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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医家女+番外 作者:欣欣向荣(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1-31正文完结)-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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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克善这只老狐狸果真够狠,够毒,肯定下了大剂量的砒霜,不然人也不会变成这样。
    怀清回身跟甘草道:“去我房中取石青来。”
    甘草一愣:“姑娘说的可是昨儿画画用的颜料石青?”
    怀清点头:“就是那个,快快取来。”
    甘草急忙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取了一包过来,怀清让舀了凉水在大碗里调开,掰开刘占山的嘴灌了下去。
    慕容曦道:“我说小丫头你成不成啊,那石青可是画画使的,能解如此剧毒?”
    怀清一摊手:“莫非六皇子有解毒之法?”
    慕容曦给她一句话噎住,半天方道:“爷不跟你这丫头一般见识。”
    若不是如此境况下,陈延更跟怀济险些笑出来,怀济还罢了,知道自己妹子的脾气,只要涉及医术,莫说皇子,就是皇上,估计都敢顶撞,陈延更却是头一回见识到怀清的脾气,也是头一回见识怀清的医术,砒霜之毒都敢下药,只不过这药下的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陈延更实在好奇,忍不住问:“姑娘为什么用石青?”
    他一说话,怀清就认出他是汝州知府陈延更,半夜微服前来,恐是怕是惊动了许克善,毕竟刘占山是关键的人证,只要刘占山把许克善招出来,就算有玉皇大帝也护不住他的命,也因此,许克善才要杀人灭口。
    怀清蹲身一福道:“原来是陈大人,怀清有礼。”
    陈延更忙道:“姑娘不用多礼。”
    怀清这才道:“不瞒陈大人,石青调水能不能解这砒霜之毒,怀清也没把握,却曾在书上见过这么一个解毒之法,今日用来,实在是想不出别的法子,至于能不能保住刘占山的命,怀清实在不敢妄下结论。”
    这话怀清其实有所保留,怀清是跟着自己爷爷学的中医,却也上了六年医学院,而现代对于中医西医的争论,一直存在着,中医讲究配伍,讲究阴阳五行六淫致病,五脏六腑就相当于一个生生不息的整体,西医却把人体细致的解刨开来,心肝,脾,肺,肾单一拿出来,哪儿有毛病治哪儿。
    药物的使用上也不一样,西医一直不认同中药,却也矛盾着,一方面觉得都是些树皮草根儿,不能治病,一方面又用西医的方法研究中药,试图用化学来解释中药治病的原理。
    有一段时间怀清也特钻牛角尖,在书上看到这个解砒霜毒的法子,就想试试,现代西医已经研究出了特效解毒剂二巯基丙醇,原理很简单,砒霜是三氧化二砷,把二疏基丙醇注射进入人体之后,能迅速跟三氧化二砷反应,生成无毒物质。
    说穿了,就是一次化学反应,只不过在人体内进行罢了,而古书里说的石青就是蓝铜矿,调了水就等于跟水反应了,再灌进人的胃里,胃里有胃酸,那样的环境中,跟三氧化二砷发生反应,是什么样子,怀清曾经研究了很久,却最终也没得到确切的结论。
    因为化学反应这个东西,异常精密,多一个物质分子,结果就大相径庭,即便模拟人体胃酸环境,到底是模拟,不是真的,故此,怀清最后也不知道这个法子到底能不能解砒霜的毒,但以怀清实验的结果,即使不能全解,也有一定作用。
    不过这些干系到化学的东西,就算她说出来,恐怕这些人也听不懂,索性不如不说,反正能不能解毒,也已经灌下去了,剩下的就看运气。陈延更不免有些失望,却又一想,反正也没其他法子,只能一试。
    慕容曦道:“原来你的医术都是靠蒙的?”
    怀清白了他一眼:“六皇子若是能蒙,怀清自当让贤。”慕容曦又给她噎住,不禁咬了咬牙:“你这丫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炕上的刘占山头一歪,张嘴吐出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臭不可闻。
    慕容曦掩住鼻子道:“哎呦,这臭的都快赶上茅厕了。”见怀清不禁没喊臭,还上前给刘占山号脉,慕容曦也不好再说什么,却掩着鼻子往门口挪了挪。
    怀清道:“叫厨娘熬米粥,给他灌下去,只他吐了就灌,直到不吐为止。”
    怀济忙道:“这么说他的命保住了?”
    怀清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毕竟砒霜是剧毒,能不能保住命还要观察,不过,我刚瞧了他的脉,已现生机。”
    怀济点点头,陈延更跟慕容曦都松了口气,刘占山罪大恶极,仅凭劫朝廷税银这一向罪名,纵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之所以救他就是要扳倒许克善,只要他的命能留到明天,许克善就算再狡猾,也回天无力了。
    怀济叫陈皮在这儿盯着,其余人挪到厢房里头坐下,怀清才问:“在哪儿抓的刘占山?”
    怀济道:“这还多亏陈大人。”
    陈延更道:“刘占山在伏牛山中猫了好几个月,我猜他早耐不住要偷着下山寻乐子了,就让人在汝州府的各城门守着,果然今儿一擦黑,刘占山遍进了汝州城,在湘红院中跟许克善的儿子许世龙相会,怕打草惊蛇,只让人埋伏在湘红园外头,等着刘占山出来,一举将其擒获,没想到许克善竟然杀人灭口,等许世龙出来,刘占山已经中了毒,刘占山是匪首也是人证,若死了怕还要多费周折,在下记得怀清姑娘一身神奇医术,这才连夜赶到南阳。”
    慕容曦道:“黄国治今天让人送了信儿来,说许克善把柳妙娘送到了他府上,怕许克善生疑,留下了柳妙娘。”说着哼了一声:“许克善果真狗胆包天,私通山匪,劫持税银,阳奉阴违,贿赂官员,这随便一条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爷倒是看看,明天他还有什么话说。”
    陈皮跑进来道:“刘占山醒了。”
    慕容曦站起来:“醒了就好,没有刘占山,还真办不了许克善。”抬脚出去了。
    陈延更忙跟了过去,怀济落在最后,跟怀清道:“今儿可熬了你,趁着天没亮,再去睡会儿吧。”
    怀清点点头:“甘草把解毒丹拿来。”
    怀清放在怀济手里:“两个时辰吃一丸,便保不住命,也能拖延到明天晚上。”
    怀清回到自己小院的时候,银翘已经让人备下了洗澡水,怀清泡了热水澡,天已大亮,晨曦透窗而入,令人的心情都亮堂了起来。
    甘草把被褥铺好道:“折腾了一宿,姑娘快睡会儿吧,除了山匪这一害,往后南阳县就消停了,大爷这个官也做稳当了,姑娘您啊也不用愁了。”
    怀清忍不住笑道:“叫你说的,我多爱操心似的。”
    甘草嘟嘟嘴:“姑娘可不是爱操心吗,从在邓州府那会儿就是,何时闲过,不是给人瞧病就是配药,还要替大爷发愁怎么当官,一个人操八处的心,奴婢都替姑娘累得慌,到了南阳县就更不用说了,天天愁着怎么帮大爷,如今好了,除了害,姑娘快着好好歇歇吧。”怀清躺下,甘草给她掖好被子角儿放下帐子才出去。
    怀清闭上眼,心道,哪是自己想操心,是必须得帮他哥才成,他哥若不当官还好,既进了官场就身不由己了,人都说官场步步荣华,怎知这荣华背后隐藏着的却是步步杀机,一步行差,就不是丢官罢职的事儿,弄不好,全家都得跟着掉脑袋。
    他哥一心为民,自己若是再不帮着操点儿心,哪会儿给人算计了都不知道,这官场的人可都是一个人八个心眼子,最善于两面三刀,脸上明明笑着,脚底下却使绊子,让你栽了跟头都不知道怎么栽的。
    这也是就是现在,估计等再过几年,她哥历练出来,自己就不用操这些心了,不管怎么说,许克善伏了法,南阳县怎么也能安生几年,下一步就是怎么帮着老百姓脱贫致富了,这是他哥本来就想干的事儿,也是他哥的政绩,有了政绩仕途才能顺畅。不过,这些且等过了明儿再说吧,这会儿她真有些累了,翻个身睡了过去。
    甘草在外头吩咐银翘:“你在这儿看顾着,不许吵着姑娘,我去灶房看看去,今儿咱们南阳县可有大热闹呢。”
    许克善换了衣裳,问身后的管家:“少爷几时动的身?”
    管家忙道:“一早天没亮就走了,估摸这会儿都出汝州府了。”
    许克善点点头:“昨儿你送柳妙娘去汝州城,可见着了黄国治,他说什么了没有?”
    管家道:“客气了两句,还说他的病越发不好,恐今儿不能来赴宴,让老爷帮他在六皇子跟前请罪。”说着放低声儿道:“不过奴才瞧得出来,黄大人甚为中意柳妙娘,奴才今儿一早使人去扫听,说昨晚上就收了房。”
    许克善这心才算放下,只要黄国治跟自己穿一条裤子,就不怕慕容曦跟张怀济折腾,他倒要看看,手里一个兵没有,怎么剿山匪,迈脚出去,想起什么低声道:“刘占山……”
    管家会意,忙道:“老爷放心,少爷下了足量的砒霜,那刘占山就算有九条命也保管死的挺挺。”许克善这才走了出去。
    今儿南阳县史无前例的热闹,各村里的老百姓不管远的近的都来了,天不亮县衙门口就排起了长龙,开始领粮食,领完了粮食,也都没急着走,往引凤楼瞧热闹去了。
    慕容曦嫌引凤楼里头的台子小,叫人在引凤楼外搭了个老大的戏台,也不让驱赶老百姓,说一年到头,南阳县难得有个乐子,老百姓看就看了,皇上都说与民同乐,自己学一下皇上也应该。六皇子发了话,老百姓谁不来,故此,今儿引凤楼前的半条街上都是人。
    引凤楼二楼朝外的槛窗俱都打开,轻纱幔帐拢在一侧,正好对着戏台,酒席就摆在二楼,大小官员没一个迟到,都一早就来了。
    许克善到的略晚,到了先四下扫了一圈,果真不见黄国治,心里更踏实起来,看见陈延更,许克善拱了拱手:“陈大人来的早。”
    陈延更拱手回礼:“六皇子摆宴,微臣哪敢来迟,倒是许大人今儿怎么晚了?”
    许克善目光一沉,心说,陈延更你是铁了心要跟我做对啊,一说话就给老子下个套,这会儿让你先便宜便宜嘴,等六皇子走了,看老子怎么对付你。
    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挂起一个笑:“有些公务故此来晚了。”
    陈延更呵呵笑了两声:“许大人如此勤于政务,真是我等楷模啊。”
    “陈大人谬赞了,忠君爱民,勤于政务是我等为官的本份。”两人你来我往的寒暄几句,陈延更才低声道:“到这会儿了,黄大人还没来,莫不是还病着呢,许大人可知道?”
    许克善目光一闪道:“黄大人病的越发厉害,都起不来炕了,哪里还能赴宴啊,今儿让下官替他请罪呢。”说着扫了周围一眼道:“张知县也没来?”
    陈延更道:“六皇子体恤黎民,开仓放粮,张大人领了这个差事,恐今儿不得闲了。”
    许克善道:“陈大人跟张大人倒是投契。”
    陈延更笑了两声:“同朝为官,又都在汝州府,该当互相照应才是。”
    许克善心里说,这不废话吗,同朝为官的多了去了,也没见你照应别人啊,再说,你一个汝州府的知府大人,照应一个七品知县,若没干系,这事儿说出去,谁信啊,陈延更这只老狐狸,说话滴水不露,想来自己探不出什么来。
    两人正说着,忽见前头不远慕容曦的车驾缓缓而来,陈延更忙整整衣裳带头迎了出去。
    慕容曦抬抬手:“都起来吧,今儿是看戏吃酒,这么正儿八经倒没意思,都坐吧。”
    众人等慕容曦坐下方各自落座,慕容曦不着痕迹看了许克善一眼道:“怎么还不开锣唱戏?”许克善招招手,呈了戏牌上来,躬身道:“请六皇子点戏。”
    慕容曦扫了一眼,点了点其中一个戏牌:“这是出什么戏?”
    许克善看了眼戏牌道:“回六皇子,是擒奸记,是说某朝出了个大贪官,御史大人设巧计擒贪官的事儿。”
    慕容曦点点头:“父皇常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前朝便是因为吏治*,贪官横行以至亡了国,我大燕当以此为鉴,贪官可恨,可杀,不可赦,这个戏好,就唱这出。”
    许克善心里咯噔一下,暗道,怎么听着六皇子这话儿不怎么对头呢,仿佛另有含义,莫非……却又摇摇头,一出戏罢了,自己用不着草木皆兵,黄国治没来,刘占山死了,便他是六皇子能拿自己如何。
    想到此,坦然挥挥手:“去告诉班主唱擒奸记。”
    戏一开锣,众人一看,心里暗道,怎么唱这么一出,可六皇子点的戏,谁敢有异议,莫不猜想,六皇子点这出戏莫非是敲警钟呢。
    一出擒奸记倒唱的席上几个当官的忐忑不安,陈延更瞄了许克善一眼,暗道,这只老狐狸倒是沉得住气,丝毫不为所动,可惜今儿你再沉得住气也没用,这出擒奸记就是冲你唱的。
    想这许克善仗着上头有人,根本不把自己这个知府放在眼里,有事儿没事儿的还难为一下,陈延更这个汝州知府当得着实憋屈,不过今儿终于能出口恶气了,过了今儿,看你许克善还怎么蹦哒。
    台上的擒奸记还没唱完,六皇子跟前的陈丰上来道:“六爷,布政使黄大人到了。”这句话入耳,许克善只觉眼前一黑……
    作者有话要说:此是小说,纯属杜撰,万不可当真,尤其这个解毒之法,亲们切记切记。

☆、第30章

黄国治怎么来了?他不是托病不出吗,怎么这时候来了;莫非……许克善撑着桌子;极力稳住心神;暗道;还没弄清楚,切不可自乱阵脚,可脸色也已经有些变了,这些事快速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觉得还是走为上策,站起来要走。
    却被陈延更拦住道:“这戏正唱到精彩处;许大人怎么不看了?”
    慕容曦看向他:“陈大人的话有理,戏还没唱完呢,许大人这是要去何处?”
    许克善极力镇定;吱吱呜呜的道:“那个,微臣有些内急,实在失礼。”
    慕容曦目光一闪淡淡的道:“便是许大人内急,难道就等不急这出戏唱完吗,还是说,许大人你不想陪本皇子看戏?”话音落下脸色已经陈了下来。
    许克善已经,急忙出来跪在地上:“微臣知罪,微臣治罪。”
    慕容曦看了他半晌儿,忽道:“许克善你倒说说,你知的什么罪?”
    许克善一愣,硬着头皮道:“那个,微臣冒犯六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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