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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医家女+番外 作者:欣欣向荣(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1-31正文完结)-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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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清道:“大人心急老夫人之病,言语间不防头也是人之常情。”说着上前一边号脉,一边观察床上的病人。
    见病人面目已如橘色之黄,且满头大汗蒸腾,不闹冷却说浑身疼,怀清又问旁边丫头:“可有夜尿端来我瞧。”
    那丫头略有些踌躇,见老爷点头方从后头端出尿盆子来,另有个丫头掌了明烛,怀清细瞧,见果如栀子之汁,便知热盛,又探手按了按老人腹部,暗松了口气,幸亏脉无阴象,腹无满结,若不然,还真需费些功夫。
    对于张怀清的医术,葛连升如今是真有七八分信了,别的不说,就看人家号脉看病这意思,就不像个外行,且,人家白天一看那药方子就能知道晚上的结果,这医术可比白天来的那个什么狗屁神医强太多了,剩下的二三分就要看他娘的病,若真治好了,人家这个神医的名号,就绝对实打实。
    想着,忙问:“如何?”
    怀清道:“老夫人的病虽危急,好在瞧得及时,可一剂而愈。”
    她这话一出口,葛连升又有些怀疑了,他娘可是病了有日子了,来了多少大夫也没人敢这么大包大揽的说一剂而愈,这丫头倒真敢张嘴。
    怀清知他心疑,便耐心解释:“老夫人先时头痛,发热,畏寒,乃是太阳伤寒之症,本不难治,却误用补剂,以致邪无出路,内热盛而走四肢关节,故此浑身发痛,满头大汗蒸腾,若解此症,需发汗利水,令郁怫之邪随汗而出,邪出归正,表里两解,其病自愈,仲景《伤寒论》中有太阳病失汗,一身尽痛,头汗发热儿黄者,有麻黄连翘赤小豆汤之例,岂不正对老夫人之症。”
    葛连升方恍然大悟,忙道:“在下迂腐,不识姑娘神奇医术,请姑娘开了方子好抓药治病。”甘草早备好了纸笔,怀清提笔写了方子,在方子下角落本想习惯性写上一个清字,却想起如今自己已有三方小印,若不用倒可惜了。便从荷包里拿出那枚戴在身上的,沾了朱砂印泥按在方子角,见印清楚了,方收起来。
    从她拿出小印,葛连升的目光就闪了数下,心说,人都说张怀济是个清官,既是清官,靠着那点儿俸禄,支撑一家子挑费已经不易,如何还有闲钱买这些东西,更何况,这枚小印,恐不是有钱就能买得来的。
    莫非张怀济是顶着清官的名头,实则是个大大的贪官,不,不能,若张怀济是贪官,皇上又怎会派他来江南,若不是张怀济买给自己妹子的,那就是人送的,若是人送的,到底是什么人会送这样的东西?且,这样随身的小印,都属于极私密的物件儿,非亲近之人送了恐不妥,莫非这丫头后头有什么人?
    葛连升不禁仔细打量怀清,十六七的韶华,正是最好的时候,更何况,这丫头生的颇有姿色,尤其眸光流转间,那份灵气着实不凡,被人瞧上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会是谁呢。
    想的过于入神,甘草递给他方子都没瞧见,葛夫人略咳嗽一声,接了方子过去交给管家,叫天一亮便去庆福堂抓药,送着怀清出来道:“这般时候还劳动姑娘过来,实在过意不去,改日婆婆病愈,定登门道谢。”
    怀清也真累了,客气几句告辞出了葛府,这一折腾到府衙的时候,天都亮了,洗了澡便躺下睡了。
    可闭了会儿眼 ,忽想起什么,又坐起来,把另外两枚小印找出来,把玩了一会儿,想起若瑶跟她说过,四皇子的生辰是在五月,自己既收了他的生辰礼,若不回,岂不成了白眼狼,有来有去方不显得自己占了他的便宜,故此,自己也得给他送个礼物。
    可送什么呢?忽想起四通当的老朝奉来,那老朝奉可是个眼毒的,不若跟他套套交情,寻块料也给慕容昰刻一枚印岂不好,得了这个主意,方睡过去。

☆、第74章

因天亮才睡下,故此,近晌午才怀清起来;本说要去夏府道谢;瞧瞧时辰有些晚了,便打消了念头。吃了晌午饭;怀清想起昨夜里那个主意,四皇子生辰可快到了;自己得抓紧点儿;这么想着;便拿了自己的三枚小印去了四通当。
    怀清一进四通当,那小徒弟就认出来这位是昨儿在街上收拾二赖子兄弟;把自家的老朝奉请出去的哪位神道;也是知府大人的亲妹子。
    如今扬州城可都传遍了,昨儿二赖子兄弟碰瓷儿不成,在通判衙门丢了性命,这里头还牵扯出商会会长姚文财,二赖子兄弟非说是姚文财指使他们与新任知府为难,末了,审出是二赖子兄弟偷盗诬陷,一顿板子下来一命呜呼了。
    这件事一出来,如今扬州城谁还不知道知府的妹子是个儿人物,就凭昨儿当街那些手段,这位姑娘一准是个人精,故此,一见她来,忙跑去后头他寻师傅去了。
    老朝奉一听怀清来了,丢下手里的几枚寿山石料就出来了,刚还叹气呢,真是货比货得扔啊,原先瞧着店里这几块料还颇过得去眼,可昨儿见了怀清那枚小印之后,再看这些东西,都想拿榔头砸了,怎么就这么入不得眼呢。
    见了怀清,就问:“姑娘可带了另外两枚小印?”
    怀清笑道:“正是来践昨日之约的。”说着把荷包递了过去:“您老瞧瞧可能入眼?”
    老朝奉接过荷包,还没看里头东西呢,就不禁愣了愣,这荷包的用料,绣工,可是内造府出来的东西,莫非赠给她小印之人是皇族,这倒说的通了,不过,若是皇族,自己倒想起一位爷来。
    若说老朝奉心里还有几分疑惑,当看到另外两枚印的时候,便真落了实,因这枚青田玉的料是正是从他手里过的,所以记得相当清楚。
    去年开春的时候,忠亲王说让自己留意些,说四皇子托付了,想寻刻章的料,寻了大半年,才寻了这么块青田石的,能不记得吗。
    四皇子苦心寻了大半年的东西,却给了眼前这丫头,想来这丫头必是四皇子格外看重之人,而四皇子最喜收藏印章料,手里好几块万金难求的寿山石田黄料,故此,也怨不得她有这些好东西了。
    想通了,老朝奉倒想开了,这世上至尊至贵莫属皇家,自己要是拿铺子里东西跟皇家的东西较真儿,那才真叫蠢呢。
    想到此,笑道:“姑娘这三枚印可称得印料中的三鼎甲了,如今再想寻这样的物件儿,可比登天还难呢,姑娘好生收着才是。”
    怀清也知这是好东西,因为知道,昨儿才拿出来诓了这老朝奉出去,也因为知道是好东西,不得不回个礼,省的回头叫人说自己占了四皇子的大便宜。
    想到此,便跟老朝奉道:“这次来还有一事想请老朝奉帮忙。”
    老朝奉呵呵笑道:“姑娘客气了,您上门便是主顾,说什么帮不帮忙啊。”
    怀清道:“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还要劳烦老朝奉帮我再寻一块刻印的料,银子多少都没关系,只要好东西就成。”
    老朝奉一听,就明白了,四皇子好收藏印料,更好刻印,这丫头已有三枚小印,还要踅摸印料,不用说定是给四皇子的。
    既知她要送给谁,老朝奉倒想起了库里一个宝贝,跟怀清道:“姑娘一提,倒让在下想起一块料来,我这就叫人去库里头取来,姑娘请到里头稍待。”
    怀清跟着他进了里头,喝茶的功夫,小伙计碰出来个老大盒子,放到八仙桌上,老朝奉把盒子的盖打开,怀清往里一看,眼睛都直了,心说,这四通当真有宝贝啊,是一个足有半尺高的鸡血石原料。
    这东西怀清在现代的博物馆里头见过,可那个的成色还远不及这块,这块石头的血点似梅花绽开一般星星点点遍布整块石料,且色鲜红如淋漓之鲜血,凝而不散有层次的渗透于石中,更难得是,地张纯净,透明,无钉,与上头的淋漓之血交相辉映,美的妖异。
    老朝奉道:“如何,可入得姑娘的眼?”
    怀清道:“果真是好东西,不知价格几何?”
    老朝奉笑道:“此块石料得之不易,算是四通当的镇店之宝,故此价值自然不菲。”
    怀清道:“老朝奉只管开价儿。”
    就算不为了慕容昰,这件东西自己也得买下来,老朝奉略沉吟伸出一手道:“需五千两银子。”
    听他报出价儿,怀清真松了口气,照怀清看,这块料五万都值,不过,自己手里真没这么多银子,真要是老朝奉报价五万两,自己只能望石兴叹。
    怀清叫甘草把带出来的银票拿出来,怀清没想到一来就遇上这么个宝贝,所以今儿出门只带了两千两银票,一并给了老朝奉:“这算定钱,剩下的三千两,回头让人送到四通当来,这东西我可否先带走?”
    老朝奉点点头:“自然。”
    怀清抱着盒子上车回家,到了家,甘草还说:“横竖就是块石头罢了,哪值这么多银子,五千两啊,姑娘真舍得,还有,姑娘买这么块石头回来做什么?莫非也要摆在架子上。”
    怀清道:“这东西可不能摆着,回头招了贼,先收起来,等我想好了再说。”正说着,就见陈皮一脸郁闷的走了进来。
    甘草瞧了他半晌,奇怪的道:“敢莫是谁欠了你银子不成,怎么这个脸?”
    陈皮道:“说起来真让人生气呢,今儿跟着大爷去巡抚府,硬是在外头晾了大半天,到了快晌午的时候,那管家才出来说,巡抚大人有要紧事儿出去了,姑娘说,这巡抚的架子也太大点儿了吧。”
    怀清道:“恐不是巡抚大人的架子大,是想给哥哥下马威呢,姚文财一计不成,自然要生二计,且哥哥奉皇命查陈大人的案子,这必然触及江南官场,这些官以巡抚邱显臣为首,怎会让哥哥如愿,若真查出来什么,江南可就翻天了。”
    陈皮道:“如此说,难道就这么耗着不成,陈大人的案子总要了结吧,这么不明不白的拖着算怎么回事呢。”
    怀清道:“皇上让哥哥查陈大人的案子是明,暗里要对付的还是江南官场,说白了,就是追查那些预提盐引的税银去哪儿了,等这些都清楚了,江南的官场也就清了,江南这些当官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而陈大人的案子就是突破口。”
    陈皮道:“那照着姑娘说,咱们大爷岂不是得跟整个江南官场过不去,以后哪还有好日子。”
    怀清道:“哥从当官那天起,就没想过什么好日子,哥想的是老百姓,惦记的是老百姓,忠君,爱民,这是哥哥当官的宗旨,至于好日子,从来不是哥会想的。”
    甘草道:“若不是姑娘筹谋着赚银子,指望咱们大爷当官拿俸禄,真要愁死了。”
    怀清道:“无欲则刚,这样方好,你家姑娘是个大俗人,赚赚银子还可,若当官,估计是天下第一大贪官。”
    甘草噗嗤一声乐了:“这个奴婢倒信,姑娘的确是个爱钱的。”
    主仆这儿正说着,忽外头刘成进来道:“姑娘,夏夫人来了。”
    怀清一愣,暗道怎这时候来了,莫不是有事儿?急忙迎了出去。
    刚到门上,夏夫人一把抓住她道:“快着跟我去瞧个病人,急着呢。”不由分说把怀清拽上了车,车子飞快跑了起来,到了一处宅院门前停住。
    怀清跟着夏夫人下车,不禁有些意外,是河边儿的私宅,刚来扬州的时候,可是从这片过去的,刘成当时说这沿河盖着的宅子,大都是盐商的私宅,依水而建,亭台楼阁,庭院深深,不知有几进院子,真算得上古代的豪宅了。
    夏夫人带自己来这里,莫不是哪位盐商的内眷病了,可夏夫人一个江南盐运使的夫人,如此公然跟盐商来往恐不妥当吧。
    正想着,就听夏夫人道:“不瞒你,这家夫人跟我颇有些渊源,如此急着叫你来,是因她家大姐儿病了,寻常郎中信不过,故此拽了你过来,你好歹的给瞧瞧,三岁的丫头病的可怜见的。”说着门里两个体面婆子迎了出来。
    跟着两个婆子一进去,怀清目光闪了闪,这宅子可不止大,里头的格局更为鲜活,引了一汪活水进来,绕着水堤,建的亭台楼阁,假山怪石,层递不绝,从长长的画廊过去,怀清竟不知过了多少个景儿,便不是金碧辉煌,可这种有格调的才叫真奢华,这才是有钱人呢。
    刚进正院子,就听见孩子的啼哭声,两个婆子打起帘子,怀清进去,就见一个二十四五的夫人亲自抱着孩子,在屋里来回走动哄着怀里的孩子,一脸焦急心疼的神色。
    怀清不觉动容,这两年见了不少贵妇,即便疼孩子如叶夫人,也不常抱着宝哥儿,有钱人家的孩子大都养的娇,平常奶娘丫头婆子,刚落生就有一大帮子人伺候,亲娘反倒极少抱了,可这位夫人抱孩子的样子极为熟练,想必常抱孩子,旁边也跟着好几个□□丫头似的人,却只站在旁边儿伺候着,没见上前,可见这是个格外疼孩子的母亲。
    而且,这位夫人眉眼间颇有几分英气,极为少见,见了她们忙道:“这位想必是张神医了,劳烦张神医走这一趟,我也是实在没法儿了,才拖夏夫人帮这个忙,张神医莫怪罪才是。”
    这几句话倒说的怀清怔了一下,她听得出来,这位夫人的话里绝没有半分讽刺的味道,而是实打实的觉得自己是神医,才能叫的这般自然,而自己刚来扬州,这位夫人怎么知道的,若说听夏夫人说,见了自己怎丝毫不见讶异。
    怀清觉得,有这种反应的八成早就知道自己,只是借了夏夫人的名头把自己请过来罢了。
    夏夫人介绍:“这是范夫人,怀清丫头不识她,她却知道你。”
    范夫人道:“姑娘在南阳的大名,无人不知,在下自然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无缘相见,不想,今儿头一次请姑娘来却是这般情形。”
    怀清暗道,这就对了,客气几句,过去看她怀里的孩子,孩子瞧着有三四岁大了,额头滚烫,怀清琢磨若是这里有体温计,这小丫头的体温至少有三十八度,躺在母亲怀里也并不安稳,时不时咳嗽两声。
    怀清瞧了瞧孩子在指关,问烧了几日了,旁边的奶娘忙道:“昨儿开始烧的,先时没这么烫,摸着就有点儿热,今儿才厉害起来。”
    怀清道:“孩子这是要出痘。”
    怀清一说出痘,哪位夫人身子晃了晃,差点栽倒,旁边的婆子急忙扶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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