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 作者:阿水兰(起点女生网2013.10.18完结)-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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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阔很勤快地去倒茶，他有些内向，不善和人说话，也很少笑，对他来说，生活每走一步都是布满荆棘的。他偷偷写过《我的父母是疯子》，边写边哭，写好后便一直压着，是一篇很催人落泪的日记，他自己也看一遍流一遍眼泪，可是，他没有把日记交给老师，生世的烙印像一座大山压着他，他常有一种想要改变命运的欲望……
　　“爸，哥和嫂呢？”李龙贵这时候左右张望了一下问道。
　　“他们带李芸出去走走，看看北京的美景……”张兴接过话茬。
　　“哦，可是，不会要玩很晚吧，我打个电话……”
　　“等一下，我刚打了，他们可能在坐公交，别打了，李芸还要他们看的，不好分神……”张兴说着，便在心里责怪自己不早点打电话跟罗峰说一声。
　　“说得也是……”李龙贵有点感动，他觉得自己一家人来北京已经够麻烦哥和嫂了，他们还那么好，会带李芸出去。
　　李龙贵拿出刚买的蔬菜拾起菜来，他一会儿看看父亲，一会儿看看儿子，他想，过些日子要想办法搬出去住了，总这样麻烦哥嫂不是办法。
　　张兴站起来，刚打算走开点打电话给罗峰，没想到店里的电话机就响了，李龙贵就站在电话机旁边，他拿起电话。
　　父亲吓了一大跳，仿佛大难要临头了，额头上愣是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想过来抢电话……他看着李龙贵，神经绷得紧紧的。“完了，完了……”父亲心里嘀咕着，脸色苍白。
　　“什么？李芸好了？什么？她还找到了自己的亲妹妹？”李龙贵叫起来。
　　听到这一消息，父亲也不可思议地看着李龙贵，他怀疑是李龙贵听错了，这应该是做梦才是的事情！
　　李龙贵一把抱起了李阔：“好了，你妈妈好了！”
　　“好了？”李阔疑惑地看着李龙贵，他做梦都希望有那么一天，妈妈不疯了，像别的孩子的妈妈一样，他宁愿妈妈整天对他唠叨，也不要妈妈神志不清，可是，这一天真的来时，他又不敢相信……
　　我是疯子的儿子
　　我还没生下来
　　父母就是疯子
　　疯子的儿子
　　身上就像背负了沉沉的十字架
　　我的心疼了
　　没有人安慰
　　我的泪干了
　　没有人心疼
　　人们看到我
　　也把我当疯子一样看待
　　小孩子赐于我的不是游戏和友爱
　　而是石头和唾沫
　　但是
　　父母呵
　　尽管你们是疯子
　　我依然能从你们疯疯癫癫的言谈举止里
　　感受到深深的爱
　　没有人敢往你们的怀里钻
　　但我敢
　　没有人会为你们擦拭眼泪
　　但我会
　　……
　　李阔突然“哇……”地哭了，哭得畅快淋漓！十几年了，他做了十几年的梦了，梦里是父亲母亲正常的样子，梦里是母亲的微笑，梦里没有人说他是疯子的儿子……
　　张兴也被这一家子感动得热泪盈眶，这下他放心了。
　　“大伯，原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上班时间快到了，这下我也放心了，我先走了。”张兴这时几乎是哼起了小曲，走路轻快地像要飞起来。
　　“饭吃了再走吧……”父亲这时心上的大石头放下了，他硬是要留张兴吃了晚饭再走。
　　“不用了，公司里有晚饭的……”
　　父亲们烧好晚饭，就耐心地等起陈敏他们来。
　　陈敏他们是晚上九点左右才到家的，他们一出现，父亲们也迎了上去，李龙贵一下子就抱住了李芸，夫妻俩抱得紧紧地，眼泪便一拨一拨地往下流。
　　“我好像是坐了十多年的牢，突然从牢里释放出来了……”李芸抹着眼泪说。
　　她蹲下身来，仔细地端详着儿子，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儿子的脸，猛地又一把把儿子抱住。
　　李阔觉得自己浑身被一种东西充塞着，是的，是被一种幸福感充塞着……
　　如果出生那天起就一直这样……如果不曾有过……李阔用手狠命地为母亲擦着眼泪。
　　“妈妈……”一声爱的呼叫划破了天空……
　　北京的夜好美，真的好美！
　　

第十五章　姐妹合作　撑起一片爱的天空
更新时间2010…9…5　3：48：32　　字数：2137

　李芸虽然知道了自己是叫柳燕的，但她想，也许柳是生父的姓，生父既然都不要她和妹妹了，自己还跟他姓干吗，而且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李龙贵和父亲的爱，她还能活着吗？是李父亲给了她第二次生命，李父亲才算得上是她的亲人，就跟李父亲姓吧，于是，她还是决定就叫李芸。
　　李龙贵觉得有说不出的愉悦，当天晚上他就搂着李芸亲了又亲，好像是他丢失的宝贝又回来了。
　　“偏脑袋，这几天孩子就你和父亲照看一下，我到医院去照顾妹妹，行吗？”李芸在叫“偏脑袋”的时候，心里暖暖的，像被太阳照着。
　　“嗯，明天我也去看看你妹妹，不，是咱妹妹。”幸福来的时候是那么突然，李龙贵仔细端详着李芸，总也看不厌，“执手相看泪眼，却无语凝噎”。
　　李芸的复苏是父亲一家在07年最大的喜事，罗峰和陈敏感觉身上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就不约而同地起来了，父亲还是有些不信，一个疯了十多年的人能说好就好？李芸在吃早餐的时候说自己好像是沉睡了好几年，突然清醒了。
　　“我们是睡梦人。”李龙贵于是说自己也是这样，好像睡了很久，是一点一点醒过来的。
　　李阔有点不适应，他还是没能投入母亲的怀抱去表达他的心情，当李芸满怀慈爱之情地抱着他的时候，他甚至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爸，今天我们去医院看看我妹妹，我打算这些时候都在医院照顾妹妹……”李芸吃完饭就跟父亲说。
　　“可是……那行吗？你身体吃得消吗？”父亲很是顾虑，这病刚好，正是养身体的时候。
　　“可能照顾她妹妹才是对她最有利的，对她恢复记忆有帮助。”陈敏想起医生说的话，“要是找出她发病的根源，就能对症下药”，但她又不好这么当着李芸的面说。于是她打算抽空再到精神病医院去咨询一下医生，自己需要做些什么。
　　“那好吧……”父亲于是忙着去准备一些李芸换洗的衣服。
　　“我们买点什么带去吧。”陈敏不知道彩芬喜欢吃什么。
　　“妹妹最喜欢吃水果糖，给她买点水果糖吧。”李芸不假思索地说。
　　“水果糖？”罗峰忍着没有笑出来，这下他明白了，李芸的记忆停留在过去。
　　到店里去买水果糖的时候，李芸怎么找就是找不到自己熟悉的水果糖了。她显得有点儿纳闷，又好像是明白了点什么，又好像总明白不过来。
　　“将就吧，只要是你买的她都会喜欢的。我们再顺便买点别的……”陈敏其实也很想笑，她在挑糖的时候是偷偷别过脸去笑的。
　　“哦，对了，她还喜欢吃杨梅干……”李芸脑里像是看到当年妹妹吃杨梅干时的表情。
　　陈敏带着李龙贵和李芸出现在病房的时候，看到那个开车的青年正和彩芬聊得很开心。
　　“德国人真的很喜欢音乐？听你这么说，我也想去德国留学了……”青年说。
　　“不过，德国人很严谨，你呆时间长了，可能就会忘记了幽默感……”彩芬回忆着在德国的日子，也不知为什么，现在好像想起的都是美好的了。
　　“哦，你姐姐来了……”青年这时看到了李芸他们。
　　“大嫂，真是太麻烦你们了……”彩芬有些难为情地对陈敏说。
　　“哪啊，我们李芸都亏了有你……”陈敏一看就是给人一种很富爱心的人。她进了门就迫不及待地去看彩芬的伤口，“感觉怎么样？昨天睡得还好吧？”
　　“还行，陪我的小姐妹是刚刚我让她回去了……医生说我再呆个两三天就可以回家去休养……”彩芬说到“回家”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忧郁。
　　“妹妹，这几天我留下来陪你……”李芸拿出水果糖和杨梅干，好像是真的明白了点什么，她笑笑，“你还喜欢吃这个吗？”
　　“是的，喜欢，那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彩芬看着水果糖和杨梅干，感觉有一种东西在动，鼻子酸酸的。
　　“小时候我卖了废瓶子就给你换这些东西吃……”李芸恍惚地有些觉得眼前的妹妹才五岁。
　　“彩芬，这是你姐夫……”这时候彩芬注意到了一直在边上站着的李龙贵，于是，陈敏给介绍道。
　　“姐夫……”彩芬叫了一下。
　　“嗯……”李龙贵有点讷讷地应着；他总感觉自己是在作梦，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那么你们聊吧，我先去一下公司。”青年冲彩芬笑笑。
　　“你忙去吧……”
　　青年又递了一千块钱给彩芬，彩芬不要。
　　“你嫌少吗？亲朋好友来看你你总要有所表示表示，是不是？……”青年有些生气，“记住，办孤独院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也来出分力……”
　　“你要办孤儿院？”陈敏有点惊讶，青年走后她就疑惑地问。
　　“是的，孤儿院给了我爱，我也要把这份爱传递下去……”彩芬说着，眼里洋溢着爱的光芒。
　　“妹妹，我也来帮忙！”李芸忙说。
　　哪里的土地培值了我
　　我就要用丰厚的果实来回报她
　　哪里给了我爱的阳光
　　我就要为她发光发热
　　孤儿院
　　那是我的家
　　在我流浪的时候
　　给了我爱的关怀
　　给了我无限的爱
　　爱的果子可以传递
　　爱的风帆可以远航
　　“是的，我们一起合作……”
　　“我也出一份力……”陈敏便想起了曾经看到的那些可怜的小孩。想起有一回老公的一个战友住院时见到的两个孤儿。
　　那次，老公的战友住院，她和老公去看望，战友的病床边住着两小孩，战友在吃苹果的时候，她们盯着战友看，陈敏就递给了她们一人一个，她们吃得狼吞虎咽，医院的护士跟她说“这是两个孤儿……”那时候，陈敏就有过想要收留孤儿的念头。
　　“我在德国的同学大家都给孤儿院取好名字了，就叫‘学子帆’，他们说他们也要支持……”彩芬这会儿想起了五妹，五妹在她上飞机的时候把自己省下来的两万块钱也递给她了。
　　“‘学子帆’也就是是学子们回报祖国的船帆……”
　　世上还是好心人多，相信吧，有了这些好心人，流浪的孤儿就不要再流浪了……
　　病房里因为有了那一份爱，气氛变得非常活跃。原来爱是能让人快乐的东西。
　　

第十六章　孤儿院
更新时间2010…9…12　19：27：48　　字数：1836

　我们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在大街上看到一班人带着几个瘦骨嶙峋的小孩表演杂戏，小孩的瘦小着实让人看了心酸，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大人看到那些小孩在玩杂耍时是不是有怜悯之心，不知道那些强压幼儿做此可怜动作的人是否有点良心……
　　彩芬是有些怕自己办孤儿院的事会困难重重，但是，一想到有小孩在大街上哭泣的情景，想办成孤儿院的热情就会高涨起来。
　　“李芸，我办孤儿院，收留那些可怜的孤儿，你愿意加入吗？”彩芬握着李芸的手，李芸的手有些苍白，有点粗糙，缺少温度，彩芬这样一握就把自己的爱都传达给李芸。
　　李芸点头，仿佛有一种希望之火在她心头燃烧。
　　希望之火会使人精力充沛，彩芬虽然躺在病床上，精神却格外好。
　　那是一段什么样的经历啊，彩芬就给李芸讲述着自己与家人失散后的经历。
　　在彩芬的印象里，父亲的印象就只那么一次，刻骨铭心的一次。
　　父亲给她买了新衣裳，把她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彩芬记不起那地方的模样了，只记得那里有很多好吃的东西。
　　“你站着别动，我去买一下糖，你拿着这个条子，有这条子就不会找不到爸爸……”父亲递给彩芬一张条子，还没等彩芬反应过来就走了。
　　彩芬害怕地哭起来，可是，等啊等，就是不见父亲来找她，彩芬吓坏了，她开始四处跑……
　　周围有人停下来看过，但又都走开了……
　　彩芬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她的嗓子哭哑了，一种恐惧感让她忘记了饥饿，忘记了累……但是不管跑多远她都牢牢地握着父亲放在她手里的条子。
　　后来，彩芬就记不得自己到过哪里了，好像是有个警察叔叔把她带到一个地方，过了几天就来了一个阿姨把她带走了。彩芬回忆到这里，脑子就会一片空白，也许是因为无意中特意要避开那段痛苦的回忆。
　　那个阿姨就是后来彩芬们叫“妈妈”的史文生，是孤儿院的院长。
　　在孤儿院里，彩芬哭过无数次，每次都是史妈妈用爱抚慰了她，在孤儿院里，五岁的彩芬学会了自己做每一件事，在孤儿院里，彩芬开始读书写字，她的手经常在冬天里被冻得通红，但她和孤儿院里的其他小朋友一样，没地方撒娇，也就是在她识字的时候她知道了和父亲失散的原因的。
　　父亲说她拿着那个条子就能找到他，不！不是的，那个条子上只是写着她的名字，写着她的生日，并说希望有人收养她！那条子没有父亲的联系方式……彩芬一气之下就不叫那个名字了，你不要我了，我还跟你姓干吗？
　　彩芬有很长一段时间恨父亲，史妈妈说“你父亲抛弃你一次，你不可以抛弃自己无数次，能拯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就算和你父亲在一起，他也没有办法带你一辈子，你离开他是早晚的事……”彩芬就下决定要发奋图强。
　　“我恨他，他不配当我父亲！”彩芬很多次对着夜空咆哮。
　　“孩子，让你心中的仇恨之火熄灭吧，他是不配，把你的仇恨变成爱吧，爱我们周围比你还可怜的人……你看，我们这里这么多兄弟姐妹，他们和你一样，但你们要相互疼爱！”史院长的话总像一股细水浸入彩芬的心田。
　　把心放在水里
　　我闭上眼睛不想睁开
　　那天籁般的音乐
　　会在耳边轻轻回荡
　　那美好的回忆
　　会在脑海里轻轻浮起
　　就像爱能够化解仇恨一样
　　美好的回忆也能
　　化解怨怼
　　把心放在水里
　　洗去铅层
　　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