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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重生之疯临天下 作者:童归宁(晋江vip2014-12-21完结,宫廷侯爵)-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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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致没让她起,曹姽就这么跪在地上,良久曹致才略微沙哑着嗓音问道:“观音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女儿知道!”曹姽把心一横,越发振振有词:“女儿被拘在山上半年,不说衣食无缺,那是要穿没穿,要吃没吃。阿兄阿姐在台城过得舒畅自在,且又是有品阶的,女儿也要!”
    曹致或许想过很多,却没有想到曹姽说出这番蛮不讲理的乖张言语,不由就添了怒气:“你也知道他们是你阿兄阿姐,你阿兄是国之太子,东魏的储君,他配享尊荣。你阿姐伽罗也是满了十二足岁初封的一个县公主,如今你岁数未满,一开口就是两个郡,你懂不懂什么是人伦礼仪?!”
    曹姽话头被曹致一堵,心里着急,故意对荀玉给她使的眼色视而不见,强辩道:“我本就是最小的孩子,阿爷都说了,宠一些又有何妨?”
    “你这孽障就是被宠坏了!”曹致“嚯”地站起拍案,案台上奏疏撒了一地,荀玉连忙去扶她。
    曹姽也乖觉,连忙上前去扒住母亲的严服下摆,跪着嘴甜撒娇道:“娘亲,娘亲,你就应了我吧!”
    荀玉连忙抱她起来,好声好气地劝道:“姑姑的小公主哎,你就别惹你娘亲生气了,你若是觉得亏了那半年,台城的库房里什么没有?何必要什么食邑。”
    曹姽却不松手,曹致不耐,从女儿手里抓回自己的衣衫 ,吩咐左右:“把三公主送回含章殿,没朕的命令,不准放她出来。什么时候她想明白了,再给她添衣裳。”
    曹姽被一众五大三粗的宫人簇拥着被送出去,她很不甘心,可是她不敢和曹致叫板。即便去求燕王慕容傀,阿爷也管不上公主加封及分配食邑的问题,因此曹姽就没去找他。
    式乾殿大堂的门关闭之前,她眼睛死死盯着自始至终一边看热闹的衔蝉奴,贼猫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悄悄踮了几步,钻到了曹致的裙下。
    曹姽见状,嘴边泄出一抹阴险笑意。
    因觉得曹姽弄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恶事来,含章殿外只是增派了巡逻,对进出也是严加盘问,并没有将其内的临秋斋包得似个铁桶。曹姽却多得是办法,再不济把殿里的小黄门找来,瞅准墙外空档踩了肩头就翻了出去。
    她目的明确,换了宫人的衣服。直奔太极殿东堂后面的一片小园子,衔蝉奴那畜生向来好雅兴,吃饱喝足便习惯在那里晒太阳歇觉,为此曹致还特地拨了两个宫人对其照顾。
    避开这两人实在不难,趁一个走开,打晕另外一个,正在给自己舔毛洗脸的衔蝉奴,便被罩在一个虎子(即尿壶……)里带走了。
    皇帝陛下的爱猫失踪,台城里登时乱成一团,小黄门纷纷学着猫叫,想把衔蝉奴引出来。
    曹姽从临秋斋后头翻出的陶器虎子还是全新,并不肮脏。她大大方方地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式乾殿,让宫人在进门处给她铺了条席,仪态万方坐下。
    众人不知她卖的什么关子,只见她将那个极为醒目的虎子放在面前席上,左手打开陶盖,伸进去按住什么东西似的。另一只手从粗粗的壶嘴里伸进去,摸索了一下,然后只见她得意一笑,盖上壶盖扣紧,下手在壶嘴里猛拽。
    那壶里不知是什么怪物,随着曹姽的手一用力,大白天一阵神似婴儿哭声的凄厉惨叫从壶里传出来,随着曹姽的动作绵绵不绝于耳。那惨叫连绵悠长、起伏怆然犹如滔滔江水,似魔音穿脑而过,围观的宫人连寒毛都竖了起来。
    这时一个式乾殿的黄门猛地一拍大腿:“这壶里……该不就是皇帝陛下的爱猫吧?”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宫人一刻都不敢耽搁,将事情告诉了还在东堂的曹致。曹致在御座上忍耐半晌,待众臣退下才得脱身,算是她勤政史上的第一回敷衍而为,她连大袖衮服都未脱,直直向式乾殿而来。
    走在御道上,曹致就听到了那像衔蝉奴、又非衔蝉奴的声音,她心里揪紧,脚下更快。
    曹姽见她来了,反而抱着虎子起身,爬到了式乾殿的假山上,一边又气定神闲地像是放纸鸢一般对衔蝉奴伸在壶嘴里的尾巴抽抽拉拉,拽得这猫又是一迭声地惨叫。
    曹致脸色铁青,她早已不惯动武,袖中双拳却捏得“咯咯”直响。
    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她也并不掩饰怒火,声音冷道:“观音奴,你这是铁了心?”
    曹姽不答,她手下一用力,让衔蝉奴来答,曹婳闻讯赶来,正碰上这一出,连忙捂耳朵。
    曹致却蓦地大笑,连说几个“好”,便宣了中书拟旨的舍人来,当即就言:“公主姽,今上第三女,父燕王慕容傀。瑶华袭月,十枝分叶,孝实天经,因心必极。可封新安郡公主,食邑五千户!”
    中书舍人听得汗如泉涌,皇帝说是封公主,却没有一句好话赞美公主德行,偏偏食邑一下就是五千,又是前无旧例,后世难寻。
    他哆哆嗦嗦写下,又听皇帝下文,差点连笔都掉了:“今赐杖刑五十,明日新安公主启程就藩!”
    曹姽见目的达成,当下也利索,将虎子朝假山上抛下,自有一堆宫人扑上去抢救,衔蝉奴受了惊吓,到处抓人咬人,几个宫人被挠出了血痕,曹致也无暇管它。
    她见曹姽从假山上慢慢爬下,怒喝一声:“去,孽障自己领杖!”
    有黄门宫女立刻拿来刑杖和刑凳请公主屈驾,曹姽想着不过是顿皮肉苦,闭了眼就趴上去。
    那刑杖是专门用来惩治宫人的,两根木条足有三寸长、手掌粗,桐油刷了一遍又一遍,晾干了再上漆,是打人的一手好货。
    宫人也不好扒曹姽的裤子,就着裤子外就是一板,曹姽立马觉得臀部一麻,接着就是一片如水波般震荡开的绵绵劲痛,还没缓过气来,又紧接着第二板、第三板接连下来,她连冷静的功夫都没有,直接就被打得哭爹喊娘了!
    “我是才封的新安公主!!!”她口不择言地哭喊,眼泪鼻涕都糊了一脸,黄门手有些软了:“你们谁敢打我?谁敢打我!”
    曹致简直怒不可遏,一边大骂“孽障”,一边让人全都滚出去,她亲自上前扒了曹姽的裤子,露出泛着浅浅红痕的屁股蛋来,“啪”地就是一下。
    和先前不同,光着被打伤处立刻渗出血来,曹姽是多想告诉曹致自己是为了治水,为了阿兄、阿姐的性命,可是谁会相信她呢?不管如何,她要把事情做成了,她连新安公主都做得了,还怕杖刑?只是,要是能疼得昏过去该多好!
    可曹姽没昏,反是曹致痛打女儿数下,气急头晕,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荀玉赶紧扑上去,让人将陛下扶进去,一边无奈地对着曹姽叹气,让她的侍女将她接回去上药。
    慕容傀闻讯连夜就进了台城,他在曹致那儿吃了闭门羹,只好揪住医官的领子,用几乎要把人吼死的音量迫出了前因后果,后脚就冲进了临秋斋。
    曹姽屁股上受伤,只好趴在床上,见阿爷来了,赶紧抬起身来,还未说话,却得了慕容傀一个巴掌。
    曹姽有些懵了,怔怔地说不出话来,若是上辈子,就是被打死她也认了。如今被打,真是有说不出的委屈,可她行事毫无顾忌,的确是把母亲气坏了。
    慢慢她便红了眼,慕容傀长叹一声:“阿奴,你明知你母亲对我多重要,当年三个孩子,你得来最不容易,让你母亲吃尽了苦头。你怎能,你怎能……”
    他若是豪门大族、江左名士,还能说出一番孝与不孝的大道理来。可慕容傀就是这么一个马上武人,他词穷,除了长叹,连妻子的门都进不得。
    良久,他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曹姽抹抹红了的眼睛,突然听见门外有响鼻声,小虎伸进头来,身后还有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她为难道:“公主,燕王给您带了一匹小马驹呐!”
    曹姽突然喉间泛酸,重生后她第一次这样泪如泉涌、感慨万千,又觉得自己上辈子真的是太混账,便钻进被子里默默流泪,当真是止也止不住。
    第二日一早,新安公主曹姽撅着屁股趴在马车里,带着自己的小马驹,在哥哥无奈、姐姐嫉恨、母亲失望、父亲责骂中,走向了自己此番与众不同的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阿奴小妖精有礼了,今天入V万更,谢谢大家的投喂,拽妹纸们的尾巴_(:з」∠)_你们在本章留言留个小尾巴,新鲜的妹纸们我就给送红包,开门大喜嘛~
    本来想贴个人首鱼身,叫声似鸳鸯的赢鱼照片,然后发现百度百科实在太噩梦了,还是不要的好,为了大家心理健康~
    至于可怜的衔蝉奴嘛,日本黑帮从前就靠这手段去打劫银行,在银行柜台上拽猫尾巴,拽到人受不了乖乖把钱交出来~
    可怜的衔蝉奴小心灵受伤,卧床养病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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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国】碧血银枪…圆月一弯
    丛林生活物语…怀愫

  ☆、第二十三章

入夜时分,建业城宵禁。
    永安巷鸿胪寺的客驿里却藏着几个黑影,其中一人以极快的语速冒出一串匈奴话:“狐鹿姑大人,正如您所料,东魏皇帝拒绝了天王的联姻请求。”
    那个被叫做狐鹿姑的人诡异一笑,被漠北风霜摧折的脸上划出深深的刻纹:“天王早就有此担心,东魏皇帝曹致是个心高气傲的女人,我国求婚,必以公主年幼敷衍。如今江左暂时是动不得,然只需再过几年,就由不得这些南人说不!”
    “大人说得是!”黑影谄媚道:“如此这般,我们是否该去燕王府走一遭?”
    慕容傀因这几天的变故火气甚大,妻子冷脸,女儿就藩,曹致虽然素来冷淡,却是头一次不许他探病。慕容傀端坐在燕王府的正堂内,金刀大马、双膝大开,手上端着一把数尺长的环首长剑慢慢擦拭,剑身极青近乌,却在慕容傀翻转护养时,随着烛火摇曳而折出数道如雪练一般的光华,投在慕容傀脸上,越发显得燕王说不出的诡异阴沉。
    他下手站着一个披发左衽的匈奴人,这人在江左的夏日中热得拨拉出半边裘皮袖子,右肩光着膀子,用夹带着胡语的半生不熟的汉话对慕容傀说道:“燕王殿下,我北汉天王敬你是个英雄,待日后北汉南下,天王许你同分天下,必不会亏待你,你何必让一个娘们儿骑在头上?”
    慕容傀全神贯注于手中之剑,并不理睬。
    那暗中随同北汉使臣而来的狐鹿姑见此景更是来劲,在他看来,只要慕容傀不拒绝,那么就代表他在考虑,自己再添一把柴,指不定来日就可以酿成一把大火:“燕王殿下合该知道鲜卑虽攻下高句丽与三韩,于关外战功赫赫,可辽东却不是铁桶一只。你知道辽西宇文氏……嘿嘿,可不与慕容部是世仇吗?”
    “宇文悉独官那老家伙当日已死在乱军中,只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乞得归,只怕抬出本王的名号,这小子就要吓得尿裤子。”慕容傀不掩鄙夷,慢慢站起身:“鲜卑人可不和匈奴人做交易。”
    狐鹿姑脸孔紫涨起来:“燕王可得想好,凡事莫把话说死,妻儿固然令人不舍,然大丈夫成事不拘小节,这道理连汉人都知道。来日燕王做了半壁江山之主,何愁没有女人孩子?”
    慕容傀却声如洪雷般笑起来,令得狐鹿姑脸一沉:“我等秘密来见燕王殿下,此事不得声张,如被人发现匈奴人匿于燕王府,殿下怕是有嘴说不清。”
    慕容傀畅快地看着这个匈奴人脸上又是得意又是害怕的模样,突然露出了凶恶一面:“当日我庶兄慕容德联合宇文氏杀我满门,你们莫不是以为我不知是谁在他们背后作怪?再者北汉刘曜,谁不知他爱睡司马废帝的破鞋皇后羊氏,如何敢提我贤妻爱女?”
    他步下玉阶,手中那把环首铁剑像蕴着一道电光,隐在雾沉沉的百炼之钢剑身中,就连狐鹿姑的眼光都被不由自主地吸引了过去,慕容傀略提提手腕:“你可知道这把剑的来历?”
    狐鹿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燕王,你……”
    “青釭剑 ,魏武帝的佩剑。”慕容傀想到曹致的倚天,与青釭同为曹操佩剑,青釭剑被其赐予勇将夏侯恩,却于长坂坡对阵赵云只一回合,夏侯恩便被一枪毙命,宝剑被夺。如今多番辗转,终又回到了曹致手中,女帝与燕王同为盖世英杰,东魏砥柱,青釭剑便被交给慕容傀为武器。
    然慕容傀平日不惯用剑,青釭对他来说有种某种更为神圣的意义,譬如来自曹操而下的正统身份,譬如辽东与江左至高的权利交融,亦是曹致与他相属相配的明证。
    慕容傀知青釭剑削铁如泥、锋锐无比,他慢慢踱到胆大包天的狐鹿姑面前,冷冷一哼:“匈奴五部当年在武帝面前何等怂样,今日也敢在建业玩弄反间之计,真是愚蠢至极!”
    他眨眼间手腕轻抬,狐鹿姑只觉得脖颈一凉,最后只看到自己没有头的身体往侧边倒下,断口处的血一路喷到了房梁上。门外有侍人将染血的青釭剑接了过去,慕容傀抹抹下巴上溅的血道:“那刘曜老儿,想娶我的女儿真是白日做梦。就是他生的那窝小狼崽子,也一个都不要想。”
    没人想到荀玉却从屛围之后走出,对慕容傀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道:“燕王何必生气,即使北汉不与燕王府搭线,他们提出的和亲事宜,陛下也定不会同意的。”
    “如今她该放心了?”剑一离身,慕容傀突然不复先前面对匈奴人的不耐狠戾,反而坚毅的神色上带了点悲凉的疲惫:“我听说式乾殿又招了医官?”
    荀玉看他也不容易,便与他好好说了几句:“就是那日三公主大脑一场,惹得陛下头风发作。夏日里常有骤然之风,病情便见反复,想是入了秋,就得见和缓。”
    慕容傀撇了撇嘴:“她曹家的祖宗到底有什么好的,当日被司马氏折腾得一点家底没留下。致儿偏是自己白手创出一番事业来,却偏偏也循了这头风的毛病。”
    荀玉忙安慰道:“陛下这人最是理智清明,医官只说要静心少动怒,莫操劳狠了就成,往后奴婢多劝着陛下静气平心,也并没什么大碍。”
    说罢,她又一笑:“今日燕王特地将青釭剑镇场,也不枉陛下将这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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