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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春至芳菲春将尽+番外 作者:陈则菱(晋江2014-12-29完结)-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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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里很冷,伊春德总是靠在我身上,我也默默地搂过她的肩膀,沈艳兰看到我们两人大白天的搂搂抱抱,很是看不下去“至于吗,又没冷死人。”一脸深恶痛绝,好像我们是万恶不赦的百合。
  我懒得跟这个愤青计较,谁叫人家被父母赤果果地抛弃了呢?其实我可以对她施以心理援助的,不过,十岁敢为人缝伤口再神奇也只是个技术活,如果十岁就能做心理医生,就很值得被人怀疑了,我是不会以身犯险的。
  闾烟飞是个不挑剔的人,一路上没见她有任何抱怨,任何悲伤,除了纠正我的那个“满帆“之外,她的泰然自若,使我想起《越狱》里的米帅。
  我好奇地问她的父亲是做什么的,她说是教书先生,难怪,她认真地纠正我的发音,而不是象沈艳兰一样嘲笑一句就了事。
  我还知道了沈艳兰的父母是做小生意的,伊春德的娘曾给大户人家当过丫鬟,而且是小姐身边的大丫鬟。
  相处的时间越长,我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多,后来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叽里呱啦,沈艳兰愤青般的“哼哼”挺多,可我凑趣般的“哈哈”也不少,一路上车厢里其乐融融。
  作者有话要说:  做手术的和被做手术的小萝莉都很诡异。
  不过我国古代医学的发达远非我们想像,据说在扁鹊那个时代,就能做复杂的换心脏和开头颅骨手术了,这些都是有实物证明的,在哪个博物馆?我忘了。
  矮矮的桑树,几个稚龄的少女挽了篮子寻找些什么,在古代,桑林是约会的好地,代表浪漫。
  图图来自度娘。


☆、第四章 远近高低各不同

  我们的终点并不是某个森严的大宅院,而是一座依山傍水的田园。
  田园门前并无牌楼,大门一类表示界限的东西,眼前只有一块巨大的太湖石上刻了“沁水田园”四个苍劲的篆体字。
  今天是腊月二十五,天气寒冷,庄园的树木银装素裹,是雾凇,挂在树上的冰霜如同各种形状的秋菊,晶莹剔透,美不胜收。
  换了一辆马车,我们进入沁园,大约一顿饭的功夫,来到管事院。姚大娘领着我们见了管事的,那管事的详细地询问了我们四个的情况,最后安排我们的去处:沈艳兰到双清苑,闾烟飞到紫蓼庭,伊春德到露香院,我则到伏波堂。
  伏波堂?我暗叹一口气:听起来就像个佛门净地,转来转去,又回到原点,难道我天生就是尼姑命?
  伊春德很紧张,沈艳兰镇定自若,不过,在告别时,我恰好捕捉到她脸上一抹古怪的微笑,不是欣喜,有点像自嘲,又有点像是不屑一顾,总之,极其复杂。闾烟飞彬彬有礼地朝管事的道谢,微笑着和我们告别,我假装镇定地说了几句励志的话。
  管事的是个胖胖的老年妈妈,她见我们四个一本正经地告别,感到好笑般微微笑:“用不着这般伤感,都同在一个园子里,以后还是能见面的。我们老夫人最体恤下人了。”
  姚大娘在一旁解释道:“这四个丫头虽然不是亲生姐妹,依我看来比姐妹还要好呢,有点义结金兰的意思。”
  管事的老妈妈可不赞同,她敛住了笑:“做下人的,一定要以主人的吩咐行事,万万不可自以为是,自作主张,否则,想在园子里呆下去就难了。”
  姚大娘吓了一跳,赶紧催促我们:“还不谢谢周妈妈的指点,要是坏了园里的规矩,受惩罚不说,连我的名声也坏了。”
  我们四个依言感谢周妈妈不提。
  伏波堂坐落在庄园的东南角,这里翠竹环绕,黄墙黑瓦,地上石板步生莲花,颇有古穆之意。我被安排在西边的厢房住了下来,居然一个人住一间房间,后来知道,这里当差的人很少,空房间多的是。
  房间日常物品一应俱全,半新不旧,质量优良,让我转忧为喜的是,房间里居然有不少书籍,虽然以佛经居多,但也不缺儒家经典,更有笔墨纸砚,而且纸张都是表面虽然粗糙但韧性较好的黄麻纸,倒像是为我量身定做好的一般。
  第一个夜晚就在我的惊喜与猜疑中慢慢度过,一个人住一个房间有点冷,可床上的被褥都很厚实,我拿出梳子分别在两个脚底板用力梳了数下,直到双脚被弄得热烘烘的才罢手,很快就睡着了。梦中依稀听到冰霜从竹子上破裂坠地的声音,清脆动听。
  第二天是腊月二十六,我领到差事:清洁摆放供品的器皿,整理献给菩萨的柏枝佛手等物事。
  和我一起干活的是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妇人,我管她叫方居士,她是一个在家居士,通过和她的聊天,我了解到秦家的一些情况:
  秦府的男主人秦公祺,当朝镇东将军,两年前率兵击退进犯长安的西凉军,护送皇室从长安迁回陪都洛京,英勇善谋,忠心可嘉,被封镇东将军,掌管京中御林军;因将军夫人至今未归,目前沁园中所有事务由秦老夫人打理。
  两年前,秦公祺为了召集义军,几乎散尽所有家财,遣退所有庄内下人,所以现在秦家庄园内当差的,几乎都是新采办来的,落英城地震,秦老夫人得知后,特别嘱咐管事的从落英城多买些无家可归的孤儿,这样既可迅速物色到合适的人选,也能多积功德。
  大年三十,我居然收到新衣和新鞋袜,吃上米饭和肉,看来秦府的福利待遇还不错,只是不知薪水几何?雇员晋升制度如何?
  大年初一,秦老夫人到伏波堂烧香祈福,我站在人群的最外围,伸长了脖子往里望,冷的瑟瑟发抖,暗暗祷告老太太赶紧结束。
  大年初一到初五,我的工作依然是洗啊,抹啊,搬啊,整天忙得跟个陀螺一样,晚上倒头就睡。
  大年初六,方居士终于放我一天假,不过叮咛我千万别到外面乱走,否则很容易迷路。
  我一整天就窝在房间里,研墨练字,读书喝茶,吃完晚饭,出门在竹林里散步消化,已经好几年没沾荤腥的肠胃还真有点娇气呢。
  由于我的头发刚长出来没有几分长,现在又是冬天,不管在屋里还是在外面,我都头带灰色布帽,如果不是因为身穿婢女衣裳,肯定没人当我是女孩子,样子难看,难怪被分到这个清水衙门。
  日子如水般流去,伏波堂的梅花开了,香气沁人心扉,一棵红梅,一棵白梅,与翠绿的竹林相辉映,雅致之极。
  梅花将落,庄园内开始为迎接秦公祺的女眷回园而忙碌。伏波堂的主管嘱咐所有堂内当差的人要谨听慎言,做好本分。
  积雪融化,我以伏波堂为圆心,加大了活动范围半径,对于沁园,我已经渐渐地了解到它的一丝半毫:庄园北依莽山,南邻沁水,以田园风光与亭台楼阁相结合,园内溪泉遍布,绿树滴翠,一个天然的东湖位于园子中间。
  这一天我来到了东湖边。
  只见湖面开阔,波光粼粼,湖心一个小岛,绿树掩映,长堤边上巨树参天,树叶新绿,远处岸边,兰舟朱楫,随风轻摆。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桃红柳绿,瑞花遍开,芳香扑鼻。
  这里分明是最理想的风花雪月之地,富贵温柔之乡,才子佳人约会的最佳地点,出家人哪能经受得住这样的考验?年纪小小的我都忍不住生出杜丽娘的伤春之情了,只是不知这里有没有柳梦梅哦!
  清明那天,沈艳兰突然来到伏波堂,看到她从简易的马车上下来,我惊讶不已。
  她没有理会我的惊讶,而是似笑非笑地问我:“大师难道也会魔魇了?还不带我进屋?”
  我连忙将她请进我的房间,请坐上茶,她也不客气,理所当然的看我忙。喝完一杯茶后,站起来走到桌子,她随手翻了翻桌上的书,又拿起我写的几张纸,一张张的看看,轻声念了出来:
  咏双梅
  白衣胜雪红裳艳,
  相依相偎翠竹前。
  清丽高洁皆惊世,
  难分伯仲报春仙。
  初见东湖
  湖面映如镜,
  岂止生十景。
  一心观全貌,
  候坐伏波亭。
  田园春光畅想
  嘉木瑞花遍满山,
  草长莺飞满湖岸。
  欲赏只待能翩翩,
  得道成仙修行难。
  这三首诗是我的信手涂鸦之作,用隶书写在毛边纸上,沈艳兰冷笑道:“果然是逍遥自在,可惜连张好纸都买不起。”
  她居然很识货!我嬉皮笑脸的道:“是啊,我本来就是出家人,卖身的钱又送出去一半,哪还有钱留下来风花雪月,要不,你买了送我?”
  :“哼!”她鼻子里挤出一声:“送得了一时送得了一世吗?再说用那么好的纸写给谁看?”
  我随口胡诌:“用来孤芳独赏也好啊,没准死后能流传,你要知道,几乎所有大的家都是死后才出名的。”
  :“呸:”她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没出息。”
  :“那么,姐姐告诉我怎样做才算有出息。”她似乎话里有话,我暗暗欢喜,心想莫非要时来运转?
  :“你啊,求人还要让别人先开口,真不知道是谁求谁。”她一针见血戳穿我的小伎俩。
  果然这小丫头还挺喜欢当老大啊,我低头伏小:“当然是我求你啊!好姐姐,快说说看你们几个都怎么样了吧?”
  她嗔了我一眼:“算你有良心。要不是伊春德来求我,我才懒得来呢。可怜她们两个还替你担心,却没想到最舒服的就是你了。哪里像个下人,简直是千金小姐的派头,诗词字画,风雅得很,哪像我们,光是扫个院子就得忙半天。”
  这没什么奇怪,刚进来的丫鬟估计都得从基层干起来的,我做的不也是这些最低层的技术活吗?
  我忙解释了半天,总算平复了她愤愤不平的情绪,扑灭了她刚刚抬头的把我当成阶级敌人的仇恨小火花。
  回到平等层面的两个人开始絮絮地谈论刚刚知道的庄园状况。
  她问我:“你诗也写了,文章也做了,不如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我一五一十地告诉她我知道的一鳞半爪,她居然很入神地听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我还有点得意。可听完她说的,我才明白,我知道的一鳞算得上,半爪却没有。
  原来沁水庄园已有两百多年的历史,据说秦家曾出过一位贵妃,有一年过生日,皇帝恩准其省亲,秦家耗尽钱财,在城郊建造了这一座园中有院,五步一景的探亲别院,后来的秦家人又慢慢加建房屋,改造园中格局,终于将别院改成现在的依山傍水的大庄园,庄内繁花古树、鹤鸣鹿啼,宛若人间仙园。
  沈艳兰所在的双清苑是秦家二公子秦桓之的住处,闾烟飞去的紫蓼庭是秦家三公子秦建之的住处,伊春德去的露香院是秦家大公子秦彰之的院子,庄内还有秦夫人吴氏的落霞院,如夫人宁氏的百花洲,秦老夫人的月波斋,秦老爷回庄住的松德堂。除了这几处主要的住所,庄内还有许多亭台楼阁,都是名家设计,隐隐分布在溪边树林,与山水体系形成天人合一的景致。
  庄园还有连成一片的园丁院,裁缝院,私塾院等专门的下人做事的场所。
  我很佩服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捕获到这么多信息,果然为人处世老道,怪不得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使唤上了马车,看来是我们四个中混得是最好的一个。
  而且她的气色比刚进园子时好了很多,小脸白里透红的,衣服料子也比我的好,甚至头上还插了一个银钗,我取笑她道:“呵呵,秦二公子对下人真好啊,你看你多光彩照人啊。”
  “你在瞎说什么,从进苑到现在,我连二公子都没见过呢,二公子根本没有回来过,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跟将军一起回来。”她流露出对那位苑子主人应有的兴趣和关心。
  我也流露出适当的感兴趣:“哎,也不知道大公子和三公子这次会不会和将军一起回来。”这秦家的男丁都在一起的吧?
  沈艳兰看我装出来的关切神情,失笑道:“我还以为你多么清高呢。哼,告诉你好了,秦家的三位公子现在都在将军的身边,听说都是少年英才,三公子的文才还天下闻名呢。”
  天下闻名?至少我没“闻”,真能吹。难道这小妮子已经春心萌动?对三公子产生了好感?我暗暗猜测有没有这种可能。
  接着我问伊春德怎么样了,分手时她那副受了惊的样子还真让人有点担心呢,她那边的人对她好不好?
  沈艳兰冷冷地看了我好一会:“这么关心那小妮子,干嘛不亲自过去看看呢?”
  :“我们在这庄子能随意走动吗”原谅我,虽然我前世也是雇员大军中的一员,并不表明我对现在的雇员行为规范了如指掌。
  :“我不是来了吗?你又为什么不能去?哼,你只关心那个小鹌鹑。”唉,好不容易扑灭的小火花又被点起来鸟。
  :“装什么蒜!问问你的管事不就行了。”她见我嘴唇嚅嗫的样子,想问又不敢,恨恨地说。
  我又是一番好说歹说,直到最后发誓有了空第一个“回访”她,她才哼了几声,上了马车,回去了。走前,拿走了我的那几张信手涂鸦的诗,我问她是不是想收藏,留着等我以后出名了好卖大价钱?她冷笑:“出名?就凭你现在这样?写写几首酸诗就能当什么妙音天?”
  妙音天是我在马车上和她们闲扯时谈到的,当时我们在说行行出状元这个严肃的话题。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沈艳兰走后,我,心有点乱了…在我的前世,我一直是一名很上进的雇员,积极地寻找机会,积极地争取机会,那是因为我有值得积极的方向,可在这个陌生的空间和时间里,我,积极就能得到什么了吗?能经济独立吗?有带薪假期吗?可以游山玩水吗?可以自由恋爱吗?稍不小心,恐怕连小命都难保吧。
  而且这秦家还挺以貌取人的,这不,明明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我,因为外表最不“美貌”,被歧视,分配到“尼姑庵”,哼!
  我们的终点并不是某个森严的大宅院,而是一座依山傍水的田园。
  田园门前并无牌楼,大门一类表示界限的东西,眼前只有一块巨大的太湖石上刻了“沁水田园”四个苍劲的篆体字。
  今天是腊月二十五,天气寒冷,庄园的树木银装素裹,是雾凇,挂在树上的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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