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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苏麻宫斗日记+番外 作者:三月鸢飞(晋江2014.02.11完结)-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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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是低着眉眼,不知为何突然停下脚步,抬起头来,往亭子的方向看来,直愣愣的看着我,眸眼微怔,很快就转开目光,望向了别处。
  豪格冷声道:“没想到她当初那般做,阿玛竟然还是放过了她,叫她活的如此滋润。”
  我冷笑几声,目送她走了,回头对豪格道:“如今看来多铎他们还未放弃她,不过你阿玛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故意纵容想来有他的原因,既是这般,我们便按兵不动,隔岸观火,看看你阿玛有什么安排?”
  豪格静默了一会子后,点头道:“我知道。”
  “你日后也要小心些,这里是你阿玛的地盘,他不是傻子,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与他交手,还是仔细些好,”我仍有些不放心,想起皇太极,心中一凉,不由得出声嘱咐豪格,我有预感,皇太极定是发觉了什么,之所以未表现出来,不过是在静观其变。
  豪格脸上浮现几分不屑,声音也冷下了几分,“他纵然手段厉害,也架不住身边之人背叛,有什么好怕。”
  我听他这么说,心中的忧虑更深了,暗叹道豪格总归是太自负了,过于自信,只怕将来为自己掘了坟墓也不自知,扶持这样的人,我的心里不免有些没底。
  我并没有附和,也没泼他冷水,只是淡淡的恩了一声,道:“你我独处的时间太长了,未免人生疑,大阿哥还是快些走吧。”
  豪格未多说什么,只是道了声好,转身便走了。
  他走后,昭月便回来了,手里端着汤婆子,往我怀里一塞,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细汗,嘴上骂道:“这府里的婆子真是没眼力见,好半天才给我装好汤婆子,根本是故意怠慢,让姐姐久等了。”
  我摸着怀里明显有些变凉的汤婆子,浅浅一笑,却未说话。
  没过多久,九篱也气喘吁吁的跑着披风回来了,脸上竟是愧疚,站在我面前,略带歉意的道:“姐姐对不起,方才我取了披风过来,可是昭月姐姐说姐姐不喜那色的披风,让我换了去,这才慢了。”
  我看着她手里的披风,红色的织锦面,确是我素日来最喜的颜色,看了看身边的昭月后,笑着道:“无妨,取来便好。”
  九篱这才松了一口气,上前要为我披上披风,被昭月快一步接过,自个为我遮上,我伸手拦住了她,转而看着九篱道:“日后这种琐碎的事情就交给九篱做吧,你看着便好。”
  昭月脸上的笑容一僵,有些不自然的道:“为什么?姐姐可是嫌我手脚不利索?”
  我自是摇头,宽慰一笑道:“你如今是我的大丫头,再做这些琐碎事,也不怕让人笑话,日后伺候这种事情你吩咐人做便是,自个看着就是。”
  说着,我自己取了披风盖上,起身向着厅外走去,经过九篱身边,我停下脚步,看了看她,她似是有几分不自然,低下头,面色有几分愧疚,两手无措的垂在身侧,动也不敢动。
  夜里,我正坐在榻上小憩时,九篱上来奉茶,将茶盏放下时,却没有立即下去,而是站在一边。
  我奇怪的睁眼,看着她道:“还有什么事?”
  九篱踌躇了好一会后才道:“姐姐,今儿个可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我并没有太多惊讶,似乎早已猜到她会这么问,但仍是看着她问道:“怎的这么问?”
  “今儿个我取披风慢了些,姐姐是不是很不开心?”九篱嗫嚅着道,向来神情淡薄的人儿如今却露出了几分羞愧,低着头又说道:“我知道我自个笨,做的不好,请姐姐原谅。”
  我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九篱有些奇怪的抬头,看着我,眼睛都是疑惑,“姐姐在笑什么?”
  我笑意不减,摇摇头后,叹息道:“你错了,我并未生气,而且你并非做的不好,相反你做的很好!我很满意,满意到愿意有很多事情都希望托付你去做。”
  九篱的身子僵了一下,低垂的下颌抬起,直愣愣的盯着我的眼睛,彼此沉默了许久,她重又垂眸,许久之后才缓缓抬起,轻轻点头:“姐姐是说??????”
  我摇摇头,她立即闭嘴,我抿唇笑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待到我昏昏欲睡时,皇太极才姗姗来迟,带着一身的凉气坐在床边,我被惊醒,睁眼见是他,正欲起身,叫他按住,他凤眸一弯,道:“别动,好生待着,仔细过了我身上的凉气。”
  我真的听他的话不动了,重新躺回去,看着他道:“爷怎这会才来?”
  他吃吃一笑,眸子出现了几丝揶揄之色,“等烦了?这么想我?”
  面对他的调戏,我仍有些不自在,脸颊一热,扁着嘴道:“才不是,这么晚来,吵着我睡觉了。”
  “原是我的错,那我以后早些来就是了,”他笑意渐深,伸手在我的头发轻抚了一般,半倾着身子靠在床头,单手支着头,俯身看着我道:“今儿个去哪了?”
  我沉吟了一会子后,勾唇笑着很是诚实的回道:“也没去什么,不过是在府里走了一圈,还遇上了大阿哥,与他聊了几句。”
  皇太极的眼线遍地都是,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底子,因而也没什么好掩饰,且越掩饰越惹人怀疑。
  说着,我轻哼一声,很是不悦的道:“不过你府里的人也真是的,故意怠慢我,昭月替我去取汤婆子时,她们慢手慢脚,好半天才让昭月送凉的汤婆子给我。”
  皇太极听了,哦了一声,也是不悦的道:“这样啊,这些人着实猖狂了些,你放心,我明儿个就惩罚她们,为你出气可好。”
  我恩了一声,可是很快又摇头,略带苦恼的道:“万一她们记恨上了我怎办,往后还不知怎么给我使绊子呢。”
  皇太极也是想了一会子后道:“倒也是,不若明儿个我让人故意挑个错处,将她们赶出府可好?”
  我微楞,正欲开口为她们求情,毕竟错不至此,可是心思一转,我立即改变了心意,开心的点头答了声好。
  皇太极的身子明显一僵,看着我的眸子变得越发的黢黑,如同深不见底的古井般,让人不敢久视。
  我的心里也是几分不安,唯恐被他看出一丝端倪,他却仍是抿着唇,久久未开口。
  终是我禁不住这诡异的沉默,出声打破沉默道:“爷怎的不说话了?”
  皇太极勉强的勾了勾春,似有几分苦涩的味道,盯着我道:“时候不早了,你歇息吧,我还是事情要处理,明儿个再来看你。”
  我心头一阵轻松,脸上却是一副关心的道:“那爷自个注意。”
  皇太极恩了一声,替我掩了掩被角,起身欲走,可是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突然回身,低头看着我,却不说话,看得我是一阵心惊肉跳,他弯唇,低头在我的额心吻了一记,餍足般起身走了。
  我目送着他离去,伸手在他吻过的地方摸了摸,不知为何,只觉一阵安心,不由自主的挑唇笑了。
  这一夜我再未做噩梦,而是做了一个我从来就没有见过的梦,梦里云霞这样,花团锦簇,低缓的上坡上还种着一棵树,也不知是什么名字,满树都开满了绵白的花朵,如同棉絮般缠绵,远远看去就像下了一场厚厚的雪盖住了整棵树。
  突然间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一袭黑衣轻盈越过花丛,稳稳当当的落在树前,眉眼清爽,浅笑吟吟,虽是男子装扮,面容却是女子般的秀气。
  只见她回头对着身后人招手,唤道:“阿湛,你快点,怎如此慢。”
  一个男子一袭白衣出现在不远处,手握笛沉稳的从花从中穿梭而来,如画般的眉眼里漾着浅笑,满心满眼的看着面前的人,似有些不满意的道:“你到底是有武功的人,我如何能与你相比?”
  女子用着抓抓头,似乎觉得很有道理似得,点点头道:“也是,不若下次再来此处,我携着你走可好?”
  男子脸色微变,连忙摆手,摇头,坚决的拒绝道:“不要,我一个大男人竟被一个女子携着走,传出去不叫人笑掉大牙才怪。”
  女子一听,又觉得很有道理,又是点头:“也是。”
  只见她亮如星辰的眸子在男子的身上逡巡了一番,突然一拍手,很是正经的道:“我有办法了,你长得这般好看,不若下次你扮成女子,这样我携着你,就不会有人说。”
  男子一阵沉默,脸色黑了下来,盯着自己身边一脸无辜的人儿,咬牙切词的道:“燕归来,男子是不可以用好看来形容的。”
  那名换做燕归来的女子听了,却是一脸迷茫,看着男子道:“为什么?”
  男子一阵语塞,眼里尽是无奈,看着燕归来摇摇头,用笛子敲敲燕归来的额头后,很是无语的道:“罢了,对牛弹琴。”
  燕归来唔了一声,用手揉揉被敲疼的地方,神情更迷茫了,看着男子很天真很无辜的道:“什么是对牛弹琴?”
  男子又是一阵沉默,脸上尽是被打败的无奈,很是无力的开口:“我让你背书,你又偷懒了?”
  燕归来吐吐舌头,眯着笑眼,略带讨好的道:“没有,就是忘记了,今天回去再背。”
  “燕归来!”男子咬牙,狠狠的看着自个面前的人儿,抬手又在她额头上敲了一记,恨铁不成钢的道:“再偷懒,我就让你背离骚去。”
  燕归来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立即跳了起来,抓着男子的手臂,求饶道:“不要不要,我不偷懒了,一定好好背,不要让我背离骚。”
  见她吃瘪,男子的眸子里流出几分得意,更多的是宠溺,用手摸了摸燕归来的碎发,笑道:“这才乖。”
  燕归来点点头,举起手指发誓道:“我日后一定不偷懒。”
  男子哼了一声,似是不信道:“我姑且信你一回。”
  他顿了顿后,又道:“你昨儿个不是背了诗经,背给我听听。”
  燕归来出现几分难色,抬头看看男子,见他脸色不虞,立即没有异议,断断续续的背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燕归来轻声背着,女子声音里特有的清凉和她本身英气结合,更有一番滋味,静静听着,不由有些心驰神往。
  背到后面,燕归来还是忘记了,男子并未生气,仍旧是无奈的笑着,拉着她坐在树下,一字一句的教她背,男子沉厚的声音后跟着女子的清脆的嗓音,一句一和,相映得彰。
  燕归来背着背着就合眼睡着了,靠在男子的肩上,闭着眼很是安心的模样。
  男子低头时便瞧见她在睡梦中微微弯唇的模样,心头一软,扬了眉头,低头在燕归来的额心轻柔的落了一吻,嗓音沉沉的,似是愉悦,似是自嘲的道:“这辈子最让我束手无策的人就是你了,阿来。”
  彼时一阵风吹,摇落满树繁花,雪白的花瓣坠下,纷纷扬扬,如同下雪般,落得满头满肩都是,故而模糊了男子与燕归来的身影,唯美了画面。
  我看着看着,不知为何,一阵的心酸,竟哭出了声,隐约听见一声悠长的呼唤,阿来,阿来,如魔咒般在耳边缠绕,那声音里带着无限的缱绻,含着恍若隔世的心酸,不由得催人泪下。
  幽幽转醒之际,我发觉枕上已是一阵濡湿,触手生凉,我胸口一声生闷,睁眼看着屋梁,回想着方才的梦境,却是不知自己为何会做那样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梦,仔细回想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方才梦境中那两人的容颜,放佛是雾里看花般,只得了形,却是记不清是何模样。
  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我叹息一声,合眼又睡去了。
  
  
  一觉醒来,已是天亮,侧头去看时,发现枕边人已经不在了,我心中纳罕,撑着手从床上起来,环顾了一圈屋子,也没看见人。
  我掀被下床,不经意回头去看时,发现被褥中间不知何时多了一片白布,上头布着星星点点的血迹,状似落红般。
  我见此,心中微暖,为他体贴而心头微动,昨儿个明明什么事情都没做,他却是细心准备这些,不愿我落了他人的话柄,我心念下,上前将被褥整的更凌乱些,看起来更像是在事后。
  唤昭月进来伺候,她推门而入,见我站在床边,眉眼一扬,尽是暧昧之意,抿唇道:“姐姐醒了?”
  我心知她笑里之意,不由得脸颊微热,点头恩了一声,便不看她,径自往梳妆台走。
  洗漱完毕,用早膳时,发现桌子上的菜肴比昨日多了许多,便奇怪的抬头问昭月:“今儿个怎的上这么多,我根本吃不了。”
  昭月挤眉一笑,看着我道:“这是爷的吩咐。说是姐姐昨儿个累着了,要多进补才是。”
  我一激动,险些就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抬头看昭月,想说什么却又忍下了,心中气愤,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让人误会,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做,却故意让旁的人误会。
  用过早膳,闲来无事,我带着昭月他们在府里闲逛,走至一处凉亭处,我有些累了,便进去歇脚。
  昭月怕我着凉,立即着九篱回去取披风,自个去取汤婆子来。
  我静静的坐着,昭月她们走了没多久,就听见亭外响起了脚步声,抬头看,原来是豪格,他今日穿着一身蓝锦,长身玉立,一派风姿翩翩,眉眼像极了皇太极,我看着他笑笑,带有几分促狭道:“阿哥怎会在这?”
  豪格勾唇一笑,微眯着眸子道:“贝勒府里的景色正好,我到自个阿玛的府上走走,有什么不对吗?”
  我又是轻笑,略带嘲讽道:“大阿哥好兴致,竟然从宫中闲逛到宫外来,真是富贵人家自逍遥。”
  面对我的揶揄,豪格并没有生气,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道:“那又如何?”
  我看看他,收回了笑容,慢慢的转开了目光,望向了湖面,悠悠的道:“多铎那边如何?”
  “他如今偃旗息鼓,躲在府里韬光养晦,”豪格嘴上这么说,可是语气里尽是嘲弄之意。
  因为阿纳木一事,多铎被波及,在努尔哈赤的面前的印象不免大打折扣,眼下不适合在他眼前晃荡,自然是要躲起来,等风声过去后,再出来挽回形象。
  我哼了一声,仍是盯着湖面,轻声的道:“那额齐呢?”
  豪格顿了一会,眉心拧了拧,摇了摇头道:“我如今也摸不清阿巴亥他们是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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