珍妃言辞中的咄咄逼人,那突然柔缓下来的嗓音中竟多出几分调侃意味,“但阿染这医术可以让众位见到过程。所谓心疾,都是病患不愿与人分享的过往,因积郁过深而成疾。阿染在治病期间,可用一种方法,让他不知不觉把心中的话全盘托出!”
    话刚落间,高世忠已失声问,“若用此法用于刑讯,那岂不是没有冤案?”说完连连摆手,“恕本官不信,这天下哪有这种医术,若有这种医术,这天下岂不大乱?”
    兰亭嘴角扬起仿佛一弯新月,“高大人若不信,可愿一试?”
    兰锦低下首,捏了一下文绣的下颌,“有戏法瞧了!”抬眸时,脸上却没有什么笑意。
    沈千染说时,众人既感到万分的好奇,亦与高大人一样报以不信,众人纷纷小声议论,语气中不无嘲笑。待到宁王的戏谑之声时,众人方敛了声,静静着看接下来的事情发展。
    文志斌突然站起身道,“皇上,微臣倒有想法!”
    “文爱卿有话直说无妨!”
    文志斌站了出来,阔步至沈千染的案桌前,“老夫想请教沈二小姐,如何当着大殿一众大臣之面试一试?”
    “可以随意找个人试,一试便知!”沈千染起身对文丞相一礼,又道,“是真是假,问题可以让殿中的人提,文相若有兴趣,可点中一人,千染按文相的话去询问,自然答的人是否是真言,文相心中有数!”
    殿中的人一听,此言果然不虚。此时,连兰御谡都生了几分好奇,若有这样的本事,这天下,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对普通人来说这是极避讳之事,但对帝王来说,这象是生了一双的天眼,洞悉一切。
    可今日,似乎极为不妥!帝王刚蹙眉峰,刚欲制止,高世忠的大嗓门已经嚷开,“老夫就是不信这个邪!老夫一生黑白分明,没什么怕人知道的事,就让老夫人试试!”
    刑检司一生与律法为伍,从不循私,他若愿试,殿中的人俱相信,不可能会出现唱双簧的戏幕!
    高世忠话音一落,众人齐齐呼应,大殿之中瞬时热闹了起来,文丞相朝高大人一揖,笑道,“也巧,高大人,有一件事老夫想问很久了,高大人到时可不要见怪!笔墨侍候,稍候沈二小姐按老夫所写的问题发问便是!”
    高艳华年纪轻,心里有些紧张,拽了父亲的手轻声求,“爹,不要,一会要是给问准了,那多没意思!”
    高世忠抽回袖子,满脸自信道,“怕什么,为父从不信这些神神道道的!”
    沈千染一笑,站起身,吩吩宫人搬了张椅子给高大人坐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盒,从当中取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轻声道,“高大人莫惊,此针细过绒毛,不伤人!”
    高大人豪迈一笑,“沈二小姐不必介怀,老夫一生问刑,怎么会惧怕这等小玩意儿!”
    沈千染唇角微微绽出笑意,将手中的针一根一根刺入高大人的脑部四周,口中轻轻细语,声音很小,虽然殿中一片安静,远的人听得不是很真切,但众人都看到高大人的身体愈来愈放松,最后,双手从扶手边落下,脑袋也微微歪倾到一边。
    沈千染朝文丞相一个手式,接过了萱纸,按着纸上的字轻问,“你是何年中举?”
    “景升六年……”
    “你……逛月香院么?”月香院是京城有名的妓院!
    “不逛……”
    “你最讨厌谁?”
    “文志斌那老匹夫,什么屁清流,我说,他就是一个假清高……”声音很轻缓,但回答时却没有一丝犹豫。余下的一通鄙视的话语几乎让文志斌的老脸都快抓破。
    “你……”沈千染噎一了下,语声缓慢问,“你失禁可曾治愈?”
    “不曾……”高大人应了一句,鼻息间竟微微传来呼噜之声。
    沈千染脸上闪过红云,将手中的萱纸交给了文志斌。
    “爹!你给女儿醒过来……”高艳华听到身后传来一些低低地娇笑声,瞬时坐立不安,待看到文志斌又写了一句要沈千染发问时,再也禁不住羞愤,提着裙裾冲了上前就欲推醒高世忠。
    沈千染眼疾手快,一把拦住,疾声喝止,“高小姐不可蛮撞,此时高大人正处深眠,待我拨去针再慢慢唤醒!”
    高艳华红着眼圈,狠狠地朝沈千染指着,“那你快一些!”
    沈千染含上愧色点点头,便曲身动手拨针。针拨光后,沈千染俯身轻轻唤了几声,高世忠这才猛地激醒,一下惊跳起来,口中连连问,“老夫怎么睡着了,啊,刚才老夫明明是醒着……”
    大殿倏然变得很静,众大臣各自归位,所有的人的心里都没一丝的笑意,沈千染有这种本事,就意味着,想从谁嘴里套出什么秘密都易如反掌。
    沈千染收回套针。缓缓走至兰亭的案桌前,并不入坐。她转首先看了一眼冷漠的珍妃,而后眸光如水地看着兰亭,然而眼神背后,却如幽夜暗潭一样,无声无息地激涌着什么,“如果这天下之人皆负我,你当如何?”
    兰亭站起身,眸如寒光利刃,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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