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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高门嫡女之再嫁 作者:清风逐月(潇湘2013-6-14vip完结,宠文、豪门、腹黑)-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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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躲在碧纱厨后的沈莹碧才牵着沈元芳走了出来,未出阁的女子到底比不得她们这些已经出嫁的姑奶奶,在自家男亲戚面前可以不避讳,但在外男跟前却要谨守大防。

    秦暮离退了出去,一众女眷又开始闲聊,但话题却不免扯到了他的身上,只听大夫人谢氏叹了口气,道:“秦将军也是一表人才,耐何姻缘坎坷。”

    沈老夫人跟着点了点头,“有那低门小户的女子愿意嫁去,想来开公国府又是看不上的。”

    “历来低娶高嫁,只要不是差太多,想那秦二夫人也不会这般挑剔的。”

    杨氏附和着说道,又看了一眼端坐在一旁的沈莹碧,不免多了一个心眼。

    虽然说秦暮离有那样的克妻传闻在前,但焉知不是那些女人命薄,她看自家女儿就像个有福的,虽然为人木讷少了些情趣,但能得到沈老夫人喜爱,这说出来也是占头的。

    再说秦家如今老夫人还在并未分家,顶着开国公府的名头,若是沈莹碧能嫁过去,那自己在沈家不也跟着得脸?

    “怎么着,姐姐还想与开国公府结亲?”

    安氏笑着哼哼,飞扬的眼角带着几分兴味,“虽然秦将军这名声不太能让人接受,但人家到底是嫡子,再说这年龄也差了快一辈人了。”

    虽然秦暮离看着不显老,但翻了年虚岁便是三十了,可沈莹碧还是十五六岁的大姑娘,这年龄确实悬殊。

    再说,嫡配嫡,庶对庶,这可都是不用说的,即使有嫡出少爷娶了庶出姑娘,恐怕这其中也定有因由,天上可不会白掉馅饼,面子上是有了,可当心这里子得够你受的。

    杨氏瞪了安氏一眼,咬唇道:“四姑娘虽然是庶出,生得也是乖巧,又得老夫人喜爱,我看配上秦将军也半点不差!”

    杨氏虽然出身弘农杨氏,但因着是庶女的关系,只能嫁了沈凡为妾,谢氏又是这般精明厉害的主,在她之下讨生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其中的辛酸也只能自己体味,杨氏想着若是自己的女儿能挣得一份好前程,那她也能心中安慰了。

    “姑娘们还在这里坐着,看看你们说的这是些什么?!”

    谢氏沉了脸色,主母的威严骤然给端了出来,若是连两个妾室都管教不了,她这主母也算是白混了。

    “好了,你们几个都先散了吧!”

    沈老夫人淡淡瞥了眼杨氏,手一挥,几个孙女辈的便起身告辞。

    在宅门里活了几十年,沈老夫人也是人精了,她如何不明白杨氏的心思,庶女高嫁,但也要看别人愿意不愿意娶。

    虽然她看着秦暮离也是个好的,但年纪管在那里,又有那样的传闻在前,便不得不让人多思量一番了。

    与开国公府结亲是有利的,就算二房不承爵,但还未分家,女儿嫁过去便仍然算作是开国公府的媳妇,不过可叹她自己的嫡亲孙女早都已经嫁了人,再说她也舍不得,若是庶女嘛……又怕别人看不上。

    所以思来想去,沈老夫人想想还是别开这个口,免得亲事结不了反倒落了没脸。

    想到这里,沈老夫人遂向杨氏道:“四丫头的婚事自有她嫡母操心,我也会在一旁看着,绝不会委屈了四丫头,你便歇歇这心思。”

    沈老夫人这话一出,杨氏顿时便焉了气,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是”。

    安氏吹了吹修剪得漂亮圆润的手指甲,这是用脚想也能知道的事,杨氏今日里怕是睡多了,还在做梦呢。

    谢氏的唇角却泛起一丝冷笑,也只有在沈老夫人面前杨氏才敢提起,若是只对她说,自然是一口回了去,一个庶女还想嫁开公国府的嫡子,这不是痴心妄想是什么?!

    屋里面仍然在谈着话,长安他们几人却早已经出了门。

    沈玉环打头离去,这秦暮离是怎么样的的她才不操心呢,如今她就一门心思等着长安与陈玉涛和离,最近长安倒是与长公主走的近,她心里正嘀咕着呢,莫不是长安是想借长公主之手在皇上那里说道一番?

    毕竟长安的婚事是圣旨赐婚,对于这一点沈玉环还是通透的,就算长安想和离,但那也得皇上点头,不然御赐的姻缘都能被随意给弄混了没了,那皇上的颜面何在?

    想到这里,沈玉环不由回头扫了长安一眼。

    而这时的长安却是低垂着目光,一脸深思,就刚才的谈话,杨氏恐怕是想将沈碧莹嫁给秦暮离,虽然她也觉着这克妻的传闻有些莫明,对秦暮离来说很不公平,任他蹉跎岁月孤独终老确实可惜了。

    但沈莹碧的年纪又是真小,不说是她,就连自己也差了秦暮离十一岁,这都快隔着辈份了,这样的姻缘会不会幸福尚且不说,但有杨氏那一个只看门第不顾及女儿感受心情的姨娘,沈莹碧的日子想来也没有多好过。

    再说谢氏,自己的两个女儿都嫁得不错,庶女嘛,也就看着办吧,不能太好超过自己的女儿,也不能太差,让别人议论她苛待庶女,只要差不多了面子上过得去便好了。

    沈老夫人虽然也喜欢沈莹碧,但也不想自找没脸,再说这孙女的婚事,自有父母做主,她这个祖母也只是提些意见罢了,还能硬去抢了谢氏能做的主不成,这不是和媳妇杠上了吗?

    所以杨氏这念头一兴起,必然便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沈莹碧却是红了脸,一路低着头,沈元芳都不免在一旁打趣道:“我看那秦将军不错,看着也不显老,配四姐姐嘛……刚好!”

    “小五!”

    沈莹碧跺了脚,羞得满脸通红,转过身便跑得没影了,沈元芳还不忘记笑着一路追过去。

    秦暮离……若是没那等子传闻,想来凭他的本事,如今早已是娇妻在怀,儿女成群了吧?

    长安感叹一声,指间碰了碰眼前的茶盏,思绪又是一滞。

    还记得秦暮离离去之前还被王治攥着到她的院里走了一趟,也不知道这七表哥是在哪里听闻了“三道茶”,非要让她也弄一回,不能有好东西只紧着长公主,也让他们尝尝鲜,就当是为秦暮离饯行。

    想到秦暮离即将离去,长安心中微微一动,遂点头应允。

    调茶的桌案小几仍然摆在了桂花树下,茶香幽幽,桂花宜人,自然带出一种离别的伤怀。

    任他们品着茶,长安则暗自吩咐了紫雨拿来琴案,紫琦抱来古琴,琴音一起,如流水泄地,铮铮而鸣,却不是悠伤感怀的离别挽,而是豪迈激昂的将士行!

    王治搁下茶盏,不由对着秦暮离挤了挤眼,满脸的自豪,那意思大抵是,看吧,这就是我表妹,不管才情与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好!

    秦暮离点了点头,唇角扯起一抹轻笑,轻抿了一口那传说的回味茶,再看向眼前抚琴的女子,顿觉百般滋味尽在眼前。

    长安……他第一次觉着这名字起得好,真愿她人如其名,能得这一世长安!

    女子眉眼飞扬,唇边撅着一抹清浅的笑容,一低首,一抬腕,指间飞快地拨弄,便似有金戈铁马奔腾而出。

    再闭眼细听,好似有烟云茫茫,马蹄飞奔,那快意的驰骋,那潇洒的恣意,那将士征战的英勇与豪迈似乎尽呈眼前。

    若是文人雅仕怕是品不出其中的味来,但秦暮离与王治却是亲历过沙场征战,刀来剑去,血海拼搏,那可不是纸上谈兵笑看烽烟,而是实刀实剑的拼杀,那样的惊心动魄,那样的险死还生!

    自古沙场征战几人回,能青史留名功绩斐然者,莫不是真英雄真豪杰!

    听得兴起,秦暮离与王治俩人竟然以茶盏当酒,对饮一杯,眸中豪气喷薄,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好琴,好茶!”

    秦暮离一掌拍在了小几上,整个人如大鹏展翅一般腾空而起,双脚交叠采踏,纵身跃上枝头,再一个旋身而下,手中已经握着一截树枝,下腿,展腰,竟然是以枝为剑舞了起来。

    “秦大哥,舞得好!”

    王治在一旁拍手称快,长安看了一眼,唇角微翘,指间一拨一按再一转,竟然是配合着秦暮离舞剑而加快了韵律的节奏。

    长安一边抚琴,间或看上一眼,便能记住他身形的起落纵跃,将拍子合在一处。

    剑意苍茫,众生俯首,秦暮离舞得虎虎生风,竟然无端地生出一股霸气来!

    长安眸中闪过一抹笑意,早知道秦暮离不是这样简单的男子,未来的定国公怎么会没有霸气?只是他内敛而沉稳,深厚而广博,平常人如何能识之?

    一阵凉风卷着丛丛金桂簌簌飘落,就像下起了一场漫天的花雨,迷茫之中秦暮离的身影如游龙一般穿插而过,执手起剑,气势如虹!

    就连站在长安身后的紫雨也看得眼睛不眨,这才是真正的高手,不动如山,动如闪电!

    曲意高昂,像静海中猛然掀起的波涛,层层叠叠奔涌而来;而剑势急转,乘风破浪,一往无前!

    剑曲合一,渐至佳境,一个眼神望去,俩人不由相视而笑!

    曲末了,长安手腕一转,指间一拨一按,作势收音,只尾指挑起一根弦来拖起长长的余音,像久未平息的铿锵之鸣。

    秦暮离转身俯首,一个落叶穿杨,手腕一转,带出一抹剑风,定格一处。

    王治呼吸一紧,再看那树枝,却是平行而举,最后停在了长安跟前,枝尖微微一颤,一点金桂缓缓落在了琴案上。

    长安抬眼,看向眼前仍旧激昂未定的男子,眸中蕴着浅浅的笑,红唇微启,清润的声音缓缓吐出,“好剑!”

    以往的抚琴莫不是平心静气宁静致远,她还是第一次将琴抚得这般高昂激荡,一曲着罢,仍觉着胸中快意难平,真正是让人觉得舒爽至极!

    “若琴不好,怎能引出剑鸣?沈娘子的琴意让秦某叹服!”

    秦暮离收了树枝,叉手一礼,他还是第一次这般细看长安,没有那一次的狼狈,笑意温婉,眉目清朗,说不出的好看。

    他以为若是女子就该如同他娘亲一般,端庄秀雅舒朗大气,但见着这样的长安,他的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动。

    “你们俩都别自谦了,照我说,剑也好,琴也好,都是一绝,剑曲相合,才是人间绝响!”

    王治哈哈一笑,拍着手掌踱步而来,他左看看秦暮离,右看看长安,顿觉这才是一对佳偶,竟无端端地被陈玉涛那厮给插足了去,若非如此,说不定……

    再瞅了一眼秦暮离,王治也不敢深想,毕竟他的家世摆在那里,即使将来长安和离了,开国公府又能接受这样的媳妇吗?

    长安哪里能知道此刻王治心中的想法,只是扫了一眼秦暮离后目光微垂,心中有些惋惜,这样的男子竟然会有那样的命运,难道真是上天不公吗?

    思绪到这里收了回来,长安正微微一叹,却猛然被花厅门口传来的一声开关门声惊得坐直了身体,她脸色一变,手中不禁握紧了拳头。

    她仿佛听见了插门栓的声响,大天白日的,几个丫头也都在正房里忙活,就算进来回禀她一声也不会这般小心翼翼,她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喝道:“谁在外面?”

    “嘎吱”!

    “嘭”!

    来人好像惊慌之下碰倒了桌椅什么的,长安的心更是紧了几分,一把取下发髻上那支鎏金镶红宝的簪子,反扣在掌心中,屏息静气地望向屏风外的拐角处,那里正有个身影犹犹豫豫,最终却是轻咳一声,迈步而出。

    男子一身鸦青色便服,头上裹着京城时下最流行的襥头,长相还算俊朗,但却是一脸虚浮之色,身形显得过于单薄了些。

    “大嫂……”

    陈玉池一脸涎笑着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双手不由在身前搓了搓,以缓和刚才摔了一跤的尴尬。

    “你怎么会来这里?”

    长安脸色一变,不由退走几步,这陈玉池本就不是个什么好胚子,再说小叔子私下跑到嫂嫂苑里算什么,说出去还不被唾沫星子给淹死。

    “大嫂……”

    陈玉池说话间又靠近了一步,看着长安的花容月貌,他就不止一次地觉得心里痒痒的。

    那一次去国公府参加菊宴,他本已经想好借口偷偷地给溜出去,谁知道自己的妹妹陈玉清又出了状况,国公府的下人们满院子的找陈府的人,这不将他给逮着了,纵使心中不愿却也得领了这差使将她给送回了府。

    可自此之后,他就一直念念不忘,甚至与春草几人欢好时,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长安的面容,想来他真是泥足深陷了,若是不能一亲芳泽,怕是这辈子心里也难安。

    国公府的门槛高,他没事根本不敢上前凑趣,今儿个从赌坊回了家,没想到竟然听闻长安也一同回府了,沈府的下人们早在外院里摆出了门道,府里的仆人都在议论着,他稍一打听便知道了这和离之事。

    或许,长安自此离开陈家,他想再见上一面都是难上加难了。

    思及此,陈玉池贼胆一生,便摸到了长安的苑里,凑巧透过窗户见着了独自坐着的长安,这才遣了永城放风,大着胆子摸了进去。

    “我已经不是你大嫂了,陈二爷当自重!”

    长安面色凝重,她是可以大声呼救,但这样一来,她的名声可就完了。

    “嫂子……长安,可让我想死你了!”

    陈玉池哪里还顾忌长安话语中的拒绝,他只想着时日不多了,错过这次,他便再没有机会了,遂迫不及待地向前走了几步,伸手便要向长安摸去。

    长安低呼了一声,连忙闪开,绕到了圆桌后,怒声道:“陈玉池,我是国公府的小姐,你胆敢轻薄于我,可想过下场是什么?!”

    “你莫吓我,如今咱们共处一室,被外人知道会是个什么后果,我想国公府的小姐可还丢不起这个人!”

    陈玉池嘿嘿一笑,虽然他喜欢风骚浪荡的青楼女子,也觉得她们花样多有风情,但到底家里娶的正妻还是正经的小姐,他可知道这些个女人最在乎的是什么。

    没有了名声,要么出家,要么死,他相信长安不会傻的选择这条路。

    “你……”

    长安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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