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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一笑封疆+1番外 作者:尉浮生(晋江vip2013-01-23完结)-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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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笑瞅着他,骇极而笑:“奴婢真是感激不尽啊,侯爷,为您的不嫌弃。所以我是妖,我不会死,即便乱箭穿心也是应当应份的,谁让我不知自爱,同情一个乱臣贼子呢,对吧?”
  挣扎着夺回手臂,从脖颈里掏出一件物什,一把扯断细细的红绳,将那物什举到对方面前。
  霍去病定睛一瞧,那是块缺了角的饼金,以前曾经无数次在容笑的脖颈上见过。每次见到问起,她都笑着说是救命钱,此刻却不知她拿出这个想做什么。
  容笑看出他的懵懂,高高挑着唇角道:“侯爷,您贵人多忘事,不记得这块饼金了罢。也是,这小小一块饼金对您而言,值得什么?可是我告诉您,它是我在走投无路时的希望,是我在自暴自弃时的救赎,是我在黑暗中遇到的光明。对您来说,它是身外闲财,却是我……”
  一句话没说完,声音变得哽咽,脸上的肌肉冻僵了,唇角跟着抖得厉害:“却是我人生中最温暖的回忆!曾经有个少年,如天神临世,从匈奴人手中救了我的命,分别时又赠给我这枚饼金……”  
  霍去病心头巨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容笑:“那夜我救下的妇人和孩子是……”
  容笑用力吸口气,点点头:“不错,是我和宝儿。”
  霍去病心潮起伏,眉头深蹙:“那你为何不早同我相认?”
  容笑噗嗤一乐,宛如听到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您心思敏捷,世间独一无二。知道我出身赵家村,侯爷还不派人去打探我的底细?小的多怕我们最尊贵的侯爷知道我是妖而拿我当箭靶子啊!”
  硬将饼金塞进霍去病的掌心,这才收了嬉皮笑脸的表情,冷若冰霜道:“你救过我,我也救过你,所以你我二人两不相欠,自此一刀两断各走各路好了。”
  霍去病怔怔然捏着饼金望着她。
  金子上残存的来自她的体温方才已被北风给吹散了,寒意刺在掌心,让人止不住发抖。
  容笑背着刘迁,走出两步,突然又回头,莞尔一笑:“对了,方才有个人对我说——不会死,并不代表不会疼。你可能没意识到,太子他其实早就知道我是血妖。哦,差点忘了,侯爷你先前说,我跑得再快,也快不过你们的箭。哈哈,今夜就让你这
  井底之蛙见识一下!”
  霍去病还没回过神,就听嗖一声,眼前的两个人都不见了。
  北风迎面刮来,只有雪地上两个深深的足印,能证明容笑真的曾经站在这里。
  汉军兵士都看到了此情此景,一个两个指着霍去病的方向惊呼出声,议论纷纷。
  李广利用手捂着红肿流血的面颊,不发一丝□,眸底却射出阴寒刻骨的光。
  容笑的记性很好,背着刘迁一溜烟来到寿春城外,顺利进入地道后,连火把也不燃,仗着好眼力在黑暗中一路狂奔,眨眼便跑到了太子殿的下方。
  启动机关,进入殿内,果然不出刘迁生前所料,空荡荡的大殿里坐着一个人。
  苏非。  
  其实,说是一个人也不准确,因为苏非的身侧还躺着一具尸首。
  李尚。
  殿内红烛高燃,轻纱飞舞,琴音缭绕,此情此景,祥和浪漫到了极致,只是四处都是浓郁的酒气。
  不知情的,定会以为这里今夜要办喜事。
  “你们回来啦?”苏非一边抚琴,一边如常寒暄。
  容笑走到案边,将太子的身子放倒在李尚身侧,将他身上的箭矢一根根拔出丢掉,这才开口道:“等很久了?”
  苏非面带笑容,摇摇头:“说久也不算久,刚好够我制成丹药而已。”
  容笑这才留意到案上还有一个白玉浅盏,盏内滴溜溜滚着一颗黑丸。
  “容美人,麻烦你喂给太子服下吧。”
  “这不是要献给王爷的么?”
  “已经用不着了,王爷方才同王后携手羽化登仙了,你出去瞧瞧殿外。”
  容笑起身走到门口,推开殿门,这才发现外面半边的夜空都是红彤彤的。
  瞧那火海的源头,果然是王后寝宫。
  心下黯然,合拢朱门,想了想,果真将那枚丸药塞入刘迁口中,这才又问道:“殿下一家不幸殒命,苏大人今后有何打算?”
  苏非神情诡谲地看她一眼,微微笑道:“打算?殿下都不在了,我还须打算?”
  容笑听得于心不忍,劝道:“苏大人学识渊博,就这样殉葬岂不可惜?若是太子在生,定然希望大人你……”
  苏非手指快拨琴弦,用急促的琴音打断了她的话,待她闭嘴后,这才将音调降低节奏放缓,慢声道:“这世上没人比我更懂太子的心愿,他相要的物什,苏非即使粉身碎骨也要令太子心满意足。容美人,你看着我。”
  容笑知他同刘迁自幼一同长大,情同手足,此刻见他强作笑颜,心里更加不好受。虽不知要看什么,却还是听话的瞧过去,谁知不瞧不要紧,这一看,视线就像被苏胖子的两只眼珠给黏了过去,再也挪不开。
  琴韵幽幽,苏非轻轻道:“容笑,太子对你极好,对不对?”
  容笑不知不觉点点头。
  苏非又道:“太子死了,你很难过?”
  容笑再点头。
  “那他生前的心愿,你想不想给他达成?”
  容笑痴痴呆呆地继续点头。
  “他希望你能陪着他听我弹琴,永远不离开……”
  容笑表情呆滞地凝视着他。
  苏非眼睛盯着她,手将案上烛台一丢。
  殿内各角落早就洒了无数美酒,此刻被火焰一燎,熊熊烈火立即蔓延开来。  
  “殿下生前最喜欢别人夸他风流倜傥俊俏无双,若是死后被人割了头,该会有多难过,你说是不是?这样一把火烧干净,我们四个人永远在一起作伴,你说好不好?”
  火焰将周围都给吞没了,只剩他们四人还在悠扬的琴音中或坐或卧。
  殿顶的木梁噼噼啪啪地燃断,薄纱卷着火狂舞,苏非的头发被烤焦了,面颊皮开肉绽兹兹作响,浑身都罩上一层黑烟,手指却仍不歇气地滑动勾弦。
  容笑端坐案后,浑身灼痛至极,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响起:“我不想死,我要出去。”可是手足却像被人给捆住了,一动也动不得。
  大段大段的残木砖瓦由上而下地砸落,整座太子殿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  
  少顷,头顶的主梁急速砸下,极粗的梁身重重地砸在容笑的双腿上,咔嚓一声将她两腿自膝盖处砸折,烈焰也终于在此刻将她团团围住。见她再也脱身不得,苏非看着她,朗声大笑道:“殿下,你看见了么,小非终于帮你达成心愿了,你们死而同穴,这下您可以瞑目了!”
  容笑腿断被焚,身上明明痛极,口里却还是一个字也吐不出,心下极之惶恐,又恨又悔。
  就在琴音转到最高阶、大殿即将坍塌的时分,门口突然传来一个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容笑,你在哪里?”


☆、148陇上横吹霜色刀:锁骨

    太子殿的烈火映红了半边天际;苏非被烟熏得窒息,尸身向后一倒,与刘迁李尚躺在一处。
  三人的肌肤骨骼在火焰中化为灰烬,渐渐融在一起,再难分出彼此。
  琴声散尽,容笑恢复了些许神智;听人唤名,往彼处一瞧;肆虐的烟火中有个影影绰绰的身形向她奔来。
  离得再远,她也认得出那是霍去病。
  费力地应一声;挣扎着要起身会合,两条断腿却被压在沉重的房梁下动弹不得。
  霍去病甲胄在身,头盔因为阻碍视线而被抛在了殿外。
  他在不停掉落的木梁砖瓦间奔腾躲闪;被汗浸透的墨发结成一束,荡在脑后,发尾不消一会功夫就被烤焦了。
  火色在铁甲上如水流转,亮得像是刚出炉的剑刃,却亮不过他那比淬火更炽的眸光。
  “容笑!”总算在滚滚浓烟中找到了人,他喜极而呼,扑过来抱住对方的身子,“快随我走!”
  容笑烤得浑身乏力,被烟呛得更是呼吸紊乱:“咳,我的腿,咳咳……被压住了!”
  霍去病心急,伸出手去推燃着火的断梁,掌心兹啦一响,已被灼伤。
  容笑见火势越来越猛,担心他也会身陷险境,硬着心肠一把扯回他的手臂,故作怒容嚷道:“我是妖,死不了,谁要你来管,你给我滚出去!”
  霍去病面色阴沉,翻腕挣脱她的掌握,弯腰去抬房梁一端。
  就这么一推一搡的功夫,火焰已经上了两个人的身。
  霍去病衣襟着火,烫得全身颤栗,手下却不松劲,一声狂啸,将重梁给硬生生抬高几分,容笑忙借着手上的力气向后撤身:“我出来了,快撒手!”
  霍去病这才甩开火梁,用力抱起容笑,边在火海中寻路,边呛咳着道:“管你是人是妖,是生是死,都不准再离开我!”
  容笑倚在他怀里,拍灭他衣襟上的火焰,撕下一条衣裳,捂住他的口鼻,轻声道:“我是个不祥之人,跟谁在一起就会害死谁,所以我不愿再连累你和嬗儿。”
  霍去病被烟呛得厉害,又被她用布堵住嘴巴,没办法讲话,只好低头瞪她一眼,用力抱紧人向殿外奔逃……
  夜色将尽,落霜见主人跳进火殿,长嘶一声,掉头跑至宫外,引着赵破奴等汉军来至太子殿相助。
  众人赶到中途时,台阶上霍容二人衣衫褴褛的身形已经遥遥可辨,殿顶却骤然在此刻轰塌!
  头上瓦砾房梁的呼啸声如网笼罩,霍去病见无路可逃,情急之
  下,猛然将容笑的身子向外用力地抛出!
  容笑在空中翻滚,重重地落在殿外的石阶平台上,直摔得眼黑头痛,险些昏厥过去。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轰隆隆的砸落声,她眼睁睁看着霍去病被淹没在燃着火的废墟里。
  “去病!”
  容笑大骇,吃力地用胳膊撑着身子向火殿爬去,断掉的双腿拖在后面,于被烤得发黑的石头上拖出两道浓艳的血痕。
  “去病……”
  不顾眼前的热浪,她用肉掌在通红的石块瓦砾中扒着,眼中的泪还未流出就已烤干了:“你不能死,嬗儿还在等着我们去接他。你说过的,你要做个天底下最好的父亲,要为他打造一条通天的坦途。你……你还要看着他长大,看着他成家立业……还有,我,我只给你生了一个儿子,我们还没有女儿呢,去病……”
  手心的肉肿了起来,变成红色,又变成黑色,最后被石块给刮掉了。
  雪白的指骨隐约露了出来,没能愈合,她知道,饮血得到的能力不在了,如果继续下去,要不了多久,她定会失去意识。没了夏侯相助,她有可能长眠于此。然而,霍去病还在瓦砾下面,叫她如何罢手?早一刻发现他,他就多一分存活的希望。
  赵破奴等汉军终于赶到了,大叫“侯爷”,三步并作两步跃上台阶。
  顾不得火焰灼人,众兵七手八脚地用长戟军刀扒开碎檐砖瓦,终于将埋在大殿残骸下的霍去病给翻了出来。
  只见乱石堆里,他铠甲变形,肌肤红肿,被根巨梁砸得头破血流人事不知。
  赵破奴嘶吼着命令众人将霍去病抬至石阶下的空地上,卸甲急救。
  李广利这时也带人赶了过来,见冠军侯伤得极重,心下窃喜,有心不给他医治,奈何几名军医感念霍去病的救命之恩,自行扑了过去,为霍侯爷清洗敷药包扎忙个不停。
  李军使不好当着别人的面阻止救治,只有暗暗着恼,计划回到长安后再找这几个不开眼的军医的晦气。
  容笑此刻还趴在火海边缘无人相顾,只能朝着霍去病的方向一点点爬将过去。
  到了石阶那里,一个错手没撑住便滚了下去。
  终于停在了空地上,她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浑身没了一丝余力,却仍强撑着手臂,拖着残肢,费力前行。
  众人皆知她是妖,心下原本鄙夷蔑视,但是此刻见她如此执着,霎时百感交集,一个两个不知不觉便给她散开路。
  她以手为足,费尽千辛万苦地爬了过去,伤口血已干
  ,肌肤衣衫已变炭,身体在青石上划出浓浓的墨色,好似这将尽的天穹。
  “去病!”眼中噙泪,她用森白的指尖抚上男人红肿脏污难辨容貌的脸,又怕锋利的指骨划伤他肌肤,忙缩回手,低声唤着:“去病,你醒醒啊!”
  尽管已经包扎,霍去病脑后仍是血流如注,连发丝都是黏哒哒的,地上嫣红一片,映着后面的冲天火光,看起来格外可怖。
  他嘴唇紧抿,双睫阖拢,对她的呼唤完全没有反应,就连鼻翼的翕动也似有若无。
  赵破奴在一旁看得怒极,一把扯过容笑,将她摔了出去,喝道:“你害侯爷害得还不够么?容笑,你这只妖物,先是害死了宝儿的爹,又在匈奴大营对我堂姐见死不救,后来再弃侯爷来到淮南。你嘴上说得好听,说什么要为侯爷寻找解药,其实却是水性杨花,和那淮南太子有了苟且之事,否则如何会执意背叛侯爷,带着逆贼刘迁的尸首回来这里?你身为妖物,这小小一场火能奈你何?你却偏偏施苦肉计,骗侯爷可怜你,进去救你!现下好了,侯爷醒不过来了,你可是开心至极?”越说越气,新仇旧恨汇在一起,耐不住性子,狠狠一脚踢向容笑的身子。
  容笑摔在地上,泪痕犹湿,呆怔怔地听着,见人发足攻击,无心也无力去躲,被踹得连着滚了几滚,直到被台阶卡住才停了下来。
  后脑勺和脊椎被硬邦邦的石阶撞得生疼,两条断腿在地上扭成奇怪的形状。
  她咳嗽着吐出血沫,勉力撑起上身,眼望霍去病又缓慢而执着地爬了回来。
  赵破奴霍然站在二人之间,阻住容笑去路,冷冷道:“你是妖物一事,今夜汉军人人亲眼得见,若你还有半分良知,便在这里自裁了吧,也免日后连累侯爷和小公子的声名。”
  视野被双军靴占满,再也看不见霍去病一分一毫,容笑体内突有热血横冲直撞,耳膜上全是血液奔腾的噪音,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听不懂,只知道不甘心地去掰那靴子,想把碍眼的东西移开。
  赵破奴见她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怒火更炽,又是一脚踹将过去,令她翻滚得连气都喘不上来。
  随霍去病同来寿春的其他兵士不忍目睹容笑惨状,一个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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