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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妾这职位 作者:为伊憔悴(晋江vip2013-10-07完结)-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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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奈,几人就在临近一个小镇子上住下,等官军消息,何时剿灭叛军在入城。

    一住就住了五六日,开始镇子上涌来不少难民,渐渐的,能听见前方炮火声,昼夜不息,前面不再过来人了。

    又等了五六日,炮火停了,夜晚死一样的沉寂,没一点动静。

    镇子上突然涌来这么多人,客栈住满,地上打了铺,夜晚都在地上歇息,佟氏早起出门,横七竖八躺着人,男女老少。

    本朝民风开化,平时男女交往比较随意,但像这样陌生男女老少挤在一处躺着睡,却是不雅,但动乱时期,人命都难保,这些规矩就都没人计较了,只有太平盛世,才生出许多无端的事来。

    佟氏几人好在来的早,住上房间里。

    邵云海早上出去买早膳回来,地上横七竖八的人差不多都醒了,只有一个像十三四半大的男孩子还躺在一床破旧的被子上,旁边一个年轻小媳妇,道:“看这孩子脸通红,是不是发烧了。”

    众人七嘴八舌道:“这孩子来得晚,晚间受了凉,又躺在过道里,朝了风,早起发烧了,快告诉店家请个大人。”

    就有好心人把店家找来,店家看看这孩子,烧得脸孔通红,好奇地问:“他家大人呢?怎么不见?”

    一起逃难来的一个老者道:“我看见这孩子和一个老婆子大概是他奶奶,走到半道就走不动,死在半路上,就剩下这孩子一个人就随着我们一起来了。”

    店家大概听说他的家大人没了,怕沾惹上麻烦,抖落不掉,也不想管,众人都是一群难民,也有心无力,自顾不暇,都围着却无人去请大夫。

    邵云海把早膳送到佟氏屋子里,出来,一看围着方才那男孩子,

    奇道:“孩子烧成这样,怎么还不快去请大夫来。”

    众人七嘴八舌,邵云海听明白了,这是没人出银子,便从身上摸出一块银子,给店家道:“赶紧请大夫来,银子不够我出。”

    众人都赞叹这孩子好命,遇上了好人,佟氏听见外面吵闹,出来,也听见事情经过,看邵云海拿银子救治那孩子,对他心生敬佩,出言对邵云海道:“这孩子病成这样子,在过道风口上夜晚凉,病会更厉害,邵大哥,不如挪去你屋里,让帧哥跟我们挤一挤睡。”

    邵云海方才也想到这,帧哥说大不大,半懂不懂的年纪,和他母亲挤挤也行,动乱时期,就不像高门大院那么讲究了。

    就道:“好,就把他挪到我的屋子里。”

    众人皆赞其德。

    众人把那孩子抬到屋子里,放到炕上,这时,店家请来郎中,给那孩子抓了药,吃下去,那孩子身子骨还算强壮,只是奶奶没了,一时悲伤过度,用被子把他奶奶卷了埋了,晚间睡觉时冷,冻着了,郎中说什么大碍。

    店家又煮了小米粥,佟氏细心地给他一勺勺喂进去,那孩子身子暖和了,烧得热热的火坑一烫,出了身汗,身子骨结实,就轻多了,下晌烧退了,佟氏守了大半天,看他总算头不热了,松口气。

    那孩子清醒了,毕竟年纪长些,知道礼数,忙下地拜谢邵大爷和佟氏。

    邵大爷扶起他道:“孩子,你身子才好,上炕躺着将养时日,方能缓过来。”

    那半大男孩子喉结都长出来了,瓮声瓮气地道:“谢叔婶相救。”

    佟氏面色一红,邵云海看了佟氏一眼,暗喜,正说他心坎上。

    那孩子上炕躺下。

    又耽搁了五六日,前面也没有人过来,不知战事如何,邵云海有点着急,山东生意上有事等着他回去处理。

    这日一早,吃了早膳,邵云海对佟氏道:“你带着他们在这里住着,我去前面看看,如果实在行不通,就绕道过去,远点也比干呆着强。”

    佟氏劝阻道:“邵大哥,不能去,万一前方战事未停,兵荒马乱,不安全。”

    邵云海道:“没事,这条路我熟,长走,我去看看就回来。”

    佟氏看他性子急,料也拦不住,就道:“远远看看,形势不好,就回来,不行我们绕道走,晚些时日到山东。”

    邵云海答应,吃了早膳,就出了门,这小镇子就仅此一条街,不长,住了这段日子常走,也熟了,佟氏送他到镇子边的大路上。

    邵云海走出很远,回头看佟氏站在路边,朝她挥挥手大声喊道:“等我回来!”

    佟氏也扬扬手,看着他走远。

    佟氏回到客栈,徐妈妈看见她埋怨道:“邵大爷这样出去不是太危险,万一有个闪失,我们老的少的指望谁去?主子该拼命拦住才对。”

    佟氏道:“他走南闯北惯了,做事有分寸的,男人的事,不用我们女人家操心。”

    佟氏说是这么说,心里话,邵云海不是软柿子,没主意的人,即使自己反对,他也不会听女人的话,这些一眼就能看出来,强悍的能做点事的男人,一定不是个真正怕老婆的。

    佟氏去看那男孩子,帧哥也在他屋里,帧哥好容易有个能说话的伴,虽这男孩比帧哥大上几岁,人也有点木讷,但憨厚朴实,容易让人产生好感,见佟氏进来,翻身要下地,佟氏上前按住,道:“整日都见,不用拘礼。”

    那男孩子嘴虽笨,可心里明白,道:“婶子这几日受累了。”

    帧哥让出地方,佟氏笑着坐在炕沿上,问:“你叫什么名字,家里还有什么人?”

    男孩子道:“我姓郑,叫郑坚,自小没有父母,跟爷爷奶奶长大,爷爷前年过世了,奶奶前几天也没了。”

    说吧,难过地低下头,佟氏想这是个苦命的孩子。

    那男孩半天抬起头,满怀希冀地望着佟氏道:“婶子,我家房子倒了,我也无处可去,我想跟着叔婶去。”

    佟氏一愣,这倒是没往这想,佟氏一愣神,那孩子以为不想带他,忙道:“叔婶放心,我能干活,什么活都能干,婶子收下我吧。”

    说吧在炕上就叩头。

    佟氏一看,这孩子着实可怜,自己若不收留,他一个人能去那里。

    帧哥在旁求道:“娘,让大哥哥跟我们去山东吧,和我一块上学。”

    佟氏心一动,收留他让他陪着帧哥上学,家里老老小小也要有个男人,这孩子岁数不大,身板结实,有一把子力气,在过两年应该是个好劳力。

    道:“好了,我答应了,到地方后,帧哥上学,你也跟着念点书,认识字吗?”

    那叫郑坚的男孩,忙道:“认识几个字。”

    听有学上,忙高兴得跪在炕上又叩头,自此就唤佟氏做婶子。

    佟氏想这邵云海回来他是不是要叫叔,硬生生把二人捏合在一起,想解释他一个孩子,也就糊涂叫了。

    过了两日,邵云海却没回来,佟氏和徐妈妈都很焦急,徐妈妈私下里道:“老奴就说不能去,邵大爷太自负,主子怎么劝都不听,这丢下我们老小在这里,这可怎么好,这万一不回来……。”

    瞅瞅佟氏脸色微微有点变了,道:“老奴说万一,万一不回来,我们可怎么办呀?回京城?既已出来,就不能回去,去山东举目无亲,投靠谁,在说这一路兵荒马乱的,没个男人,这可怎么好?”

    佟氏也打怵,更多的是担心邵云海的安危。

    佟氏每日都去大路上往南方向看,期冀邵云海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大路尽处,可每每失望。

    十几日过去,音讯皆无。

    又过了十来日,前面传来消息说,官兵已破城,贴安民榜,昭告城中百姓,匪患已除,可以返回家园,安居乐业。

    听到这一消息,店里原来地上住的都是人,转眼,就空空当当走干净了。

    只剩下佟氏三人和那半大男孩未走,那孩子说什么都要跟着佟氏走,不回家去了,反正家里也无人。

    那叫郑坚的男孩和帧哥住了一屋,邵云海也未回来,只有二人住。

    店家娘子感叹道:“邵大爷是个好人,可惜……。”言下之意,是回不来了。

    佟氏等一晃就住了小一个月,时间越长,佟氏心里越急,人若无

    消息,拖得越久,回来的希望越小。

    开始,佟氏抱着一丝希望,或许邵云海被叛匪抓去,官兵大胜,就能放回来,又猜想受伤了,无法行走,总之,不敢往深了想。

    又等了五六日,出来避难的百姓,都重返归家,邵云海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佟氏站在小镇子上唯一一条通向外面的大路,凡过一个人就问是不是看见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每过一人,都形容一遍邵云海的长相,时间长了,邵云海的样貌脱口而出,说得很自然了。

    帧哥也闹着跟着母亲来,等舅舅,那叫郑坚的孩子也要跟着,佟氏想这孩子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就都让跟着来。

    每日三人等在路上,挨个询问。

    又过了十日,时已入夏,邵云海如石沉大海。

    傍晚,佟氏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客栈,一整天连口水都未喝,一进门,徐妈妈迎出来,道:“邵大爷还没消息吗?”

    佟氏无精打采摇摇头,道:“来往客商都问了,没有一点消息,听说官军攻城时不少房屋倒塌,死伤无数,有不少是无辜百姓,十室九不全。”

    徐妈妈心凉了,忧愁地道:“如今可怎么办好?”

    佟氏道:“如果邵大爷还活着,早就来找我们了,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十有□是……。”

    下面的话实在不愿意说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佟氏对找到邵云海已不报什么希望,盼只盼奇迹发生。

    然眼下总在这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多盘横一日,就多一日花销,多付一日店钱,虽到了山东边缘,可往里走,还有挺远的路,银子使费不少,而且没了邵云海进山东是两眼一摸黑,又没有来钱的道,几个人生计也成问题,坐吃山空,不是个长法,把手头银子用没了,可就走投无路了。

    这样想,佟氏道:“如今也没别的法子,回京城,道更远,不如我们按照原定去山东京昌府临清州,如邵大爷有幸活着回来,也能见面,不如我们去那里等他。”

    徐妈妈道:“如今只好这样,只是到了那里,人生地不熟的,又没个落脚的地方,日子也艰难。”

    佟氏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佟氏就安排帧哥和郑坚早早睡下,桌子上扣着徐妈妈给她留的饭菜,佟氏草草吃了几口,就和徐妈妈收拾东西,准备明个一早上路。

 116兵荒马乱

    二日;早早起来;吃了早膳,算了店钱,佟氏就去门外雇车;原先那辆车子跑到一进山东地界就不走了;要原路返回。

    佟氏在镇子上又找了辆车子;看车夫人老实巴交,像是可靠之人,就讲定价钱,说好送到地方。

    及至细看车子;车围子是簇新的,一问才知道是辆新车;没跑多远的路,车夫原先是种地的,后来凑钱买了车子,改行拉脚,地就包出去租种了。

    佟氏就有点犹豫,可定钱都交了,又不好反悔,暗自懊悔自己粗心大意,没找个有经验的长做这行的人,如果说要退了定钱,也不大可能,一想就他吧。

    就坐上车子,回客栈,招呼徐妈妈几个上车。

    马车跑了十几里路,快晌午时,远远地看见一座被炮火炸的到处是缺口的城墙,仿佛残留着不久前硝烟弥漫,血肉横飞的厮杀场面,佟氏心颤,邵云海真遇险了吗?

    马车进城,走在刚刚清理过的街道,看两旁不少民房是一片废墟。

    佟氏心有余悸,不敢想。

    车子穿过城池,晌午佟氏也没命停下,又跑了十几里,就到了黄昏时分。

    一路两旁的庄稼地有的成片被马匹踩踏,佟氏想一定有不少官兵队伍从这里过去,路上行人不多,经过这场劫难,人们都行色匆匆,低头往家里赶。

    车夫赶着马车奔跑,想在天黑前找个地方落脚。

    正走在一条不太宽敞的乡间土路上,突然,不知哪里传来一声炮响,震耳欲聋,仿佛天地间要炸裂一样,佟氏赶紧捂住帧哥的耳朵。

    正在这时,马却惊了,前蹄腾空而起,然后在原地打转,紧接着又是一声更为响亮的炮响,两匹马一阵嘶鸣,佟氏预感到不好,忙喊道:“快跳下去!”

    说吧,就去推帧哥,喊道:“跳下去,往路边滚。”

    帧哥不容多想,推开门便先跳了下去,顺势往侧旁滚去,一下子滚下路边沟里,紧接着郑坚也照样一跳滚在旁边排水沟里。

    徐妈妈看看佟氏意思是佟氏先跳下去,佟氏急着推她道:“快跳,妈妈。”

    徐妈妈也跳了出去,和帧哥一样滚在庄稼地里,徐妈妈虽年纪不轻,但常年劳作,腿脚灵便,趴在地上,爬起来,无事。

    这时,佟氏在想跳已来不及,马一声长啸,前足高高跃起,疯了似的朝前冲去。

    那车夫是个新手,不能掌控,怎么勒缰绳也不管用,佟氏只觉耳边生风,车子左右摇摆 ,佟氏在里面坐不住,身子在车壁来回撞来撞去,一下子撞开车门,马车一拐弯,佟氏被甩了出去。

    马车朝前方狂奔。

    佟氏被甩出去,肩背重重地磕在地上,疼得起不来。

    佟氏浑身无一处不痛,在地上躺了好一会,才忍住痛,慢慢爬起来,一瘸一拐往回走,找徐妈妈三个。

    看似马车飞跑没多少时候,可走起来就远了,佟氏咬牙忍住痛,挪动半天,也没前进多远。

    这时,突然看见前面徐妈妈三个也沿着大路寻她,佟氏惊喜喊了声,几个人听见,高兴地跑过来。

    帧哥跑过来,扑在佟氏怀里,呜咽着道:“娘,吓死我了。”

    徐妈妈高兴得抹眼睛,道:“主子,方才好险啊!”

    佟氏一想方才的炮声,是不是前方不远处有叛军,几个人不敢走大路,抄小路走,只知道一直朝南走,也辨不清方向。

    夕阳西下,天边一片彤云,是帧哥最先发现一个山坡上有座寺庙,手指着道:“娘,你看,那好像有座寺庙。”

    几个人就想往哪里歇歇脚,佟氏拦住道:“你们先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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