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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豪门重生手记 作者:御井烹香(晋江vip09.12完结,宅斗,朝廷)-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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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妻子,一个不是良配,还有一个,却因天命夭折,才给了他渐渐成长的机会。”
 
    权季青今年,也就是蕙娘一般的年纪,四五年前,根本还是个半大少年,他竟能作出如此布置,还有什么可说的?即使是蕙娘也不得不承认,他可算得上是异想天开、胆大心细、天马行空、不留痕迹了。现在叫做是良国公有意扶持,乔十七又识得看人眼色,不然,这个人证就是得了,又能扳倒权季青么?
 
    也许是因为和她想到了一处,权仲白也没多问权季青的心理,只道,“这件事是由你一手操办,想来,是未留下什么凭据了。”
 
    “不论是昌盛隆还是焦家,都没有内应,全凭他们出众的眼力。四少爷也就是弄来一株药给我,这种事当时做完就算了,天衣无缝,哪里能留下什么凭据。”乔十七唇角牵出一丝微笑,慢慢地说,“不过,国公爷对四少爷想来也是有了提防,不然,也不会把我们天南海北地拘来。给您盘查,到底是少夫人好手段,竟也能发觉蛛丝马迹,把我拘来。”
 
    他冲蕙娘点了点头,竟喝道,“二少夫人,我乔十七服了你了!只盼您也能将线索见赐,让我做个明白鬼!”
 
    权仲白既然已经许了饶他一命,二房又不能刑讯他,皮肉之苦是吃不着了。不能打不能杀,再为难一个底下人,未免没有体面,乔十七想来也是算准了权仲白决不是这种人,所以才胸有成竹,甚至有余力和蕙娘搭讪,蕙娘轻轻地摇了摇头,只透过缝隙,冲权仲白道,“走吧,也没必要再待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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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十七把能说的都说出来,她的生死大谜,算是解了惑了,这答案简单得出人意表,却又十分合乎情理,很符合权季青的个性。这小子亦算是有些气运,昌盛隆的确不敢怠慢焦家,直接把同和堂挑过那最好的一包药材,直接送到了阁老府。想来因品相好,又信任昌盛隆的眼光,挑药分药时,库房妈妈到底心向自雨堂,有几分情面,便没把这最好的药材给五姨娘配药,而是同往常一样,配给了自雨堂。接下来的事,便不用多说了。
 
    疑了这么久的内奸,谁知道最后的答案,竟真是没有内奸,她所认识,所重视的人里,并没有谁安心害她。真正要害她的人,也没有那样手段通天、无所不能,至少蕙娘的生死之谜,看来是已经解开了。可她心底,却毫无释然轻松之感,反而转有许多浓重的疑问,更解不开,回家的一路,她都没怎么说话,权仲白自然亦是心事重重。回到冲粹园,两夫妻都无心先回甲一号,便携手在莲子满边上,伴着晚霞漫步,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归憩林里。
 
    归憩林换种梨花以后,蕙娘还是第一次过来,此时但见一泓绿荫,仿佛已是多年成林,达氏的坟茔在远处隐现一角,倒真像是在林中小憩一般。蕙娘立在林外,呆了半日,慢慢地透出一口凉气,问权仲白,“季青这个样子,你心里想必不大爽快吧。”
 
    权仲白摇了摇头,低沉地道,“也不能说没有想到,他遇事实在爱走极端,也许,是我一叶障目,太沉浸于兄弟之情,实在看不出他的本色吧。”
 
    晚风徐来,吹得他的衣衫烈烈飞扬,蒙着夕阳余晖的面庞,别有一番情致。蕙娘想到收藏在多宝格中的那枚帽坠,再叹了一口气,终于也接受了谜底竟这样简单的结果,她心头慢慢泛起一阵轻松,一面暗下决心,一面和权仲白感慨道,“也不是我搬弄是非,但以你们家的这种教育办法,教出季青这样的人来,也实属正常。以后你继位国公,这规矩少不得也要改一改了,歪哥和乖哥,决不可走到兄弟相残的一步。”
 
    “从前七八代传承,也很少有闹得这么难看的,也许是这一代的情况,实在太特别了。”权仲白低沉地说。
 
    他不再搭理蕙娘,而是顿住脚步,望着湖心,愤懑地长啸了起来,似乎要用滚滚啸声,发泄心中数不尽的复杂情绪。好半晌,才收歇了声,一拂袖子,干净利落地道,“事已至此,再做儿女态,也是无用。明日我就把乔十七提去见父亲,这件事,也该有个了结了。”
 
    蕙娘道,“爹把人都打发过来,也许是指望我们挖出一整条线——”
 
    “他指望那是他的事,我们又不是他的傀儡。现在乔十七人证在此,他要继续保住季青,这个家,我们也没有什么待下去的必要。”权仲白冷道,“国公位让我坐,我责无旁贷时,那是不能推却。他要以为他能靠着这个爵位来捏我、玩我,塑造我,那就大错而特错了。”
 
    虽说不能动乔十七,但怎都可以从他的交际圈里,寻找一些那神秘组织在同和堂的暗线,一天不交出乔十七,一天他们起码还占据了一点主动,蕙娘眉头暗皱,正要说话时,又想到乔十七失踪以后,众人自然已经提高了警觉是一,二来权仲白现在心情,只怕不会很好,若为国公爷说话反而惹怒了他,那又是何苦来?便转而笑道,“好,那就这么办吧。从明日起,我睡觉都能安心一点了。”
 
    “就是这个道理了。”权仲白重重地道,“早一天把此事了结,你们母子三个,也就早一天得到安定。这才是最要紧的事,别的那都可以押后再说了。”
 
    两夫妻计议已定,便携手回转,一路上权仲白神色都很凝重,蕙娘想说几句话来安慰他,可她自己也是胸怀激荡、疑虑重重。亟欲整理思绪,好好地把来龙去脉想透,把疑点挖掘出来。两人默然走到甲一号门前时,她好容易收摄思绪,展颜一笑正要说话,远处又起了一阵骚乱,桂皮直奔进来,连声道,“少爷,大事不好,快、快去!”
 
    他猛地一跺脚,方才续道,“是皇上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季青啊季青,啧啧啧啧,你也有玩脱的一天呀,看蕙娘怎么弄你!
 
    今晚要出门,提早更新了,大家初六快乐!
 
    回到上海啦!!





☆、168天危

  皇上出事;自然非同小可;权仲白和清蕙交换了一个眼色;都看出对方心底的震撼。''他也不是婆妈之人;当下便一提身子,和桂皮一道快步往侧门过去,一路上桂皮连喘带咳;一边走一边给他说了原委,“昨晚在湖边饮宴;也许是受了风寒;今早起来就不大舒服,咳嗽了几声,才要传唤您呢;又被国事耽搁住了。刚才几位阁老才退下去;就发起高烧来,这会欧阳家几位御医也都过去了,可皇上只要您给把脉开方,刚才来了一次,没找到您,还当您在城内,刚打发人往城里过去,您倒是就回来了!”
  高烧忽起来势汹汹,很可能就是肺经出了问题,权仲白心底一沉,面上却不露声色,只道,“晓得了,我的药箱带了没有?”
  桂皮如此灵醒,这些琐事自然安排得妥当,还未出冲粹园,便已有人送来了权仲白的药箱。他自己却是一溜烟跑在前头,给主子开路去了。
  权仲白身份特殊,得到皇上的爱宠,冲粹园和静宜园之间有一条通道,可以随时进出,方便他为皇上看诊。今番皇上有事,各处倒还都未知道,要不是桂皮当前打了招呼,事前又的确有人过来寻找权仲白,权仲白这般贸然要进,守将几乎不敢放行,饶是如此,他进静宜园也颇费了一番周折。好容易进了园子,一路还有好几拨人马上来盘问。
  权仲白也是经历过风波的人,只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心里不由更为沉重:以他的圣眷,从前朝到今朝,平时进宫,就不挂腰牌,又何曾有人敢上来相问?上回进宫进得这么艰难时,恰好就是先帝病危,那一次真是险到了巅峰,差一点点,就没有把安皇帝给救回来。就是其后,安皇帝也一直都没有真正第从那一场病中恢复……
  上回把脉,也就是四五天前的事,当时皇帝的脉象也还十分正常,除了他先天带来的隐患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征兆,起病这么凶猛,要救回来往往比较难,若是再来个皇子逼宫,朝廷的风云变幻,还真是很难说!好在这一次皇帝来静宜园只是小住,没有把太后、太妃也接来,不然,这一次要治病,花费的心思恐怕不会比上一次更少。
  权仲白的心好似被分成了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又紧张又有条理地思忖、分析着局势,第二部分却是已经开始盘算,以皇上的体质来说,该如何退烧,用什么药,再怎么针灸。心底念头飞转,面上却丝毫疑虑都不露出,任是几拨兵马停下来喝问,他也丝毫都不搭理,只留桂皮和他们夹缠,自己拎着药箱,很快就靠近了皇帝居住的玉华岫皋涂精舍,只这一次,精舍门口把守着的却不是寻常守将了,乃是郑家大少郑宇和,他今日身披甲胄、面色端凝,即使是见到权仲白,也不过是用眼神打了个招呼,将身子一让,却是什么话都不肯说……
  权仲白二话不说,快步进了里间,果然见到几个御医已经到了,都正跪在地上,预备轮番给皇帝把脉。''他熟知太医院规矩,皇上用药,必须几个太医斟酌了出方子,从脉案到药方都要有几个人的手印,必须禁得住后来人的质问。因此开出来的,泰半都是无功无过的太平方,若是一般时候那还好,此等急病,谁还容得他们这样慢吞吞的行事?封锦本来坐在皇帝床边,还有宫中一位白贵人,正给皇帝擦拭额前热汗,见到权仲白进来,封锦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起身道,“子殷快来扶脉!这里交给你了,现在园子里乱的很,连公公在外地没能赶回,我得出去办点事儿!”
  到了这时候,任何人都信任不了,唯独可以放心交付大事的,也只有皇帝自己的嫡系了。权仲白也不交情,道了声得罪,从几个御医手中,把皇上的脉给接了过来,才止一按,面色就是一沉,脱口而出道,“这是肺炎无疑了,邪毒壅塞,难怪这么快!”
  他瞅了白贵人一眼,直接就问,“昨晚皇上临幸你了?”
  白贵人身世虽然不大显赫,但也是名门嫡女,听到这么一问,自然绯红了脸,国色天香般的脸庞,再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风情。她望了封锦一眼,见他已经出了屋子,才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是,可昨晚皇上还好好的呢……”
  “你出去吧!”权仲白不容分说地道,“就在外屋候着,一会要你来服侍了,自然喊你进来。”
  也不顾白贵人听了会怎么想,便把她连逼带推地送出了屋子,自己门一关,回身开门见山,“皇上的身子骨底子,我们自己人心里有数,胎里的不足,先天肺经就不好,和先皇是一色毛病。尤其是皇上平日操劳、心血耗得快,也不适合多近女色,恐怕这次病起,就是昨晚受了风凉,却偏偏还同女子寻欢作乐,因此起了病,便一发不可收拾了。为今之计,还是先退了烧,再补益元气,以桔梗为主,一朵云、十大功劳、野姜并白果辅助,先开方,再针灸吧?”
  同一般人想的不同,太医院内的明争暗斗,倒并不是围绕着谁给皇上看病这回事,一般的太医,想的只是坐稳太医院医正的位置,给达官贵人们扶脉开方,大收诊金。至于诊治皇帝这种随时都可能掉脑袋的事,没有人会争着去做的。权仲白肯出头,几名太医如何不肯?当下都道,“说得是,果然子殷是年轻人,一眨眼就有一个方案拿出来了。”
  权仲白深知个中讲究,此时却也懒得和他们计较,不过是走个流程而已,当下便自己做主开了个方子出来,这群太医看了自然也只有说好的。''此后抓药、熬药、试药、喂药,便不必权仲白亲自安排了,按宫中规矩,两位太医留下,预备日夜用药,他这个不入太医院的真正御用医生,反而不算在内。还有几个亲近的内监在一边服侍,至于白贵人,被权仲白赶出去以后,倒也知趣,并未想要进来,争夺那虚无缥缈的“服侍汤药”功劳,倒是干净利索地回自己的住处去了。
  到了这种时候,服侍皇上的工作有内监们在做,几个大夫,反倒只是呆坐,因熬药毕竟也是费时,他们只能在一边干看着,权仲白试探了一下皇上的额温,眉头暗皱,便道,“这时候没有什么发汗一说了,被子全都掀开,把皇上脱光了,拿凉毛巾来擦身。再去预备一点冰块来!”
  众人顿时又是好一通忙活,几个内监把皇上围成了一周,权仲白抱着手在一边看着,只是皱眉沉思,过了一会,欧阳太医给他递了一盏茶,道,“你也忙活了有一个时辰了,且喝一口茶润润嗓子吧。”
  权仲白这才发觉,一旦忙起来,时间是过得真快。他捏着茶杯下沿,望着皇上隐隐约约露出的一点身影,不觉低低地叹了口气,欧阳太医也自意会,他压低了声音,“烧得太高了,恐怕就恢复过来,也……”
  “是有这个可能。”权仲白也不避讳,他摇了摇头,感慨颇深,“只怕天下的形势,又要随着皇上的身体,而变上一变了。”
  “你又何必这么担心?”欧阳太医说起来还是权仲白的大师兄,两个人私底下说话,不大避讳,“反正不管怎么变,你们权家的荣耀倒不了,天大的热闹,你也就是冷眼瞧吧。”
  这倒也是知心话,皇上若是此时去世,大不了权家就沉寂下去,对他们这些老牌世家来说,还是有机会再起,倒是别的那些更兴头,更当红的名门世族,却大有可能因此而倒台。至于欧阳家,多年的医药世家,和哪个主子关系都不亲密,换了谁上台,也都和他们无关。在这样紧要的时刻里,他也还是看戏的不怕台高——反正,权仲白已经把欧阳家最后一个风险都给担走了,朝野上下谁不知道,皇帝的身体,那是权仲白在负责,和他们欧阳家可没有一点关系。
  权仲白也懒得和欧阳太医多说:和他说东海、南海、泰西、新大陆,没有一点意思,欧阳太医的眼界并不到那个地步,还想不到人亡政息这四个字。要是皇帝没有熬过这一关,同当日明武宗一样,也是因为肺炎去世了,那么上位的极有可能就是皇次子,牛家一旦得势,杨家、桂家、许家总要倒霉,南海两大将领,被夺权了还好些,要是心一横,联手反叛起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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