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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重生空间守则 作者:寒武纪(起点vip2012-08-02完结)-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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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起长公主的伤势,裴舒芬听说髋骨受伤,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髋骨”就是骨盆。骨盆受了这样重的伤,这长公主以后可是在子嗣可就艰难了。裴舒芬在前世的时候,有一位长辈,年轻的时候从楼上摔下来,也是摔坏了骨盆。后来一生未育,结过两次婚,都因为没有孩子,后来都离婚了。
    这长公主以后的终身,可就困难了。
    从长公主的行宫处回来,裴舒芬一直在琢磨这件事。
    宁远侯楚华谨从外面行猎归来,对裴舒芬说起他从侍卫那里听来的长公主的事,笑着道:“长公主这次立了这样大的功,不知圣上要如何封赏她。”
    裴舒芬正觉得有件事想不起来,便随口问道:“镇国公呢?可会有封赏?”长公主救了圣上,镇国公又救了长公主,应该会有赏吧?想起贺大姑娘大婚那天,就得了国公夫人的诰命,裴舒芬心里不由得有些酸溜溜的。
    楚华谨在裴舒芬的服侍下,脱了外面的大衣裳,换上常服,又一歪身坐在罗汉床上,捧着一杯清茶细品,一边漫不经心地道:“谁知道呢。——圣上什么都没有说。不过简飞扬是奉旨救人,职责所在,不是什么大功劳吧。”
    裴舒芬现下晓得楚华谨对简飞扬有些心结,忙转开话题,叮嘱楚华谨要小心些,遇到大型猛兽,安全要紧。
    楚华谨应了,两人又说起闲话来,直到皇后那里派人来请裴舒芬,才止了话题。
    裴舒芬刚刚才从皇后的行宫里出来,不知又有何事,忙忙地穿戴好了,跟着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过去了。
    一路上,裴舒芬向那大宫女打探消息,那大宫女得了皇后的嘱咐,对裴舒芬悄声道:“……皇后无事,是长公主那里。”
    裴舒芬大吃一惊,生怕是那药丸吃坏了,一边暗地里埋怨自己运气不好,一边赶紧问道:“长公主又怎么了?”
    大宫女俯身过来,在裴舒芬耳旁轻声道:“……今儿长公主宫里有几个奴才嘴不大妥当,让长公主晓得了自己真正的伤势,以后在子嗣上要艰难些……就在行宫里大哭,一直不说话……后来皇后娘娘赶过来劝她,长公主才拉着皇后娘娘说了几句话。皇后娘娘一脸为难的样子,长公主却一脸决绝,还说若是皇后娘娘不帮她,她就要亲自去面圣。皇后娘娘无法,只好让夫人再过去一趟,帮着拿个主意。”
    “长公主说了什么?”裴舒芬不动声色的问道。
    那大宫女摇摇头,道:“奴婢不知。等夫人去了,见了皇后娘娘和长公主,自然就晓得了。”
第二十九章恩仇难言下
    听说不是止疼药丸的事,裴舒芬已是松了一大口气,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裴舒芬跟着皇后的大宫女来到长公主的行宫,大宫女赶紧行礼退下,将内室留给了皇后、宁远侯夫人和长公主三个人。——宫里有点脑子的宫女内侍,都恨不得自己是哑巴和聋子才好。
    先前那几个说漏了嘴的宫女和内侍,现在已经都不知去哪里投胎去了。皇后的大宫女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当然要知道分寸,什么时候需要做主子的喉舌,什么时候又需要装聋作哑,都是拿命换来的血淋淋的经验教训。
    裴舒芬进了屋子,看见皇后一脸为难地坐在长公主床边,而长公主脸上泪痕狼藉,一幅心如死灰的样子,生生吓了一跳。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长公主床前,关切地问道:“这是怎么啦?刚才不还好好的?”
    皇后娘娘也跟着抹了一把泪,顺便往屋里瞥了一眼,看见宫女内侍都下去了,才低声对裴舒芬道:“叫你来,是想你帮着拿个主意。”说着,偏头看了长公主一眼,道:“皇妹想说什么,可以跟本宫的大嫂再说说。”
    长公主先前吃了裴舒芬给她的半粒止疼药丸,到现在药力发散出来,髋骨伤口处只觉得有些麻木,倒是真的不怎么疼了。——既然身上不疼了,心里就开始痛彻心扉起来。
    当她半睡半醒的时候,偶尔从那几个宫女和内侍那里听到御医说她会“子嗣上艰难些”,就跟五雷轰顶一样,当时都急得晕了过去。醒来后,便开始哭闹不休,实在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一向都知道,宫里的御医们为了明哲保身,一般是三分好处,就要夸大到八分。但是八分坏处,一般都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到三分而已。如御医们这样,连“子嗣艰难”都说出来了,大概九成九是这辈子都难有子嗣的意思。
    她居然有可能一辈子没有自己的孩子!长公主知道,作为一个女人,如果生不出孩子的话,就算是公主,也是废人一个。
    当年她和自己的生母在庞太后手下讨生活的时候,每天想得不过是弄到足够的东西填饱肚子而已,哪里想到过她会有今日这样高高在上的地位和荣耀?!
    可是她的荣耀和地位,居然像流水一样很快就过去了。她的一生,就这样完了。还选什么驸马?嫁什么人?她这一生,还没有绽放,就已经开到荼縻了。
    长公主越想越恨,特别是那个让她落入这样生不如死的境地的简飞扬!长公主有股想要简家所有人给她陪葬的冲动。就是这股冲动,让她不顾一切地拉着皇后,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苦苦哀求皇后能助她一臂之力。
    此时看见这姑嫂两人站在她面前,长公主泪眼朦胧地看着裴舒芬,低声道:“宁远侯夫人,上一次,贺家人将你告到刑部,使得你被当众打板子,你还记得吧?”
    裴舒芬的脸上一下子涨得通红,手里拿着帕子绞成一团,强笑着问道:“长公主何出此言?”难不成是把她拉过来羞辱一顿?——可是长公主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关她裴舒芬什么事?!
    长公主吃力地抬起手,从枕边拿起一方雪白的帕子,往眼角印了印,拭了泪,又转头看向皇后道:“皇嫂,皇兄有多久没有去凤翔宫了?”
    皇后垂眸,轻描淡写地道:“老夫老妻了,不在朝朝暮暮上,你再说这些也无用。”
    裴舒芬这才听出些味来。——这长公主,是在拿她和皇后娘娘心底里的糟心事儿刺她们呢。只是不知要达到什么目的?
    长公主的眼睛在皇后和宁远侯夫人面上扫来扫去。虽然皇后强作云淡风轻,宁远侯夫人强作满不在乎,长公主也看得出来,她已经触到了她们的痛脚。
    想让这些人为自己所用,当然就要跟他们有共同的目标,同仇敌忾,投其所好才是。
    长公主拭尽了泪,面上露出微笑,轻声道:“真好。这屋里的三个人,都吃了同一家人的亏。——你们说,我们是不是要做些什么,将他们欠我们的,一一讨回来才是?”
    裴舒芬有些明白,又有些糊涂,不确定地看看皇后,又看看长公主,沉吟道:“长公主这是什么意思?——还请明言。”
    长公主一字一句地道:“宁远侯夫人被当堂打板子,是拜镇国公夫人贺宁馨所赐。皇嫂同皇兄疏远,是拜镇国公表妹岚贵人所赐。而世婵,落得如今这样的地步,正是拜镇国公本人所赐!——怎么皇嫂和宁远侯夫人,还不明白世婵说得是什么意思吗?”。
    裴舒芬心里一跳。贺家可是硬骨头,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拉下马来?还有皇后那里,如何已经跟圣上疏远了?怎么没有听皇后娘娘说起过,这可不是好事……
    皇后先前耐着性子坐在这里,还将自己的娘家大嫂宁远侯夫人请来帮着拿主意,就是听长公主哀求,若是皇后能帮她一个忙,长公主就要连同宗室,在圣上面前进言,立皇后所出的大皇子为太子。
    现在却听长公主当着裴舒芬的面揭她的疮疤,皇后不由心里大怒。她在娘家人面前从来没有说过圣上疏远她的事儿,今日被长公主直言不讳地挑了出来,面子上很是下不去,唰地起身道:“都是本宫多事。既然长公主胸有成竹,本宫就不用在这里碍眼了。——宁远侯夫人,跟本宫出去吃夜宵去。”说着,从长公主床前起身,转身就要走。
    裴舒芬看看面露诡异微笑的长公主,又看看盛怒到嘴角都在发抖的皇后,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扶着皇后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温言劝道:“娘娘,不妨让长公主把话说清楚,再走不迟。”
    说着,裴舒芬看向长公主,沉声道:“长公主,事情总要有个来龙去脉吧?——刚刚还好好的,要多谢人家的救命之恩。现在又说人家欠了长公主的,请恕臣妇愚昧,实在想不明白这个道理。”
    长公主看见皇后居然转身就要走,也有些慌了神。——如果皇后就是不上套,那她的血海深仇,什么时候才能报呢?
    想到自己以后一生孤苦,而简飞扬却要飞黄腾达,而且封妻荫子,儿孙满堂,长公主就想拉着简家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皇嫂莫急!——若是世婵说出真相,皇嫂是否愿意助世婵一臂之力?”长公主有些沉不住气了。
    皇后端坐在椅子上,看着长公主道:“你最好有足够的理由。”
    岚贵人一事,是皇后的疏忽。不,也许不是她的疏忽,而是那个狡诈的安郡王,在呈上来的调查那些候选秀女家世的档子里,居然对于陈宜岚的舅舅家一个字都不提!若是皇后知道老镇国公简士弘是陈宜岚的嫡亲舅舅,现在的镇国公简飞扬是陈宜岚的嫡亲表哥,皇后就算是挑错了也不会选上陈宜岚进宫。
    更没想到的是,陈宜岚一进宫,立刻就得了宠。新封的五个贵人里面,其他四个人加起来,也没有陈宜岚一个人承宠的日子多,更别说皇后自己了。——以前还能一个月两次,现在宏宣帝却真正只有初一十五过来点个卯而已。
    看这个架式,这位岚贵人有孕是迟早的事。若是再生个儿子,她又有镇国公这位既有兵权,又有圣宠的当朝权贵在背后撑腰,说不定日后就是第二个皇贵妃……
    所以长公主的话,也不算无的放矢。
    长公主在心底里将要说的话盘算了好几遍,才道:“世婵还是那句话,如今世婵落到不能生育的下场,都是拜镇国公简飞扬所赐!他是救了世婵,可是也害得世婵生不如死!——你们说,这样的人,世婵是不是应该报复回来才是?!”
    说着,长公主又将那时的情形说了一遍,不过在细微处变动了一下。比如将当时的情形说成是简飞扬一鞭子抽在野猪身上,引得野猪发了狂,才追逐她而去。长公主又说自己本来是过去相救圣上,可是简飞扬为了独得护驾的功劳,居然居心叵测地将她赶开,然后又假惺惺地领了圣旨去救自己,好人坏人都让他一人做尽了,实在是令人不齿!
    这些当日的细枝末节,皇后和裴舒芬从来没有听说过。长公主口齿伶俐,将当时的情形说得活灵活现,里面的大部分细节,都跟外面人传得差不多,只有在关键地方上,被长公主扭曲了事实而已。而这样的扭曲,除非当时在场的圣上和简飞扬,别人是听不出其中的问题的。
    长公主笃定皇后和宁远侯夫人都不会拿着这些细枝末节去向圣上求证,便半真半假地将当时的事情告知了出来。
    听完长公主的陈述,皇后和裴舒芬半天没有言语。
    过了好久,皇后对裴舒芬使了个眼色,对长公主道:“长公主的遭遇实在堪怜。不过此事事关重大,本宫需要回去仔细想想才是。”
    裴舒芬对着皇后微微点了点头。确实事关重大,就算她已经心动了,可是也不能让长公主看出来。
    长公主闭了闭眼,她也没有打算第一次就说服这姑嫂两人。不过她希望,至少以后有这两人帮她敲敲边鼓,再在关键的时刻,助她一臂之力就是了。
    想到此,长公主睁开眼睛,对皇后和裴舒芬道:“皇嫂、宁远侯夫人,你们可以回去商议商议,甚至,甚至可以告知宁远侯知晓。——就知道本宫的提议是否妥当了。总之,镇国公府若是倒了,得益最大的,其实不是我范世婵,而是你们宁远侯府。”话说到这里就够了,长公主自己已经拿定了主意,就算凭一己之力,她也不会让那镇国公简飞扬好过就是了。
    皇后和裴舒芬回到自己的行宫里,暗地里商议了来去,最后决定,暂时按兵不动,隔岸观火就是了。等有了机会,再推波助澜一番。——确实如长公主所言,镇国公府如今如日中天,而镇国公府又有了自己的表姑娘入宫为妃,实在是不可不防。
    裴舒芬也点头赞同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此事我们也不可完全袖手,端看长公主到底要如何行事了。我们只要见机而行就是了。再说,长公主如今也是圣眷正浓,圣上还从没有驳过长公主的话。若是有她相助,立太子一事应该会事半功倍。”这才是最吸引皇后的地方。她多方试探圣上不成,如今也只好病急乱投医了。
    两人商议妥当,才让裴舒芬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
    楚华谨等了半夜,才等到裴舒芬回来。在床上听裴舒芬说了这件事,楚华谨果然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寻思若是能借长公主的手,将简飞扬拉下马来,那世袭罔替的三公,便就有了缺额了……
    过了几天,独自守在京城的皇贵妃在凤栩宫跟自己派去木兰猎场的内侍说话,打听圣上那里到底怎么样了。自从出了野猪惊马的事儿,皇贵妃一日三遍地派内侍去木兰猎场探望圣上,又催圣上及时回转,这些内侍在圣上那里都是过了明路的。
    见皇贵妃问起这几天的情形,那内侍将圣上的情况事无巨细都说了,末了,又笑着道:“可教娘娘知晓,野猪惊马这回事,居然惊出一桩大好的姻缘来。”
    皇贵妃只觉得眼皮子直跳,颤声问道:“……什么姻缘?”
    那内侍尖着嗓子笑了几声,道:“当然是镇国公同长公主了。——娘娘不知,自从长公主救了圣上,镇国公又救了长公主之后,这长公主就离不了镇国公,成日里让人去宣了镇国公过来陪她说话。有时候镇国公不肯进去,长公主就让人将她放到春凳上,抬到屋门口,同镇国公两人一个屋里,一个屋外,啧啧,不知有多亲热……”
    皇贵妃听得心里发虚,有些结结巴巴地训斥道:“休得胡说!——镇国公早有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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