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天荒地老 作者:雨夜之恋(晋江2012.08.17完结)-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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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无法预测的心
深夜，天空一片昏暗，就如同女子此时的心情一样。
放眼望去，遥远的夜空中连一颗星星都没有，月亮也似乎悄悄地躲进了云层里，唯有微弱的光线透过那厚厚的云层照射而出。
海面上很宁静，船身随着海浪的起伏而轻微摇荡。
一袭白衣，女子高坐于那船帆的横木上，眉淡入烟，双瞳剪水，颜如碧玉，气若幽兰，淡雅脱俗的气质更衬托出女子的超凡出尘。
轻风拂起女子的秀发，一瞬间，就好似那九天上的仙女误入凡尘，似梦似幻。
纤纤玉指轻拂着那碧玉剔透的玉箫，女子娥眉微蹙，似是有什么烦扰之事。
“心似有情却又无情，紫冥小姐难道不知你此刻的心意，只不过是药力的结果么。”耳边又响起下午秦可清对自己说的话，紫冥夜幽心中幽烦更甚，将视线投向那远处的深沉中，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自体内蔓延。
今日午后，秦可清终是来找了她。
清幽的薰香以及醇厚的古茶，女子依旧是那么地神闲气定、神色不改，就好似那之前所做的事不过是自己的胡乱猜测，但开口的第一句话却说明了她的有意为之。
“看来紫冥小姐并未希望打掉孩子，倒是可清多事了。”双手端茶，轻啄一口，秦可清似是可惜地说出了这番话。
伸手请紫冥夜幽入座，秦可清命身边的侍女替其倒上一杯清茶，茶香四溢，腾起的热气慢慢凝成一道薄薄的白雾。
没有急着回答，紫冥夜幽知道秦可清的话还未完，果然…
“有一件事怕是紫冥小姐还并不知晓吧。”停顿一下，在看到紫冥夜幽依旧淡然的表情后，秦可清又接着说了起来，“小姐应该还记得，在一个月之前，荆教主曾约过可清。”
“是又如何。”神色不变，紫冥夜幽倒想听听看她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望了眼紫冥夜幽那并不在意的表情，秦可清展颜一笑，并继续道，“当日荆教主曾向可清索要了一颗药，而在几日后，可清也如约送到了荆教主府上。”
“所以呢？”药？她记得当日在蓝离所关的地牢内，刑儿也要求她服下过一颗药，本来她以为是毒药，可是后来，很奇怪地什么也没发生。也不对，要说怪事的话，也是有那么一件的…
“看来紫冥小姐已经想到了可清要说的话了，不错，正如小姐所想，当日荆教主向可清索要的便是一颗情药。”似笑非笑地看着紫冥夜幽，秦可清很期待她清楚事实后的反应。
在这个国家，女子为尊，男子为泥，女子拥有至高的权力，可以随意决定男子的去留，而男子却只能小心翼翼地谨言慎行。像荆无刑这样妄想以药物控制女子的行为更是大逆不道，换作任何一个女子都是无法忍受的，轻则卖至青楼，从此承欢于人下，重则卖身为奴，不仅要受人玩弄，还要起早睡晚地干重活。
不过荆无刑虽是男子，却也乃一教之主，自然不会轻易地任紫冥夜幽卖至她人，她之所以将事情抖出来，不过是为了看紫冥夜幽的反应，又或则她其实是想看相爱的两人相残相杀的场面？
“即便这样又如何，我本是无心之人，能以药力让我体验一次感情也并不是件坏事。”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紫冥夜幽心里却早已是翻江倒海，不过她的不淡定却不是因为气荆无刑的行为，毕竟那药是她自愿服下去的。她现在担心的反而是师傅说过的话，如果师傅预言的爱仅仅只是这药力产生的结果，那若是有一天，药力消失，她是不是便会再次失去心，而到时刑儿又该如何是好呢？
神色惊诧，秦可清没想到那传说中冰冷如雪的星使竟然会如此没有尊严，荆无刑的行动很明显就是在践踏紫冥夜幽作为妻主的威严以及女子的自尊，她竟然还能容忍得下，真不知她是真的太过淡漠，还是也怕了那冷血无情的魔教教主。
“心似有情却又无情，紫冥小姐难道不知你此刻的心意，只不过是药力的结果么。”心中虽然嗤笑不已，但表面上，秦可青依旧保持着那温文有礼的态度。
“所以你便擅自将药换成堕胎药么？”紫冥夜幽觉得秦可清真的心机很沉，她似乎从很早以前便开始策划了一切。
紫冥夜幽的心思，秦可清自然看得一清二楚，但现在还不到她摊牌的时候，“可清不过是担心，若百日之后，紫冥小姐恢复清明之时，会不愿要这个孩子。与其到时伤了荆教主的身体，不如趁着此时胎本就不稳拿了它。可清也是为紫冥小姐着想，不然今日也不会来找你告知情药一事。”
话是说得冠冕堂皇，但换了任何人都是不会信的。不过秦可清却有把握紫冥夜幽不会发难，先不说她现在灵力散乱，不足与自己为敌，就算是她灵力充沛，也不能动手，因为自己现在手中拥有宝剑的地图，就算她不需要，也有其它需要的人来阻止她杀自己，更何况，如果她没有正当的理由和证据，那么她的擅自行动只会害她与全武林为敌。
看来这女子空有强大的灵力，却阅历太浅、不知人心，所以才会如此轻易地便被自己算计，玩弄于股掌之中。而那荆无刑，虽然善用心计、出手无情，却偏偏爱上了这么一个无心之人，从而影响了他正确的判断。
说起来，这两人还真是绝配，傻子配上呆瓜，想不赢她们还真难。
“不用了，夜幽的家事，夜幽自己能处理，不劳秦神医费心。”语气冷淡地说完，紫冥夜幽便转身离开了。
自始自终，两人的语气都淡淡的，但是那平淡的语气背后，却不知埋藏了多少的硝烟。
思绪回到现在，抚摸着手里的碧箫，紫冥夜幽却没有一如既往地吹奏起它。
这一次，她想要靠自己的能力来思考问题，从秦可清那出来后，她便一直待在了这横木之上，她想了很多，也烦恼了很久，但直到现在，她却依旧没有想出任何答案。
秦可清的威胁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三日后她的灵力便可完全复原，到时她必不会留手。
她现在担心的反而是身上的情药，按秦可清的话来说，百日之后药效便会消失，但她却丝毫也没有把握自己是否还会继续去爱刑儿。
只要一想到以后，她又会变回那冷漠的表情对着刑儿，现在的她就觉得心如刀绞。
其实若是可行，她并不介意一生服药，只要能让她继续爱着刑儿，那便什么都好。
爱，还是不爱呢？
上天你是否能聆听一次她的声音，不让再将她变会那个无血无泪的冰人了…仰望着那墨色的天际，紫冥夜幽悄悄地许下了心愿。
可是，没有星辰的夜空，真的会实现她的愿望么？
“幽这么晚不睡，莫非是在等情郎相会呢？”突然，魅惑的声音响起，紫冥夜幽俯身向下望去，见到的就是那一袭绫罗长衫的男子。
微亮的灯光忽隐忽现，男子的表情隐藏在那阴影里，让紫冥夜幽看不真切，但却并未感到隐含怒气，知道男子并未因为自己的不归而生气，原本吊起的心便也悄悄落回了原地。
收起碧箫，抓住桅杆上的长绳飘然而下，紫冥夜幽一个旋身，便已如羽毛般轻盈地落到在了男子的面前。
“心中有事睡不着，所以出来吹吹风。”整理了下被吹得有些序乱的青丝，女子拉起了男子的手，温热的气息透着男子的手掌传递过来，让女子不禁悄悄地勾起了一抹笑，对刑儿，她从未打算有任何的隐瞒，所有心中的烦恼，她都愿意向他倾吐。
“今天秦可清找了我，也说了情药的事。”感到男子拿突然僵住的身体，女子却并未停下话语，“我知道刑儿这么做是因为我太过冷清，我并不怪刑儿。”
凝视着男子那惊讶的表情，女子不禁有些失笑，莫非他也觉得自己会大发雷霆，然后再也不理他么，“我其实很感谢刑儿，虽然现在这种心情可能只是假象，但我却希望能借着这次契机让它变成真实的情感。”
“刑儿，我知道以前我是真的太过淡漠，很多时候不经意就伤了你的心，但我是真心想要努力地去爱上你。”拇指轻拂过男子那有些湿润的眼眶，紫冥夜幽心疼的感觉又慢慢升起，明明是她先去撩拨了他的感情，让他对自己有期待、有向往，自己却反而一直无法动情，话语冷淡害他难过，“我也不清楚当这个药效过了之后，自己是否还会一如既往地爱你，但我相信这段日子的相处绝不会是假的。”
“刑儿，你相信么，习惯这个东西是可怕的。或许我会慢慢地习惯这个感情，慢慢地习惯去爱你、去心疼你，哪怕是药效过去，这个习惯也会依旧保留着，深入骨血、磨灭不掉。”
紫冥夜幽深情地说着，但自始自终男子却都没有说话，不过从他的眼神中，紫冥夜幽可以看到很多的情绪，其中有欢喜、有感动，但更多的却是苍凉，沉如大海的苍凉…
也是啊…
略带嘲讽地勾起一抹的笑，紫冥夜幽也觉自己的保证很不切实际。一个因为药性而爱上他的自己，又如何会了解药性消失后的自己的心情呢…
第26章 难题与浩劫
隔日后，两人却谁都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一切好像又恢复了之前，她们依旧是彼此相爱的夫妻。
如今船已经行驶了五天，再过两天便要抵达宝图上的小岛了，不过同样地，也意味着很快便会出现图上的迷雾以及怪兽。
但谁也没料到，那头怪兽会那么突兀地出现，又那么轻易地离开。
那日，所有人经过几天的调养都恢复了精神，便纷纷聚在船首谈天说地，当然其中并不包括邪教。而就在所有人兴头正高的时候，海面传来了不正常的震动，巨大的海浪袭击了她们，不过靠着丰富的经验，水手们轻易地驾驶着帆船越过了那巨大的浪头。
可就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黑影渐渐从船底浮近，冲出水面，威武地显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西方荒中，有兽焉，其状如虎而犬毛，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搅乱荒中，名梼杌’。
当怪兽出现的那一霎那，众人脑海中不由地想起了这句话。不过仔细一看，却又会发现它们其实并不完全相同，眼前的怪兽不仅身形要大上一倍，就连身体的某些细节也略有不同，可那股骇人惊魂的气势倒是有增无减，让所有人都胆裂魂飞、噤若寒蝉。
凶狠的眼神扫过小小的帆船，尖锐的獠牙伸出，怪兽似是在考虑该一口吞了它，还是先咬烂它。
片刻后，像是做出了决定，怪兽那惊骇的面容慢慢向帆船靠近。
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会被那怪兽袭击而葬身大海的时候，一道清宁幽远的声音从三楼的船舱内传出，止住了那怪兽的动作。
黑亮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怪兽的视线定在那三楼船舱足有数秒，之后便像是出巡的皇帝般，居高临下地扫视了夹板上那群胆小之人一眼，然后打了响鼻，跃身潜回了海底。
眼前所发生的不过是数秒之间的事，但所有人却都觉得自己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三楼船舱内，凝视着那轻易便打发了怪兽的女子，荆无刑勾起了一抹兴味十足的微笑。
张口含住女子递来的葡萄，荆无刑微微颔颚，示意女子解释刚才所发生的事。
刚才他看到那灵兽的时候，便不由地就想起了这数百年来许多客船在这附近海域失踪的事。
如此看来那灵兽还不是一般的残忍，刚才它应该就是打算袭击这艘帆船。
可是为什么幽只喊了一声它的名字，它便空手而归，而且看它的态度，虽然对幽没有敌意，但也绝称不上是服从。
“那是什么灵兽我也并不清楚，但数年前我出师之时，师傅曾丢给了三个难题，其中第一个就是要得到这个灵兽的认同。”灵巧熟练地替男子拨着葡萄皮，紫冥夜幽将干净的果肉送入了男子的口中。
“哦，那幽是如何得到它的认同的呢？”那灵兽看起来存活了不下万年，以常人之力是根本无法与之为敌，哪怕是灵力再高强的人，也决不可能与其万年来的修为匹敌。
“那灵兽修为高深，人自然不是对手，不过它却有一个弱点，那就是喜爱发光的珠宝，可惜人类的珠宝对它而言实在是太小，所以为了得到它的肯定，我便花了七天的时间，以灵力凝聚，化出了一颗能让它抱于怀中，安然入眠的宝石。”
当然，这个办法并不是她自己想到的，而是她师傅提点的。她想师傅之所以出这个考题，应该就是为了测试她灵力的容量。
想要凝聚灵力成宝石并不容易，首先必须一口气将所有的灵力发出，然后再慢慢牵引它们，顺着正确的轨道交接相连，最后融为一体。整个过程中不可有一丝停顿，否则灵力会自行散乱，需要再重新引导，而如果最开始发出的灵力不够也会影响宝石的大小。
“哦~那另外两个难题呢？”享受着女子的服侍，半靠在背垫上，男子玩着女子那从不任外人碰触的碧箫，接着问道。
“第二题是以灵力催动雪荆花盛开，雪荆花是生长在雪山顶端的一种白色小花，专门吸收日月精华，每千年盛开一次。当时我去的时候才刚过五百年，所以我便花了一个月以持续稳定的灵力浇灌它，让它提前盛开。”
这个题目也是相当的困难，雪荆花是一种极为珍稀高贵的花朵，它只吸收至纯至净的日月精华，而人若想以灵力浇灌，那么灵力的纯度就必须是能与日月精华媲美的。
不过这一题，考的并不单只是灵力的精纯度，也包括了灵力的均匀性，只因过多的灵力会使得花朵枯萎，而过少的灵力又会被蕴藏在花瓣中的日月精华挤出。
但这雪荆花虽然稀有，却没有什么特殊的作用，要说的话，也只是以它的花粉为佐料配甜点是师傅最为喜欢的，每次师傅总是将雪荆花的花粉撒在水晶糕上当作饭后甜点。
不过师傅虽然经常吃这个，却总是偷偷藏起来吃，大概是为了能一个人独吞，也是因此，迄今为止，她还从未尝过那被师傅视作心头宝的糕点。
至于第三题，那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