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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春至芳菲春将尽+番外 作者:陈则菱(晋江2014-12-29完结)-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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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段路不算短,大约中午时分,我们三人才到达目的地,为了避免引人耳目,我们一行人分头行动,其他乔装打扮的紫衣龙士还有随从有先行准备的,也有在后面断后的,总之除了槐冲,我没见到旁人。
  走出密密的树林,终于见到两道高高的朱砂色悬崖,悬崖上的石块有着斑斑点点的白色痕迹,像极了北欧大陆上的古老石块,结构一定很松脆吧?但愿不要发生什么意外才好!
  我暗暗祈祷。
  :“我们从悬崖边走下去,船只就在后面。”去除伪装,秦桓之脸上的肌肤白得有点不正常,像透明的白釉,似乎能看见血液在血管中流动。
  我上前拉住他的手,努力展颜一笑:“好,我们走。”
  却在这时,身后响起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直直地朝我们奔驰过来,被我握住的那只手猛地反手一握,将我拖到身后,然后那只手的主人缓缓转身,动作是那样从容不迫,举止是那么落落大方。
  他那被风吹起的衣角挡住我的视线,我一时间没看清来人的面容,却清清楚楚地听到有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不徐不疾地说道:“秦二公子既到我江东,为何过门不入啊!莫非嫌愚兄的寒舍太过简陋吗?”
  然后听到我那夫君朗朗的笑声,然后慢吞吞地说道:“允节兄,好久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七十八章 赌  徒

  秦公子和吴公子二人,距离上次在双清苑喝酒论道,已经整整二十年没有如此光明正大地面对面了吧?青春飞扬的少年郎变成了成熟沉稳的怪蜀黍,由于身份,那时候的他们说起话来就含沙射影话里有话,今天更因为各自身份的敏感和我这个拧巴怪表妹的存在,不得不再次语带双关,含蓄深沉。
  唉,如果我手边有一件隐身衣该有多好,可以立马消失,用不着妨碍人家哥俩个耍嘴皮子斗口才功夫,可惜我没有,唯一能做的,只是木木地站在秦桓之的背后,躲避突然冒出来的那人高高在上的俯视。
  顾支谦没有下马,这是一种蔑视的态度,他既然自称吴王,就该对秦桓之行君臣之礼才是,毕竟吴王这个封号是秦桓之给起的,他使用了,就表明他承认自己是臣,可是这位吴王此刻并没有对天子表达出最基本的敬意和礼数。
  他单枪匹马,身后并无随从侍卫,也许在后面的树林中待命吧?他到底想做什么?难道想先叙叙旧,然后翻脸不认人亮出底牌?
  槐冲的软剑早已出鞘,伺机出击。
  :“你们先回避一旁,我和允节兄有话要说。”秦桓之对槐冲和我说道,十分平静的口吻,“允节兄不会反对吧?”
  顾支谦露齿一笑:“不反对,不过表妹必须留下。”他望向我的眼神温柔得令人心悸,我忽然觉得很害怕,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秦桓之,秦桓之微微一笑,再次示意槐冲退避,并对我点点头,收到明确指示的槐冲略一低头,宝剑收起,身影倏忽如电,顷刻不见踪影。
  :“我记得许久以前,也是只有我们三人,坐在一起谈论人生的道理。”顾支谦终于从马背上跳下来,他穿一身黑色的丝缎锦袍,绣有同色的花纹修饰,绣工精良,极富质感,加上他身材高大,一派意气风发,当他迎面走来时,我感觉到一种咄咄逼人的气魄。
  反观我身旁的秦桓之大人,身上的衣衫是大面积的素白,甚少装饰,身材虽颀长却消瘦,人又嬴弱苍白,像是大病未愈,放佛风一吹就倒了。
  而且世道也在变化,我们三个人站的位置与当年不尽相同,变成顾支谦是大法官,我和秦桓之是原被告双方,唯一不变的是,大法官还是率先挑起话题的那一个。
  :“上次清谈是秦二公子做的东,这一次由愚兄来尽地主之谊如何?我想表妹不会拒绝的吧?因为再过些天就是姑母的忌日了。”顾支谦的语气诚挚极了,真像一个关爱弟弟妹妹们的大哥哥。
  他还真是细心周到,连给俺老妈上坟的事都替我想好了。我没吭声,夫君大人在跟前,还轮不到我大放阙词,我垂眸看地面。
  秦桓之当然一口拒绝:“承蒙允节兄的好意,桓之心领了。只是内子已经离家数日,是该回去孝敬婆婆相夫教子了。允节兄也是有家有室的人,定能明白女子一旦出嫁,就该嫁夫从夫的道理吧?”
  留客反被客人揶揄,顾支谦明显一点都没感尴尬,他呵呵一笑,不置可否,但他脸上自信满满的表情在告诉我们,他断然不会让我们就此离去的,而且他一定也带了不少人,此刻就埋伏在附近的地方,只要他一发号施令,那些人准会以最快的速度包围过来。
  我不禁替秦桓之的安全忧心忡忡。
  :“道理是没错,可贤弟该不会在乎这三两天吧?既然来都来了,岂能说走就走呢?贤弟啊,请吧,把悬崖下的随从们也都带上。”
  看来他已经完全摸清我们的情况,话说他手下那些人办事效率还真高哎。我环顾四周,想找一件防身的家伙,结果却发现之前放走的白马茫然地从树林里跑出来,慢吞吞地往我们之前住的村子那个方向走,我猛然想起什么,赶紧嘬唇打个呼哨,白马果然停下脚步,朝我望望,然后掉转马头,竟撒蹄朝我嘚嘚跑来。
  我强忍心头的大喜。
  顾支谦一见到白马,怔忡了一下,随即将视线转移到我身上,绿色的眼珠变得愈发明亮有神,那是他发怒的标志,我才不管他生不生气,一把将白马牵到跟前。
  :“表哥,还记得我在霞光岛说过的吗?我的剑法乃是秋月公子所授,今日秋月公子就在眼前,表哥要不要和我师傅切磋切磋剑法。”
  我故意说得很大声。
  顾支谦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以为我说到他某件丢脸的事情…败在一个三脚猫的剑下。
  然后我又大声对秦桓之说:“师傅啊,您还不知道呢吧,我和这位吴公子还比过剑的呢,不过啊,徒弟我侥幸赢了一局。”
  秦桓之想必知道我的打算,就是激将顾支谦和他比剑,当然不是为了真的一比高下,而是为了建立赌约,有了赌约才有可能谈条件,他是一个玩弹棋的高手,也是一个具有赌徒形态的大玩家,这一点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顾支谦可能没有赌徒的心态,但是他也是一个不服输的人啊!所以我和秦桓之四目相对时,迎接到的目光中充满了赞赏还有自信。
  :“有这回事吗,允节兄?小徒真的侥幸取胜?我可是万万不感相信的!要不这样吧,我和允节兄就就在此处切磋切磋,如果允节兄赢我,那说明小徒所说乃是一派胡言,也能替允节兄正名,如果秦某赢了,那么,允节兄就不必强留客了吧?”
  他这番话说得非常活泼轻松,带点儿鬼马精灵的撒泼意味,一如当年在双清苑摧残我身心健康的无良和荒诞,好像那是天大的乐趣一般。
  顾支谦的脸色更难看了,他一定没想到一把年纪的秦二公子和“表妹”居然如此幼稚儿戏吧?活该!谁教他平时活得那么累,把幽默细胞都给累死掉了!管他的脸变成红的还是绿的,反正剑法啊,是比定了!
  :“允节兄不肯赏脸么?”秦某人一脸坏笑,偏又想笑他个倾国倾城,企图迷死人不偿命,我瞪大眼睛看顾支谦的反应,发现他的脸果然红了又绿,绿的时候配他的绿眼珠正正好,活像我前世时的某位欧美男明星!
  :“贤弟的请求,愚兄无不应从。”他还真会撒谎,什么无不应从,我们想坐船回家,立即,马上,你也应从吗?既然承认我是表妹,为什么不肯承认表妹夫啊!
  我心里止不住的冷笑,也止不住的伤感,遥想当年,我们三人各执一词,虽然谁都说服不了谁,可那时候的我们,没有尔虞我诈你死我活啊!要知道我们三人,还是亲戚咧!
  两位风格迥异的中年大叔各自亮出随身佩戴的宝剑,一曰扬文,一曰辟邪,这两柄宝剑我都见过,使用过,都是削铁如泥的宝剑,也都沾满过鲜血。
  我急忙远远地躲开,站在悬崖边上,鸟瞰悬崖下面的宽阔江面,但见水波不兴,有五条不算大的船只已经扬起风帆,正在蓄势待发,而远处,有数条船只逆流而上,那是江东的战船,每一条船,均可承载两百余人。
  身后响起剑刃相碰的声音,铿锵有力,期间夹带无数次剑身摩擦的不和谐之声,听得人牙根发酸,心情压抑。
  扬文剑剑身虽修长,却并不沉重,发声带着点轻快的节奏,而辟邪剑虽貌不惊人,却是由沉重的乌铁千锤百炼而成,发声古朴浑厚,我听到的声音往往是先抑后扬,也就是说,先出招的是辟邪剑,反击的是扬文剑。
  之所以从声音里判断两人交手的情况,是因为他们的动作太快,我这外行是看不来也描绘不好,只能凭感觉,不过我再外行,也能看得出来,这两人的打斗顷刻间极难分出胜负,而且大约半个时辰过后,我看到两位“表哥”不约而同地飞身上马,勒马后退,然后上前,不知要做什么。
  我看得愕然,又不能上前问个究竟,趁俩人停下来的空隙,再次观察江面的情况,发现江东的船已经将悬崖下面的五条船严严实实地包围住,双方船队数量悬殊,只在中间留出一圈空白,那五条船若是想冲出包围圈,恐怕得插翅而飞才行。
  比武场也在发生变化,槐冲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他的手中多了一杆长枪,也许是从树林某处抢来的吧!他把长枪交给秦桓之,而顾支谦那边,也有人给他送上一杆银色的画戟。
  他们居然还要比马上功夫!而且穿的衣袂飘飘的一点也不方便!不是他们疯了,就是我看错了!
  难道我就不能做点什么?我开始寻找槐冲之前说的悬崖边的小路,可能是悬崖边的植物长得太茂盛,也许是随从为了不暴露行踪而将痕迹掩盖得极非常好,总之,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发现几个深浅不一的脚印。
  两位帅大叔还在继续打架,我盯着植物丛中的浅脚印,咬咬牙,迈出脚步,一脚踩下,居然差点踏空,把一块石头踩坍塌掉了,它骨碌碌地滚动着,最后垂直掉向江面,我惊魂未定,急忙后退…其实有人助了我一把力。 
  :“你真能添乱。”槐冲将我往回拖,小声地抱怨着,还对我吹胡子瞪眼,我没好口气地回击一句:“你怎么不去帮公子?”
  他死样怪气:“我怎么没帮?保护好你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七十九章  悬 崖

  :“树林里埋伏了多少人马?”从悬崖边撤回以后,我望着不远处战场上的顾支谦,他决心取胜的意图是那么的明显,我不禁猜测万一他失手,他会不会恼羞成怒,命令手下一窝蜂地上,灭掉我们。
  :“少说也有一百人。”槐冲不像我那样目不转睛地盯着战场,而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过他的脸上展现出稍有的凝重,他一贯以来都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样子,区区一百人就能让他紧张成这样,肯定是因为对方的实力非常强大,不容小觑了吧?
  联想到江面上的状况,是个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我们凶多吉少,我苦笑一声:“如果只有你和公子二人,冲出重围的胜算有多大?”
  槐冲倏地掉转脸,正色地看着我:“除非你死了,否则我是绝对不会抛下你的。”
  他的话很难听,可是我却十分感动,这感动当然不是来自于他,而是来自于命令他的那个人,我举目望天,喃喃地说:“你放心,公子若有不测,我绝不独活。”
  :“叱!”槐冲冷冷地嗤了一声:“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你当然明白。”
  ,
  他几乎从头到尾就没对我有好口气,不过我是不会计较他的大不敬的,说到底秦桓之眼下的危险是因我而起,任何人指责我怨恨我,似乎都是有充分的理由。
  :“你还有没有打斗的家伙,给我一件。”我开始整理衣衫,准备随时加入战斗,槐冲说得很对,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如果秦桓之落难,这世上哪里还有我的立足之地,倒不如拼个鱼死网破,能有尊严地死,也比没有尊严地活着强一百倍。
  :“没有了!如你所见,公子用的抢,还是从树林里抢来的。”槐冲极度不耐烦地回答我:“妇道人家就是麻烦。”这家伙逮着机会就狂吐槽兼挤兑我,哪里有半点高级特工的样子?
  我恶狠狠地瞪他几眼,却想不出该说什么话来反唇相讥,只好继续紧盯着那片小小的战场,慢慢的我看出来了,顾支谦似乎有意无意地将秦桓之往悬崖方向逼过去,他想必是注意到我刚才的经历了吧?知道眼前的悬崖峭壁是松动的,他是想制造一起意外的坠崖事故!如此一来,不管默存是死是活,外界对他都无从指责。
  太可怕了!我必须提醒默存,一定要远离悬崖,千万不要中顾支谦的圈套。
  我撒腿就跑,发疯似地往前奔跑,一旁的槐冲好像对我说了些什么,我没注意听,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阻止秦桓之的白马往悬崖边移动。
  我跑得耳边呼呼生风,却不想有人的动作比我更快,是槐冲!他一定和我一样,意识到秦桓之面临的最大危险了吧?只见他蹭蹭蹭几下,如同大鹏展翅,转瞬间稳稳地落在悬崖最顶端,他先是张开双臂,抖动出耀眼的剑花,紧接着,他飞跃至一旁,砍来几根树枝,高举在手中挥舞着,做稻草人驱赶状,他的招数还挺有用,秦桓之座下的白马似乎果然不再往悬崖方向跑动,它盘桓着,犹豫着,最后捡到一个间隙,冲出顾支谦的包围圈,往树林方向跑去了。
  我刚想对“稻草人”竖大拇指,可转念一想,不行,树林里有伏兵啊,也是十分凶险的!谁知道顾支谦给他们下了什么样的命令?
  我急得不行,方寸大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秦桓之脱险呢?看样子,顾支谦是要置人于死地啊!
  我目光呆滞地望着马背上的顾支谦。
  :“放…箭。”顾支谦将画戟指向天空,低低地说了一声,他的声音很轻,我也只是恰好听到而已,他在跟谁说话呢?我茫然地将目光投向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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