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古今穿越电子书 > 入画堂+番外 作者:十三酥(晋江vip2013.10.13完结) >

第35章

入画堂+番外 作者:十三酥(晋江vip2013.10.13完结)-第3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可惜她命薄,去得早。留下官娘跟着你爹过活,再前些年,你那爹也去了,你跟着那后娘想来吃了不少的苦,”老人浑浊的眼里淌下泪来,“是外祖母疏忽了,竟是到了如今这光景才接了你来。”
  官娘从案上拿了帕子給外祖母拭泪,眼眶也热热的,其实这世上没良心的人家多了去了,好些人家日子过不下去了,便是卖儿卖女也是寻常,这边不过是外祖家,却还能记着自己,已实属不易了。她便不信何家人都死绝了,听不到消息晓得姚三姐要把她卖给人家做使女的,却哪里见他们出来阻拦。
  “世情凉薄,您能念着官娘官娘已经很感激了,外祖母毕竟年纪大了,哭多了是要伤身的,还是早些睡罢。”官娘说着放下帕子,帮外祖母掖好被角。
  看着华氏闭上眼睛慢慢没了声音,官娘正准备出去,却听华氏道:“官娘啊,你瞧着你二表哥如何?”
  官娘一怔,转身看向床上的华氏,她不知何时自己坐了起来,一双眼睛在烛火的映衬下亮如火炬。
  见官娘讷讷的不作声,华氏道:“你如今也长大了,有些事儿外祖母也不瞒你。你的亲事如今是我唯一放不下的,你表姐嫁在了知府大人家里,虽是个妾室,好在生了儿子,这往后便有了依靠,我也不为她操那闲心。
  再说你两个表兄,大郎也算是成家立业了,独剩下官娘和二郎,二郎为人正直宽厚,官娘若嫁给他,便是你二舅母如今还有些旁的想头,到底也不是个坏心肠,日后磨合着,日子自然而然就过得顺遂了。”
  “外祖母… …”
  官娘心里乱得很,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感动还是不愿。华氏说得一点儿都不错,她简直为这个外孙女儿铺好了未来的路,平平坦坦,顺顺当当。
  官娘若真嫁进门来,简直就是坐着过好日子。岳八姐是个爽利人,妯娌之间基本没什么问题,就连婆媳关系,华氏也说了,等她嫁进门来,小舅母田氏也不能怎么着。
  这样的生活一直是官娘穿越以来做梦都在渴求的,她看着外祖母老而精炼的眼睛,脑海里却不时闪现出一张面容,那双湛湛然的眸子好像一直在注视着她。
  华氏稍稍躺下去一点,看着外孙女儿的表情变化。她竟…好似不愿似的?华氏感到惊奇,不由问道:“官娘可愿?”
  “我… …”地板上映出模糊的人影,官娘看着自己的影子沉默着。她不甘地发现自己这时候满脑子竟然都是公良靖,想起他说他会娶她。官娘用力地咬了咬唇,轻微的疼痛感让她觉得自己清醒过来,恢复成了一贯的自己。
  官娘一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爱情并非占据一个人一生的全部,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只要表兄对自己好,外祖母疼惜自己,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怎么敢对公良靖那句话起什么期待的心思。便是真有那一日,他家中却还有个剪不断理还乱的表妹… …
  想着,官娘微微的,不清不楚地点了头,稍欠了欠身走了出去。
  自此,这桩婚事在朱家大宅里更加不是秘密。
  华氏又寻田氏敲打了一番,亲自做主,选在明年春季的好日子里,把两人的婚事办了。田氏一贯孝顺婆婆,心里对官娘自然是有意见的,自己好生生的儿子,衙门里当着差,朱家又是体面人家,可着整个青平府,怎么样儿的小娘子娶不到家里来,却偏生是这没有任何助力的官娘。
  只她也不过在心里想想,正如华氏说的,她有想法也不能如何,日子还不是要过下去。好在官娘脸模样儿标致,还算乖巧文静,日后想来也不能給自己置气。
  夏去秋来,转眼就到了冬季。
  皑皑的大雪覆盖了整座青平府,天地之间一片银装素裹,城外河面上结了厚厚一层冰,一日日越来越厚,越来越结实。
  官娘等了一整个季节,也没见公良靖的影儿。
  婚事定在明年开春之后不久,据说那是个黄道吉日。虽还未换过庚贴,却也是早晚的事。自这桩事儿正式定下,官娘便很少出门了,除了日常早晚到华氏屋里去请安,她连自己住的小院儿也不出半步。
  这要成亲的小娘子便与昔时不同了,轻易不可见外人。
  官娘抱着膝盖坐在廊前的台阶上,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她好像已有半个月没见着朱茗冬,便是他见着她也要回避开,官娘知道这是这里的规矩,将要成亲的男女不好见面的。
  官娘抓了团雪拢在手上,捏成个圆溜溜的球,嘴里呼出一团白色的雾气。她手上发力把那雪球掷到廊前堆着的小雪人脑门上,那雪人身上却隐约写了个三字的人名儿,猛然被她一丢,半边脑袋都飞掉了。
  秋平手上捧着手炉走过来,一眼就看到这“血腥残暴”的一幕,她也不认字儿,因此上,并不晓得那雪人身上写了什么。
  秋平把手炉朝官娘递过去,嘴里道:“娘子怎又坐在这风口上,仔细吹着了受了凉,回头又要吃苦药,也不晓得抱着手炉取暖… …”
  官娘手上又捏起一个雪球,用手肘推开了那手炉,声音闷闷的,“我又不冷,秋平姐姐要不和官娘一块儿再堆个雪人?过后手上可暖和了,还要这劳什子的手炉,怪累赘的。”
  秋平无奈,这段时日也晓得了官娘的脾气,她说了不要就真的不会要了。便把手炉用布抱着搁在边儿上,想着她什么时候冷了自己是晓得去捂的。站在边儿上陪了一会儿,秋平实在是受不住冷,转身往屋里走,才走了几步却想起一事来。
  又回到官娘跟前,“有个事儿奇了,娘子猜是什么?”
  官娘终于把写着“公良靖”三个字的雪人打得不成个人样了,随口道:“什么?是西街张奶奶家的鸡又生小鸡仔了,还是东街王厨子他婆娘又背着他男人偷汉子了?
  “… …都不是,娘子怎么还记得这些破事儿啊。”秋平想起自己出去时正巧瞧见二郎被个婆子叫走了,她认出那婆子是华氏身边倚重的人,便留了心眼,等她们走远了,顺道就向旁人打听了几句,这会子想起来这事儿还是同自己现今儿伺候的官娘有关呢。
  便道:“适才二郎又来給娘子送糕点还是甚玩意儿,奴婢都准备迎上去了,结果二郎却叫郑妈妈喊走了,奴婢这一打听才知道,原是娘子上蔡县老家来人了。”
  “上蔡县?”官娘抬起头,眼睛映着雪光亮了一瞬,但是很快又把头埋下去戳着地上的雪块,好奇似的问道:“可知是什么人?”
  秋平回想了一下,开口道:“好像是娘子族里的什么七叔,今儿一早到的,后头郑妈妈便把二郎也叫去了。”
  七叔?
  官娘拍了拍手从台阶上站起来,什么七叔她是一丁点也不晓得的,更不能想到那是她爹何四郎的亲兄弟。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时候大雪连天的,路上道儿也不好走,偏生就来了?官娘搓着手往屋子里走,临进屋时还是觉得古怪,就叫秋平到外头去扫听扫听,等弄清楚了再回来当新鲜事儿说给她。
  心里却想着,这位族里的七叔,总不会是来吃她喜酒的吧?若为这个,可真真是来早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无 事 不 登 三 宝 殿  = _ =。


☆、第五十二回

    要说这何七郎大老远打上蔡县来这青平府所为何事;还要从四五日前说起。
  那一日他在脚店里打了一坛酒归得家来;先时已是喝得醉醺醺的;这会儿走起路儿来更是一摇三晃的没个样儿;她婆娘见了便叉着腰立在门首骂他。
  “偏生我是苦命的嫁了你这腌臜的老货!成日里跟着那些个捣子玩在一处,你家里是没婆娘还是没儿女要养活?!家里都没米下锅了你这贼混沌虫还在外头吃酒赌钱;明儿来人催债趁早把我们一家子都打死;都死了才得干净!”
  方大姐儿说得脸红脖子粗的;这何七郎却摇摇摆摆地越过她进了门去;竟似压根儿就没见着她婆娘这么大个人似的;更别提方大姐儿说了什么了。
  何七郎盘着腿坐在屋子角落里;身前放着个火盆子;靠在墙上眯了一会儿;这一睡就到了半夜里才醒过来,酒醒之时只觉腹中饥肠辘辘。
  那盆火早便熄了,冒着灰扑扑的烟气儿。
  何七郎扶着墙直起身来,头脑里一阵天旋地转,他扶着墙壁定了定神,等那阵眩晕感过去,便走到房门前,要叫她婆娘給他弄点饭食吃。
  才一走到房门前呢,却听见里头传来妇人呜呜咽咽的哭泣声儿。何七郎这会儿酒醒了,依稀仿佛记起了自己白日归家来时他婆娘说的话儿,心里也不是一丁点感觉也无。
  想他一个三十有五的汉子,作为男人,再不济,也是要让一家人过上安稳日子,可他也没法儿啊。年前好容易东拼西凑,凑足了二十多两银子的盘缠,跟着个外头吃酒认识的朋友,预备要一处到外县做生意去,哪里晓得那朋友自己就是个半调子,两人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回来后也不是一下子就一蹶不振的,何七郎在街上走着,寻思着自己该做个何等的营生,不巧经过赌坊,想着自己如今早已落得这般儿无退路的境地,便进去试一试手气也是好的。
  一入赌门深似海,从此妻儿是路人。
  何七郎总想着自己下一遭儿便要翻身的,于是倾家荡产似的,一门心思中了邪,身上有了点儿钱便往那赌坊里头去。
  一来二去的,这大半年下来,已是家徒四壁,连女儿都险些被那赌坊里前来要债的绑了卖去窑子里,若非方大姐儿厚着脸回娘家同她亲哥哥借了些银钱,好歹才暂时把那要债的对付过去。
  只何七郎他亏欠的银钱一日不还,那上门要债人的嘴脸便要越发凶恶的。
  方大姐儿怎么能不痛心,自己当年也是瞧着这何七郎生的面貌端正,瞧着该是个晓得疼惜老婆孩子的,却不想走了眼,摊上这么个光会吃酒赌钱的货。
  何七郎站在门首听着老婆的哭声,自己心里也不是个滋味,酒一醒,生活上的压力便排山倒海袭过来,他几乎站不直身子,却还是挺了挺脊背进入房中。
  哭泣声突而就止住了,方大姐儿面向床里边躺着,不作声儿。
  何七郎叹了口气,也不上床,他蹲在一边拨弄了几下炭火盆子,里头火星子亮了亮,照进这中年男子眼中。他张了张嘴道:“明儿起我便再不吃酒,也不进赌坊了,娘子… …”
  方大姐儿还是没有出声,但是他知道她听到了。也不多说什么,跑到院子里在井里打了一桶水,水里还浮着碎裂的薄冰,他一咬牙,兜头盖脸地就往自己头脸身上浇下去,冷极了,冻得直哆嗦,心里却敞亮起来。
  也该是浪子回头金不换,这头何七郎才立意要改头换面重新做人,那头机会就找上他。
  来安儿搓着手坐在毛驴上,身上穿着厚实的棉衣,脖子里还裹着条乌棕棕的围巾在何七郎他家门首停下。
  从驴上下来,倒着实打量了面前这破破烂烂的小院儿许久,直到方大姐儿从屋里出来,在井边打水才瞧见他。
  见门首这人衣着整齐,瞧着竟像个来要债的,方大姐儿唬的手里的水桶都落在了地上,冰凌凌的水浇了一地,不一时便结了层薄薄的冰。
  来安儿见这妇人一见着自己就见鬼似的往屋里跑,他也不惊讶,似模似样儿的慢悠悠走进去。立在院中道:“你家男人可在家中?”
  好一时,方大姐儿才慢腾腾地出现,脸上勉强摆出的笑模样儿比哭还难看,心话儿,这男人虽倒不似前些时那些赌坊里来的人瞧着凶神恶煞,自己这般将人家拦在门外却实在无礼,便硬着头皮道:“天寒地冻的,这位官人若不嫌弃,不妨进屋里来,奴家生了火盆,您也好暖暖身子。”
  “官人可不敢当。”来安儿一边打量着自周,一边往里走,“我不过是为我家郎君办事,这说起来,若成了,你们家今后可有过不完的好日子。”
  方大姐儿一听这话头,心里嘀咕,这竟不是来讨债的,一时却弄不清来人底细,只是不敢怠慢,忙去烫了酒拿来与来安儿吃,又炒了花生米儿作为下酒菜。
  来安儿倒是吃得心安理得,这妇人也不敢和个陌生男子同处一室的,她家那女儿被她送去娘家去了,还有个儿子,说起来也是个不学无术的,整日整日的不见踪影,这会子还不知在哪一处呢。
  方大姐儿便走到外间厨下,佯装忙着。好在在外荡悠了半日的何七郎早早便回来了,若搁在平日里,这会子不定在哪处吃酒赌钱呢,怎想到归家来的。
  何七郎垂头丧气进了院里,还未进屋就被她婆娘拽住,食指一戳指着屋里头道:“你这又是在外惹了什么祸事么,快进去瞧瞧,打发走便了!”
  何七郎便一头进了屋,瞧见来安儿那一瞬他一呆,先是觉着面善的紧,旋即一拍脑门子,忙陪着笑脸儿上前道:“唉哟,这可不是来安儿管事么,这是什么风儿把您吹来了,稀客稀客,快请坐快请坐!”
  来安儿重新落座,两人推杯换盏的,便如此这般把公良靖交待的事儿尽说与何七郎听。
  这何七郎是何四郎的亲兄弟,自打何四郎死后便同他家没了联系,昔时倒也听见个影儿,晓得那姚三姐把官娘卖去公良家做使女去了。
  若姚三姐的日子还不到过不下去,她这样做着实是要叫人背后头嚼舌根的,无奈何七郎这个做叔叔的,自己都一穷二白了,哪里有闲心思管他家闲账,便也只作不晓得这事儿,就这么揭过了。
  何七郎真是打死也想不到那小时候瞧着便木呆呆的官娘还有这般造化的,公良家的九郎是何许人也,这丫头到大户人家做个使女,不想还晓得勾主子的,可真是没瞧出来。
  来安儿放下箸儿,这屋子里着实是冷,他盘着腿搓着手,连连对着手哈热气,幸而喝了些酒水暖着胃,否则在这样破旧窜风的屋里坐了这许久,他还真不一定扛得住。
  话儿都交待的差不多了,来安儿最后吃了口酒,站起身原地跺了跺脚,笑道:“如此,这桩事儿便交付于你。若是办得好,我家郎君必然不会亏待。”
  “这…是是是,”何七郎一叠声儿应着,目光闪了闪,“只是我这身上也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4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