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心萌女落跑记 作者:锅盖盖萝卜(晋江2014.1.29完结)-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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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眼睛为何是碧色？”终于还是忍不住发问。
　　“我也不知道。”他扭过头，脸上是苦恼，深吸了一口气：“你会觉得怪吗？”
　　难道他被别人当做怪人？也是，枪打出头鸟，古代没有“个性”这个词，若是你特别，只是会被当做异类。
　　但是……
　　“不会啊，与众不同有何不好？”我微笑凝视他，“我反而觉得是优势。”
　　他惊愕地转过头，看着我。
　　“你应该不是甘于平淡的人吧，既然如此，那你所谓的怪就是吸引别人注意的特点，若是你利用的好，那就会变成你的亮点，是别人辨认你的标志。你又何必在乎他们现在怎么看待，总有一天，他们也想成为你。”
　　他睁大眼睛，像被某种感觉惊醒，与我对视着，目光交织中仿佛有一种奇异的感情展开枝叶开出花朵。
　　“你怎会知晓我的性格。”他莞尔一笑，但仅一瞬，那含笑的唇骤然一抿。
　　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那笑起来的幸福与舒心，让我心神荡漾。
　　“因为你惊艳到了我，神随心动。”我顿了顿，继续说道：“因为，我也一样。”
　　我一直坚信，你说什么样的话，你就是什么样的人，你的举手投足无不映射着你的内心想法。
　　同样，若是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你也渐渐会成为那样的人。
　　不怕千万人阻挡，就怕自己投降，即便投降，也是你的选择。
　　“那你怎可知我这个如花瓶一般的人会长久地拥有那些注目的眼光。”他饶有兴味地等待着我的回答。
　　“就算是个花瓶，若是摆对好了位置那就是艺术品，不是吗？”
　　我指向不远处的古玩摊子所贩卖的山水画，既而说道：
　　“诺，若那幅画摆在市集中，自然难以吸引众人，怕是即使是真品也会落入口舌怀疑；可若是挂在世家大厅，即使是劣质品，那也会让人趋之如骛，争相追捧，身价大增。”
　　他目不转睛地细看我，听罢我这些话，深吸一口气，思绪如一抹清风细雨飘了出去。
　　“你，可想看我跳舞？”他神色如常，可声音柔柔荡荡，像是一截烧不完的香，袅袅环绕着我。
　　一句询问，媚惑入骨。
　　在这个妖艳的男人面前，我觉得浑身无力，理智全部荡然无存。
　　甚至心律不齐、口拙嘴笨、思绪迟钝，彻底痴傻。
　　可他却掩嘴而笑，笑意随着眼波妩媚流转。
　　这个人，忽怒忽喜，忽忧忽嗔，变幻表情比变戏法还快，我的心早被他勾得时上时下，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第一支舞就献与你了。”声音徐徐，字字生香，笑容里充满蛊惑。
　　原来在不远斜前方，有个小型卖艺场地。
　　他牵着我缓缓向卖艺场走去。
　　“你不会是要那些卖艺人为你伴奏吧，可那样你就不是第一支舞献于我了，卖艺人也一睹芳彩了。”
　　他顿住，用一种无奈的眼神斜睨着我。
　　“那你会什么乐器？”
　　我只会吉他诶，不过吉他在小瓦房里。
　　“琵琶。”
　　都是弹拨乐器，应该没差吧，少了两根弦而已，嘿嘿。
　　其实师父有教，但我上课几乎抱着琵琶当枕头了，直接睡过去；不然就神游去了，再不然直接翘课不上。
　　果然，我这懒惰的基因是跟随灵魂的，重生了依然懒。
　　他狐疑地看着我故作镇定的脸。
　　随后，他从容地走近一个琵琶艺人，对着那人的耳畔窃窃私语着什么，那人便将琵琶交付于他。
　　“你认识那个人？”我好奇道。
　　可他却像当做没听见似的，独自沉默片刻。
　　“我自然是比你熟悉，走吧，带你去个没人的地方，满足你。”他悠悠然将青丝一抚，露出白皙匀称的耳朵。
　　满足我，满足我的占有欲？
　　“我们去穿个耳洞吧。”我轻抚上他的耳朵，捏着那娇嫩的耳垂。
　　以前听人说，在遇见你真正爱的人的时候，你就去打耳洞，那样的话，你下辈子还会遇见他，他仍旧会是你的爱人，相伴你左右。
　　我想我是昏头了，古代的男子哪有穿耳洞戴耳环的，我这个提议怕不会吓坏他吧。
　　“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穿。”他竟然会答应……
　　“不是我一个人穿喔，是我们两个……”我又重复强调了一遍。
　　“是你跟我”他轻戳了下我的脑袋，嗔怪道：“莫再多言。”
　　是的，他不是敷衍，因为，他带我来到了饰品访，这厮是不是太速度了一点。
　　“男左女右，你打左耳，我打右耳，如何？”我用一种商量的语气问他。
　　“随你。”不知他从何处拿出一把羽扇，悠悠扇着，对着我轻微地挑眉。
　　“你可知道穿耳洞的意义？”
　　“你可知道穿耳洞的意义？”
　　异口同声？！
　　我急忙捏了捏他的耳垂，双手合十，轻合双眼，在心里默祷着：“请让我回现代吧。如果能带上身边这个人回去就更好了。”
　　据说在这种时刻许愿最准！
　　“你在干什么。“他在我耳际低语，蓦地，伸出了他殷红的舌尖舔舐了一下我的耳朵，我如被点穴，从深处传来酥麻震颤的感觉。
　　他见状，又轻咬了一口才罢休，绽出孩子般开心的笑容。
　　“还……还是赶紧穿耳洞吧。”我羞红了脸，努力平息内心的潋滟，兴冲冲地与掌柜交流着，挑选着耳饰。
　　“你还未回答我呢。”他没好气地怨我道。
　　我回头瞥了他一眼，发现他垂下眼帘似乎在忍住偷笑。
　　赶紧转回头，这厮太能装了。
　　“老板要这一对吧。”花朵的模样，用璀璨的宝石打磨而成，我的七色花。
　　“小姐可真有眼光，这是涟安国进贡来的呢，质量上乘。”从邻国进的，看来邻国还挺有异域风情。
　　“你可真会挑……”
　　花花轻摇羽扇，莲步踏来，烛火的光亮扫在他身后，映得那人影像一簇灯花妖冶游荡，我看着他这般颠倒众生的模样迷幻欲醉，什么言语都抛却在脑后，只是笨拙地抿了抿嘴。
　　掌柜招呼下人为我们穿了耳洞，戴上了小小七色花。
　　他勾起嘴角淡笑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我点了点头，凑近他耳边，学着他魅惑我的样子道：“我是你的。”
　　他轻抚我的发丝，拿起一绺，擦过他那红润的唇，低垂着眼帘道：“这一切好像是梦。”
　　我拍了拍他的脸，笑眯眯道：“才不是梦呢。”
　　耳朵上刺痛的感觉告诉我这不是梦。
　　“公子……？”掌柜貌似在催帐。
　　看他欲掏钱袋，我一把按住他的手，那手仿若纤细无骨，柔嫩欲滴。
　　霎得又弹开手，不知所措。
　　他似乎察觉到我的慌乱，唇角浮上一丝笑容，饶有兴味的看着我。
　　我从腰间抽出王府腰牌，放置饰品铺子上。
　　“老板，这个先压在你这里，之后再付你钱可以吗？”
　　我也不怕身份露馅了，估计王府已经知道我逃出来了。
　　“四小姐，是四小姐，这……这个当然可以，不用付钱，不用付了。”谁知那掌柜的哆哆嗦嗦又将腰牌交予我。
　　“你……”
　　我转过头，发现他的笑容凝固了，只是静默地站立着，久久地凝视着我。
　　“喔对了，我还未问你名字呢，你是哪家的公子啊？”
　　“我……我是……”他的声音苦涩，支吾不言，方才妖媚自信的模样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悲伤。
　　“喔，四小姐，他是……”
　　“不要说！”他突然惊恐地冲掌柜低吼着。
　　掌柜听罢，怕生事端吧，也就闭口不言。
　　“我知道你可能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没想到你竟是……”他深深地吸气，咬紧了下唇。
　　“花花，你怎么了，有钱没钱都只是个皮囊，有何关系？不妨碍我们的相处啊。”我心脏轻轻抽痛。
　　这是怎么了
　　“花花？”
　　“你像花一样美到让我窒息。”
　　“是啊，哈哈……越美的花越快凋零。”他的手扶上他骤然煞白的面庞，红润的唇色微微颤抖着，有种惊心动魄的俊美。
　　我看着他这样的笑容，心里一阵难以忍受的撕痛，死死盯着他，眼睛渐渐地染上雾气。
　　声音哽咽着：“你怎么了。”
　　他闭上眼睛，睫毛在苍白的面颊上颤抖，我用力握住他的手，他却将我甩开，一种沉痛从他的掌心传入我的体内。
　　看着他奔向屋外的身影，我僵硬地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暂时挥别而已

　　我未转头看小月牙，只是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给花花一件件披上，虽然都已被雨水淋湿殆尽。
　　突然，身子被人拽离，拽到一把油纸伞下。
　　与小月牙面对面，无声对视。
　　他的鬓角挂着细密的汗珠，面带愠色地盯着我，用素色手绢擦拭着我脸颊的湿漉，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披至我身，裹紧。
　　“小心着凉。”淡淡的苦涩在他嘴角蔓延，努力对着我微笑，笑容略微带些颤抖。
　　“我不就淋了些雨嘛，不碍事。”轻笑着回应，可是我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表情是多么冰冷僵硬。
　　如同戴了一个面具。
　　但是，我这十一年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我只不过又回到了我往常的我罢了。
　　“谁让你淋雨的，你怎就不知道躲一躲。”
　　他语带责备，转头瞪向衣衫凌乱的紫寒。
　　紫寒，是叫这个名字吧，若是没听错的话。
　　这名字，那么熟悉，跟前男友的名字一样，这是否就是命中注定。
　　“不知这位公子家门为何？既然这分狼狈，若不嫌弃，不如来我赵府上整理一下颓丧，喝杯暖茶，可否？”
　　小月牙声音柔柔，却字字带着讥讽。
　　他的胸膛起伏不定，像是怒火在他胸中翻腾。
　　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燃起火来格外得可怖，如同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
　　他就这么怒目而视着紫寒，引燃着周身的空气，惊人的安静，却让空气怒吼着撕扯每个人的心跳。
　　紫寒淡淡道：“不劳您费心了。”
　　灼灼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回到了最初的他，那个让我捉摸不透的他。
　　蓦地，他转过身，缓步离去。
　　我欲冲进雨中，想要拉住他，可是身体却被小月牙箍住，动弹不得。
　　“放手！”我恼怒地低吼。
　　可他却并未有丝毫放我走的样子，反而将我箍紧，抱至怀中。
　　他的心跳好快，碰咚碰咚，快到异常。
　　我抬头，定定凝视他，发现他眼底尽是隐忍的痛苦，嘴唇紧抿着，泛着骇人的紫色。
　　他莫不是要发病？
　　我该怎么办。
　　埋在小月牙的怀里，转头看着紫寒的身影逐渐在夜色中隐去，我的心里一阵抽痛。
　　忽然，我发现原来小月牙旁边站着一位女生。
　　年龄像是与我同岁，长相并不出众，也称不上精致，但亲和力确是十足。
　　那一对小酒窝均匀地分布在她的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
　　“你是叫芹儿吗？”她的声音清脆，充满活力，
　　“你叫我思萱好了，抱歉不能报姓氏，我刚遇上着急寻你的赵公子，于是便帮了忙。”
　　这个时代的女子若不是有些地位，那是足不出户的，习武也只能在自家庭院里，而且只是学一些基本剑法。
　　可她却跟我一样，不能说来去自如吧，但也算是有些自由空间，而且不能自报姓氏，看来不是帝府的郡主，那便是公主了。
　　帝府的人，虽没一一见过，但据听说也没有叫一位名思萱。
　　看来，八成她是从皇宫里溜出来玩耍的公主了，而且还是个有侠义心肠的公主。
　　“赵公子，真的很担心你呢。”
　　她的眼中像是只有小月牙，明明是对我说的话，可却并不看我，而是目不转睛地凝着小月牙的身影。
　　她露出可爱的笑容，继续说道：“他，真的很喜欢你呢。”
　　我看你也很喜欢他吧。
　　有人说爱情要经过时间的锤炼，日久生情。
　　可对于我来说，又或许对于紫寒来说，对于面前这个女孩来说，爱情降临时，就是那么一瞬间，就是一个简单的回眸，一个简单的邂逅。
　　何等的不明白、没道理。
　　怎么来就怎么去，爱来的时候无比错愕，爱情消失时也如此，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
　　前一秒欣喜若狂，后一秒心痛如绞。
　　爱的本质竟是如此难以言喻。
　　他们的爱情萌芽了，我的呢？
　　“他只是把我当朋友啦，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自然感情较于旁人深一些。”
　　我轻推开小月牙，向思萱致谢道：“谢谢你来寻我，你能照顾下他吗，他，身体不太好。”
　　“我无碍的，芹儿，我们回家吧，岳父岳母怕是已寻出来了。”
　　他宽大的手掌紧紧抓着我娇小的手，声音很轻，带着丝丝沉痛。
　　可他却轻笑着，淡紫的嘴唇勾出寂寞的笑容，如弯月般的眼睛清清澈澈地凝视我，继续道：
　　“不要再理那个男子了好吗？”
　　我愕然地看着他，瞪圆了双眼，难以置信一向纵容我任何的他，竟然会横加干涉我的交友圈。
　　而我更难以想象，这温暖的月牙眼，我竟然也会有厌恶的一天。
　　“理或不理，都与你无关吧……”
　　我按捺住烦躁，尽量心平气和，却发现话一出口，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垮下，唇色变为深紫，紧攥我的手也冰凉刺骨。
　　他的手一向是温热清爽的啊！
　　我知道他是在关心我，怕我被坏男子伤害，但是我的生活由不得别人来支配。
　　若是我应了爹娘的意思，跟他抑或是大火龙成亲，一生的荣华富贵和细水长流的日子似乎也惬意。
　　我也算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在这个异世界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情感在心上不会成为负担，好像是顶好的，至少是顶舒服的。
　　不过心气这种东西也不一定会随着岁月的增长而衰老，虽然活了三十多年，但我的记忆仍旧是青春的。
　　我想要爱一个人，想要被爱，想要两情相悦的感情，为爱成亲才是我所追求的。
　　追