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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妾这职位 作者:为伊憔悴(晋江vip2013-10-07完结)-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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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公子眼神漂浮,左右来回憔看,忍不住问:“慧妹妹去哪里了?”

    王氏当母亲的心细,自二人进门就察觉出娴姐脸上牵强的笑容,不用说在婆家一定不顺心。

    女儿受了委屈,王氏的心不自在,淡淡地道:“慧姐那会起这么早?每日都睡到日上三竿,也是我心疼她年幼,不叫她辛苦,从不用她在我跟前应景”

    佟氏唇角微挑,王氏见其一丝嘲讽,转瞬就收起,心头恼怒,把她母女暗恨,尤其是慧姐这小蹄子,勾引方女婿,定是她害得娴姐小夫妻不睦,娴姐才忧郁寡欢。

    又瞟了方珏一眼,见方姑爷脸上明显失望情绪,暗自担心,看眼女儿,娴姐一直在看夫婿的脸色,方珏没见惠姐不乐,娴姐心生醋意。

    耳边想起新婚夜夫君说的话:“万望娘子成全我和慧妹妹,为夫知道娘子贤德,我这厢有礼,此事全仰仗娘子在岳父母跟前周旋,大恩永世不忘,我三人夫妻妾同乐,岂不强似我二人同乐。”

    娴姐新妇,本守礼,万万不想他提出这个要求,别的好说,唯有这个难以接受,况是自己庶妹,一向又不和,女人在传统,心底里还是难以接受别的女人来分享丈夫,依她所受的教育,能接受男人纳妾,可也得等她们小夫妻热乎劲过去,在房中放个人,堵堵外人的嘴。

    方珏看她好半天没言语,脸上阴晴不定,好言哄道:“你与惠妹妹也不用分大小,她是你妹妹,平常就称呼你声姐姐,凡事以你为尊,房中财权也由你管,也不是外人,是你亲姊妹,也免了吃醋嫉妒,这岂不是一桩美事。”

    娴姐蹭地腾起火气,咬碎银牙,却原来不是纳妾,是要二人平起平坐,不分大小、嫡庶,好一桩美事。

    娴姐正待发作,突然想起管教嬷嬷的话:“到了婆家凡事三思而后行,说出的话如泼出的水,想收回就难了。”

    “夫君要顺、敬,即便是他行事不周,也应好言劝解,务生怨念,夫妻不和,家宅不宁。”

    娴姐牙缝里挤出:“夫君所托,我禀明父母,多说些好话便是。”

    方珏兴奋,搂住娴姐行房,做起来弓马娴熟,特别卖力,事后极力奉承娴姐,抚慰娇妻。

    娴姐若不知他心思会以为他对她真心的好,待知道他心思,不禁往歪了想,夫君是为惠姐这小贱人才讨好自己,也不领情。

    二日,拜见公婆,方大人和方夫人看娴姐行事稳重,倒是满意。

    房中一干丫鬟拜见主母,娴姐看方珏两个贴身丫鬟,一个叫红袖的,另一个叫添香的,模样妖媚,打扮与别的丫鬟有异,知道这是方珏收用过的,心中又添一刺。

    也不好发作她二人,想等自己站稳脚跟在发落这两个狐媚子,毕竟与惠姐比起来,这二人属小巫,不用多费心思。如今方珏心思都放在惠姐身上,惠姐才是心腹隐患。

    娴姐不漏声色,单等三日回门,与母亲商议此事。

    方珏到了贾府,十分讨好娴姐和岳母,王氏猜不透,姑爷这样子巴结,为何娴姐闷闷不乐,心下着急,房中人多,又有不便。

    王氏耐着性子,领着一房人等,带着小夫妻拜见了老太太。

    总算这一切过场都走完了,方珏由大爷和二爷,五爷陪着去前厅饮酒。

    王氏才屏退众人,拉着娴姐的手,担心地道:“出什么事了吗?”

    娴姐这几日委屈得什么似的,隐忍着不说,婆家都是姓方的,都是一路的,连苦都无处诉。

    娴姐未出言,先落泪,王氏更加着慌,道:“快说呀!我的小祖宗,倒地出什么事了?”

    娴姐委屈伤心,呜咽道:“还不是因为惠姐,你女婿要娶惠姐做平妻。”

    王氏一下愣住,这是她做梦也没想到,原以为娴姐成了婚,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谁承想,方珏这小子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想享齐人之福,想得倒美。

    王氏比起女儿的智商,当然高出一筹,压压火气,看着女儿受委屈,心里不好受,温言劝道:“你别着急,这事不还有我和你爹吗?惠姐是他想娶就能娶的,就是我答应,你爹也不能答应,他还想给惠姐找个平头夫婿,心高着咧!”

    娴姐一听,止了哭,道:“真的吗?爹不会同意?”

    王氏道:“惠姐的婚事我不答应,谁都做不得主,就是你爹也不能宠妾灭妻,为了她娘俩与我闹翻。”

    娴姐这下放了一半的心,脸色刚一缓和,又担忧地问道:“可夫君那里怎么交代?”

    王氏嗔道:“看你这孩子,这还不好说,就说我和你爹把惠姐已许了婆家。”

    在说方珏被贾家耀哥拉着去前厅,回头看妻子,眼神示意她别忘了惠姐的事。

    娴姐不动声色,示意他放心。

    方珏终是对妻子放心不下,通过这二日接触,他感觉出娴姐不似惠姐,惠姐简单易懂,娴姐不吱声不蔫语,却有点猜不透,又听他娘方夫人说起,岳母王氏想把惠姐嫁入孙家,后来退了亲。

    娴姐答应的事,他估摸十有□是不成的,可还抱着一线希望。

    方珏偷空出来,找了一个丫鬟叫出娴姐,娴姐此刻也正在内宅花厅饮酒,陪着自家大娘,婶子。

    听方珏叫她,忙走出去,见方珏在二门口等她,见她出来,上前急问道:“怎么样?惠姐的事怎么样?”

    娴姐听他语气很急,心酸酸的。

    看方珏迫不及待的样子,隐忍不住,语气颇冷地道;“慧姐已有婆家,辜负夫君一番心意了。”

    方珏看出她故意敷衍,脸子不好看起来,道:“我看不是慧姐有婆家而是你不愿意吧?”

    娴姐忍住气,道:“慧姐的事,父母做主,轮不到我说话,如有心思,夫君自去和他们说,我也不再中间传话。”

    方珏赌气道:“我这二日就与父母亲说之,派媒人上门提亲。”

    说吧,不在理她,转身去前厅吃酒去了。

    方珏走了,娴姐手里绞着帕子,泪含在眼眶里,委委屈屈,跺脚走了。

    方珏才走不远,就看一棵老槐树下站着个丫头,摆手招呼他,他恍惚记得这是慧姐的丫鬟,欣喜地走过去,那小丫鬟道:“我家姑娘让我问公子一句话。”

    “什么?”

    “公子可曾忘了与我家姑娘之约。”

    “

    “我没一刻敢忘,告诉你家姑娘,我方珏誓娶她为妻,今生绝不负她。”

    “取个信物回去,奴婢好交代。”

    方珏取下腰间和田籽玉双鱼配交给小蝶道:“姐姐费心,这个交给你家姑娘,方某在这里多谢了。”

    说罢,深施一礼,小蝶灵巧躲过一旁,绣帕遮了半天脸,噙着笑道:“姑爷是主子,奴婢受不起这等大礼,帮姑爷忙也是应该,只要姑爷将来不要忘了奴婢便是。“

    方珏看这小丫头口齿伶俐,眼神灵动,娇滴滴,含情脉脉用眼风漂着他。

    方公子何许人,那是脂粉堆里出来的,立刻明白,这丫鬟对自己有意思,凤眼斜溜,道:“姐姐放心,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鸳帐,怎舍得叠被铺床?”

    这明显是《西厢记》张生戏红娘的话,小丫鬟当然明白,羞红脸,跑走了。

    方珏看着她背影,心中得意,能纳双美,心愿足矣。

    娴姐回去花厅,王氏一直用眼漂着女儿,知道她出去,忙吩咐丫鬟跟着,那丫鬟回来,附耳边叽咕几句,王氏表情现出担心。

    娴姐回来,王氏看她脸色不善,忙趁人不备,扯去偏厅,问:“怎么了?“

    娴姐愤然道:“我照母亲的意思说了,他说我故意的,还说禀明父母,派媒人上门求亲。“

    王氏也气得浑身打颤,道:“我偏就不把惠姐给他,他能耐我何?“

    娴姐道:“你女婿就会跟我翻脸,如今我看透了,他是冲着惠姐才娶我的。“

    王氏心中懊恼,与其如今,还不如当初退了这头亲事,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为今之计,把惠姐这孽障找户人家嫁出去,最好找个寒门小户,让她吃点苦,方解心头之恨。

    可佟氏能答应吗?暗恨佟氏,若不是她使计,惠姐早就嫁去孙家,会有这等事,越想越恨,心中生出一计,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钝刀割肉,不如来个痛快的,趁着贾成仁不在家,佟氏无人庇护,想个万全之策把她除了。

 51祸从天降

    闲在家中坐;祸事天上来,也合该王氏心想事成;老天庇护。

    正午时分;家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贾府通房围坐一桌子,有小鸾;瑞香,银姐;二房忠哥的通房唤作善姐的;大爷的通房绿柳姑娘;还有二爷的那外宅余氏,不妾不通房的。

    这余氏现在不作不闹,消停多了,寻死觅活,二爷厌烦,不理会,家人抱着膀看热闹,讥笑。她又舍不下初生的孩子,万般无奈,只好忍受,也就夜里无人,悄悄抹几把泪,怨二爷薄情,二太太厉害不容人,也深悔自己自轻自贱,事到如今,只好任人拿捏。

    更糟心的是孩子无名无份,好在这余氏不是等闲之人,很快看清形势,二房乃至整个贾府是二太太当家理事,人人都脑袋削尖了往二太太跟前凑,以其得宠,仗着主子的势力,做威福。

    余氏把形势看清了,就好办了,撇下二爷,不去理会,专侍二太太何氏,刚出满月,就去何氏跟前奉承,不管二太太给不给好脸,热脸贴冷屁股,硬是每日围前围后,巴结讨好,使出宅门里向上爬、下作却济事的惯常伎俩,学舌偷打小汇报,那个丫头偷看二爷一眼,那房姨娘打扮漂亮在二爷跟前晃,同时自己洁身自好,不去招惹二爷。

    这招真管用,二太太初时不屑,日子一长,对她看法有了改观,用不上几年,就引为心腹,庶子户口也在她不懈努力下,报上了,她也上位姨娘,贾府下人没人敢轻贱她,甚至就有那识时务的反倒跟她亲热起来,她的日子自此顺畅。

    余氏过后想想,自己这经历根本不算个事,若说成功经验,其实很简单,适度的心里调试,无非脸皮厚点,三观底线拉低点,几年下来,内心强大了,一改柔弱怨妇形象,遂总结出人生不能轻言放弃,凡事过去是门,过不去就是坎,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贾府酒席宴上,婉儿是有身子的人,就有些坐不住,强自陪着几个通房饮酒。

    婉儿一直安心养胎,这次娴姐回门,才跟着凑个热闹,肚子里孩子月份大了,坐时候长了,腰酸背痛,就和各位通房告罪,先回去了。

    一站起来,就觉得腹中有点隐痛,忙扶着丫鬟眉儿,出了花厅,急着往三房走。

    越走小腹越痛,最后竟至直不起腰来,额上冒细汗,眉儿就有些着慌,看离十几步远佟姨娘,忙唤了声:“佟姨娘,婉儿姑娘不好了。”

    佟氏早就看见婉儿,看她主仆不大对劲,婉儿弓着腰不能直立,几乎寸步难行。

    她赶紧加快步子,就要离开,不是她心肠硬,实在是宅斗文看得太多,这种时候,离远点好,却听眉儿唤她,佯作没听见,可眉儿这丫头声儿大得连鸟儿都惊了,置之不理,说不过去。

    这厢婉儿却疼得跪在地上,眉儿瞪大眼瞅着地上,惊呼道:“血。”

    就见血从婉儿身下流出,一会就一大摊子,青石地砖上就鲜红一片。

    婉儿躺倒在地,昏死过去。

    佟氏看得清楚,忙假借着招呼人,也不上前,大声喊道:“来人啊!婉姑娘出事了。”

    这离花厅不远,里面饮酒的人听到都跑了出来,众人围着婉儿。

    佟氏头也不回,就快步离开。

    王氏带着人出来一看,知道不好,已不中用了。

    张罗着把婉儿抬回房,胎儿却已下来了,找大夫也不济事了。

    王氏不免狐疑,好好的,婉儿的胎怎么就落了。

    把丫鬟眉儿叫过一旁,散去下人,眉儿吓得嘴不听使唤,说个不清,连说了几遍,王氏听明白了。

    突然脑子一个念头一闪,一丝欣喜爬上心头,盯着眉儿道:“好好的,婉儿姑娘胎儿怎么落了,是你这丫鬟不尽心,没侍候好,让姑娘摔倒了,是不是?”

    说罢,神色俱厉,眉儿吓得赶紧摇手,分辨道:“奴婢不敢。”

    不觉膝一软,‘咕咚’跪下。

    王氏声儿变得冷冽,道:“一定是你这丫头贪玩,惹出事来。”

    眉儿吓得哭了起来,叩头道:“太太明鉴,奴婢真的不敢,不信你问姑娘。”

    王氏冷冷道:“姑娘如今正昏迷着,你让我问谁去?”

    眉儿吓得脸煞白,这等大罪若安到身上,那是死路一条。

    哭咧咧分辨道:“佟姨娘在附近能证明奴婢没说谎。”

    王氏看脚边的眉儿,眼里一丝阴毒,提示她道:“佟姨娘没对婉姑娘做什么?还是做了什么你不敢说,若佟姨娘做出害姑娘的举动,你实话说了,我保你无事。”

    眉儿本是个心思灵活的,听太太语气,抬起泪眼,看太太隐含深意的眼神,立刻明白了,她自幼就是三房中丫头,三房里的事,都知道一清二楚。

    忙顺杆往上爬,道:“奴婢才慌了,不敢说出实情,这会子太太要治奴婢的罪,奴婢也不能代人受过,主子却是佟姨娘推倒的。”

    这一句话,就奠定了佟氏的厄运。

    佟氏回房,心犹自乱跳,总觉得有不祥的预感,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果然,没过多久,徐妈妈惊慌跑进门,道:“主子,出事了,太太带人朝这院来了。”

    佟氏透过窗子,见王氏带群人,气势汹汹已进了院门,知道不好,来不及多想,飞快地对徐妈妈道:“你去求老太太救我,老太太若不管,你就说让老太太查二爷置外宅是谁给二太太透的消息。”

    徐妈妈没能明白,想问已来不及了,王氏已带人进来。

    进门二话没说,厉声对跟随她的丫鬟婆子道:“把佟氏这贱人拿下。”

    就有几个粗壮的婆子一拥而上,就把佟氏按住,双手反剪,跪在地上。

    王氏这才说话,指着佟氏声色俱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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