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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名医贵女 作者:贫嘴丫头(潇湘vip2015-05-15正文完结)-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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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边有了刚刚的毛遂自荐的场面。
  将此事处理完后,已近晌午,夏胤修也不听那么多歌功颂德的折子,直接退了朝。
  群臣待皇上离开大殿,方才恭敬退出,形单影只的苏涟漪早已习惯,而一同早朝的叶轩,不远不近地跟在其身后。
  “涟漪郡主请留步。”
  苏涟漪生怕那一碰到画作,智商便直线下降的司马秋白追来,加紧脚步而去,但有人却将她唤住。
  那声音十分年轻悦耳,不算低沉,别有一种磁性与清澈相糅之音。
  涟漪一回头,略微愣了下,竟是云飞扬。云飞扬与她虽算一家人,但几乎鲜少单独交谈。
  “云将军。”涟漪道,心中猜测,多半是初萤之事。
  一身青紫官袍的云飞扬几步到了涟漪身侧,保持一个十分礼貌的距离,“涟漪郡主可有时间,在下有些话,想问郡主。”
  涟漪暗暗叹了口气,她应该为初萤做一些什么。“商部距此不远,若将军不嫌弃,便到商部用个便饭吧。”倒不是她请不起一顿午饭,只是想找一个地方,好好谈谈初萤之事。
  半个时辰后。
  两人已到了苏涟漪的办公室。
  涟漪命人送上香茗,“将军有什么问题,请讲吧。”两人的称呼与关系,一直保持着距离,好似陌生人。
  爱屋及乌,因初萤的关系,苏涟漪对云飞扬可以说又极大反感。
  “皇上想恢复从前东邬城与怀靖城武官驻守的规矩,希望我到接替从前父亲之职,到东邬城为驻守元帅,这一事,不知公主与郡主说过没有。”云飞扬开门见山。
  涟漪也不拐弯抹角,“说了。”
  “那……”云飞扬犹豫了下,脸上出现一丝平日里少见的慌张,“那公主的意思如何?”
  “我也不知。”苏涟漪实话实说。
  云飞扬自然不信,金玉公主与涟漪郡主关系之密切,别说京中老幼,整个鸾国怕是没几个人不知吧。“郡主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涟漪表情未变,轻轻摇头,“没有难言之隐。”
  “那既然公主告知过你,你们两人难道不以此谈论一番?”云飞扬道。
  涟漪摇头,“没谈论。”
  云飞扬急了,他根本不信苏涟漪的言论,在他的眼中,苏涟漪便是个狡诈的商女,“我称你为郡主,那是尊重。无论官衔还是我们之间的关系,你都在你之上,你可知晓?”
  论官衔,一个是二品,一个是三品。而论关系,苏涟漪还得恭敬尊称云飞扬一声大伯。
  苏涟漪失笑,“好吧,大伯,你想听什么?”清官难断家务事,那今日,她苏涟漪便要做一个插手人家家室的闲人老大妈。不为别的,只因初萤的矛盾与纠结。
  云飞扬一愣,不解苏涟漪态度为何转变如此快。“皇上询问我的意见,但我还未对皇上表态,你可知因为什么?”
  涟漪点头,“因初萤还未给你答复。”
  云飞扬心中不免略微恼火,这精明的苏涟漪什么都知,为何刚刚装糊涂,难道戏耍他?“那你是否知晓,初萤为何迟迟不给我答复?她心中到底想的什么?”
  涟漪一挑眉,为自己倒了杯茶清理肠胃中午膳的油腻,“因为初萤在挣扎,一方面,她顾及你们二人的因缘,从前对你的爱恋,以及云熙瞳未来的处境;另一方面,她看着你后院不停纳入新人,又怕再次陷入从前痛苦的沼泽。”不是想听实话吗?那今天她苏涟漪就将着血粼粼的实话说给你云飞扬听!
  果然,云飞扬不解,“痛苦的沼泽?那么……痛苦?”女子见夫君纳妾吃醋,他是知晓的,但无法理解何为痛苦。毕竟,这世间男子三妻四妾都很正常,而女子贤惠之标准,除了为夫君开枝散叶,便是为其广纳美妾。这分明是荣,怎么会痛苦?
  涟漪无语,云飞扬就如同这世间其他未被开化的男子一般,在他们思想中,三妻四妾太平常,平常到是用筷子来吃饭,用勺子来喝汤。
  “你爱夏初萤吗?”苏涟漪道。
  云飞扬虽有妻妾,但身为武将,从不与人谈论这种儿女私情的话题,何况对方还是弟媳,略微尴尬。
  涟漪道,“现在,我不是你的弟媳,我也不是女子。我们只是人,超越性别,或者更甚,你将我当成商部尚书,你的同僚可好?”
  云飞扬一双剑眉皱起,“好。”
  “那你现在回答我,你爱夏初萤吗?爱这个女子,而非她的公主身份,她是熙瞳母亲的身份,单单是这名女子。”涟漪问。
  云飞扬还是十分尴尬,俊颜虽未红,但还是僵硬乌黑,“还好。”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没有还好。”涟漪否决。
  云飞扬的眉皱得更深,一时间未语,而是忍不住想到那名身材娇小的女子。在他的回忆中,无论在何聚会、宴席,都会看到她的身影。她身为公主,自是穿着华美夺目,而当有一日先皇赐婚时,他也未有何异议,毕竟,以他与太子的交好程度以及无量前途,配之公主也不为过。
  “看来,你不爱她。”涟漪苦笑。也许,初萤的挣扎该结束了。
  云飞扬否认,“在所有女子中,我最尊敬的便是她。”
  涟漪噗嗤笑了,“尊敬?你们是夫妻,是白头偕老的夫妻,你们之间难道只有尊敬吗?还有件事我很早以前便想说了,你从来都未称呼过她的名字吧?从来都以公主称谓相称。”
  云飞扬点头,“难道这不应该吗?”公主与驸马之间,难道不应如此称呼?
  涟漪无奈地靠在了椅背上,“也许从前没错,但后来,初萤变了。”
  “变了?”云飞扬惊讶道,“确实,从苏家村回来后,我也发现了公主的变化,难道在苏家村中发生了什么?”
  既然这一日苏涟漪打算把话都说开,就不在隐瞒。十分干脆地点了点头,“对,我来给你讲讲吧,在你所知的世界外,另一个世界。”自然不会给他讲现代世界。
  “苏家村,是一个封闭贫苦的小村,因为它得贫苦,村中之人没钱纳妾,又因其封闭,这无妾的习俗便一直流传至今。苏家村的家中,没有夫人姨娘间的勾心斗角,没有争风吃醋,有的只有用自己力气和夫君一同劳作,将贫苦的日子过得红火的场面。夫妻两人用自己勤劳的双手种田、赚钱,养育儿女。”顿了一下,而后笑着对云飞扬道,“这些,你是不是很难理解。”
  令苏涟漪惊讶的是,云飞扬面色未变,“我不是京中衣食无忧、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领兵多年,自是吃了不少苦,也见了不少贫困,怎会很难理解?”
  “好,你理解更好,那我继续说。”于是,苏涟漪便继续道,“初萤在苏家村中很有感触,对那种恩爱生活十分憧憬,厌恶从前与妾室们争风吃醋,每每想到自己最爱的夫君夜晚留宿在其他女子房内,便心如刀割。我说到这,见多识广的云将军,你应该也知晓初萤的心思了吧。”
  云飞扬犹豫了下,微微点了下头,“是吃醋?”
  涟漪不恼,换了个角度。“若初萤有其他夫君,与你共享她,可好?”
  云飞扬一下子怒了,“岂有此理,开天辟地便没有一妻多夫的道理。”
  涟漪突然冷笑了下,“她是公主,是堂堂鸾国公主,若她想要些面首,应该也不是难事吧?而且……”声音带了威胁,“有我在,我会帮她。”
  云飞扬惊了,面色微变,看着面前冷笑连连的女子,有些心怯。毕竟,他人不知这女子的厉害,但他却是将她的演变看在眼中,一个能在断时间内从无到有,随心所欲的女子。
  涟漪一耸肩,“放心,初萤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但,云飞扬,你抛开什么身份与伦理,只想着你与初萤之间的感情,试想一下,若她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男人,你能接受吗?”
  云飞扬不语。
  涟漪继续道,“若她昨日与别的男子缠绵床榻,今日与你共赴云雨,你愿意吗?”
  云飞扬面色猛然涨红,“当然不行!”
  涟漪又忍不住冷笑,“女子不行,难道男子就行?你日日轮换美妾,每个月五日好似恩惠似得入了初萤的房,你以为初萤很开心?她一想到你刚从别的女人床上滚下来,她便心如刀割!但她还是忍痛接受你,因为爱你!”
  苏涟漪的话十分不客气,虽极力压抑不想太过分,但还是忍不住爆了粗口。
  云飞扬也有些恼了,“女人和男人能相提并论吗?男人要开枝散叶自要多妻多妾,而女人若有太多男人,那是什么?青楼女子?”
  涟漪哈哈笑了起来,“对了,听说云将军你虽妻妾成群,但从不去青楼,是何原因?”
  云飞扬面色通红,若对方不是个女子、若对方不是自己弟弟的妻子,他真想动用武力,“这个……与公主之事有关吗?”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
  涟漪微微偏头,有恃无恐,“我来猜猜,是嫌青楼女子脏吧?那些女子在伺候你前,不知要伺候多少个人,不知伺候的人是老是少,是美是丑,是香是臭?”
  云飞扬认为自己完全被这不知廉耻为何物的女人打败了,想转身离开,但无奈,对方却是金玉公主唯一的闺蜜挚友,只能耐着性子。“恩。”
  苏涟漪姿势未变,还是那微偏着头的痞子状,只不过脸上的种种情绪消失,换成了面无表情,别有一种严肃、压抑之感。“你也脏。”
  “什么?”云飞扬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你,也,脏。”一字一顿,将每一字咬得真切,“你从一个院子转到另一个院子,从一个女人的床上滚到另一个女人的床上,与那青楼女子有何不同?青楼女子脏,但她们是生活所迫被逼无奈。而你脏,是不尊重爱情没有忠贞自甘堕落,你不配得到别人的爱,只要无灵魂的躯体来满足你就行了,你就是个被下半身操纵的无脑生物,你的心是空的只有性。”
  也许这些赤裸裸的话放在现代,不算什么。但在封闭的鸾国那便堪比污言秽语!
  云飞扬被惊呆了,万万没想到,平日里看着端庄淡然的苏涟漪一开口竟说这些污言秽语。
  “苏涟漪,再说一次,我是男人!”云飞扬终忍不住咆哮了。
  “爱情面前分什么男女?男女是平等的!”苏涟漪的声音更大。
  云飞扬震惊,而后哈哈大笑,“苏涟漪,你是个疯子。”
  涟漪也无奈地笑,“云飞扬,你是个傻子,是个自以为是的傻子。你试图用你那迂腐的男尊女卑来说服初萤是吧?但若初萤不去选择呢?你又能拿她怎样?就好比有人喜欢吃馒头,但你非要用各种道理去说服他去喜欢吃面条,你以为一个人的喜好与选择是用你无理取闹的道理可改变?
  而如今,初萤不再拘泥于男尊女卑的无理伦常,她现在渴求的是一个真正爱她的男子,一个拿她不当公主只当心爱女子的男子,一个对她一心一意,不去三妻四妾的男子。你不要觉得她可笑,世人都有选择的权力,而这就是她的选择。
  如今,我话已至此,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了也说了。如何办、如何选择,你自己衡量罢。”
  经过苏涟漪的一番吼后,室内陷入一片死寂,持续许久。
  过了很长时段时间,云飞扬终于缓过了心神,试探着道,“你说的……都是她心中想的?”
  “八九不离十。”涟漪拿了茶杯,慢慢饮了一口。
  云飞扬的眉又重新皱起,“你是说……她不满足我有其他妾室。”
  “不是不满,是深恶痛绝,”涟漪纠正,“还有,又回到了我第一个问你的问题,你爱她吗?”
  云飞扬面色更为矛盾,“我……从未想过。”
  “那你现在想想。”涟漪道。其实心底却已有了答案。云飞扬这人,在感情方面确实空白,别说对初萤,连对自己亲生儿子都没见多少热情。感慨,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云飞扬沉思半天,“也许……喜欢吧。”
  涟漪心中松了口气,“那你身边其他女子呢?”
  云飞扬沉默不语。
  涟漪无奈,“今天的谈话就到此吧,有些道理,你得慢慢明白;有些事也不是一口气能说得清,下午我还有其他事,便不留你了。”下了逐客令。
  云飞扬想了想,而后站起身来,“好。”说完,便也没什么客套,转身离开。
  苏涟漪看着云飞扬的背影,想到他离开时连最开始的客套都省了,便觉得好笑。算了,她也不打算和这大种马有什么交情,这样更好。
  就在云飞扬打开门时,犹豫了下,而后又将那门关了上,回过身。“苏涟漪,有些话……不知我说了,你是否能懂。”
  涟漪一愣,这云飞扬终于要开始狡辩了吗?“你说。”
  云飞扬长长吸了口气,双目看向苏涟漪身后的书柜,那目光悠远,又好像不是在看那书柜。“当初,我父帅在东邬城为驻守将领,以身作则、为国为民,对先皇也是忠心耿耿,但先皇却听信小人谗言,将父帅骗回京城,收回虎符,委以一清闲官职,明着是调回京城为先皇分忧,实则是软禁,你可知为何?”
  这些事,苏涟漪从前听飞峋谈过,也于飞峋分析过种种,“是因元帅无丝毫错误,引起了先皇的忌惮,便中了小人的诡计。”
  云飞扬轻笑了下,自嘲的笑,“是啊,当时飞峋年纪还小,对此事并无太多感触,但这件事却将我父子改变。也许你认为父亲迂腐蛮横,我只能说,从前的父亲并非如此。”
  涟漪略微惊讶,还有此事?从前并未听飞峋说。不过转念一想,飞峋自打懂事便在军营中,与父兄接触都很少,也许有些事,他不知吧。
  云飞扬继续道,“其实那时,我的年纪也不大,但却深深知晓一个道理——人,不能太过完美,若真让人找不出把柄,那便是……最大的把柄。后面的事,你想听吗?”
  涟漪点头,“洗耳恭听。”
  云飞扬也没回到苏涟漪的面前,还是站在门旁,“那件事后,我父亲变了,也生生影响了我。为人臣子,既要完成上位者的每一道命令,又要留一个把柄给上位者,让其随时能够把握我们、掌控我们。”
  缓缓的男声停顿,苏涟漪并未打断。
  “最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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