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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春至芳菲春将尽+番外 作者:陈则菱(晋江2014-12-29完结)-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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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夫人升级做了祖母,再没多余的精力陪同我进出沁园,所以这天,我一个人出了门,驱车到问章馆处理日常庶务。
  问章馆在洛京槐市三绝之称,一绝是梁鹄公子的书法精妙细致,二绝是雕刻匠人们的鬼斧神工,三绝便是问章馆使用的纸张馨香坚韧,印刻出来的字体更添一份遒劲妍丽,问章馆出品,必是上品,已是洛京文人们的共识。
  由于身份性别的限制,我一般不直接面对上门找梁鹄公子的访客,一般交由魏校事过滤一遍,但是今天例外,因为来者的拜帖右下角有一个古体的“瑜”字,乍一看像朵盛开的应春花,张开蝴蝶翅膀般的花瓣,翩然欲飞,局外人是无法看出其中的奥妙的,但是我,一眼就看出了奇妙之处。
  在我彷徨无措之时,“娘家人”来访,怎不让我心情激动,举止失常?
  来者居然是孙静林!他胆子也真大,一般和我有关联的人,完成任务后,总会无声无息地消失,不会出现第二次,“林子大夫妇”如此,方居士如此,在江东之时保护我的刘婶李婶也如此。
  我一脸错愕,孙静林肃立行礼:“见过梁公子。”我长舒了一口气,暗叹之前的作法果真生了效,“娘家人”到底是循着我的笔迹找来了。
  心神却是不定:“孙先生是否有要事?”
  孙静林快速察看了室外的环境,确信无人偷听后,方递给我一张字条,上书:“速取典籍,魂归故里。”字体古雅,却似我的笔迹,料是写字的人模仿我的字迹已经很久。
  让我魂归故里,而不是魂归檀洲,“娘家人”是铁了心要帮景王成事了。
  我心头大震,脸色陡变,望着孙静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心中想道:老天哎,我也想快点完成使命,可如今大腹便便,能做偷天换日的高难度事情吗?
  孙静林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我肚子上看,摇头叹息道:“公子,如今局势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战火一触即燃,秦氏称霸天下的野心,几乎是路人皆知,天子在其手中,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傀儡而已,并无实权。秦氏虚言矫饰,凭借假诏,对各路世族豪强进行多方镇压,名为平乱,是为肃清异己,是为谋权篡位扫平道路。”
  武平侯虽然霸气侧漏,但他的各种新政对中原地区的稳定发展还是具有重大贡献的,对于我这个现代人来说,在民族文明不被灭亡的情况下,谁做皇帝都一样,只要他的统治能带来社会的稳定发展,百姓的安宁,足矣。
  孙静林见我并无悲愤之色,以为我是囿于秦家妇的身份,不便对夫家进行言辞抨击,他忧心忡忡地说道:“公子虽是秦家妇,既得宠爱,又身怀秦氏子嗣,主上只担心公子的身份太过敏感,将来秦氏会拿公子的身份大做文章,到时公子与小公子的人身安全,很难保证。”
  主上?我蓦地一愣,是玉郎,我的亲生父亲吗?
  我结舌,问道:“主上是我父亲?”
  孙静林点了点头:“主上甚得文帝器重,益州,意指中原不会久矣,还望公子当机立断,早日完成使命,回到主上身边,也好重序天伦之情。”
  他还跟我说了不少益州的概况,力图证明自称文帝的景王比当今天子离帝更适合做天子,我默默地倾听着,一时主意难定。
  孙静林见我没有当场表态,也没着急,只是颇有深意地说道:“自古痴情男女,情关难过,主上当年深受情咒折磨,差点丢了性命,公子也曾深受其害,应明白成大事者,唯有忘情弃爱,才能方寸不乱。”
  他的话,正说到了我的要害处,如今我深陷泥潭,心情苦闷,不正是因为失恋了吗?如果不是寄情笔墨纸砚,恐怕早就像大部分深宅妇人一样,变成喋喋不休的怨妇了吧,说到底,一个人的幸福快乐绝不能寄托在别人身上。
  送走了孙静林,我在室内默然静坐,无意间瞥见窗外花红柳绿,粉蝶纷飞,原来竟不知何时,又是阳春三月,粗粗一算,还有两个月,我就要分娩了吧?该如何着手偷书呢?
  三月十五,上完香后,我一个人独步樱雪山。
  如今正是应春花盛开的时节,这棵古老的花树当年还是楚王从海外带回来的,当做礼品送给秦氏,没想到几百年以后,他的子孙不得不以此为家族的标识,秘密行事,梦想解除数百年来的可怕怨咒。
  一路之上,无人阻挡我前行,但是我知道,山林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监视着我,揣摩我上山的意图,我上山的目的还不能太过显眼。
  身子沉重,我不得不中途停下来小憩数回,如今不过是爬个山而已,就那么吃力,若是要从这里逃出去呢?又该如何?我苦恼地想着。
  我终于背靠应春花的树干,漫不经心地逡巡周围的环境,远处莽山密林丛丛,藤萝蔓生,既是最好的屏障也是最坏的障碍,据说山上虎狼甚多,接应我的人如果想穿过浓密的原始森林,只怕也是凶多吉少,我若想穿过密林逃出去,活命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
  应春花的花期只有短短的十天,但是花骨朵却要孕育大半年,大约六个月,六与十,应是寻找地宫入口的关键,六十年为一个甲子,代表一个年岁的轮回,这个时代还没有时钟,所以没有顺时针逆时针的说法,但是应春树是圆点,毋庸置疑。
  我抬头看着满树的花朵,再一次被花朵摄人魂魄的美所打动,花香醉人,阳光被千层万层的花瓣分割成支离破碎的空间,微风过去,有一片紫色的一闪而过,当真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原来紫衣人喜欢隐身于树上俯瞰监听,将地面上所有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我曾两次被人推倒在地上,脸上的表情一览无遗,难怪他们对我之前的心思一清二楚。
  如果兵书果然在地宫下面,我该怎么处置?听从玉郎的吩咐,把它转移到益州,帮助景王夺取天下?还是当场毁掉,兑现我和天神的诺言?
  虽然两种做法都能解除家族的恶咒,但是风险却迥然不同。
  如果交给玉郎,支持景王图谋霸业,未必能成功,秦氏兵强马壮,势力雄厚,离帝又是名正言顺的天子,景王手中虽有护国玉玺,也不免有谋逆之嫌,人心未必拥护。
  如果是当场毁掉,真是一了百了,如果事情败露,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我人头落地,不会连累远在天边的玉郎和其他人,如果是支持景王,挑起战火,那将会有多少无辜生命毁于战火,我岂不是成了杀人无形的恶魔?
  何况,“谋反”不成的结果,是株连九族,我嘴上说不怕死,可是我怕痛啊,凌迟,腰斩,五马分尸还有车裂什么的,都是很恐怖的死法。
  光是想想就让人心惊肉跳。
  :“夫人,你怎么一个人上山来了?让为夫好找啊。”金玉般悦耳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千般遐思。
  我慢慢回头,不远处,一个颀秀的身影背对太阳,面对着我,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他充满了神秘的色彩,逆光的脸上,眸子微微眯起,却亮如寒星。
  如果说他以前是尚未出鞘的宝剑,光芒不现,那么现在的他就是宝剑出鞘,锋芒毕露,闪烁的光华令人目眩神迷。
  我一时间看得傻了,果真是距离产生美?
  恍惚之间,只见他缓步走到我身边,温柔地说道:“夫人踏春,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你身子沉重,多有不便,若有意外,该如何是好?”
  樱雪山是禁地,婢仆等人无权上山,我选择今天上山来考察,也不过借了赏花的由头。
  树上有人监听,我也不能对他不理不睬,我轻淡地说道:“妾身也是一时兴起,随意便走来了,二公子不必自责。”
  两人分居后,我对他一直使用尊称,而他对却是我直呼其名。
  他对这样的尊称早已习惯,所以刚才叫我一声“夫人”,是不希望紫衣人看出我们之间的貌合神离,他也怕丢了面子。
  他似笑非笑:“夫人已经观赏了多时,可有什么心得了吗?”
  他的话里另有潜台词,我不禁心中微惊,他怎么就知道我不是专程赏花的?我的意图有那么明显吗?
  我的惊诧落在他眼里,让他笑得更加得意洋洋,白雪般的脸颊,衬托得眸子漆黑如夜,深不可见底。
  :“夫人想必知道这应春花的来历了吧?此树能屹立数百年,依然花开不败,除了根扎丰壤,汲取日月精华之外,更因为它有幸种在沁园中,秦家历代有爱树成痴的人才,护理之法精妙。此树得到世代秦家人的呵护,才得以青春永驻。若是当年楚王将它送与别的人家,只怕早已枝叶无存。”
  我看不惯他这副大言不惭的样子,好像满天下,就只有他们秦家最了不起,能人最多,甚至树木离开他们家,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还真把自己当做万物生长需要的太阳了!
  我冷着脸,莲步轻移:“自然的万物自有其生长的规律,人为操纵,只会适得其反。若这世上没有人类,万物只会活得更加自由滋润,种类也会更丰富。世人是最自私的,总是把对自己不利的物种连根拔起,殊不知,到头来只会害了自己。”
  秦桓之微微变色,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讥笑道:“夫人,我一直以为,你自小看书诵经,见识会比别的女子深远一些,没想到,你和那些沽名钓誉的岩穴之士一样,只会说些人云亦云的假道学。你要知道,陶朱公泛舟太湖之前,也曾帮助越王成就复国大业。”
  我往后退了几步,定定地问道:“二公子,你这算不算是大逆不道之言?”
  他眉头微挑,微微冷笑,问道:“大逆不道?那么夫人前些天见的孙先生呢,说的都是出世无为的道理?”
  我瞠口结舌,他,他监听我?
  他忽然展颜一笑,正色说道:“夫人,素质书斋和问章馆的书籍涉嫌泄露朝廷机密,已被军情司封查,武平侯下令暂时将两处的书籍和人员通通带到若庐中细查,待查明情况后,再斟酌是否恢复营业。”
  涉嫌泄露朝廷机密?这从何说起啊,还连累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我气得想破口大骂。
  他却走了过来,扶住我气得瑟瑟发抖的身子,俯身在我耳边低声说道:“芳菲,你怎么净找些草木虫鱼之辈?那两处书肆,堪堪百人,竟无一个可堪大任,如何能对抗你夫君的铁手腕?还是安静地在家中养胎,耐心等待孩子的出世吧。”
  作者有话要说:  在古代,地理水文,医学心术等一类的书籍应该是限制性发行的,知识垄断么,所以女主的店被查封,也不算冤枉。
  若庐:京都官狱之一;据说东汉西汉时期,中都官狱竟然多达二十五所!赫赫,好吓人。


☆、第九十七章 落花人独立

  清风轻拂,竹影婆娑,我慢慢拨动七弦琴的琴弦,虽未连贯成调,清雅的琴音已足以让人心静如水,不喜不悲,不知不觉,我跟贾大师学宫商角徵羽已经一个多月了。
  短短的一个月内,若庐那边就查清了素质书斋和问章馆的“案子”,不但归还了所有的书籍,还释放了所有的人员,我知道,是我的秦家女眷的身份,才换来特殊的加急宽大处理。
  谢淮捎来消息,告诉我素质书斋已经恢复正常的营业;问章馆那边,有魏校事照应着,招募佣书人的过程中也没遇到什么麻烦,两处地方,每天上门的人还是那么多,我悬着的心,总算是彻底放下来了。
  我现在的生活是严格的两点一线,早上从双清苑出发,步行到西园贾大师的精舍中学习音律,每次出门,备用的车辇在我们后面远远地跟着,以防万一,到今天为止,车辇还不曾派上过用场。
  将为人母的喜悦,让我的心柔软得捞不到边,时而不时地微笑出声,醋海生波带来的不快,秦桓之闪烁其词带来的屈辱,早已消弭无形,高雅的爱好有利于陶冶情操,妻离子散的贾大师都能淡定出尘,两世为人的我,又怎能伤春悲秋?
  我望着静静流淌的榴川,觉得流水上漂浮的落花并没有那么哀婉凄凉,说不定她们自在得很呢,子非花,安知花不了乐哉?
  身边的清心却突然低低咦了一声,好看的眉毛拧了起来,我顺着她的视线,原来是任胜煌,正在提裙下车,一旁的雅琴,急忙的迎了上去,却被她用力一推,差点跌落地上。
  从前的主仆两人不是挺要好的吗,现在是怎么了?我细看了一眼雅琴的装扮,恍然大悟,面容姣好的雅琴梳的是妇人发式,如果没有猜错,是在任胜煌怀孕的后期被抬为秦建之的屋里人的吧?
  高洁清华的光华公子也不能深情单一,我不知是该幸灾乐祸还是该惋惜,雅琴长得虽然不错,可涵养为人哪里比得上温柔痴情又才华横溢的闾烟飞?光华公子的后院,想必也是硝烟弥漫,否则就不会传说他经常宿醉西园,彻夜不归了。
  觉察到有人在注意自己,任胜煌扭头过来望着我,眼中的狠戾之气一时难消,她只看着我不说话,倒是她身边的雅琴,狗仗人势地对清心和怡人斥道:“没有眼色的小丫头,见了三少夫人也不行礼,是想让园子里的人笑话芳仪夫人不懂礼数吗?”
  她声色俱厉,把她主子的含沙射影功夫也学了个八九不离十。
  清心和怡人见我微微颔首,不由相视一笑,恭身向任胜煌行礼问好,动作优美得体,声音婉转平和,无可挑剔。任胜煌的眼珠子一转,对我绽放笑容,笑得如同春花盛开:“小丫鬟们不懂事,礼数不到总是难免的,芳仪夫人不会将这等小事放在心上吧?”
  她的潜台词是:你的小丫鬟们很不懂事,就该被我的大丫鬟教训教训。
  我懒得和她费口舌,只是淡然说道:“三少夫人多虑了,我并非欢喜瞎操心的人。”
  任胜煌的美丽笑容维持不变:“我知道芳仪夫人是个看得开的,不会斤斤计较,如果是别人,在怀孕的时候得知主母顺利产下嫡子,这心里不知有多嫉恨呢!恐怕是睡觉都不安稳吧,哪里还有心情学什么瑶琴?”
  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我心里一惊:皇甫氏已经生了吗,怎么没有人告诉我?双清苑里没听人说过这事。我狐疑地望着任氏,可转念一想,我好像是有两天没和秦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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