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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潇湘vip2012-09-30完结,杀手、王妃、女强、1v1)-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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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张桌案摆上来,巡察使大笔一挥,将方才放人的承诺立于纸上,再加上了冷夏许下五五分成的协议,掏出官印盖了下去。
  后面轮到冷夏按手印,她却好整以暇的将协议捏起一角,迎风轻轻吹了吹。
  巡察使捻起小胡子,正要询问,就见冷夏戏谑看向他,心中一丝不好的预感迅速浮现,只听大喝一声猛的响起。
  “动手!”
  紧跟着,对面的船上飞出了无数的人,轻身落于大船之上,不待衙役反应过来,已经将他们齐齐制服。
  巡察使大惊失色,突然,脖颈被一只纤细的素手捏住!
  他轻轻吞了吞口水,小胡子颤巍巍的,一动也不敢动。
  另外三只船离着尚远,此时一见不好,迅速起锚向着东边驶去……
  咻咻咻!
  船上抛出无数条飞绳,稳稳的勾住那三只落荒而逃的官船,弑天众人顺着飞绳临空飞渡,轻身落于三只船上。
  后面自然没有悬念,这些东楚弱兵,在弑天的手里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只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被尽数制服!
  冷夏轻轻松开捏住巡察使脖颈的手,这么一个人,还用不着她亲自看着,迈上船梯,向着他们的船而去。
  巡察使吹胡子瞪眼,结结巴巴道:“你们……你们敢挟持朝廷命官……本官……”
  啪!
  话语被齐盛一巴掌拍回去,他脸色涨红,揉着后脑勺睚眦欲裂。
  “朝廷命官?”齐盛嗤笑一声,啐道:“瞧好了,那就是你嘴里不自量力、牝鸡司晨的女人!”
  西卫……女皇?
  巡察使一屁股坐到地上,白着脸呢喃着:“完了……”
  
  翌日一早,日出东升。
  金灿灿的太阳爬上海面,万丈霞光映红了天青,码头上东方润负手而立,一身月白衣袍湛湛如水,其上银丝流转,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如海面涟漪层层绵延,衬着如雾空濛的眸子,高华而莫测。
  而他的身后,排排站着礼部的官员,抻着脖子望向远方雾气氤氲中,一艘挂着大秦旗帜的船只。
  其中一人悄悄问:“皇上怎么亲自来了?”
  另一人小声答道:“谁知道呢,今早有探子禀报,看到了大秦的船只,给宫里去了个信儿之后,不知怎的,皇上竟来了。”
  “诶?”不知是谁惊呼一声:“那是水师的巡逻船啊!”
  众人凝目看去,大秦的船只后,可不是绑着一只大船三只小船,桅杆上飘着东楚的旗帜,那都是他们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正是水师巡逻船。
  后方众人悉悉索索交头接耳,东方润却是波澜不惊,微微眯起了眸子,其内忽明忽灭,意味不明。
  望山跑死马,等到船只缓缓的驶到码头,靠岸抛锚后,已经过去了近两个时辰。
  正午的日头挂在头顶。
  船梯上背着日光,缓缓走下一男一女。
  两人并肩而来,男子挺拔如松,女子清冷若莲,唇角尽皆挂着浅浅的弧度,同样的霸道,同样的狂妄,同样的冷冽逼人,同样的卓尔不群,可放在一起竟是那么的和谐,仿佛生来便是一对,之间流淌萦绕着的登对感觉,刺的东方润眯了眯眼。
  “这是怎么回事?”后方一人高呼。
  东方润看去,战北烈和冷夏的后面,还有四百人的队伍,每一个人的手中,都套着一个东楚的衙役,而再往后,是一身翠绿的妖媚花千,正推搡着一个矮胖的男人,笑眯眯的行来。
  “楚皇,久违了。”战北烈牵着冷夏,走到东方润跟前。
  不论他是七皇子之时,还是如今已经临近登基,做了这东楚的主子,战北烈这个大秦王爷,对他的态度分毫不变,恭敬谦卑那是绝对没有,充其量,只能算上个有礼。
  东方润也不介意,对战北烈点了点头,转向冷夏,笑容温软:“烈王,卫皇,别来无恙。”
  “恭喜,”冷夏从怀里取出张纸,递给他,笑道:“登基贺礼。”
  如柳丝般的眸子一挑,他接过展开,空濛的瞳眸中顿时笼了层冰,一片冷凝:“多谢。”
  正是冷夏和水师巡察使之间的协议。
  新皇登基,朝中上下尽是一门心思扑在这上面,而海匪也正是看准了这个时机,才纷纷冒出了头,也正是这样,给了这些贪官污吏下手的时机,这份顺手送来的礼,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重量完全取决于这个皇帝的称职与否。
  若他心中顾念百姓,一切以百姓为先,自然是大礼一份,反之,则还没有银子来的实际。
  而东方润,不论他手段毒辣,杀兄弑父,他蝇营狗苟,玩弄权术,他命人假扮流匪,在大秦边境骚扰百姓,他于燕楚一战中,以万人做饵,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等等等等,只因为时事所逼,他想……
  活着。
  从单纯的想活着,而后威赫显耀的活着,至今位尊九五的活着。
  到得如今,所想所梦尽皆成真,当一切没有了掣肘,他还想要什么,做什么,就不是旁人能知道的了,但对于这份贺礼,他诚然接受。
  这种鱼肉百姓的害群之马,必是留不得!
  眼中冷意蔓延,东方润嗓音轻缓,而那其内含着的杀气,却是彻骨的冰寒:“水师巡察使,午门斩首!”
  “皇上……皇上……微臣只是一时贪念,微臣知错了……知错了……”不待巡察使哭喊着,爬到东方润身前,已经被人拖了下去。
  身后的东楚官员,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那西卫女皇递给皇上一张见鬼的贺礼,竟然就死了一个巡察使?
  东方润将手中的协议,递给身侧一名官员,吩咐道:“此事彻查,但凡牵涉官员一律斩首,其余人等发配充军,命水师剿匪,朕要这楚海,在登基大典之前回复宁静!”
  官员接过瞄了一眼,立马冷汗直流,连连点头:“是!微臣遵旨!”
  东方润看向冷夏,点头致意:“多谢。”
  “楚皇怎么不谢奴家?”一个妖艳的脑袋凑上来,笑眯眯的朝着东方润蹭,晶亮的眸子一飞一飞的,“奴家也出了力的。”
  东方润微笑,退后,闪开,点头。
  “多谢花国舅。”
  花千蹭了个空,一个趔趄险些栽倒,他委屈的眨眨眼,再靠上去,轻柔问道:“南韩的使节路上遇见了海匪,奴家和四小厮分散了,楚皇帮奴家去找找?”
  东方润深吸一口气,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对一个男人,产生了几分打怵的情绪。
  他不着痕迹的再退一步,吩咐手下:“听见没有,去帮花国舅找人。”
  花千再栽。
  咬唇,低头,绞手指,捻蚂蚁,小声嘟囔道:“给奴家靠一下,会怀孕啊……”
  等啊等,等啊等,没有一个人应他。
  等他气呼呼的抬起头,顿时鼓起了腮帮子,手帕一挥,朝着前方已经走远了的众人,气恨道:“等等奴家啊!”
  初春的东楚,繁华似锦,飘絮漫天。
  京都汴荣,一派繁华富庶,尽是小桥流水的吴侬雅韵,东楚以文治国,路上行人多一身儒衫手持折扇,谦雅有礼毫不喧闹,语声轻缓若诗,听在耳里亦是一种享受,的确不负“文人之都”的盛名。
  东方润一路为战北烈和冷夏,介绍着汴荣的风土人情,对一国皇帝来说,绝对堪称礼貌周到。
  他说着,突然一顿,道:“方义的事,希望没给卫皇和烈王造成困扰。”
  冷夏勾了勾唇,知道这是他在和那件事撇清关系,只淡淡道:“人已经死了,我为楚皇解决了一个不听话的手下,却不想再解决第二个。”
  东方润听出了她警告的意思,耸了耸肩:“当然。”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纤细的身影横冲直撞而来,猛的扑向了东方润……
  他眉峰一皱,迅速闪开。
  那身影娇呼一声,踉跄两下,不待站稳顺势跪倒,柔柔拜道:“臣女周琪,冲撞了皇上,罪该万死。”
  冷夏望着前方的女子,柳眉一挑,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唔,这跪姿优美,这反应迅速,这嗓音平缓,连方才的惊呼都娇媚的不得了。
  她退到战北烈身边,靠着他肩头,悠然看起了热闹。
☆、第七十七章 天生的戏子【手打VIP】

     东方润皱了皱眉,已经知道了这女子的身份,他不言不语站在原地,

    那女子一袭鹅黄罗纱裙,垂首跪着,等了良久,竟没见东方润唤她平身,狐疑的抬起了头,面目如画,秋眸若水,在对上东方润的一瞬,白皙的脸颊上缓缓晕染一抹绯红,端的是娇媚动人。 

    她轻咬下唇,嗓音柔柔:“臣女周琪,冲撞了皇上,罪该万死。”

    冷夏咂了咂嘴,东方润穿的只是便服,甚至连随行车辇都没备,明显不是大张旗鼓出的宫,而这女人竟是那么巧在路上撞过来,又那么巧认出了他的身份,除非是家中为官的长辈授意。

    新皇登基,选妃亦是早晚的事,那些大臣心思活络起来本无可厚非,不过照东方润的为人,又岂能任由别人动这样的心思算计。

    这女人只看见了他唇角的笑意,却没看出他眼中的冷意么……

    不过,周琪……

    姓周……

    冷夏看向战北烈,他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两人心下明了,收回目光,唇角牵起戏谑的弧度,继续看好戏。

    直过了半响,周琪已经变的有些忐忑,声音中带上了焦急,第三次道:“臣女周琪,冲撞了皇上……罪……罪该万死。”

    东方润才缓缓道:“原来是周御史的千金,平身。”

    她松了一口气,强忍着双腿的酸麻站起来,换上了最得体的笑容,双颊绯红。

    还不及说话,就听那清朗的嗓音,接着道:“冲撞了朕却是无妨,不过今日是西卫女皇和大秦烈王来访的日子,冲撞了两名贵客朕却是不能轻饶!”

    周琪愣愣的看着他,只觉那如茶一般醇润的嗓音中,竟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意,那冷由耳际钻入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

    彻骨的冰寒!

    不待她脸色苍白的解释,东方润已经轻笑一声,毫不留情:“死罪可免,活罪难饶……重打三十大板!”

    “皇上?”秋眸睁大,不可置信。

    随行的手下高声应是,抓住浑身颤抖的周琪,毫不怜惜的拖了下去。

    “啧啧啧……”冷夏叹息几声,把玩着战北烈的手指,悠然说着风凉话:“三十大板,这么纤弱的姑娘,可得去了半条命。”

    东方润霍然转头,看向她那丝毫不掩饰的戏谑神情,心底一股无名火猛的蹿起,笑道:“这不正是卫皇想要的么?”

    柳眉斜挑,冷夏掀起眼皮,嗤之以鼻:“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莫说是这一个,便是她一家,若是卫皇想要……”狭长若柳丝的眸子里,一派雾气空濛,看不出分毫的情绪,东方润缓缓吐出:“润双手奉上。”

    冷夏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底,他亦是毫不避让,清润如初的望着她。

    肩头一只铁臂搭上,战北烈剑眉一挑,回道:“多谢楚皇,对内子厚爱。”

    这“内子”两字,咬字之重,任是谁人都听的出其中的深意,更遑论东方润。

    三人之间的气氛,一时变的微妙而诡异,汴荣长街上,随行的众人皆感觉到了几分令人窒息的冷滞。

    战北越摸了摸手臂上立起的汗毛,瞅着诡异对视的三人,小声嘟囔道:“冬天都过了,咋这么冷?”

    “小菜板,你也冷吧?”他眼珠一转,一把搂过年小刀,死皮赖脸道:“我帮你取暖!”

    一脚踹上他腿弯,踹的他呲牙咧嘴,两颗小虎牙挓挲着,年小刀闪开两步,啐道:“占小爷的便宜!”

    两人嬉闹间,眼尾一直瞄着那三个,浑然不觉完全入戏的人,互相打着眼色。

    咋还没对视完?

    就在这时,一声娇媚的埋怨声传来:“你们没义气,不等奴家就先跑了!奴家会生气的……”

    浓郁的花香拂过,花千扭着腰肢冲到三人之间,极认真的点点头:“真的会生气的!”

    搅屎棍花千不光会搅屎,搅合搅合对视也很有一手。

    东方润轻笑一声,仿佛方才那番话从未说过,一切只是几人的错觉,眉眼弯弯:“卫皇和烈王先去驿馆休息片刻,晚上宫内会有接风宴,到时润再和两位畅饮。”

    说完,引着两人当先朝前走去。

    战北烈和冷夏齐齐挑眉,亦是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跟着大步向前。

    战北越和年小刀松了口气,蹬蹬蹬跑着跟上。

    花千气鼓鼓的瞪着前面的背影,帕子一挥,怒呼:“奴家真的会生气啊!”

    

    东楚皇宫,夜朗风清。

    战北烈和冷夏出了驿馆,踏着蒙蒙月色漫步在皇宫内。

    两人原先是乘坐车辇,进宫后见时间还早,便下辇步行,东楚的皇宫不像大秦的刚硬正统,北燕的恢弘豪迈,西卫的奢华张扬,而是如汴荣给人的感觉,吴侬雅致,秀韵天成。

    小桥,流水,垂柳,岸堤,青石路,一切的一切,皆有一种宛如梦境般的纤秀。

    引路的小太监,指着前方一座宫殿,为他们介绍道:“卫皇,烈王,前面就是了。”

    清雅的琴音,合着欢声笑语飘荡而来,一声尖细的唱喏高声响起:“卫皇到,烈王到!”

    战北烈和冷夏迈入殿内,今晚只是接风宴,离着东方润的登基大典还有个几日,两人皆穿着随意,最平常的一黑一白两件袍子,缓步并肩而入,宛如一对璧人。

    东方润坐在龙椅之上,如今他已经是东楚的话事人,差的也只是一个仪式了。

    一眼掠过两人,他点头致意,随后敛下眸子,不再看过去。

    “二哥,二嫂!”战北越笑眯眯招了招手。

    两人入座,战北越心不在焉的在对面的群臣中搜索着,扯扯战北烈的袖子,小声问:“二哥,哪一个是?”

    他惦记的,自然是被怀疑极有可能是年家的周家话事人,周儒

    不待战北烈回话,东方润清朗的嗓音响起:“周爱卿,令嫒如何?”

    后方一儒雅男子赶忙起身,躬身回禀:“谢皇上挂念,小女冲撞了卫皇和烈王,微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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