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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潘郎憔悴-第86章

小说: 潘郎憔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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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种功夫,都是雁老人别出心裁发明。传授照夕时,更是细心已极,务使管照夕手法烂熟后才止。他相信这两种功夫,定能叫飞云子叶潜心服口服,所以管照夕此刻才会如此神色泰然。
    飞云子既一再见逼,照夕不得已冷笑了一声。
    “叶潜!你口口声声要与我比试功夫,莫非此刻你竟不知道你已经输了么?”
    叶潜怔了一下,嘿嘿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你们管门比武的规矩么?哈?”
    照夕冷笑了一声,伸出一只握住拳的手。大伙的眼睛都完全集中在他这一只手上。叶潜变色道:“这是作什么?”
    照夕慢慢张开了掌心,呐呐道:“你自己看看再说。”
    众人看时,照夕掌心是一截两寸多长的白色发辫,尾梢上还系着一圈红线。
    飞云子立刻脸色一阵惨白,他口中“哦”了一声,猛然后退了一步。
    照夕哑然道:“飞云子!你看看,我要是取你性命不是易如反掌?你还要给我拼么?”
    叶潜本能的往后摸了一下,果然脑后的小发辫少了一截,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时眼都直了,他真不晓得照夕是怎么得的手。
    他抖瑟地叫了一声:“天……”
    只听见“扑通”一声,他就坐下了。管照夕又笑了笑:
    “如果你仍不服气,请看一看你的帽边,飞云子,我对你确实是够客气了。”
    叶潜一只手慢慢摘下了帽子,在帽沿两边,发现两口银光闪闪的小剑,左右各一,都是一半插入帽内一半露出帽外。那小剑体积极小,长短不足一寸,看来却是尖锐十分。飞云子认识这种暗器名唤“指剑”,用时藏于指甲之内,只一弹即出,可是能施这种暗器之人,非要眼力、指力都要有相当功夫者,才能开始着手练习,是一种极不易练成的厉害暗器。
    这种指剑,是专打敌人身上穴道的暗器,可弹指间制人于死命!
    想不到这管照夕,竟也练成这种功夫,自己是暗器老手了,中了人家的暗器,居然还不知道,只这个脸,看往哪里放?
    到了这时,飞云子叶潜实在没有狡辩的余地了,他面色如土长叹了一声:
    “我飞云子一生傲骨,今夜算是服气你了。管照夕,从今以后,江湖上永远没有淮上三子这三个人了……”
    他一边说着,眼泪籁籁流个不住。
    管照夕确实没想到,他居然会哭,当时倒失了主张。洗又寒这时见徒儿任务已达,不由走下了位来,冷冷笑道:“三位前辈,既都败在你的掌下,你也莫为己甚,莫非还让丘葛二兄在一边坐一辈子么?”
    照夕直到如今,对于自己这位师父,还是怕得很。洗又寒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那是从很早以前,就深深的种在照夕的心中。他听了师父的话,不由躬身向师父行了一礼,遂自走到无奇子丘明的身前,伸一掌在他命门上微微轻抚了一会儿,连接三掌,只见无奇子丘明身子向前一栽,口中微微叫了一声。
    一旁请人见状,都不则惊叫道:“啊!他醒了!”
    照夕这时又转到了赤眉子葛鹰面前,依法炮制,葛鹰也是打了一个喷嚏,遂自转醒。
    照夕后退这五六步,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们三人。此刻二人相继醒转,其实他们内心都是很清楚,只是全身软麻不堪,不能着力而已。
    方才照夕对付叶潜的事,他们心里都清楚,此刻三人对望了一眼,都轻轻叹息了一声。
    无奇子丘明由地上慢慢站起来,把沾满了灰尘的一袭秋衣抖了一下,以对着管照夕苦笑了笑,道:
    “从此以后,我淮上三子在江湖上永远除名……”
    照夕很想安慰他们几句,可是一想到雁先生当年所受到的委屈,他的心立刻变得跟石头一样硬。他仍然是一句话不说,脸色也是不喜不怒。
    丘明这时双手抱拳,对着四下众人连连揖着,脸色更是难看。
    “各位朋友都看见了,想不到我淮上三子,今夜竟会败在这个少年手中,我三人方才与他已有言在先,此后六十年内,我们三人再不复出,要找一深山古洞面壁静坐了此残生。各位老朋友同我三人今夜一别之后,将永无再见之期了……”
    他忽然长长叹息了一声,赤眉子葛鹰和飞云子叶潜,也都面如死灰似地低下了头。
    丘明忽然望着照夕笑了笑:
    “少侠客一身功夫,确是令我兄弟衷心拜服,我们自认输得心服口服……可是有一事,不知少侠可肯通融么?”
    照夕躬身道:“弟子只是受命而来,如今任务既了,老前辈有言请说无妨!”
    丘明仰天长叹了一声:
    “今夕中秋,又当高朋满座,愚兄弟此一别,今后和各故友无异永决,不知少侠可否容我兄弟添酒回灯,与各老友尽情欢光一宵,明日把家中事稍事托咐,后日一早,定当遵约潜入深山面壁终身,不复外出。少侠客以为可行否?”
    照夕微微一笑:
    “老前辈言出必行,后辈尚有什么不放心的,家中琐事众多,老前辈只在本年内遵言而行,即算守信矣,何必急在一二日。”
    无奇子丘明不由叹了一声:
    “少侠客能出此言,足见高明,不过我兄弟也实在用不着耽误这么久,十天足矣!”
    照夕慨然点了点头,后退了一步,苦笑着抱拳:
    “既如此,后辈走了。”
    丘明赶上一步,唤道:“少侠稍待!”
    照夕剑眉微皱:
    “后辈实已不胜酒力,要转回客栈休息了!”
    无奇子呐呐道:“老夫有一事心中不明,尚请少侠见告,我兄弟也好心安。”
    照夕淡淡笑道:“只要我所知,无不奉告。”
    丘明老脸通红:
    “少侠客果是亲眼见着了那位雁老哥么?”
    照夕不悦:
    “自然是真的!”
    这时一边的葛鹰却冷冷一笑:
    “管照夕,你这话实在叫人难以置信。不错,我弟兄当初实在是太不对了……所以今日才会落此报应。管少侠,你可否亲自领我兄弟同去一见那位雁先生,我们要当面向他谢罪!”
    大家的目光又都转在了照夕身上,管照夕不由微微怔了一下,他低头想了想。
    这时赤眉子面上已带出微微冷笑神色,照夕不由肯定地点头叹道:“我如不领你三人去,你们定会以为我管某是假传圣旨,无中生有……”
    他鼻中哼了一声:
    “这么吧!后日清晨,请在府候我,我自来此领你三人去见雁老前辈就是了。”
    他说着朝三子深深一拜,遂走到洗又寒身前,弯膝一跪,洗又寒不由退后了一步,只见照夕目合痛泪:
    “弟子背师之举,务请恩师恕罪。实是雁先生再三关照,嘱弟子不可轻易露出。今弟子此间事了,只待领淮上三子三位前辈面谒雁老后,定当至大雪山拜见恩师,侍候些时,当面领罚。此刻师父尚有何嘱?弟子也好一一拜领遵行!”
    洗又寒想不到他如今对自己,仍是如此恭敬,又因蓝江托嘱在先,不由盛气全消。
    当时忙伸臂把他拉起来,微微叹道:“这都不能怪你……唉!雁先生与淮上三位老友,昔日那一段过节,却没想到今日仍有余波,更想不到居然会应在你的身上……这真是天意……”
    他挥了挥手,又叹道:“你自去吧!”
    照夕躬身行了一礼,又向一边的蓝江、向枝梅、应元三等一一行了礼。最后对雪勤、丁裳看了一眼,尤其是江雪勤,他几乎不敢和她目光相接触,他怕看到她目光之中那种忧郁的情焰。
    二女却是用深情的眸子,牢牢地向他注视着。他连眼皮也不敢抬一下,只抱了抱拳道:“二位师妹多多保重,后会有期,愚兄去了。”
    他说着猛然转身就走,二女见他要走,都不禁内心焦急,偏偏众人面前,她们一句话也不敢说,一时都不禁黯然神伤,花容变色。
    忽然,一个粗哑的喉咙大叫道:“慢着!老弟!”
    照夕回过身子,见应元三正朝自己微笑,他目光由二女身上溜向了自己,嘻嘻道:“老弟!你现在住在哪呀?有工夫,找你聊聊去!”
    向枝梅和蓝江都不由竖起了耳朵,照夕不疑有他,遂笑道:“应老前辈如有雅兴,今明两日请至‘安平客栈’找我就是。”
    应元三目光向江丁二女一扫,嘻嘻一笑道:“知道了!你去你的吧!”
    照夕双手一抱,朝四下一揖,遂向淮上三子一抱拳:
    “三位老前辈请自重,后日弟子再来,再见了!”
    淮上三子各自哭丧着脸,抱了抱拳。就见这年轻人,身形如箭头子似的突然拔空而起,起落之间,已消失不见。
    众从目送着照夕离开之后,想起来这少年一身武功,都不禁啧啧称奇。
    这时几个小厮果真又添酒回灯,重新备上了几个菜。无奇子丘明不由朝众人抱拳笑道:“对酒当歌,人生有几何。来!老朋友们!我们来开怀痛饮它一番。”
    他又回过头,对两个拜弟一笑:
    “兄弟!想开一点,我们已这把子年岁了,还图些什么?今夜乘着好朋友都在这里,我们不能叫人家笑话咱们!来!喝酒!”
    葛叶二老,俱都知道大哥表面如此,内心其实比自己二人更伤心,他们各自苦笑了笑,都不忍再提这事情,众人相继落座,一时杯觥交错,好不开心。
    这些老朋友们,都知道淮上三子心情,谁也不愿多提令他们伤心的事。虽然各人都已喝得差不多了,也都打起精神来陪他三人作最后之乐。
    直到月上中天时候,仍没有一些散意。最可怜的是雪勤和丁裳二人。
    二女到了此时,哪里还有心情吃喝?一颗心早就跟着照夕跑了。
    她二人的师父,也早都看出了她们的心情,冷魂儿向枝梅不忍见徒儿如此,遂盈盈自位上立起,向着淮上三子浅笑道:“小妹师徒,都不胜酒力,因为与友人相约有事,此刻不得不向主人告辞了。”
    淮上三子各自由位上站起,想要劝阻一番。雪勤早巴不得如此,立刻走下位来,向枝梅亦连连弯身道:“三位老兄请留步,我师徒自去便了。”
    这时各人也一一与向枝梅寒喧话别,丁裳见雪勤走了,心中更是再也忍不住,当时轻轻拉了蓝江一下,红着脸道:“师父!我们也走吧!”
    鬼爪蓝法正有此意,只是不好立刻就走,等到向枝梅师徒二人走远了,淮上三子送客回转后,蓝江才呵呵笑道:“三位老朋友,我老婆子也不行了……要带着徒儿先走了,我们住的地方太远了,还要赶好一大段路呢!”
    无奇子丘明摇手:
    “不要紧,我们这里有地方住,你们师徒就不要回去了。”
    鬼爪蓝江还没说话呢,丁裳已急得脱口而出道:“不行……”
    立刻发现人家正用眼看着她,她不禁把头低了下去了,脸也红了。蓝江遂又向淮上三子点头笑道:“不要客气了,我们不敢打扰,三位老朋友多多自重!”
    三子又一起把她们送到了门口。洗又寒本来也想走的,蓝江却用眼睛盯着他道:“你慌什么?跟着我们作什么?”
    洗又寒嘻嘻一笑,再为其他人一拉,就留了下来。鬼爪蓝江带着丁裳出了大门,丁裳一出门就催道:“快!快!师父咱们走快点!”
    蓝江呵呵一笑:
    “走这么快干嘛呢,也不是去说亲家!”
    丁裳不由一时玉面通红,羞得连头都不敢抬了,蓝江不由放声大笑起来,她拍了拍丁裳的肩膀。
    “好孩子别急,这事情师父一定给你办成功,他是住在个什么……店里呢?”
    丁裳小声道:“安平客栈!”
    蓝江怪笑了一声:
    “对!安平!安平!还是你脑子好,记得清楚。走!我们现在就去安平客栈!”
    丁裳为师父说破了心思,一时又喜又羞,当时还装迷糊道:“去那儿干嘛呀?”
    蓝江心里说:“好个丫头,你还给我装傻!”
    当时咯咯笑道:“你要嫌烦,咱们就别去了!”
    丁裳忙道:“不烦!不烦!”
    一抬头,却见鬼爪蓝江一双眸子正盯着自己,满脸笑容,丁裳不由娇哼了一声,举起手就要打师父。蓝江边退边大笑道:“好姑娘!你自己不害臊,还要打师父呀!快走吧!天可不早了。”
    她说着身形陡拔起,直向山下驰去,丁裳遂也展开了功夫,紧紧随着师父而去。
    她们去得快?嘿!还有比她们更快的呢!
    “安平客栈”的伙计老张,正把门板往门上按的时候,看见那个年轻的客人远远的回来了,他就放下门,哈着腰老远地叫道:“相公你才回来?过节好!”
    这公子只撩了一下眼皮,神色黯然地进了店门。老张打着灯笼在前面领着路,一面叨叨着道:“今晚上月亮可比往常亮多了,刚才‘快我颐’送了百十个月饼,托我们柜上卖给客人吃,相公要是喜欢……”
    他发现这年轻的客人脸色不善,就临时把话止住了,顿了顿又接道:“有五仁、蛋黄,还有枣泥馅的;有苏式、广式,还有道地的北京翻毛、提浆……”
    青年人摆了一下手,他也就不再接下去了;而且他才发现,这相公一件挺漂亮的长衫上,竟被火烧得前后左右都是窟窿眼儿。他心里就更奇怪了,大节期的,也不好开口问,把这相公带到了后院那间讲究的房里,心里犯着嘀咕!
    管照夕进房之后,老张招呼着别的伙计打水泡茶,他就又打着哈欠去上他的门板了。
    想到方才的一切,他就像做了一个梦似的。
    他本来应该很高兴的,因为他已经完成了心愿,可是他又为何如此不开心呢?说起来主要的还是因为楚少秋的死,想不到江鸿一句戏言,今日倒成了事实。他不是为自己悲哀;而为着江雪勤今后而伤感,他真不知雪勤往后该如何。
    他把外面长衫脱下来,推开了窗子,从这里可以看见中秋的光明月亮。
    他心里对这个问题,一时真是不知如何。其实这并不关他什么事,可是如果往深的地方想,又似乎对自己很有关系。
    他只是心里发着怔……
    对门一间突花的小窗子,开了一小半,一个女孩,正眯着眼睛,偷偷瞧着他。
    这女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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