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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高门嫡女之再嫁 作者:清风逐月(潇湘2013-6-14vip完结,宠文、豪门、腹黑)-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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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丫头看着柔弱,心性却是坚强,她的这份广博与大气倒不是个个人都能明白得了的。

    更何况这次长安是因为和离才回了娘家,她又不讨沈老夫人喜欢,真想要做点什么,得到的支持恐怕是唯乎其微,这个时候便只能凭借手段、智谋和心机,这样她的路走得就要比常人艰难得多了。

    “谢表姨奶给长安这个机会,我定会用心去做。”

    长安点头笑了笑,胸中倒是有了几分思量,微微一顿,又道:“若是有什么事情不能决断,长安到时候再来请示表姨奶!”

    “嗯。”

    长公主点了点头,显然对长安这样的说法很是满意,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只用看着、指点、调教就行,但做事的人能够想明白这一点,不会因为自己握有权柄便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那便是好的。

    而长安显然是懂得这个道理。

    长公主暗忖了长安一眼,在心里对她又肯定了一分,这丫头的确是有眼色的。

    “对了,你觉得那秦暮离如何?”

    长公主拿着盖蛊拂了拂青瓷梅花盏中飘浮的茶叶,轻轻抿了一口后,才道:“听说你们在国公府时便有旧。”

    长安微微一怔,目光低垂敛了情绪,呼吸微调,慢慢地掩饰住刚才那一瞬间的失态,再抬眼时,却已经按捺住了心中的那份紧张。

    长公主此刻提起秦暮离是什么意思?她心中有太多猜想,难不成是知晓了他们之间……

    不,白墨宸应该不是那般嘴碎之人,她还特意解释了她与秦暮离半点干系也无,再说这事关她的名誉,想来他也不会乱说。

    “也不算有旧,”长安思忖了一阵,才谨慎地答道:“秦将军是我七表哥的上峰,他们只在沈家借宿了一段日子,那时怕是机会不巧才没能来拜见表姨奶……不知道表姨奶想知道他什么?”

    “也没什么。”

    长公主笑着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茶盏,“只觉着他行事稳妥有度,办事干净利落,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长安听了也跟着笑了笑,秦暮离岂止是人才,将来的定国公可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听长公主这口气,似乎带着几分惋惜,想来若是这秦暮离官职不上不下,她也能向皇上讨了这个人来,今后为白家镇守澜州。

    可如今明摆着秦暮离是皇命在身,极受重视,才会被派遣了这样的任务,这不,人家料理妥当一切后还要进京复命,留也留不得。

    长公主虽然爱才,但与皇上抢人,她自认面子还不够大。

    “表姨奶若是想为世孙招揽人才,到时候将澜州治理好了,侯爷与世孙闲名远播,自会有能人异士前来相助,表姨奶何愁百年功绩不成?”

    长公主虽为女子,但一颗心却不安于后宅,她向往的权力可不仅仅是后宅里主母的地位,长安能够明了几分,是以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当然,只要与秦暮离的感情世界扯不上联系,她都愿意一一回答,且给出的八九不离十必是长公主心目中的标准答案。

    “你这丫头,就是明白我的心意。”

    长公主嗔了长安一眼,但眸中却是一片笑意,拉了长安的手到跟前,轻轻拍了拍,有些感叹道:“若是你是我的孙女该多好,倒是省了我多少麻烦,可叹你祖母不知道惜福,有这么乖巧的孙女在跟前却不知道好好疼惜……”

    长安抿唇不言,只是低垂了目光,长辈的好坏是非她是不好评论的,长公主说着,她就听着,接下来事情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

    从内心深处来说,长安对沈老夫人其实也是想亲近的,可一见着老夫人眼中对她的防备与不喜,即使她再想孝顺恭敬,心里也憋得慌,这是自己找罪受啊!

    如今表面上过得去也就罢了,她尊敬长辈,礼数周到,让人挑不出错来便好,若是想再进一步,怕也只有等沈老夫人自个儿先敞开心扉了。

    在澜州安顿好的第三天,长安便代长公主管理起了府中庶务,州府不比侯府,好些用度都会酌情增减,长安是管庶务,但却不管银钱,帐目算好了,还要等长公主过目,她老人家点头了,帐房才会支银子。

    所以实际上长安这工作就是个高级打工仔,还是个不领薪水的,上面有大老板压着,她只管辛苦工作就是。

    但福利待遇方面还是好的,到了澜州眼看便要入冬,府里上到主子,下到仆役都要做新衣,长安便做了四套新衣,外加一件大毛衣裳,一件灰鼠毛的披风,两双鹿皮靴,更配了两套珠宝头面,屋里的两个丫环也都各做了两套簇新的冬衣,赏了几支银簪,这一点上长公主倒是从来不苛刻。

    管理庶务的日子是紧张而又忙碌的,上手了几天,长安渐渐摸出了门路,从初时的慌乱到如今的镇静从容,她的转变长公主都看在眼里,小错是有,大麻烦到无,通常有管事婆子报到长安那里,不出多少时日便解决了,这样下来,长公主自然是放心的。

    长安的作息时间也很有规律,早上卯时起,管事的媳妇婆子到她这里领对牌,该出门采买的便采买,该安排今日里的活计便安排,只是要到她这里作个记录,一一在册。

    忙妥这一切后,用过早饭,长安便要到长公主房里请安,陪她说会话,上午的时间便这样过了。

    下午用膳后午睡一会,再听管事婆子报今日的一一事宜,交回对牌,算是一天的事了了。

    晚膳是大家都聚在正房里用,忙碌了一天的男人回府了,是该享受家里的温馨时光,秦暮离每到这时也必定会出现,庾维肖要静养便在房中用了,而庾十四娘这个未出阁的女子也不好单独前来,基本都是自家亲戚,所以多出这一个人来便也没那么多忌讳了。

    今日里,武安侯似乎特别高兴,还特地命厨房备了上好的酒水,一定要沈平与秦暮离与他喝上几杯。

    长公主在一旁看着只是抿唇笑,并未出言阻止,长安更是一直低着头,就怕目光与秦暮离有所触及觉得尴尬。

    “今儿个真是高兴,竟让我寻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和田雪玉!”

    武安侯喝得两颊绯红,但眸中却是掩饰不住的高兴,转向长公主,“再过两个月便是你生辰,我要命工匠雕琢成你最爱的白莲,献给吾妻!”

    武安侯上任澜州知州一职,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做的脸面,这位侯爷酷爱风月闲情,让他专心政事无异于是天方夜谈,长公主对这点不寄于一点厚望,当初嫁的时候便知道他是什么人,也许她爱的正是他这份闲散与淡泊。

    武安侯这样一番深情而直白的表白,让长公主颊上飞起了红云,却是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道:“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且害不害臊?!”

    “祖父定是喝多了,我扶您下去醒醒酒。”

    白墨宸假咳了两声,连忙站了起来,他是不爱这酒水的,只因他喝酒上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他一直对外称自己不擅酒力,而这世孙的身份也没人敢逼着他硬喝。

    “我才没醉,来,咱们接着喝!”

    武安侯一把拂开了白墨宸,却是一掌搭在了秦暮离肩头,在他耳边似醉非醉地笑道:“这夫妻恩爱本是正常……咯……可又什么好介怀的……咯……我活了大半辈子……就没管过这世间上的人怎么看怎么想……咯……自己乐意了便是好的……你是个好后生……咯……将来也定能寻得如我这般的好姻缘!”

    武安侯说的本是醉话,哪知秦暮离倒似真的听进去了,还特意起身叉手一揖,“承侯爷吉言!”

    这下连长公主都无语了,瞪向武安侯,轻喝一声,“喝醉了就撒酒疯,宸儿,还不将你祖父给扶下去!”

    谁不知道开国公府的秦暮离姻缘坎坷,这可是别人的忌讳,武安侯一时喝高了,竟然哪壶不开提哪壶,还好秦暮离不是小气之辈,否则戳了别人的痛处,别人还不记恨你一辈子啊!

    “秦将军,让你见笑了!”

    见着白墨宸将武安侯给扶走了,长公主这才有些歉然地看向秦暮离。

    “侯爷也没说错,侯爷与长公主伉俪情深,的确令人羡慕,暮离不才,若能寻得一情投意合的伴侣,今生便无憾了!”

    秦暮离说这话时,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长安,他也知道近来她事忙,也只能在这晚膳时分见上一面,日子虽然忙碌,可她的精神见好,想来那次入水着凉的风寒已是大好了。

    长安背脊不由一僵,虽然垂了目光,可她知道,秦暮离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只是别人没觉出味罢了。

    “秦兄弟也不必这般,姻缘天定,是你的,总归都是你的!”

    沈平也感慨似地拍了拍秦暮离的肩膀,对这位才德兼备的后生他很是欣赏,许是年龄管在那里,倒没有时下年轻人的虚浮与轻狂,为人稳重,颇有大将之风,不亏是出自开国公府。

    明明只是武安侯的醉酒事件,怎么上升到秦暮离的个人姻缘,这跳跃性也太快了,而且竟然连自己父亲都来凑上一脚,长安只觉得嘴角抽了抽,再也坐不住了,遂向长公主低声道:“表姨奶,长安觉着有些不适,想先行告退。”

    “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

    听长安这一说,长公主不由关切地问道,这些日子长安确实也够忙的,若是累着了也不意外。

    “不用,歇息一下便好。”

    长公主这才点了头,长安随即起身,又告知了沈平一声,这便转身走了。

    出了正房,穿过抄手游廊,再入垂花门,长安脚步亦发快了,紫鸳跟了几步,突然道:“糟了,我的耳坠子掉了。”

    长安脚步一顿,转身道:“掉哪里了,你仔细想想。”

    紫鸳一脸懊恼地回忆着,“许是刚才过花园时被树枝挂了一下,当时也没在意……”

    紫鸳刚才就在一旁侍候着,席桌上的对话自然也听到了,长安走得这般急想必就是为此,可一急难免出错,这不就挂掉了耳坠子。

    “那趁着天色还未黑,咱们再回去寻寻吧。”

    长安呼出一口气来,刚才是走得急了,这时候想必席桌也散场了,秦暮离该是回他的北跨院了。

    每一天的晚膳她都是识不知味的,也不是她放不开,只是秦暮离有意无意的注视都会让她觉得如芒在背坐立难安,即使饭菜再是美味,她也觉不出味来,每晚只是草草用一点作罢。

    “要不奴婢自个儿去寻吧。”

    让主子陪着她寻掉了的东西,紫鸳还没那么大胆,再说长公主虽然不会苛待下人,但最重视着上下关系,可不能逾越了。

    长安想了想也是,便点头道:“那你快去快回,这隔着也不远了,我自个儿走回去。”

    “那小姐你当心,奴婢尽快回来!”

    紫鸳点了点头,转身快步离去。

    长安顿了顿,这才向着西跨院慢步而去,身后也没人追赶她,她也着意边走边等,这段日子也不容易有这等闲暇,便趁机欣赏一番府中的景色。

    这府邸不大,三进的院子,但内里的布置却是好的,大景没有,小景倒不少,却是处处独具匠心。

    府内有一流动的溪水,据说可以绕府一周,溪水倒是清澈见底,还有澜州特有的桃花鱼游在其中,这桃花鱼鱼身粉色极至透明,鱼尾翘起似桃花瓣,也因此而得名,因为太小而不好食用,但用作观赏取乐倒是好的。

    长安起初只是沿着溪水慢步,渐渐的,溪水里便聚集了好几只桃花鱼,一摇一摆地跟着她朝前,长安走的慢,它们便游得慢,走得快,便游得快,就像通晓灵性一般,煞是可爱。

    长安忍不住将手指探到溪水里,那几尾桃花鱼竟然翘起尾巴围了过来,用小嘴一开一合地啄着她的指尖,那种感觉酥麻通透,让她忍不住笑出声来,娇斥道:“小家伙们真是调皮!”

    这桃花鱼也当真不怕生,有几尾胆大的还从水中跃起,带起一串水花,更有的从长安手背上穿插而过,带来一抹清凉,将长安逗得呵呵直乐,她可好久没这般开心过了。

    “可仔细别再着凉了!”

    身后响起一道沉厚温和的声音,长安的身体猛然一僵,直觉里想要立马躲开,可蹲着的身形却是一动不动,心思却在不断翻转。

    他是故意跟着自己吗?就趁着没人的时候才现身相见?

    她早便跟他说过这样的纠缠没有意义,他何苦再执迷不悟呢?

    “你别怕,我说完话就走。”

    秦暮离叹了叹,目光却紧紧凝在那抹纤细的背影之上,云鬓乌发兀自低垂,发梢还沾着一些水珠,一滴一滴,就像缠在她发间的琉璃珠串一般晶莹剔透。

    长安没有动,也没有回话,只是表情有些焦灼,她是期望秦暮离快点离去,说不定紫鸳已正在赶来的路上。

    “过两日我便要动身回京,稍后会返回汴阳,恐怕见着你的日子不多了。”

    这段日子秦暮离一直想方设法地想要制造机会,可长安却像是早有预见一般,从不单独一人,让他无法靠近。

    而今日,他是为了告别而来,若是再不说,他怕没有机会了。

    长安指间一动,缓缓收回了浸在溪水里的手指,刚才一时兴起还不觉着,此刻倒是指间有几分麻木,就算紧紧握住都感觉不到疼痛。

    起初的慌乱与紧张缓缓退去,长安的面色平静了下来,只是低垂的眸子眨了眨,在溪水中映出一缕失落和忧伤。

    他终于……要走了吗?

    这一别,也不知道是否还能相见,平心而论,在她所接触过的男子中,还真没一个能比得过秦暮离。

    有勇有谋,稳重沉凝,虽是行武出身,但却没有武夫的粗鄙,说他文质彬彬谦厚有礼一点也不过份,父亲不总是在她面前这般夸赞吗?

    汴阳……在东北方,那里便是开国公府的府邸所在,经年累月,想必已是汴阳一座磅礴的建筑。

    眼看这个年她是不及回京城国公府了,原本出行之时也打的是这个主意,回与不回对她来说真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汴阳却是秦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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