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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春至芳菲春将尽+番外 作者:陈则菱(晋江2014-12-29完结)-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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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衣龙士只听命于双清苑的主人,这个我知道,只是情急之下,没有想起这一层,也许是我内心深处不愿意相信:他会翻脸不认人,竟会用如此手段对我。
  可是,就算我再不肯从夫命,也不至于被当成妖魔鬼怪吧?
  我冷然挑眉,欲启唇相问。
  紫衣女子似乎早有准备,她走前几步,不紧不慢地说道:“自从夫人分娩之后,沁园就厄运连连,险象环生,先是三位小公子突然昏厥不省人事;接着是武平侯遭人攻击暗算,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伤势严重;秦老夫人上香之时险些遇害,弄得沁园上下人是心惶惶,暗地里猜测是谁得罪了神灵,惹得神灵震怒,这才降天谴警告。”
  天谴,这个字眼让我一阵心虚,悔不当初。
  那紫衣女人恍若未见,接着说道:“后来经妙境法师问卜施法,才得知是夫人诞下的婴儿,煞气太过,怨气太重而造成的恶果,如果继续让他留在沁园,只会连累更多人。武平侯思虑再三,最终下令将小公子的奶娘处死了。”
  她说得平静异常,我听得肝肠俱裂:是谁?是谁造谣生事,非要害死我的孩子才肯甘心?沁园里怎么会有这么歹毒的人,杀人不见血?堂堂兵马大将军的武平侯,竟然听信一面之词,活活将我的孩子饿死!
  明明是他们秦家杀戮太重,造下的孽,却要我的孩子承担后果,还诬陷他的清白?让他的魂灵不得安宁。
  耳边响起梦中那个婴儿的哀哀哭声,我心如刀绞,怒不可遏,狂乱地呼喊道:“快放开我,我要找秦桓之问个清楚,算算老账。”
  紫衣女子走上前,在我哑穴上点了点,又在其他穴位上轻轻抹了抹,我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听到她轻声细语的说道:“芳仪夫人有所不知,那日夫人生下的婴儿,相貌体格异于常人,吓倒了一帮太医署的老郎中,更吓坏了二公子,奴婢虽未见过婴儿的长相,却也相信一定是世人无法接受的样子,否则二公子就不会命令将那天在场的人,通通杀掉了。”
  难道我生了一个面目可憎的怪胎?恐怖片吗?我千想万想,万万想不到是这样一个结果,顷刻间,心力交瘁,眼前一黑。
  等我再次苏醒过来,紫衣女子还屋子里,她远远侯在帷幔之外,小心地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我朝胸前望望,荆条没有了,钉着我双手的荆刺也被撤走了,我身上的衣衫是新的,是干干净净的素服。
  不知道紫衣女子给我上的什么灵丹妙药,消除疤痕的效果极好,我手心里的疤痕只有针眼般大小,脚踝处的不适也已消失,起床下地,完全没问题。
  我略略思索,对帷幔外的紫衣女子冷冷道:“去把二公子请来。”
  :“不用请,我已经来了。”一道又冷又涩的声音传来,语气不善,却是我曾熟悉的声音,我不禁怒目而视,是他,是他,他终于出现了,这个恶魔!
  紫衣女子见状,无声地退了出去。
  我森冷地望着眼前人,他还是他,眉似远山,面如刀裁,但是脸色铁青,曾经令我着迷的漆黑双眸,光芒汇集成极小的一点,如同针芒,直直朝我射来,分明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一样。
  竟然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凭什么?他还有理了!
  我恨得牙根紧咬,双拳紧握,不甘示弱地与他绞视着,仇视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不再是我的爱人,而是我此生,势不两立的仇人。 
  我打破令人窒息的冷酷对峙,讥笑道:“二公子做得不错啊!借刀杀人,干净利索,为什么不斩草除根,将我也一块饿死呢,岂不是一了百了?”
  秦桓之眼中的针芒瞬间爆炸开来,滔天烈焰几乎将我燃烧为灰烬:“你想死?没那么容易,你自己造下的罪孽,你自己承担!你须将架上的佛经全部抄写十遍,还要时时刻刻念诵经文,保佑我秦氏族人祈福消灾,以洗清你的罪孽。五年之内,没有我的许诺,你休想踏出双清苑一步!”
  我几乎绝倒,他还是什么人吗?我犯下什么罪孽了,他要这样对待我?士可杀不可辱,嫌我碍事,可以杀了我,但是你不能把屎盘子往我头上扣!
  不待我开口争辩,秦桓之冰冷而残酷地揭露我的罪行:“若非你在有孕期间,屡屡生出嫌弃之心,含嗔动怒,焦躁癫狂,腹中的胎儿怎会怨气深重,戾气横生?以致降临人世,依然忿恨不平,带来凶煞不断?说到底,都是你,身为人母,却无护犊之情,全无柔善心肠,只会一味骄横撒泼,留下祸根。如今我儿已去,你本不能再留,只是祖母一再劝解,要我给你留一条生路,给你赎罪的机会。林氏,你是否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
  我怔怔地望着他,忽然很想放声大笑,笑这个世道是太过癫狂,太过黑暗无理,却原来,爱你的时候,无论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哪怕是挖了他的祖坟;不爱你的时候,你做什么都是错的,哪怕你把心掏出来给他吃,他还嫌你脏。
  我明明是想笑,可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地大颗大颗掉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九章 花开花落时(一)

  时光荏苒,冬去春来,架上的经文,我已经抄写完第一遍。
  现在的我,搬回到做丫鬟时居住的偏房,这里离书房很近,秦桓之限制了我出入双清苑的自由,却没有禁止我步入书房看书,也没有禁止我继续销售纸张书籍,谢淮和魏校事等人依旧能如常给我通风报信。
  荷意亭的两位大娘,几乎按捺不住,想潜入双清苑救我出去,她们远非紫衣人的对手,我很严厉的扑灭了她们鲁莽的革命小火苗。
  我,在等待时机,应春花开了,我的机会也来了,没有必要牺牲更多无辜者的性命。
  在我被禁足的日子里,每逢初一和十五,秦桓之都会吩咐林大娘将我“提”到日照阁的厅中,惯例责问。
  :“林氏,是否知错?”例行公事般的漫不经心却又紧追不舍。
  我爱理不理,懒得多看他一眼:“我没错。”
  他脸上的表情由开始时的期望,慢慢变成失望,然后是茫然,最后是厌恶,譬如今天。
  客厅焕然一新,所有的软装修和硬装修都换了,换了一种华丽的风格,我面无表情地往书桌上瞄去,赫然发现笔筒和笔架都是赭红色的,这些东西我曾见过,所以我的心,突地跳了一下,疑窦渐生,不敢置信。
  秦桓之背对阳光而坐,姿势端正得像法庭中的大法官,一身正气地审视着受审的嫌疑犯。
  :“你在打量屋子的摆设?”他哑声道。
  我垂下眼睑:“是。”
  他沉默半晌,问道:“可知为何要换?”
  我垂下双手:“不知。”
  他讥讽地问道:“那么你想不想知道?”
  我眼睛半闭:“不想。”
  他噎住了,片刻之后,咬牙道:“为何?”
  我睁开眼睛,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想起几年前的一个秋日清晨,我也被他唤来问话,那时的我,想方设法打算从他身上获取更多,今天的我,只想把他烙在我身心上的一切统统清洗干净,毋论是恩还是爱,毋论是怨还是恨。
  我疲惫地一笑:“与我有何相干。”
  他愣住,却神经质地笑了起来,还莫名其妙地笑了好一会,笑得比哭还难听,笑得我毛骨悚然,生怕他会突然被口水呛死,如果是那样,我就算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害人的嫌疑。
  :“确实不关你的事!这里都换了新,是因为秦二少夫人就要回来了。还有小公子,我的儿子,你听到了吗?我的儿子就要回来了。”
  他倏然站了起来,拼命地盯着我的脸看,似乎想从我的脸上找出妒忌得要死或者是伤心欲绝的表情。
  可惜我让他失望了,将近一年的抄经生活,早已把我磨练得喜怒不形于色,他这点小小的刺激根本不能让我面上动容。不过,秦二少夫人要住到双清苑里来,对我,依然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我的心陡然揪了起来:他就那么看重所谓的利益吗,看重到不惜违背自己的誓言?曾经对我的许诺?
  果然利令智昏,儿女情长,山盟海誓,对他来说,也许不值一提。
  :“樱雪山上的应春花已经开了,听阿丹说,今年花开得早,今天已经是花开的第六天,正是景致最美的时候。”
  他忽然话题一转,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就像别有用心的男子在间接地抛出诱饵,暧昧的暗示些什么,我的心动了一下,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目的何在?
  于是我表面上不露声色,依然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我的无动于衷让他略显失望,他悻悻地摆手将我挥退。
  回房的路上,林大娘一个劲地小声骂我太执拗,说我没有抓住这唯一的翻身机会,如果我顺水推舟陪二公子上山,并成功地将他留宿,二公子今天就不会去道观了。
  她无限痛惜地望着我,让我平静的心湖再次泛起波澜的颤栗:他刚才是那个意思吗?只是想刺激我,而不是在提醒我什么?
  如果两个人真心相爱,会恨不得将对方藏进自己的心里,会替对方着想,根本舍不得将柔情蜜意展示给别人看,他今天的举动,无疑是在亵渎我们曾经美好的过往。
  没想到秋月公子如此自私如此肤浅,有哪一点值得我为之黯然神伤?我还有什么羁绊不舍的?
  尽管我之前就已去意决绝,今时今刻,心中依然悲凉不已。
  皎月当空,清辉似水,我身穿夜行衣,侧躺在床,静静数着更漏声,三更一到,我如同一只敏捷的狡兔,破窗而出,几个转弯,便潜进了书房。
  拉上帷帘的书房,光线很弱,我绕过屏风,从东南口进入书库,摸到书架中间的熏炉前,定睛细看,熏炉里的香料果然还在燃烧,这是我白天多放进去的香料,为的就是让书房的香气更浓郁,能遮盖我的气味,不让武平侯的灵犬能很快找到我。
  以香炉为圆心,我逆时针走了十步,距离回字型书架的西南出口处只有一步之距,这点误差可以忽略不计,女人的脚步一般都比男人的脚步小一点。
  不是以为我运气蒙对了,而是因为只有这个出口的墙上圆盘是玉质的,大力天神当年扔到凡间的玉圭寓意兵书,所以世人唯有循玉而寻兵书。
  我从怀中拿出夜明珠,就着微弱之光,找到墙上悬挂的圆形玉石雕刻,我用力将它取了下来,雕刻的后面果然有一个圆形的洞口,我高举夜明珠,睁大眼睛,果然看到一个机关,是类似自行车密码锁一样的木质转盘。
  转盘一共有四个,由外往里,第一个转盘上刻的是十二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共十二个扇区。
  第二个转盘,是七曜,日,月及金木水火土五星,共十二个扇区。
  第三个转盘,八卦位 :乾、坤、震、巽、离、坎、艮、兑,共八个扇区。
  第四个转盘,二十八星宿,共二十八个扇区。
  只有四个转盘的位置都转到准确的位置,地宫的门才会打开。比如,一个自行车的密码锁,共有5个转盘,每个转盘上有9个数字,如果密码是54143,那么第一个转盘应该调到5 ,第二个4,后面依次是1;4,3。
  而我面前的机关,有四个转盘,每个转盘上若干种不同的选择,如果傻乎乎地拼凑,并用笔记录下来,最快也得花个一年半载。
  我可没有一年半载的时间可以等,我的鼻翼两侧开始冒汗。
  书房中弥漫的香气让我的心沉淀下来,不就是二十八星宿图吗?心月兔,尾火虎在震位,属火,站卯位,有什么难的?我好歹也曾死记硬背过的,秦桓之花大价钱淘来的《发丘笔谈》上就有记载,因为在古代,大部分有钱人的墓里都有二十八星宿的星象图。
  我默念阿弥陀佛,手中慢慢转动转盘,一连试到第八遍,终于在汗流浃背的时候,听到吧嗒一声,身后的书架在移动,在,下沉。
  原来如此!怪不得秦桓之死也不愿意移动书架的摆设方式,原来这些书架是固定在地上的。
  书架不断地呈螺旋状移动开来,露出一个螺旋状的台阶,台阶很短,仅可容一个脚踩在上面,台阶下面深不可见底,幽深诡谲,就像海洋中的怪物,张大了嘴巴,只等猎物主动进嘴。
  我咽了一下口水,硬着头皮,高举手中的夜明珠,小心翼翼地迈出了第一步。
  台阶是石头做的,面上比较粗糙,应该是怕受潮打滑。我走了十二级台阶的时候,发现边上的石壁上有一个突起的石块,是活动的,想必是关闭书架的按钮,我望着石块,发了一会子愣:真的一去不回头了吗?
  最终我用力将它摁下去了,头顶上的书架,果然慢慢上移,过了一刻钟,将入口完全闭合。
  我就像一只在地道中行走的小老鼠,稍有不顺,就会被活活憋死在地道里当然真正的老鼠是死不了的,它们会挖地洞自救,而我则不行。
  我怀着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心情,一步步往下走,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肉跳,既希望没人跟踪我,又害怕自己会活活闷死在这地宫里,却没有人知道。
  下沉式的旋转型台阶一共有三百六十六计,也就是说,我大概走了十八层楼那么高,还真是十八层地狱啊,我摇头苦笑着,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短剑。
  不成功便成仁,这是我的信条,既然我在天神面前间接地答应了要替祖先赎罪,就算我心中再害怕再不情愿,也只能走下去。
  这也是我降生在这个时空的唯一使命,在完成这个使命之前,我别无选择。
  台阶的尽头,是一片平坦的沙地,这里光线甚好,是洞壁上的石头,在发出莹莹的光芒,天神说秦氏的先祖才是绝顶聪明的人,如今看来,所言不虚,光是这石壁上的夜明石,就得穷尽多少代人的精力,才能收集得来,而且不为人知?
  相比之下,我那个便宜先祖楚王,除了会行军打仗,在别的方面,真是猪脑得可以。
  古人喜欢用沙子制造陷阱,一种是从头顶似水般倾泻而下,用于活埋闯入者的细沙,另一种是流沙。
  在我面前的沙子平坦铺开,颗粒比较粗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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