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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春至芳菲春将尽+番外 作者:陈则菱(晋江2014-12-29完结)-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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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檀越曾是庵中空门中人?”慈月的声音略带沙哑,似是被什么东西弄坏了嗓子,听着挺别扭的。
  我眼圈微红,声音微微变调:“是我,师姐,我是月溪法师的弟子,法号的笃,当年落英城地震时,离开的庵堂。”
  慈月似是吃了一惊,她上前一把握住我的手,激动得似是语无伦次:“你,真的是的笃小师妹?我没有听错?你真的回来了?哈啊哈,师父果然没有骗我!那就还,那就好,阿弥陀佛!”
  她的话有点古怪,也许是她太激动的缘故,所以我往深处想,被她的激动情绪感染了:“没错,是我,我是的笃小师妹,真没想到,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就十五年过去了。”
  :“十五年了,我还以为等不到这一天。”慈月自言自语的道,神奇地恢复了原先的清冷,她把手抽回去,淡淡的对我说声:“走吧。”
  她的情绪骤变让我摸不着头脑,却也不愿多想,便步步紧跟在她的身后,和她一前一后走出了庵堂。
  慈月带我朝后山方向走去,她带我去后山做什么?
  通往后山的路,杂草丛生,一望便知平日里甚少人走动,暮春清晨的氤氲之气,将周围的景物衬托得朦朦胧胧的,慈月始终一言不发,只是大步往前走,她的年纪比我大,已经年过不惑了吧?可她的脚步还是那么矫健轻快,一直用同样的速度,倒是我,因为路不熟,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脚步漂浮,滑了好几次趔趄,差点摔倒。
  慈月终于回头,讥讽般道:“师妹养尊处优了十几年,如今竟连山路也走不动了。”
  她话里的不满还真是明显,似乎我养尊处优妨碍了她修身养性,奇怪的是,以前的她不是这样阴阳怪气的人,她一向稳重自持,
  我停下脚步,喘息道:“阿弥陀佛,师姐看错我了,我没有养尊处优,而是近些年来生育频繁,损伤了身子。”
  我是故意作弄她的,谁叫她是一个老处女?慈月的脸果然一红,目光在我脸上逡巡了半晌,默然道:“缘生缘灭,全在一念之间,师妹有今天,也怨不得旁人。”
  我想起还俗后经历过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发现慈月说得对,还真是怨不得旁人,其实我一直都是积极的主动者,并非别无选择。
  我笑笑:“师姐,当年你为何不将我留在身边。”如果当年不还俗,没准今天的我早已经是一代书法大家,做个像佛印那样的快意出家人,得空的时候,走下山去,找能和自己斗智斗勇的苏东坡先生,说说虫二那些事儿。
  慈月将手伸给我,将我过最后一个山涧:“当年你和我分手后,便在人群中大展身手,明明不懂得救死扶伤的技能,却诓骗世人说,你从法师那里学来的手段,胆大妄为,欺骗别人已是不对,你还伤及法师的名誉,你不但不难为情,还分明如鱼得水,哪里还能忍受沙门中的清规戒律。”
  我惊讶道:“原来师姐一直在暗中观察我吗?”
  慈月的目光清明一片:“若是你曾流露出一丝羞愧之情,我都会将你带回身边的。”
  我松开她的手,苦笑道:“回到你身边又如何?最后还不是一样被送到别处。”
  慈月轻轻摇头,道:“不一样!兴许到了你十八岁那年,就从落英城直接出海了。”
  她说得那么肯定,向来也是知情人,我心头一凛,赫然发现远处有几座石塔,石塔是出家人的坟墓,月溪法师的骸骨,原来转移到了这里。
  我心事重重,和慈月跪在月溪法师的石塔前:“师父留给我的物事中,有两样东西是属于你的,其中的一件,是一封书信,信中说明白了你和法师的渊源,法师留言说,若是你回来,便将东西都交给你,若是在我死之前你都没回来,那我就把东西永远埋在地下,不告诉任何人。”
  慈月轻声细语的道,似乎说给地下的月溪法师听的,而不是说给我听的,我从她的脸上,看到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一种能与他人分享内心深处秘密的喜悦,我相信月溪法师书信中的信息,曾经让慈月震惊骇然不已。
  :“师姐,请允许我扩建庵堂吧,我在外面赚到第一笔大钱时,就发过誓的。”我很诚挚的说,其实我有私心的…我想在这里养老,尽管目前不可能。
  《万历十五年》那本书说,一个名为李贽的人,是在中年之后,才进入的空门,从此开始属于他个人的真正的人生,比起他做官,有妻子有孩子时,滋润多了,因为出家人四大皆空,没有牵挂啊!更不用考虑族人的温饱问题!
  慈月凝望着我,脸上的表情有看戏般的不怀好意:“若是洗石庵突然大兴土木,还多了一位美貌的俗家弟子,师妹以为,是秦家的二公子先一步到来呢,还是吴家的二公子渡江北上而来呢?”
  我大窘,忙喏声道:“这?我没想过。”
  慈月依然直视着我:“师妹,若是你心中还没有想好,最好还是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去想,回去想明白了再回来,否则,我也不敢把师父留下来的东西给你。”
  唉,真不知道月溪法师留了什么东西给她,还要我有了落实性计划以后,才能看,真是的:“可是,师父的书信,我总能看吧?”我嬉皮笑脸的问道。
  不知为什么,在慈月的面前,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备受宠溺的小妹妹。
  :“这个自然。”慈月起身,掸落膝下的灰尘草沫,“回头我便取来给你,你在此等候。”说完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的走下山去,也不问问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害不害怕。
  也许她不想让人知道她把东西藏哪里了吧?
  我皱皱眉头,环顾四周,眼下正是踏春的好时节,我何不索性将本次上山当成一次春游呢?你看,山下的河流逶迤如带,整座城镇都笼罩在漫天的花瓣雨之中,多美的景致啊,最适合胸无大志的人,过小资情调的小日子了,以前的我怎么就一心想着要离开这里,到别处去吃苦碰壁呢?
  果然生活在别处么?
  山的另一面,似乎从来都没有人踏足过,在这个旅游业尚未发展成熟的年代,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从树林的布局和走向来看,林中似乎有瀑布和深潭,都说深潭是森林的眼睛,所以那一面的景致,似乎更加钟灵毓秀,得天地日月之灵气。
  慈月回来得很快,脚下如同生风,她应该也是身怀绝技的巾帼英雄吧?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可能在山上,安然度过十几个春秋的,更何况这个一个烽烟四起的乱世!
  我一字一句的看完了书信,心潮起伏,久久难以平静,过了半天才幽幽的对慈月道:“若是师父是我的姑母,那么师姐呢,又是何人?”
  慈月道:“我只是师父从小带大的孤儿,就像河面上的浮萍,无根无据,与师妹你,并无血缘关系。”
  我道:“那师姐是如何得知我会在十八岁那年被送出海的呢?”
  慈月道:“既然师父是教中人,我继承师父的衣钵,只能是教中之人。”
  我猛然回头:“教中非高级统领,不得知晓姜氏传人的事情,不知师姐在教中担任何等职务?”
  慈月道:“师父的职务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也就是说,她的职务比我高了,难怪她敢对我摆脸色,哼,在这里不是老大,我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月溪法师的书信中说,她原是马普村籍公的女儿也就是说,她和玉郎是同父异母的姐弟,而我见到的那个籍阿婆,是她的母亲,在十多岁的时候,被送到了外面,得知自己真实的身世,然后接受一系列奇怪的训练,比如读书写字,比如研究各种古怪的暗号密码等等,然后在我五岁那年,她接受了一个人生中最重要的任务…培养我这个心烦气躁的二世祖成为一个经天纬地之才,只可惜,我经常把她的话,当成耳边风……
  她心里一定也很无奈吧?
  所以她死前对我说的话是这样的:“我受你父亲所托,照顾你也算尽心,也许时机,机缘已到……”
  而不是像一般的生离死别一样,希望我不要悲伤,要good good study;day day up!可笑我到现在才知道她话里有话。
  不得不说,姜家的后人都很可怜啊,因为老祖宗楚王同志不受信用,导致几百年过去,报应依然不爽,后人都是死于非命,天道这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还真有一只翻云覆雨手,想放你生,你便生,想让你死,你只得乖乖地去死,而且死得很难看。
  哭过笑过之后,我对慈月道:“师姐,请你务必同意我的请求,让我在庵堂不远处建一处精舍吧,我就要在此地,等待命运的最后宣判。”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四十章 绸 缪

  我满以为从事人口买卖的姚娘子是江东顾氏的人,因为当年是她亲自将沈艳兰和我们三个送进沁园,而且沈艳兰还说自己做“小商贩”的父母和她很熟,但是经我仔细打听,发现她不但是本地人,还是如假包换的“人贩子”,她的牙行十几年前在落英城就小有名气…只是以前不关心民生的我不知道罢了。
  姚娘子现在的牙行,生意挺红火的,俨然本地家政服务业的金牌,从店铺的布局来看一点都不像是做生意的,倒像是一家培养礼仪规范的培训机构,专门腾出几个房间用来做训练房,负责培训的中年嬷嬷们,既严厉又舌灿莲花,负责接待的职员们也很优秀,无论是“前台”还是“大堂经理”待人接物时不卑不亢,极具亲和力。
  姚娘子在宽敞的雅室中接待了我,她乍一看见我的时候,愣了一下,欲言又止,然后低下头想了想,我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她也放弃了努力,堆出职业化的友好微笑:“夫人,请问需要什么样的人手?”
  我假意轻叹一声,道:“街上的人都说经姚娘子调教出来的人,都是心灵手巧,办事妥当,能独当一面,只是妾身我如今,孤身一人,本想在洗石庵中礼佛修行,无奈身子不济,不能拖累了庵中的女师父们,所以这才来跟姚娘子讨个主意。”
  我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境况说了七七八八,却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就是要吊姚娘子的胃口。
  姚娘子果然十分好奇,她瞪大了眼睛,望着我的遍身绫罗绸缎,还有灼灼生辉的发钗耳环:“请问夫人,是打算在落英城长住吗?”
  她的潜台词其实是:乃不会是做特殊行业的高端人才吧?
  我惨惨地一笑,状如中箭的枯木:“不瞒姚娘子,妾身乃是不祥之人,为家人所不能容,恐怕后半辈子只能青灯古佛,聊度余生了。”
  我楚楚可怜的模样成功地打动了姚娘子的恻隐之心,她温言安慰我道:“夫人年纪还轻,兴许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千万别乱想。若是夫人不嫌弃,妾身的牙行里,眼下就有合适的人选。”
  我掏用一方帕子,轻轻拭了拭眼角,道:“只要人老实忠厚就行,手脚慢一些也无妨。”
  姚娘子面露得色,笑道;“夫人请放心,我说的这两人,绝对不是那欺主的刁蛮之徒,夫人一会儿见了,就知道了。”
  过了半晌,她命人带进来一老一少两位女子,老的大约五十来岁,长得憨厚温顺,身材结实,她说她姓莫,三十岁不到就受了寡,孩子夭折以后便一直到别人家中帮佣,一直没有再嫁,要求不高,只求有饭吃有地方住,死了能有一口棺材。
  我见她说话实在,便叫了她一声莫大娘,她抬头轻声的应了一声,站到一旁。
  那个年纪小的也就十二三岁,脸上一团稚气,我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叫小娥,一口泗淮口音,姚娘子告诉说她是个孤儿,四年前落难到落英城,后来认莫大娘做了奶奶。
  姚娘子见我沉吟不定,忙告诉我说,莫大娘女红厨艺,管家采办,样样精通,又说小娥童鞋心灵手脚,手脚麻利,言下之意是让我两个都要了。
  她还是那么能说会道,想起她以前推销我的样子,我暗自唏嘘不已,待那一老一少退出去后,假意挑剔了一番,幽幽的道:“我到山上一住可能就是三年五载,莫大娘和小娥过惯了街上热闹的日子,怕是不习惯吧?”
  姚娘子答道:“能习惯,能习惯,她们在别人家里,除了办差事,平日里也是大门不出的。”
  我想了想:“那就好,过两天我便来领人吧。”
  搞得自己像一个爽快的买家似的,却完全不提交定金定月钱的事,姚娘子以为我是客气推诿,另找别家,忙劝阻道:“夫人既然满意,不如今天就将人领走吧,再过两天,万一莫大娘被其他人要走了呢?”
  说得好像莫大娘有多热门抢手似的,以为我不知道莫大娘腰椎盘突出难以治愈,越老越是个累赘,那小娥是个左撇子,被很多人不喜欢的么?
  我站起身,不急不缓:“妾身一心向佛,所以最相信缘分,若是那两人与妾身有缘,两天之内断不会被别人带走的,若是没有缘分,就算今天带了回去,也是枉然。”
  我此番找姚娘子并非是来找阿姨的,而是来打探打探姚娘子到底是什么人,能量到底有多大?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她现在还亲自跑洛京的买卖吗?
  不过她提供的两位家政服务人选倒是提醒了我:如果我要在山上住下来,孤身一人肯定是不行的,虽然我能洗衣做饭,但是一个人住在荒郊之外,还真的需要过人胆量,多个人陪伴也是好事,反正也花不了几个钱。
  所以第三天下午,我很守信地到姚娘子的牙行,将那一老一少,高价“买”了下来,带她们到我暂住的客栈落脚。
  在慈月的大力支持下,山上的精舍开始动工,我让稳重的离珩负责监管工程质量,又将心眼活络的都云支了出去,命他到洛京城中监听,都云见自己不用留守荒山野岭,几乎忍不住欢呼雀跃,连连保证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将那个人的消息传递回来。
  我悄悄地开展落英城的古书籍保护事业。
  做人还是要做城里人,城里的消息就是快,精舍建筑工程动工才没几天,我便听到关于远处的消息,首先是益州景王拒绝按期归还荆州城,理由是北伐除贼的任务尚未完成,江陵郡仍是最佳的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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