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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侯夫人 作者:小宴(晋江vip2014-09-15完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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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少嵇就彷如根本没听到孟采薇适才的胡扯蛮缠一般镇静,“母亲。”

    孟采薇斜睨了眼跪在地上不时偷窥她的小胖墩,心生一计,“来,你替我取三炷香来,我要拜一拜你父亲。”

    “是。”

    孟采薇与裴少嵇一道向前走了几步,待孟采薇停住身子,裴少嵇才上前点了香,亲自递到了孟采薇手中。

    从他指间取走香条的时候,孟采薇感觉裴少嵇故意用了几分力道与她抗衡了一下,孟采薇不明其故的抬头,对上的是一道不加掩饰的目光,好似他希冀由此能看透她的所思所想、她的身份……还有她的来历。

    孟采薇忽然心虚起来,难道自己与往日的言行相差太多?让裴少嵇看出端倪了?

    但这只是一瞬间,短暂到孟采薇都怀疑这是她的错觉。

    裴少嵇很快松下了手中的力度,孟采薇亦是有些慌乱地低下头,逃避一般取走那三炷香,捏在指中,屈膝跪到了棺木前的蒲团上。

    她闭着眼,乱糟糟的心事纷然浮上,孟采薇一个个按压了下去,才将香递给秋黛,敬到了鼎炉中,自己则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她这是想把惠安侯的在天之灵,当作佛祖来拜了。

    等站起身,孟采薇依旧扮作是冷静的模样,温声道:“少嵇,你也来给侯爷上个香吧。”

    裴少嵇从善如流,亲自点了香,跪到了适才孟采薇跪过的地方。

    至此,在场众人才恍然大悟。

    孟采薇这是压根就不打算让裴少嵇和裴少冠跪到同等的位置上去,如此一来,裴少嵇相当于比裴少冠的地位还要高出许多,而相应的,日后谁尊谁卑,也就分明了。

    就算孙亦绫明日还能有更多的招数来抢这个嗣子的位置,今日灵前一拜,却已是胜负分明。

    孙亦绫顿时大恨,上那两个空荡的蒲团,好似是孟采薇赏她的两个大嘴巴,成为了莫大的嘲讽。她死死地盯住了孟采薇,却又无计可施。

    偏偏孟采薇又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看起来既不为战胜了谁而愉悦,更不为抬高了裴少嵇的地位而兴奋,一切就像是本该如此。

    确实,孟采薇从头至尾都只是淡淡地瞟了孙亦绫一眼,紧接着就把头转向了裴少嵇。

    裴少嵇也恰巧在这个时候站起身来,亲自敬上了香,便走回到孟采薇的身侧。

    ——倒真像一对慈母孝子。

    孙亦绫冷笑,亦是跟着掉转目光,望向裴少冠,“冠儿,你该学学你大哥哥的孝心,还不快去给你父亲也上三炷香?”

    十二岁的小胖墩已经明白何谓生死了,甚至还知道一些鬼神之说——他是有先生教书的。

    因此,面对母亲的吩咐,他明显地露出了踟躇。

    虽说棺材里躺着的是昔日和颜悦色的父亲,又岂知他现在是人是鬼呢?

    孟采薇眼尖地注意到裴少冠的犹豫和孙亦绫在后面频频使出的眼色。

    她缓步上前,伸手压在了裴少冠的肩头,“冠儿还小呢。”

    大抵是听了孙氏的嘱咐或是教训,裴少冠又是庆幸有人替他解脱了困境、帮他说话,又是有些忌惮地躲开了孟采薇的抚摸。

    孟采薇也不恼,依旧道:“冠儿就在这里给父亲磕个头好了,侯爷宠爱你,自是不会为此而责难你的。”

    她语气温和平柔,倒比言辞里颇多暗示和警告的生母显得更可亲些。

    不过六年级大的小孩子,心里还是简单得很,一时有人替他说话,哪怕是和母亲一向不和的女人,也值得暂时“利用”一番。

    裴少冠迫不及待地跪在原地磕了三个头。

    孙亦绫攥紧了袖沿,“冠儿,你……”

    “孙姨娘,那是二公子。”孟采薇及时地提醒孙氏自己的身份,接着,抬起头向旁余女眷道:“侯爷生前看重你们,有什么体己话,你们也趁最后的关头,多和侯爷说说吧。别叫侯爷挂记着走,你们,也都别留下什么遗憾。”

    这是在暗示众人,轮到你们磕头了。

    这些久居侯府的女人们当然不傻,眼见着侯夫人生生把阔别五年的大公子都扶成了嗣子,她们还在这里强较劲,又有什么意义?

    识时务者为俊杰,一个个挺着的身子,全都匍匐下去,只剩下孙亦绫。

    她不得已,唯有跟着大家一起磕下头去。

    然而,此刻的孟采薇就站在裴少冠身侧,也就是孙亦绫的面前。

    孙亦绫这一俯身,更像是在对孟采薇俯首称臣。

    孟采薇低头睥睨着孙氏,微微动了一个口型——以牙还牙。

    一样都是哑巴,就看谁倒霉,先吃到这个黄连了。

 第6章 隔岸观火

    熬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孙亦绫却并没能如愿再与裴少嵇争抢最后正名的机会。

    盖因这一夜过去,孟采薇和裴少嵇两人都一动不动地跪在原地,莫说是出去悄悄进些点心,他二人甚至连口水都不敢喝。

    孙亦绫好强,自是不肯在这上头输给他们“母子”,小胖墩几次偷偷摸摸地跟母亲喊饿,孙氏都强压着他,未许他出去进食。

    是以,天刚蒙蒙亮,小胖墩就饿晕了过去。

    孙亦绫脸色大变,慌慌张张地命人抱起儿子回到后院里去。

    孟采薇与裴少嵇对视一眼,纵使相顾无言,心中也都是一轻。

    随着朝阳初升,坐夜的仪式总算结束。孟采薇撑着地砖勉强站起身来,她虽然没有小胖墩饿得那么严重,但毕竟是通宵,孟采薇身体的状况又算不上太好。跪着不动尚且能硬挺着,等她站起来时,也禁不住脚下踉跄,眼冒金星。

    脑袋懵懵的,孟采薇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往前栽。

    她甚至连绝望的念头都没力气去想,一瞬间只想听天由命,哪怕是摔死呢?只要姿势摔得美一点就好了……

    然后,臂肘往上三指的地方被人牢牢握住,轻巧一带,她就站得直了起来。控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撒开,力道也未减半分,“去端碗枣茶。”

    沉稳的声音响在她耳畔,紧接着是一个焦急的女孩子答应着去了。

    孟采薇仍然觉得混混沌沌的,但过了一会,也恍似分清了那两个声音的主人。

    答应着离开的应该是秋黛,那么身边剩下的婢子,应该就是冬妆了。

    “少嵇,我没事……你且先松开……”灵堂里还有他父亲的小妾呢,这么着,可真不成体统,“冬妆,过来搀我。”

    谁知,臂上压迫性的力道半点没有减少,裴少嵇语调清淡,“母亲身子不适,少嵇自当搀扶母亲。”

    说话的工夫,秋黛已经去而复返,因为怕夜里孟采薇喊饿,偏间始终煨着热枣茶,此刻一碗热乎乎的红枣汤入腹,暖意泛上来,里面的糖分,也暂且给孟采薇不少“补给”。

    裴少嵇终于撤回了手,“来吊唁父亲的宾客不时便至,我暂且回去更衣。”

    他没有多关切她什么,让孟采薇一时有些不明白,裴少嵇刚才到底是真的担心自己,还只是为了上演一出母慈子孝的戏……但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她总是要配合他的,“你去吧,用过了早膳再应酬,身子要紧。”

    裴少嵇称是而去,孟采薇也遣散了灵堂旁余众人。

    ·

    惠安侯下葬后的五日,整个侯府都安静得异常。

    大概是四十九天的停灵闹得大家身心俱疲,连孙亦绫都不出来蹦跶了。

    然而,每个人都得以休息的时候,孟采薇和裴少嵇却并没有闲着。

    逝去的惠安侯既已下葬,新的惠安侯就要尽快产生。

    从孟采薇和裴少嵇的角度看来,他们占尽了嫡长子的一切优势,不动即是动,只要孙氏不再横出来滋事,这爵位一定能顺理成章地落到裴少嵇的头上。

    然而,棘手的事依然存在。

    “咱们身上带着孝,入宫是不能的了,我这边没法儿进言,又要找谁来上奏为你请封呢?”

    孟采薇终究也没去追问裴少嵇到底是为着什么急事来找她,装糊涂还是跟他学的,就譬如那次孟采薇自己说走了嘴,他即便不信,还是非常配合地没让他难堪。

    裴少嵇就更不必说了,孟采薇甚至怀疑,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事足矣撼动他的情绪,即便泰山压顶,他也可以不动声色。

    比如说,现在。

    孟采薇都抱着汤碗愁cry了,人家照样淡定得可以去走时装秀T台。

    “父亲是单传,族中长辈又俱不在世,找个亲戚吧。”

    嘬一小口银耳汤……是的,她现在又换成了银耳莲子百合红枣枸杞汤,简称银耳汤,润肺下火,秋季必备,“唔,亲戚的话,不如由你外祖家出面?”

    孟采薇说的外祖,自然是惠安侯元配的娘家。

    裴少嵇学她,呷一口茶才道:“不妥,舅舅年事已高,还是不打扰他为妙。”

    “这怎么能算打扰呢?”孟采薇有些不服气,“你是他亲外甥,为了你的前程,出面递个奏章而已,还要费什么心思吗?”

    裴少嵇转过头来看她,眼神直剌剌的,叫孟采薇顿时就熄了自信,“怎么了……”

    “舅母不会应承的。”他声音里好像有些怠惰和无奈,孟采薇立时悬起了心,只听他道,“舅母与孙氏关系不错,不出面为二弟奔走已是人情,想说动他们夫妇为咱们出面,绝无可能。”

    “跟孙亦绫关系不错?她不是一个陪嫁丫鬟吗?”

    “但是母亲过逝后的几年,与外祖家的联系,都是孙氏在维持。”

    一句话点醒“孟中人”。

    在孟采薇还没嫁进来的时候,孙氏已经暗搓搓地把老东家的好感值刷满了,难怪她一个奴婢出身,眼下有恃无恐。

    孟采薇有些好奇孙亦绫究竟用了什么手段,不过此刻不是八卦的时候,她只好问:“那再想想别的人选。”

    裴少嵇似乎就在等她这一句话,很快就接上了口,“不知外公可否愿意为少嵇出面?”

    外公?

    你外公不是早……

    诶?

    “你是说……我父亲?”孟采薇感激自己的大脑是I5系统,总算没再裴少嵇面前露怯。

    “正是。”

    孟采薇讪讪然,“这……你外公远在冀州,等他把奏章递上去,不知要多久呢。”

    裴少嵇的目光慢慢温和起来——孟采薇自动把这个表情理解为“笑”,“外公在冀州任上也有不少年了吧?只怕今年就该升了。”

    他说此话时,很有些成竹在胸的模样,若非孟采薇知道他是个没实权的世家子弟,定要以为他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柄国大权。

    “我昨夜算了算,今年正值外公入京述职,至多再有一个月,母亲便能收到外公进京的消息了。左右也无非是再等一个月,好事多磨,也无妨。”

    现在是十月,冀州离颢京距离可不短,孟采薇的爹肯定不会真等到年底才出发。

    孟采薇看了眼福尔摩嵇,点头道:“既然你不介意,那我自然是鼎力相助,少时我便拟信给父亲,具体的,便要等他进京再商议了。”

    两人达成共识,这事就算有了个结果。

    但孟采薇没想到,她与裴少嵇原以为会隔岸观火的亲舅家徐氏,突然横出一杠子,找上了门来。

    临近冬月,颢京城里铅云低垂,萧瑟极了。

    孟采薇一身素白袄裙,与徐夫人,也就是裴少嵇的舅母宾主分坐,下首便是裴少嵇。

    好一番客客气气地寒暄,表致哀思,徐夫人总算切入正题。

    “我原先看着少嵇长大,只以为是个与她父亲一般无二的耿直人,这一次……少嵇实在太让我失望了。”徐夫人摇着头,别有用意地觑了孟采薇一眼,改冲着裴少嵇说话,“这侯府的爵位,难道就这么金贵,值得你豁出声名不要?你眼下留了劣迹,来日便是挣到了这爵位,也无非是个虚衔儿,到那时,这家就真要在你手里败了!”

    孟采薇听得不明所以,裴少嵇的黑历史不就是投笔从戎么?抹得好看点又不难,哪有徐夫人说得这么严重?

    裴少嵇也是罕见地蹙起眉头,直白道:“舅母的话,少嵇不懂。”

    元配徐氏的长兄今年六十又一岁,徐夫人也是年过半百,她恨铁不成钢一般砸了下膝头,殷切地望向裴少嵇,“糊涂孩子!我是你亲舅母,你还瞒着我做什么?你若坦坦荡荡地承认了,我还能去皇上跟前儿告发你不成?我来是劝你,别再继续错下去了!”

    孟采薇听不下去,见缝插针地接口,“夫人先别急,少嵇毕竟还年轻,您是过来人,他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您得一条条教他,岂能一蹴而就?”

    徐夫人闻言,登时就板了脸,“你算什么人物,倒来教训我?在我家妹妹面前你还要执妾礼不说,如何敢跟我呛声!依我看,今次的事必然少不了你来作怪!”

    孟采薇下意识地看了眼裴少嵇,两人目光交错,彼此眼中都是显而易见的疑惑。

    须臾沉默,裴少嵇忽然起身道:“舅母,可否借一步说话?”

 第7章 清者自清

    裴少嵇出去没多久便回来了,但回来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

    孟采薇有些奇怪,皱着眉问他,“徐夫人呢?”

    “走了。”裴少嵇适才脸上的疑惑和不豫都已散去,“我舅母性子泼辣,叫母亲见笑了。”

    孟采薇这一点上态度倒很大方,“不要紧,她也无非是嘴上说说而已,又不能真拿我怎样。”

    只是这一通无名火来得蹊跷,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些烦躁罢了。

    毕竟人家是裴少嵇带着血缘关系的亲舅母,要说教裴少嵇也是占着辈分伦理的上风。孟采薇没立场指摘徐夫人什么,当着裴少嵇的面,孟采薇自然也不会愚蠢到去说他亲人的不是。

    至于徐夫人拿来骂自己的,那就更无足轻重了。

    先头的元配过逝这么多年,跟一个死人争谁是正妻委实没意思。何况孟采薇自己对惠安侯也没什么感情,是妻是妾都不如握到手里的真实惠要紧。

    不欲在这个话端上多作纠缠,孟采薇扬起眉梢,向裴少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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