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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清心游 作者:香胡胡(晋江vip2012.10.3完结)-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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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仆人半天不回话,玉儿挑眉:“抬起头来,我问了你两遍话,为什么不回话?你是十堂兄府里的?莫不是以为我不是你家主子,就能怠慢我?”
    郭络罗氏又要插话,被玉儿一个冷眼止住了。
    地上的仆人此时不敢再不出声,只颤声道:“是,是郡君伤人了。”
    玉儿听着那边越来越大的动静,却稳稳坐着:“你是亲眼所见?”
    地上的婢女回道:“奴才,奴才不曾见,奴才是听厅里的小主子们这般说的。”
    玉儿的灵觉一直绕在女儿身畔,是以也不着急,只盯着地上的婢女,“抬起头来。”
    婢女不敢违命,慢慢抬起了头。
    玉儿打量半晌:“叫什么名字?”
    “奴才叫冬梅。”
    “是厅里的小主子们说我家女儿伤了人,都是哪些主子?”
    冬梅低下头:“奴才不曾听得真,只是听到几个小主子都这样喊。”
    玉儿眯了眯眼:“小主子都怎么喊的,你学一下。”
    冬梅怔了一下,方道:“奴才听到小主子们喊:死人了,容郡君打死人了。”
    玉儿也不管周围的贵妇们怎么交头接耳,兀自盘问:“你仔细想想,小主子们肯定是这么喊的?”
    冬梅顿了一下,方点头:“是,奴才是听到这样喊的。”
    郭络罗氏见玉儿问完话了,又道:“你怎么不过去看看,还坐在这儿?”
    玉儿看一眼郭络罗氏,“这是十堂弟的府第,今儿是十堂弟妹的生辰,我一个做客的,岂能喧宾夺主?出事儿了,自有十堂弟妹处置不是?”
    郭络罗氏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玉儿:“你自己女儿也牵连其中,你怎么还坐得住?”
    玉儿看周围的人都看自己,忍不住笑了:“我家的女儿是个什么品性,我清楚得很,说她伤人,这话,一开始我就不信。”
    一边一个贵族夫人忍不住了:“万一是郡君失手呢?”
    玉儿看一眼那位夫人,“失手?她一个不满九岁的小孩子,能有多大的力气‘打死人’?方才,这个奴才说小主子们喊打死人,呵呵,别说九岁的孩子,只说咱们这么大的成人,能一下打死一个人吗?”
    那个贵族夫人哽了一下,大家都是打小千娇百惯着养大的,那手上力气,能有多大?还真不能保证能一下打死一个人。
    “……不过,那都是孩子不是?孩子比不得成人,磕一下碰一下,都要不好的。”
    玉儿点头:“没错,孩子都很脆弱,很幼嫩,不过,孩子们都坐在小厅里,周围也无甚伤人的利器,便是有口角,也不过是推一下搡一下的事儿,怎么就能打死人?难不成我们家女儿只坐着就能用一双白嫩嫩的小手致人于死地?这话别说我了,诸位夫人也大抵都不会信吧”周围的贵妇人皆忍不住笑着点头。
    玉儿又道:“再则,出了事儿,第一个听到消息的自是十堂弟妹,十堂弟妹那边还没问出个结果,这个奴才却说是打死了,这话,听着就不实。”
    地上的冬梅这会儿已经开始哆嗦了,玉儿看着她,眯眼笑道:“内务府出来的奴才,会这般不知深浅?既不是亲见,而且还没个准数的事儿,就敢先下了结论,不知你是从哪个嬷嬷手里学出来的,这事儿完了后,本夫人倒要去见见那位教导你的嬷嬷了。”
    郭络罗氏不忿道:“人家也是好心,看你女儿出事了,先来告诉你,让你有个准备,你这不领人家的情也就罢了,还数落上人家了。”
    玉儿睨一眼郭络罗氏:“你让我领这个奴才的情?我以前见也不曾见过她,她为什么要卖我人情?再者说了,她一个奴才,不知道什么是本份?莫须有的事儿,她就敢在十弟妹大好的生辰宴上嚷嚷什么生呀死呀的,你自己说,这是个规矩奴才会干出的事儿?”
    周围的十几个贵妇皆点头,一个奴才,规矩不好,却是不行的,再则,一点不本份还想着给府外的人卖人情,那可不是好奴才,起码,忠心上就有问题。一个不忠心的奴才,哪个主子敢用!
    玉儿的灵觉一直缠在女儿身上,自是把那边小厅里的事儿“看”得一清二楚,此时感觉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方对周围人笑道:“诸位有兴趣的夫人不妨一起过去看看,看看孩子们那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如何?”
    玉儿的话一落,便有那好奇心重的贵族夫人起了身。
    玉儿也站起身,走出一步,又看一眼地上跪着的报信婢女:“冬梅是吧?跟着一起来吧,可别跟丢了。”
    冬梅想不跟上去,却又不敢,挣扎半天,还是低着头跟了上来,玉儿也不管她,只与贵夫人们边说边笑着往小厅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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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影天使扔了一个地雷
    嘿嘿。这雷和弹,炸得偶心虚呀。




☆、洗脱

小厅里;惠容镇定地站在当地,别的七八个女孩儿也都聚在一边站着,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坐在一张椅上正在问话;见着玉儿一众人进来,赶紧站了起来。
    “怎么把诸位也惊动了?”
    乌喇那拉氏走过去拉着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的手笑道:“我们原不该来的,只因一个丫头嚷嚷着是孩子们这边出事了,这做额娘的不放心,这才过来看看的。”
    玉儿笑着对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点点头致意,走到惠容身边,弯下腰,摸摸女儿的小脸,安抚地笑笑。
    惠容不着痕迹地轻吁出一口气;挺得笔直的腰微不可见地松了松:真好,额娘来了。
    玉儿的灵觉多灵敏呀,女儿的紧张怎会看不出来,见她放轻松了,慈爱地又摸了摸女儿的脸,到底还小,便是如何智商惊人,总是稚嫩的。
    郭络罗氏瞟一眼亲密的母女二人,一撇嘴,问道:“十弟妹,方才一个奴才说惠容打死人了,这怎么说的,咱爱新觉罗家的家教还能差成那样,随随便便,没缘没故就能弄死一个奴才不成?皇阿玛说的不可滥杀无辜、草菅人命的话难不成也不放在眼里?”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看看拉着女儿安然坐下的玉儿,有些为难道:“并不是打死的。”
    郭络罗氏挑眉:“那是你府里的奴才乱说话不成?十弟妹,奴才有那样的胆子吗?”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无奈,只能道:“死的也是我府里的奴才,因吃了容容给的点心就倒毙在地,因此……”
    看看停住话头的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玉儿轻笑道:“十堂弟妹,不知道这点心从哪来?”
    她家的女儿,可不会轻易把家里的点心给别人吃的。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脸一红:“是我府里待客的点心。”
    安坐的众位贵族夫人们哗然,这待客的点心吃死了人,这还了得?
    玉儿看看郭络罗氏,又道:“十弟妹,堂嫂我闲时也看了一些医书,这死人,原因就多了,许是这奴才本就有心疾,恰逢其时发作;许是吃得太快,咽死了的也说不准;还有别的各种原因导致的死亡,若要知道究竟,自是请衙门里的仵作来验最是妥当,总不至于是待客的点心有什么问题的。”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听着玉儿这话,轻吁口气,感激地看玉儿一眼:“是呢,堂嫂这话在理。”
    玉儿轻笑道:“你这大好的日子,遇到这事儿,确是糟心,且交给下面儿管事的处理吧,你该当喜喜乐乐的才是。”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看看一屋子贵族夫人,笑道:“扫了诸位的兴了。”
    众位贵族夫人谁个是傻的,自是各个出言替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开脱。
    乌喇那拉氏也笑道:“若不是那个奴才乱饶舌,原也不是什么事儿。”
    玉儿点头:“十堂弟妹,今儿这本是你的家事,我们原是不该来的,只是,那个叫冬梅的奴才说是我家的女儿打死了人,这嚷得一屋子十几位各府家眷都听了个真真儿的,这滥杀无辜的名头,我自是不能让它落到我可怜的女儿头上的,这才与众位来看看究竟,十堂弟妹勿怪。”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一挑眉:“哪个没规矩的奴才敢这般嚼舌,这没影儿的事儿,就敢乱嚷。”
    一直站在屋角的冬梅瑟瑟缩缩走到厅中空地,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主子饶命,奴才只听了一耳朵,就跑去通报,奴才有罪。”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看着跪在地上的冬梅,恨道:“死的不过是个奴才,若非你乱嚷,何至于扰了众位贵客的兴头,坏了我好好的生辰宴,你说,是谁主使你的?”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是气坏了,若非这个奴才多嘴,这才多大的事儿,怎会让来客尽知,她这一嚷,一下便显出她的治家无方来,一个不善治家的嫡妻岂非要招得爷不喜欢?这必是府里那些个女人们的手段,这是见她得了爷的宠爱,坐不住了,使手腕子呢。
    冬梅抖搂道:“奴才,奴才不曾被人指使,只是,只是奴才方才在外面收拾,听到两位侍候的姐姐说因为郡君才致小厅里死了人,最好去跟贝勒夫人通禀一声,奴才,奴才贪功,这才跑去了花厅里。”
    一屋子贵族夫人听了这话,皆轻笑出声:“原来是个想讨赏的奴才。”
    乌喇那拉氏也笑道:“十弟妹,快别气了,不过一个蠢笨的奴才干的蠢笨事儿罢了。这奴才都这样,想着立功,想着得赏,想着往上爬,这粗使的丫头想升二等丫头,二等丫头又想着升一等的,原是常事,只不过,这个粗使奴才太心急,又不懂事,笨嘴笨舌辞不达意,没有说清楚事情究竟,这才引起众人的误会。既是没有的事儿,也不用在意的,不过一个奴才突发了心疾,多大的事儿呢?”
    玉儿瞄一眼跪在地上的冬梅,眯了眯眼,她怎么就认得自己的?一个粗使的丫头?不过,也犯不着多事儿,只要容容脱了身,事情究竟如何,却是犯不着现在就穷究根底的。
    一个贝子夫人笑道:“是呢,四福晋言之有理,不过一个有隐疾的奴才,死了,便死了,咱们也不缺奴才侍候不是,再让内务府补上便是。只是这奴才也可恨,自己既是有疾的,却隐瞒不报,倒招得主子们不得安宁,着实恼人。”
    在座的人皆点头。
    “必是舍不得月钱呢,若告诉主子她是有疾的,谁敢用她,早发到庄子上去了。”
    “没错,没错,这奴才图个什么?自是想着多得银钱,多得主子宠信,便是府里的那些个侍妾们不也一样,成日里涂脂抹粉,不过寻常模样,偏要画成一个美人,招得爷们儿多去她们房里,便是有疾了,也敢不报,为的,不就是多得主子爷的宠爱眷顾?”
    一个夫人咬牙道:“我府里便有这么一个,明明是自己贪图府里富贵,偏哄着我们爷说是为了爷舍了命也愿意,终是赖在府里不曾移了出去,病好了,还被我们爷升了位,这些个狐媚子,着实可恨。”
    这来的,全是各府的嫡室,为了小妾们的诸般争宠手段,早恨得不行,一说起来,便没个完,你一言我一语,人人声讨,个个口诛,倒把先前的事儿丢到了脑后。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眨眨眼,看看一边微笑的玉儿,又看看两个嫂子,转了转眼珠,也加入进去。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觉着,要是,大家都忘了今儿这小厅里的事,便最好了。
    玉儿看看站在身边的女儿,微笑着又摸了摸她细嫩的小脸。
    一个女孩儿惊叹道:“容容,你额娘对你真好。”
    玉儿回头一看,却是一个着大红锦缎的窄肩少女。
    轻声问道:“容容,这是你的小朋友吗?”
    惠容点头:“嗯,她是信郡王一脉,闺名是乌兰,以前女儿去信郡王府上拜访她玛嬷董额福晋时认识的,她玛法是太祖的孙儿。”
    玉儿想了想,乌兰的玛法必是多铎的第一子多尼,这个小丫头的阿玛是那个三年前袭了信郡王爵的德昭的女儿?
    “好个俏丽的小格格,模样长得可真好,多大了?”
    乌兰敛襟一礼:“回夫人话,乌兰今年十一了。”
    玉儿笑道:“比我家女儿大两岁呢,不过,这个子看着可差不多。”
    乌兰笑道:“是,惠容妹妹长得高,我九岁那年,可比她矮。”
    玉儿点头:“容容这容貌像她阿玛,这身量却长得像我,当年,我也是比同龄的孩子更高一些,那时,好不苦恼。”
    摸摸女儿乌鸦鸦的发鬃,玉儿取笑道:“容容是不是也很苦恼?”
    惠容小下巴一抬:“容容才不苦恼呢,容容将来也要长得和额娘一样高。”
    玉儿看着娇娇的女儿,抿嘴一笑,回头正看到乌兰羡慕的眼神,这是羡慕女儿有母亲疼爱?伸手也摸了摸乌兰的脑袋:“乌兰平日也要多吃饭,多吃才能长得高。”
    乌兰眨眨眼,偷偷看一眼那只收回去的温柔暖和的手,红着脸道:“乌兰以后一定多吃!夫人真好,又美丽又温柔又慈爱,要是我额娘还在,肯定也这样。”
    玉儿拉着乌兰的手,“可怜的孩子!”
    乌兰听着这温柔的声音,眼圈红了红。
    玉儿想了想:“你是跟着布尔察继福晋来的吧?”
    乌兰垂下眼:“是。”
    玉儿看看乌兰,温和道:“平日来我府里找容容玩儿吧。”
    乌兰惊喜抬眼:“可以吗?”
    玉儿对乌兰眨眨眼:“方才,你站得离容容最近了。”
    乌兰听着这话,笑得露出几颗小白牙:“嗯,乌兰和容容最好了。”
    玉儿看看一边的女儿,又看看喜笑颜开的乌兰,“闺蜜,就要常来常往的。”
    看着不明白的乌兰,又跟她解释何为闺蜜,又问她往日与惠容玩些什么,说了快一刻钟,仍极有兴致,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却走了过来:“堂嫂倒与这些后辈说得起劲儿,这便要开宴了,且等宴后再亲热吧。”
    玉儿回头一看,却见众人皆往外走,便也起身,一左一右拉着两个孩子与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一起走出了小厅,笑道:“十堂弟妹见谅,这说话倒说忘了。”
    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看看玉儿手上牵的乌兰,边走边想了半晌,方道:“这是,信郡王家的女儿?”
    玉儿笑道:“是呢,是个好孩子。”
    阿霸垓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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