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 作者:阿水兰(起点女生网2013.10.18完结)-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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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子里用到乐器最多的时候其实还是人过世的时候，一个老人过世了，就会有乐队为他（她）吹吹拉拉，每次用的都是同一首曲子……
　　李茹英家里有一把箫和一把二胡，是李思成在的时候买的，李琳五岁的时候好奇就拿了二胡来拉。乖乖！这家伙居然能拉出1、2、3、4……，没人教她五线谱啊，其实有天赋的人不需要五线谱，村里人包括李思成就不懂五线谱，但他们照样能拉出曲调来。
　　在赞美声中，李琳的兴趣更大了。2－2311……好家伙怎么拉出“送葬曲”了。李琳居然把曲子拉全了！村子里纷纷地有人来看，都不可思议！
　　“神童！真的是神童！”
　　“以后我们家他爷爷要是去世了就请她去拉……”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家里老人过世了就真的来请李琳给拉二胡……李琳往乐队里一站人家看了就想笑。做人一辈子不容易，过世了，在自己的葬礼上有点喜气也是好的。
　　“小丫头，将来我的葬礼也请你为我拉二胡，好不？”邻居大伯跟李琳开玩笑。
　　李琳并不知道死意味着什么，她以为就是人睡着了，睡着而已。
　　但是李琳后来渐渐地懂事了，她开始对死有些害怕了，就不愿意去拉了，因为害怕……
　　人情难推，盛情难却，稀稀疏疏地还是去了几次，但是之后拉的时候就带了感情……
　　李琳的这首曲子是在大学的时候重新谱写的，还得了奖，李茹英去世的时候，李琳把这曲子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
　　……
　　现在突然在异乡听到这熟悉的曲调……李琳能不感动吗？李囡知道她不看到拉这曲子的人是谁是不会甘心离开这店的。
　　“能不能让我们见见你公公？”李囡友好地问老板娘。
　　“好啊。”老板娘还真通情达理。
　　“爸，外面有人想见见你。”她说的是福建话，李琳们听不懂，估计是这样说的吧。
　　一个老人出来，六十岁上下，白发苍苍，滿脸慈祥……
　　“老伯伯，你的曲子吹得真好……”李囡故意用家乡话跟他说。
　　“你们……”呵呵，他会说李囡她们的家乡话！
　　李琳和李囡感觉心砰砰地跳……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李囡想起这首诗。
　　“大伯，您哪里人？”李琳也用家乡话问。
　　“我……”那大伯可能也正纳闷，“你们……”
　　“我们是三谷村的。”李囡说。
　　“三谷村……”那大伯一下子呆了，好像有种悲从心来的感觉！
　　“三谷村有一个李秀芬……”那大伯好像沉浸在回忆里……
　　“啊……您认识她？她是我们的母亲……”李囡突然感觉到这人很亲切，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感在李囡的心里涌起……
　　“你们的母亲……你是第几个？”
　　“我……”李囡倒是被这大伯一问给问呆了。
　　“是第三个吧？不，不像，第三个脸圆……长大了，都长大了……”好大伯突然喃喃自语……
　　这时，李琳却猛地拉了李囡就往外走……
　　“我第四个……”李囡冲里面叫着……
　　李琳拉了李囡跑出很远……

第二章　咫尺天涯
更新时间2009…8…19　20：43：54　　字数：2202

　李琳拉着李囡已经没有心思再逛街了，她们回到旅馆，一粘到床两个人就不约而同地刷刷地流下眼泪。她们都猜到了，那个人百分之九十是她们的李思成！可是她们谁都不愿意去认他。
　　李思成
　　您为什么当初要抛下我们
　　李思成
　　您现在是不是过得特别有滋味
　　有人叫您公公
　　有人叫您爷爷
　　是不是特别过瘾？
　　李思成
　　您知道吗
　　没有父爱的生活缺少了什么
　　没有父爱的日子有多苦涩
　　我们不能得到您的庇护
　　寒风来的时候
　　就冻的瑟瑟发抖
　　……
　　因为没有父爱
　　您知道我们承受了多少的压力
　　您能想象出我们是吃什么穿什么在渡日子的吗
　　一会儿，李囡和李琳又相视而笑！
　　“他也很可怜，白发苍苍的……”李囡像是对李琳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李囡，你写的《父亲》带来了吗？”李琳好像突然想起似的问李囡。
　　“带来了，你那本呢？”
　　“你那本再给我吧。”李琳站起来，她要去洗把脸。
　　“你是不是把书忘哪去了？”
　　“不是，我的在包里，到了国外看看也好。是我拿来有用。”
　　“好吧，我给你。”李囡也不去问她有什么用了。
　　怨恨总是会过去的
　　因为你是我们的亲人
　　是你给了我们生命
　　深爱你的母亲都不恨你
　　我们作为你的子女
　　有什么理由怨恨您呢
　　血要浓于水
　　因为我们血脉相连
　　所以我们还会彼此牵挂
　　泪水在我笔尖挥洒，挥洒的是一片思念
　　……
　　“李囡，你书里李思成的结局要改一改……”李琳边洗脸边对李囡说。
　　“不改了，就那样子，我们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他留给我们的是想象……”
　　“你再写一部吧，等我德国回来的时候，我想看到你的另一部小说。”李琳洗好脸就去整理她的包。
　　“你的音乐也不能放弃，我也要看到你的下几首曲子。”李囡也起来去洗脸。
　　“你还打算出去吗？”李囡看到李琳把书往包里放就问。
　　“是的，我有点小秘密，给我一个小时的个人空间，你在这呆着，我马上回来。”李琳朝李囡做了一个小时候逗人的闹笑的表情。
　　“我知道了，女生的秘密！”李囡想起李琳也有女生的秘密了就想笑，呵呵，都是大小孩了。
　　李琳出去了。
　　李囡便开始想刚才那个大伯。
　　“你是第三个……不，不对，第三个脸圆一点……”那大伯的话又在李囡耳边响起。是的，他就是父亲！可是，父亲怎么那么苍老啊，已经白发苍苍了！李琳拿《父亲》这本书去干吗呢？因为写了《父亲》，李囡觉得她对父亲并不陌生，但是，李琳为什么要拉自己离开？她不想认父亲？那个老板娘会怎么面对呢？
　　正想着，李琳回来了。
　　“李琳，好好交待你去哪里了，不多呆一会儿吗？不放心我吗？”李囡故意仔细打量了一下李琳，这家伙去约会也太仓促了，而且还素面朝天。
　　“个人隐私……就不告诉你。”李琳一本正经的，不像是因为恋爱。
　　“去德国的机票不会弄丢了吧。”看李琳这样拎包，李囡还真有点不放心她，李琳是全面发展，但她对生活譬如做饭等家庭琐事却不在行。
　　“哦，真的，我明天就要飞走了……”
　　“你不至于把这事都给忘记了吧？”
　　“对啊，听说，德国那边的衣服很贵的，我前些时候就在北京多买了好几套。我精明吧，姐。”
　　“嗯，有点，哦，你过去了，工资不会马上就有的，生活费要带点去，我这里有8000块，你先带着吧。”
　　“还不知道那边消费水平怎么样，说是到了那边飞机票也会报销，这样我就不愁没钱花了。”
　　“但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多带点钱总是好的。”李囡硬要把存折给李琳，“存折密码是060503。”
　　“好吧，这钱是借的，发了工资我就还给你。”李琳很认真地说。
　　“还什么还！我现在有钱了。”李囡做出一副很富有的样子。
　　“那也要还！亲兄弟明算帐。”李琳看着李囡，感觉李囡太不爱打扮了，“姐，你也要买点化妆品用用，小心有一天姐夫移情。”
　　“好你个李琳，打算将来不管我们了，发了也不管，想撇清吗？别把话题说开，我才不担心这个呢。”李囡有些生气了。
　　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都觉得有点累，想早点休息，但躺在床上又硬是睡不着。
　　“咱们来聊聊天吧。”李琳对李囡说。
　　“好是好，可你明天要坐飞机，会吃不消的，好好休息吧。”
　　“姐，其实，在国内我很自信，但国外是一个未知数，那里我没有亲人，如果有人和我一起去多啊！”李琳是很难得有顾虑的时候的，是啊，出国毕竟比不了从乡村到大城市。
　　“你怎么不先交个男朋友和他一起去？”李囡逗笑着说。
　　“如果我是男的，我可能会交个女朋友，先拍了结婚证带她一起走。可我是个女的呀，我们系里就有人带妻子一起走的，可我……”
　　“李琳，‘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读这么高的书小心嫁不出去……”李囡还是想让气氛轻松一点。
　　“是啊，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读那么多书干吗，可是每次都能考出好成绩，有什么办法呢，又舍不得放弃。”
　　“‘天生我材必有有’，材都给你了你就好好珍惜吧。”
　　“姐，如果可以选择，你会选择生儿子还是生女儿？要说实话。”
　　“我自己是都喜欢，可公公婆婆还是想要儿子，青海生活上是喜欢女儿，但事业上他喜欢儿子……”
　　“所以我想通了，生了那么多女儿，父亲的离家出走也是情有可原的，在那个年代，咱村的李钟海到现在还是一疯子……我小时候还以为父亲也成了疯子然后不知跑哪里去了，找不回家了……”说着说着李琳便想起白天的那个大伯。
　　“白天那大伯……”李囡也一样想起他。
　　“姐，现在可以告诉你了，我白天出去那会儿就是去看他的，我悄悄地向那老板娘要了她们的电话，还给他们留了你写的小说《父亲》……”
　　“你……”李囡想说什么，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时候，大伯不在。估计又回小屋里去了……”李琳说着就掏出手机把那老板娘的店址和电话号码报给李囡。
　　聊着聊着她们还是睡着了。
　　明天在哪里
　　我会飞吗
　　我是不是驼鸟
　　空有鸟的名份
　　却没有鸟的本领
　　不
　　我不是驼鸟
　　我要做海燕
　　要展翅翱翔
　　……

第三章　他乡求学　德国之行
更新时间2009…8…22　18：13：38　　字数：2403

　李囡为李琳准备了很多东西，家乡土待产：香菇、笋干、野菜干、番薯干、马铃薯片……也带了一些感冒药，还有一个电饭锅和一个电炒锅，都很小的，也许是因为自己经历过举目无亲的困境吧，李囡希望李琳到了国外不要过得太寒碜。李琳是最嫌这些东西烦琐的，但到了德国才发现李囡想得真是周到，又后悔没多带一些。李琳告诉李囡她在国外已经有一个同学去年就去留学了，这些东西不能随身带，因为超重了，只能托运，托运也只能少于20公斤，超重要算钱，很贵的，还好，李囡准备的这些东西也不重。
　　李琳选择到德国进修最主要的原因是可以免费，而且还有奖金拿，一个月2000欧元，可以说是高工资了。李琳的出国比起那些自费生要多了几分放松，再加上有老同学在那边接应，所以她去德国少了很多顾虑，可以不考虑金钱和时间，一心向学。
　　“到了德国，如果不像想象的那样，如果混不下去，千万不要硬撑，如果少钱就向我们要，如果是别的原因无法呆下去了，就回来，你这么高学历了在中国也能有好的发展的……”上飞机前，李囡不停地叮嘱李琳，生怕她受不了苦。在家里，李琳是吃苦最少的幸运儿。
　　“姐，知道了，姐，你怎么像长辈一样也变得唠叨了？”李琳开玩笑说。
　　“是吗？唠叨吗？”李囡听了这话也感觉自己有点滑稽。
　　李琳出了安检线，向李囡挥挥手，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好你个李琳，居然没有离别的伤感！但李囡错了，李琳进了飞机一入座眼泪就刷刷地流下来……
　　飞机都起飞走了，李囡还呆呆地站着，好像失去了什么又好像得到了什么。
　　飞机起飞的时候，阳光灿烂，李琳，但愿到了异国你依然是一路阳光灿烂！
　　李琳，祝你好运！
　　从北京到德国法兰克福要飞行10来个小时，德国和北京的时差是6小时，李琳是下午2点从北京出发，到德国是第二天凌晨1左右点，德国时间就是晚上7点。李琳是事先和学校协议好的，学校在她到达德国就有人来接机，而且房子也已经事先给她安排好了。
　　李琳一下飞机，手里就紧紧的拿着接头用的自己的肖像照，也许李琳长得有些出众，接她的人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你好！你是李琳吗？”对方是用德语在跟李琳说。
　　幸好李琳在北京就学习过德语，虽然讲得不顺畅，但总还能听一点懂。李琳连连点头，并用很生硬的德国语连说：“是的，我就是。”
　　那人很开心，拎了李琳的行李就往前赶，好像自己发现了宝贝。那人个子很高，但也有点胖，样子看上去很慈祥，他自我介绍说他叫“sulei”；他带李琳上了一辆中巴车，李琳当时稀里糊涂的，也不记得这是什么车了。上了车，李琳真想睡，因为在国内，这个时候正好是睡得最香的时候，可是，“sulei”告诉她说，要坚持不能睡，因为之前也有人来德国，和李琳一样，她们没有坚持，所以倒时差的很难适应过来，她们可是花了些时间去适应的，他还说如果一开始就坚持，那么，明天就会习惯了。李琳于是听话地坚持着。
　　李琳学的是“药业”专业，在“YY”（为避免争议不具体写）学院，学校老师帮她租的房子就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
　　李琳的房东是一对年老的夫妻，丈夫叫“leiye”，妻子叫“fief”；是一对很友好的夫妇，他们的孩子都成家了，所以房子空出来就出租。“sulei”介绍说李琳以后就和他们一起吃。这让李琳有了点顾虑，因为自己就是不会烧饭的人，而且听说德国人特别严谨，放调料是按克来的，不像中国人凭感觉，但是先过了再说吧。
　　房东把李琳带到二楼的一个房间，告诉李琳这就是给她住的了。房间里一应物什都摆放得很整齐。
　　房东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跟李琳笑笑就忙她的去了。
　　剩下李琳一个人的时候，李琳感到无比的孤独，语言不通，环境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